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良人这句话虽然乍听起来又是谜语人发言。
但转念一想的话,江北然就听出他说的是那些已经牺牲的玄圣。
“仙翁是觉得这次能不能成功不在我们,而在这些玄圣?”
“思而不能得,念而不能为,无量也,无思也,皆为困苦。”
见谷良人又开启了不说人话模式,江北然也就不再追问,不过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江北然发现和谷良人聊多了之后,自己似乎已经有点明白了他的“谜语”。
比如这句话中思而不能得代表的意思应该是不能太过强求,得失心越重,就越难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谢过仙翁解惑,那请各位先做准备,我现在就再去炼出几炉丹来,最晚戌时,我一定会回来。”
拜别几位鬼修,江北然迅速回到了炼丹房。
见到一众九品药师还围在金乌鼎旁连番讨论,便上前说道:“各位前辈麻烦让一让。”
“江大师回来啦?”
“江大师,你能否与我们说说这注灵之术中究竟有何诀窍?”
“是啊,放心,我们也不白学,江大师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们就算是凑也一定凑出来给你。”
感受到高品药师们的热情后,江北然摆手道:“各位客气了,这次多亏大家出力才能这么快就炼出这涅槃丹来,若是各位看得上我这注灵之术,待事情结束后我一定详细解释给各位听,不过现在人命关天,我得再炼出几炉丹去救人,还请各位谅解。”
听到江北然都这么说了,高品药师们自然也不好继续问下去,纷纷拱手告辞离去,给江北然留下了一个宽敞的空间。
苦大师是最后一个走的,不过他并不是留下来有什么话要对江北然说,而是将炼制涅槃所需的宝材交给了江北然。
“多谢苦大师。”
“是我该,哦不,是我们该感谢你才是,炼丹一途已经很久没有重大突破了,是江大师为我们带来了希望,另外多嘴问一句,江大师可是已经能炼出地级品质的灵丹?”
“苦大师英明,不过晚辈也是靠着机缘巧合才炼出一炉,离真正能靠自己炼出地级丹药来还差得远。”
虽然已经猜到江北然很可能已经炼出过地级灵丹,但在听到江北然亲口承认时,苦大师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苦寻这样旳机缘数十载,大多数时候也是空手而归,就算有时真遇到了机缘,他也会把握不住。
如今听到江北然小小年纪就已经炼出过地级灵丹,心里顿时唏嘘的不行。
很是感慨的吐出了一口气,苦大师说道:“看来那一炉地级灵丹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启发。”
“确实。”江北然点点头。
如果说之前并没怎么感觉到的话,这次在炼制涅槃时确实有着很深刻的体会。
“我期待着你能够找时间与我细说。”苦大师说完便背着手离开了炼丹房。
“一定会的。”
朝着苦大师离去的背影喊上一声后,江北然走到金乌鼎前将苦大师刚才交给他的宝材都拿了出来。
一个时辰后,并没有遇到任何意外的江北然拿着一个红玉瓶找到了谷良人,并告诉他们自己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
詹黟道人听完也是爽快的说道:“那就走吧。”
仿佛丝毫没有因为上次遭遇重大危机而受到任何影响。
这让江北然不禁感慨能成为强者的都不会是胆小之辈,甚至他们会去追求危险,从中寻到突破的机会。
当然,因此而陨落的强者也绝不在少数。
因为几位鬼修需要低调的关系,江北然没有请任何一位玄圣来见证的意思,同时也将祭坛周围的护卫也全部撤掉了。
来到潼国一众玄圣的尸首旁,江北然先是朝着他们行了一礼,然后复述了一遍谷良人刚才说的话。
“各位前辈,唯有尽力自持,方不致癫狂。”
“我这边随时可以开始了。”不远处,周身已经散发出阴气的詹黟道人开口道。
站在他旁边的大虎也已经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好。”
答应一声,江北然从红玉瓶中将所有的涅槃丹倒出,一颗颗的喂入了所有玄圣尸首的口中。
作为高品灵丹,涅槃丹一入口就直接化作药灵气钻入了他们体内。
静
涅槃丹入体后这些玄圣的身体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不过这本就是神识类的丹药,没有作用在肉体上也很正常。
而就在江北然思考着要怎么检测涅槃丹是否已经开始发挥效果时,他突然感觉到脑子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潮水般的灵压向他袭来,让他情不自禁的就调动起精神力开始防御。
“看来你做的那个药效果很不错啊,开个价,完事卖我点。”
在江北然思考发生了什么时,詹黟道人抖落开一块写了各种古文字的方布说道。
“这自然没有问题,不过请问道长,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来了,都来了。”
“是玄圣的魂魄吗?”
但江北然刚问完,就发现詹黟道人如同上次一样彻底消失在了他面前,同时大虎也不知什么时候也消失了。
‘他也学会了?’
