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好万全准备后,江北然让让所有人都离开了岚武峡。
包括那些想要留在这里应对突发状况的玄尊。
但江北然如果真的需要保护,就会直接叫几个玄圣来了,但没法,所谓术业有专攻,这岚武峡超大型阵法里面藏着的肯定是邪祟之物,不是修炼者能对付的。
所以留他们下来徒增麻烦,不如江北然自己解决。
清场完毕后,江北然漂浮到了阵眼上方,开始通过腰牌确认其他人的位置。
“开始吧。”
等确定所有人到了指定的节点后,江北然从乾坤戒中一口气抽出了九九八十一张血阳符撒了出去。
“天帝有令,司命先行。”
“城郭不完,闭以金关。”
“千凶万恶,莫之敢于!”
霎时间,九九八十一章血阳符爆发出了妖冶的猩红色,并很快聚拢起来变成了一个笼子将江北然关在了里面。
片刻后,盘坐在符笼中的江北然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他的双瞳也开始散发出妖冶的红色。
与此同时,另外四处的阵法师也都用各自的方法让阴气或者戾气等不祥之气围绕自己。
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自己,让那些被封在超大型阵法中的冤魂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敌视他们。
一直等到自己的指甲也变成了猩红色,江北然哈出一口血气,从乾坤戒中拿出了一面蟠龙旗。
这件法宝是江北然从殷兴那借来的,说是能够号令邪祟之物。
不过成不成功得看使用者的道行深不深,以及对方的能力强弱。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靠谱,但江北然的确能感知到令旗中蕴含着怪异之力,而这股力量之强,是江北然在其他阵法师法宝中从未感受到过。
所以虽然没用过,江北然还是将它借了过来。
等到符牢积蓄的邪气越来越足,江北然开始挥动手中的蟠龙旗,同时诵念道。
“玉清敕素,大梵分灵。”
“元罡流演,星珠冠周。”
“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最后一个“敕”字落下,符牢产生的邪气全部被蟠龙旗所吸收,并且越变越大,越变越大
一直到变的比江北然还要高出半截身子后,蟠龙旗终于稳定了下来,同时旗面一条孽龙的图样变的无比凶恶,仿佛要择人而噬。
不过江北然并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而是再次盘腿浮于空中,静静感受着蟠龙旗内的怪异之力越变越强。
一直等到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东方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黯鸦形象,同时一道黑光冲天而起。
紧接着是西面、南面、北面
等到四方都出现了不同的异象后,江北然睁开眼站了起来。
“轰隆隆隆隆”
这时整个岚武峡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启!”
岚武峡外,早已准备好的糜婉雯手中掐诀,就见岚武峡上大量的机关陆续展开,将几乎要开裂的地面又给重新压制住了。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种种不祥之气,江北然也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调动精神力全力防御才稳住了身心。
‘好可怕的念’
江北然很清楚这股怨念就来自于这座超大型阵法,但现在仅仅只是即将开启它而已,只是泻出来的一点不祥之气就如此可怕,难以想象真正要破开它时将要面临的是何种场面。
不过江北然等人在破阵前就已经有了这种心理准备,所以这样的惊愕也只是持续了片刻,江北然便开始挥动手中的蟠龙旗。
“呼呼呼隆!隆!轰隆隆!”
