听完胥梅英的话,另外几位鬼修都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们都看出胥梅英这回确实是损了道行,甚至连根基都有可能受到了影响。
“婆婆辛苦了,这次是我欠您一个大人情,来日必报。”
听着江北然充满诚意的话语,胥梅英笑道:“呵呵呵,有江大师这句话,就算老婆子我没白辛苦,另外要是江大师您真要报答我,就也别来日了,这次陪着我一起回去修养一下如何,正好也见见我那孙女。”
‘就绕不开这件事了是吧!’
在心里狠狠的吐槽了一句,江北然虽然嘴角都有些抽动,但毕竟是刚说出去的话,他也不好反悔,于是便点头道:“任凭婆婆吩咐便是。”
这一下胥梅英笑的更高兴了,伸出骨瘦如柴的右手抓住江北然手臂道:“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哄老婆子我。”
“放心,我江北然说话从来都算数。”
“呵呵呵,看得出来,看得出来。”
“哈哈哈哈,是老子赌赢了!下一个是谁!再来,再来!!!”
就在两人对话时,一声仿佛炸雷一般的吼声突然响起。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曹惊骅一跃而起,爆发出了极为惊人的玄气。
谷良人见状立即道:“我们先回飞府了。”
江北然知道谷良人是担心被这些复活过来的玄圣发现他们是鬼修一事,便道:“嗯,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等到四位鬼修一起回了飞府,浑身充满战意的曹惊骅看着满地尸体突然愣住,“冉伯!?夏蒙子!?喂!怎么回事这是!?”
“曹世尊勿惊!已经没事了,那些蛊修已经都被赶出了潼国,你往周围看,瘴气已经散了。”
听到江北然旳话,曹惊骅才意识到天已经放晴了,已经不是之前漆黑一片的样子。
“江大师!?我们成功了?这是哪?我他们,渊城,那个大虫子”
一时间,曹惊骅变的有些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江北然感知到此刻的曹惊骅无论是身体状况还是精神状况都非常好,记忆应该是停留在了他和那个龙型蛊修对轰的那一刻。
‘完美的复活。’
一时间,江北然松了一大口气,他原本还担心复活的时间拖得太久,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神志,而目前看来应该是没关系,这次的复活相当成功。
“曹世尊稍安勿躁,等到大伙都起来了,我再将发生了什么一起告诉各位。”
“大伙?”曹惊骅环视了一圈地上的尸体,说道:“他们难道不是”
“走!这里有我挡着!你们快走!”
这时又一位玄圣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爆发出的强大玄气证明着他也完全恢复了。
看着跃上半空的蔚俊雄,曹惊骅眼睛都要看直了,因为他刚才清晰感知到地上躺着的这些人全都没了生机,完全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下一秒这蔚俊雄就跟没事人一样冲天而起,着实是把他给看傻了。
不等曹惊骅提问,睡在他一旁的荀英锐也站了起来,手中地级法宝奔雷幻珠顺势祭出,正要发动狂雷,却发现周围完全变了样。
“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荀英锐的疑惑,躺在地上的玄圣们一个个“揭棺而起”,全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效果绝了啊。’
江北然原本压根就不敢想全员正常复活,毕竟复活一个玄圣都是千古难题,更何况一口气复活这么多,他想着怎么也得疯掉几个或者瘫掉几个。
但想不到这些玄圣竟然都直接状态拉满,一個个别说像是死过一回的样子了,简直就跟连伤都没受过一样。
等到所有人都“醒”来,江北然便把他们死后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
“我们死了?又活了?”
曹惊骅抓了抓头发,表情有些懵。
“死了这一段我能理解,我当时的确是抱着跟他一起死的想法,但活了这一段江大师你哦不,您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我们这么多人都是靠你一人之力死而复生?”
“那自然不是靠我一人,许多人都出了力,总之各位能活过来就是件可喜可贺的好事。”
“好事固然是好事但我”曹惊骅说着抬起双手看了又看,作为玄圣,死而复生之事他当然也见过不少,只是那仅限于一些修为比较低的修为者。
像他这样玄圣级别的强者能靠法宝活过来的屈指可数,而且就算活过来也状若疯魔或者修为大减,甚至还有根基大损的。
在他看来,那还不如别活,太憋屈了。
可他现在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有半分不舒服的地方,无论根基还是修为都是他的巅峰状态,堪称完美。
接着另外几位玄圣也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江大师莫非有什么秘法?竟能成如此逆天之事?”
“哎,不不不。”江北然连忙朝着那玄圣一顿摆手,“可不敢逆天,可不敢逆天啊,只是我们大家合力做出来的成功,加上上天眷顾才成的。”
但这些玄圣明显不会信江北然的谦辞,一个个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江北然,甚至这惊讶中还带着些尊敬。
虽然他们之前就已经知道江北然精通玄门十六艺,有着神乎其技的一身本事。
可现在发现他竟然还能让玄圣都死而复生,甚至是让这么多玄圣一起死而复生,还没半点后遗症。
这简直是神仙下凡了。
当然,以前这些玄圣是不信什么神仙的,认为就算神仙来了,也顶不住他们一拳。
但现在服了,是真有神仙能做到他们这些凡人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如此逆天之事?”
狂欢间,曹惊骅突然意识到地上还有不少人没起来,于是便蹲下身在他们耳边吼道:“文斌!老狮子!赶紧起来了,回家里床上躺着舒服。”
听到曹惊骅的呼喊,那些还在为自己活过来而感到不可思议的玄圣们才注意到还有不少人躺在地上“赖床”呢。
“对啊,老林,起床撒尿了,别睡了,嘿!”