大虎虽然是鬼魂,但从未在江北然面前消失过身形。
所以现在江北然有理由怀疑詹黟道人并不是拥有着极强的隐匿能力,而是能够在另一个世界里自由穿行。
一个他不所不知道的世界
而大虎应该就是跟着他一起去了。
在江北然思考间,突然一阵更为猛烈的灵压朝他袭来,压的他一阵头皮发麻,就好像受到了某种不知名的攻击而已。
同时他突然悟了。
‘难怪一般修炼者会对鬼修赶尽杀绝’
虽然江北然不知道鬼修一脉是怎么没的,但要是真让鬼修成长起来,那些玄圣恐怕连防都不知道怎么防,毕竟他们连普通鬼魂都看不到,就更别说来自鬼修的攻击了。
‘只是鬼修真这么强的话又怎么会被修炼者针对的这么惨。’
好奇心顿时被吊起来的江北然准备找个时间问问詹黟道人或者谷良人,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看来这次有大虎那孩子帮忙,还真让他干成了。”
在江北然经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灵压冲击时,胥梅英笑呵呵的说道,语气中满是对儿孙般的宠溺。
揉了揉太阳穴,江北然走到胥梅英身边问道:“婆婆,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胥梅英扭头看了江北然一眼,表情明显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又恢复成笑呵呵的表情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特别,若是换成别人,现在恐怕早就晕过去了,好点的也得抱着头在地上乱滚,但你看着好像没什么事。”
‘不。’江北然听完摇摇头,“晚辈也感觉脑袋疼的厉害,就是勉强还撑得住。”
“呵呵呵,就别谦虚了,你但凡是真的很疼,根本就不可能站在这跟老婆子我说话。”说完胥梅英看向谷良人道:“仙翁啊,这么看起来,江大师应该也是个修鬼的好胚子。”
谷良人听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做出回答。
见谷良人不说话,胥梅英也就不自讨没趣,看着江北然问道:“怎么样,要不要试试修我们无念派的鬼道,等你学会了,自然就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我会认真考虑的。”
“呵呵呵,我那小孙女正好也刚开始修鬼道,若是你愿意来,你们俩正好能做個伴。”
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江北然直接岔开话题道:“那不知婆婆能不能跟我说说为何成了鬼修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江北然不搭茬,胥梅英也就没往下硬聊,回答道:“此乃鬼修一道的最大秘密,原本是绝不告诉外人的,但江大师现在也算不得外人了,老婆子便和你说了把。”
胥梅英说完指向半空道:“江大师可否还记得上次詹黟老道打算用什么办法来复活那些玄圣。”
江北然当即回答道:“是说要将逝者的三魂七魄都抓回来归位。”
“没错,那你可知逝者的三魂七魄去了何处?”
“不知。”江北然直接摇头道。
胥梅英听罢笑了几声,继续道:“能留在俗世的灵魂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而这些理由中大多都是某种执念未完成,但也并不是说只要有执念便能逗留在这俗世间,这其中的关系其实我们也不是很能搞清楚。”
“总之就是大多人死后灵魂都无法继续留在俗世中,而是会去往三途川。”说着胥梅英示意江北然抬头看。
“现在詹黟老道就是去了三途川将那些玄圣的魂魄给抓回来,只是那些魂魄现在都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一个个都如同疯魔,见人就打,如果没有大虎帮着,詹黟老道别说把他们抓回来,上次差点就被留在三途川回不来了。”
“若是那样会如何?”
“三途川本就不是生者该去的地方,若是待久了,自然也就失了生气,变的和那些鬼魂一样。”
‘嘶’
虽然江北然猜到詹黟道人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但没想到这风险竟然会大到这地步。
明白原因后江北然又回头看向了胥梅英,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呵呵呵。”胥梅英见状又笑了起来,“你是想问既然如此危险,我们为何不跟他一起去是吧?”
被猜中心思的江北然也没否认,直接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没问出口,是因为既然这件事这么危险,那他们不愿意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好问的。
“呵呵呵,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去三途川这件事上,全大陆应该只有詹黟老道一个人做得到在那待这么久,这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情。”
“原来如此。”江北然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他本以为这是鬼修都能做到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是詹黟道人独一份的能力。
“但各位能看到三途川?”回过神来的江北然又问道。
“是的。”胥梅英点点头,“不过我们也不能看太久,那地方和生人相冲,不过”胥梅英说着又打量了一遍江北然:“但就算是逗留在俗世间的灵魂,应该也只有修了鬼道的人才能看到,也不知江大师为何能看到。”
“我小时候就有阴阳眼,看的到魂。”
“呵呵呵,那看来江大师还真的是很适合修我们鬼道,要不这次事情结束后你就跟我一起回去,我也正好将我那大孙女介绍给你。”说着胥梅英凑压低声音道:“可不是我自己吹嘘自己孙女,老婆子我这辈子看过这么多人,就没一个能比我大孙女更漂亮的。”
‘要不您改行当媒婆吧。’
见胥梅英三句不离自家孙女,江北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嗯,我会认真考虑的。”
敷衍完胥梅英,江北然再次对三途川好奇了起来,想知道这么一个活人禁地中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唉,可惜,要是我通灵点再高些也许就能看到了。’
江北然当然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见到大虎是因为有着通灵这个特殊点。
但通灵目前只有一,能做到的事情自然也很少。
若是能将它的等级升上一升,想看到三途川也许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江北然现在处于一种无人敢惹的状态,不管美女倒贴还是路遇二代,系统都没有任何反应,丝毫没有要跳选项的意思。
这还真让江北然有些不习惯。
‘罢了,也没什么好多想的,若是以后系统真能一次选项也不跳,这些光怪陆离跟我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爷只想舒舒服服的躺着!’
“嗡!”
就在江北然开始思考自己以后要用什么样的姿势一直躺着时,一阵远胜之前的灵压向他袭来,震的他眼前一黑,差点就往后倒去。
幸好胥梅英眼疾手快,凝聚出一团煞气挡在江北然面前,并拿出一件斗篷递给江北然道:“穿上,对你有用。”
“多谢。”
江北然点点头,将斗篷接过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