随着江北然挥动蟠龙旗的速度越来越快,挥动时所发出的风声逐渐变的如同响雷一般。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红云逐渐凝聚,并且变的越来越大。
直到红云覆盖了整个岚武峡,东南西北四处异象也如同相应红云一般发出了更强烈的气息。
等到整个岚武峡都被各式各样的不祥之气所充斥后,江北然将蟠龙旗插到了背后,然后从乾坤戒中抽出了两把长二尺四寸,宽一寸五分的鬼霞剑。
这鬼霞剑一雌一雄,用时要将两把剑握在一起。
在感应到周围那浓郁度爆表的不祥之气时,一雌一雄两把鬼霞剑显的有些兴奋,剑身不停的抖动着,还时不时发出一声剑鸣。
‘嘶有点难以驾驭啊。’
这把鬼霞剑是曾国一位九品阵法师借给他的,是一把蕴含着极强怨念的邪剑,在江北然看来是最适合破开这超大型阵法的法器。
只是江北然有些低估了这邪剑本身的力量,仅仅几个呼吸间,他握剑的右手就变成了紫檀色。
眼看着这股煞气还要继续向上发展,江北然猩红的双眼一瞪,精神力猛的爆发,同手又抽出六张武丁都司咒贴在了右臂上。
双重压制下,鬼霞剑明白了江北然是个不好惹的主,也就断了附身于他的念头。
驯服完鬼霞剑,江北然抬头望向了红云密布的天空。
只见生惊休景四个字在云中若隐若现。
“轰隆隆隆”
这时整个岚武峡再次剧烈的震动了起来,而且震感要要比刚才更强。
‘这么快就压制不住了吗’
感受着越来越多的不祥之气从岚武峡深处倾泻出来,江北然握着鬼霞剑的右手不禁加重了几分力道。
因为这一次袭来的不祥之气更加可怕,甚至他耳边都已经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了。
但江北然还是没有急,他再次看向天空,只见云中又多了开伤杜两个字。
“轰!”“轰!”“轰!”
就在阵法即将完成的时刻,江北然脚下大量封锁机关突然炸开,一个个面容狰狞的冤魂从地底冲了出来,不过它们并没有直奔江北然,因江北然此刻已经完全被各种不祥之气所包围,只要他别太过高调,那些冤魂就发现不了他。
看着越来越多的冤魂从地下冒出,江北然握着鬼霞剑的右手又是更用力了一些。
‘这大阵到底是吃了多少人’
眼看着灵魂的数量就要过万,江北然也是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这简直就是人世间的至邪之物。
不过还好他们做的准备足够充足,所以即使这么多冤魂涌出,但还是没有找到攻击目标,只是茫然的在不祥之气中四处游荡。
这时天空中最后的死字浮现,江北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挥动鬼霞剑朝着下方斩去。
“咔嚓。”
作为阵眼的紫色心脏应声而裂。
“啊!!!!”
在紫色心脏破裂的一瞬间,一阵仿佛来自于深渊的尖啸声冲天而起,让江北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江大师!鬼魂发现我了!”
“江大师!速速撤离!速速撤离!”
“江大师,看来阵法要比我们预想中的更为鬼煞!”
传音令牌中,几位九品阵法师充满慌乱的声音相继传来,看得出他们都是真的感到了畏惧。
不过江北然也很理解他们,因为他现在眼前就是一副地狱般的景象。
数万不,数十万长相扭曲的冤魂从正面朝着他扑来,这场面换谁来都得两腿一软。
岚武峡东面,殷兴已经被吓到完全不能动弹。
他自认这辈子看过无数大场面,但那些所谓的大场面在眼前这一幕前都变的那么不值一提。
此刻的岚武峡仿佛集世间的怨念于一身,化成一张深渊巨口想要将他彻底吞噬。
若不是多年来养成的上位者气度,殷兴现在恐怕已经哭着喊妈妈了。
但就算没怕到要喊妈妈,殷兴现在也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毕竟连腿都软了。
就在他要用令牌询问江北然他该怎么办时,突然就觉得自己身体一轻,进入了一个昏暗的空间中。
若换做其他人,现在恐怕已经吓得叫了出来,但殷兴这样久居上位的人面对突发状况时还是要淡定的多,更何况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进入这个空间后,刚才那种要被吞噬的感觉就消失了。
接着还不等殷兴问怎么回事,他就发现眼前又是一亮,自己竟然已经来到了远离的岚武峡位置。
‘怎么回事?’