“呵呵呵,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再给你来一把了,赶紧起来,你可还多赢我两局呢,别想赢了就跑。”
“哈哈哈,刘老秃你这神识功夫也不行啊,醒这么慢,等会儿起来我可是能好好嘲笑你一番了。”
感受着眼前仿佛老友聚会般的欢快气氛,江北然几欲张口,却始终没说出话来。
本想问问江北然这些老伙计什么时候能醒来的曹惊骅注意到了这点,从欲言又止的表情中,他仿佛知道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重活一回的兴奋感也很快被一股巨大的失落给代替。
“他们醒不过来了对吗?”曹惊骅走到江北然面前沉重的问道。
叹了口气,江北然拱手道:“我们尽力了。”
随着两人对话完毕,原本欢快的气氛瞬间变的无比沉重。
想到昔日好友再也不能醒来,他们就感觉到心里堵得慌。
这时一位玄圣看向江北然问道:“江大师,那一次不行的话,能不能”
不等这位玄圣说完,江北然就摇头道:“不瞒各位说,死而复生极为不易,这一次”
“不用说了,死而复生一事有多难我们都知道。”曹惊骅说着朝江北然拱了拱手:“此番大恩,来日必报,那他们还有机会吗?”
曹惊骅回头看向那些还躺在地上的老友问道。
他们有没有机会江北然其实也不好说,目前来说想要让玄圣死而复生的硬条件有五个。
一是涅槃丹,这个问题不大,虽说炼制它的宝材十分稀有,但这么多玄圣齐聚于此,随便凑凑也就凑够了。
二是复活类法宝,这个问题也不大,虽说这类法宝也算稀有,但还是那句话,这么多玄圣在这,要什么都能轻松给你弄来。
三是大虎,跟魂魄相关的每一步都少不了他,这一点自然也没问题,只要江北然需要,大虎随时都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但接下来的两个就比较麻烦了。
一是需要詹黟道人去将他们的魂魄抓回来,虽然刚才詹黟道人没说话,但江北然能看出他非常虚弱,情况恐怕比起胥梅英来没好多少,很有可能也伤到了根基。
二就是胥梅英的歌声了,只要她才能抚慰那些状若癫狂的玄圣魂魄,可是这次她已经明说下次不会再来了,不然要是真伤到了根基,她的鬼修生涯也就到头了。
在不能叫来这两人助阵的情况下,光凭江北然一人是肯定搞不定的,所以他现在也没法给曹惊骅打包票。
“我会保存好他们的遗体,等到适合的时机来临时,我会再试试让他们活过来。”
听到还有希望,一群玄圣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纷纷朝着江北然拱手道。
“江大师仙术盖世,我等佩服!”
‘仙术可还行’
不过江北然也懒得去吐槽了,直接还了一礼:“如今蛊族仍旧还在玄龙大陆上肆虐,还希望各位先放下感伤,以大局为重。”
“他们还活着!?”曹惊骅惊愕的看向半空,“这瘴气不都没了吗?”
“我们只是处理了潼国的瘴气,其他国家仍然被笼罩在黑雾之中。”
曹惊骅听完顿时把拳头捏的“噼里啪啦”一顿响,表情满是怒意的吼道:“蛊修,你爷爷又活了!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其他玄圣听完后也是纷纷响应,宣泄着内心的怒火。
作为已经在蛊修手底下死过一次的人,没有任何人能比他们的恨意更深刻。
将那些没有没有活过来的玄圣遗体安排妥当后,江北然带着刚复活的一众玄圣离开祭坛,来到了议事厅中。
“北然啊,我刚还说到你你们”
原本正在整理书册的阎啸博刚抬起头,正要说些什么,就看到以曹惊骅为首的一众玄圣走了进来。
“老曹!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不对,应该说死不了太久,哈哈哈哈!”
大笑中,阎啸博快步来到曹惊骅面前跟他狠狠熊抱了一下,接着又跟其他死而复生的玄圣一一拥抱,口中说着感谢他们为潼国,为整个大陆做出的牺牲。
煽情部分结束后,阎啸博看向江北然道:“江大师,您可真是我的亲大师,竟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把这么大件事给办了,你怎么没让我过去帮忙?”
“独来独往惯了,还请阎宗主勿怪。”
“哈哈哈哈,可不敢怪你,可不敢怪你啊,你现在可是整个潼国的大恩人,谢谢,真的谢谢。”阎啸博说完也给了江北然一个拥抱,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意。
拍了拍阎啸博宽实的后背,江北然说道:“这桩大事总算是做完了,接下来我要继续闭关研究另一个大问题去了,若是没有要事情,就请”
“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那就多谢阎宗主了。”江北然说完朝着他拱了拱手,接着又转身朝着那些刚活过来的玄圣们拱了下手道:“我还有对付蛊族的准备工作要做,就先告辞了。”
“恭送江大师,我们送你到门口吧。”
“不敢,各位请留步,告辞。”
等到议事厅的大门被关上,曹惊骅立即看向阎啸博问道:“江大师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将我们救活得。”
“你刚才不是听到了,我压根就没去帮忙,哪里知道,不过我是知道江大师炼出了一种用来唤醒神识的灵丹,原本我以为这是天方夜谭,毕竟我曾经也学过很长一阵药师,从没听过这样的灵丹。”
说着阎啸博突然叹了口气,竖起五根手指道:“然而就五天,就五天!他就指导着一种九品药师江浙丹炼出来了,对此我也只能说个服字。”
听着阎啸博惊叹的语气,曹惊骅忍不住指了指上方道:“你说他是不是上面下来的?反正我认识他之后感觉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人能做成的,可偏偏他全做成了。”
“总之他是不是上面下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真的越来越脱离人类范畴了。”
“也确实越来越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