殷兴有些茫然的四下望了望,却什么也没发现。
‘莫非这就是江大师说的第二手准备?’
就在殷兴疑惑时,另外三个阵法宗师也以相同的方式来到了岚武峡外面。
詹黟道人在将殷兴救出来后,本想再返回岚武峡中去找江北然。
然而他刚接近岚武峡,就感觉到一阵心悸。
‘好家伙’
身体猛抖了一下的詹黟道人迅速后退几步。
长出一口气,詹黟道人再次抬头望向岚武峡,却发现原本被红云包裹的岚武峡竟变成了黑色,令人畏惧的黑色。
‘嘶’
詹黟道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此刻岚武峡中蕴藏的危险要比他上次去寻找玄圣的魂魄时还要危险上数倍,简直就是炼狱一般的存在。
意识到这点后,詹黟道人迅速找到了另外三位鬼修,并询问道:“不知道江大师给自己留了什么后手,这鬼地方,跑慢一点恐怕连我们都出不来。”
胥梅英点点头,抬头望向那黑云道:“老婆子我也是头一回见到邪气这么重的地方。”
这时谷良人突然面色一变,从怀中摸出一个铜蟾蜍晃动了两下。
“当啷当啷”
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后,五个铜板从蟾蜍嘴里吐了出来。
看着漂浮在空中的五个铜板,另外三位鬼修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有些不明白谷良人在算什么。
“他恐怕还在里面。”谷良人看向岚武峡的方向说道。
“什么!?”詹黟道人惊叫一声,另外两位鬼修也都是露出了十分诧异的事情。
“这艺高人胆大?”詹黟道人有些懵了,虽然他至今也不知道江北然的实力到底如何,但不是鬼修这一点他还是能确定的。
而就现在的岚武峡而言,就算他这样经验丰富的顶级鬼修进去也得交待,他又打算怎么存活下来?
想到这,詹黟道人忍不住问谷良人道:“他修的到底什么功?当真是天下无敌?”
谷良人凝望着岚武峡沉默许久,最终长出一口气,“这便是他的使命吧。”
“什么使命?”
谷良人抚摸了一下怀中的橘猫,回答道:“一条布满荆棘的修罗之路。”
“跟你没法聊。”
虽然已经习惯了谷良人的说话方式,但在这关键时刻他还含糊其辞就让人很想揍他了。
但看了看谷良人那不停抖动着的胸肌,詹黟道人还是忍住了。
虽然他没真的对谷良人动过手,但心理上总觉得弱他一筹,感觉自己这小身板有点不够他打的。
重新望向岚武峡,詹黟道人不禁在心中想到既然江北然没给自己作安排,就说明他有信心面对任何突发情况,甚至有直接解决这不祥之气的方法。
一想到后者,詹黟道人不禁又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位江大师,竟然已经强到这地步了吗。’
岚武峡内,此刻在詹黟道人脑补中已经天下无敌的江北然心态有些崩。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已经麻了。
江北然最大的倚仗无疑是系统,只要系统不跳选项,天崩地裂在他眼中也是小场面。
所以即使看到了数十万冤魂冲天而起,他也只是感觉到心里毛毛的,但慌是丝毫不慌,甚至还在考虑该怎么继续破阵。
可等到岚武峡的周围的不祥之气由红转黑后,江北然就没继续淡定了。
因为他耳边满是可怕的低语声,脑中也不断闪现出各种可怕的画面。
就好像是这些冤魂想要从精神层面完全击垮他,然后再将他分食。
不过还好江北然精神力足够强大,所以即使感觉有些发毛,却仍然很冷静。
但就在江北然想着该怎么继续破阵时,符牢突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似乎是什么东西想要撕碎它。
“撕拉!”
不等江北然抽出符咒加固牢笼,就看到符牢已经被撕去了一大块,一时间,数十万张扭曲的面孔全部死死盯着暴露在他们视野之下的江北然。
‘干这下真有点小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