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别打了别打了，都给我住手，我是警察，草！老子说话你们没听到？都耳聋了？”
小刘觉得自己应该再念两年书，或许，他就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光头帮的这些人，不是汤翔找来的嘛？
安南市的人都知道，光头帮的人是何少新罩着。原本小刘觉得汤翔太吊了，连光头帮的人都叫的来，这得多大的面子啊？
一方面，小刘很担心。
光头帮，那可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汤翔把他们叫来了，回头秦天不得被他们整死啊？这要闹出人命来了，那可是大事儿呢！他作为人民警察，在现场都没法掌控的话，回头要负很大的责任呐！
这可怎么办？
局里怎么还没派人来？
当时那种情况，秦天把汤翔手臂给折了，小刘一点作为都没有。然后，这个时候，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了。小刘顿时大喜过望，他以为局里来人了，结果……
三十多个光头，人手一根粗木棍子，一副黑色墨镜。吊炸天了都。
看到这，小刘心道坏了。
秦天估计要完蛋了。
光头帮的人来，秦天怕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小刘默默为秦天祈祷着。
最好光头帮的那些人只是把秦天的手给跺了就好了，别再弄出人命来。
可是，接下里的一幕幕，令小刘完全傻眼。
光头帮的人不是汤翔找来修理秦天的嘛？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还是光头帮的人，因为没头发，脑子不清醒？
有没有打错人了？
虽然这么想着，可小刘还是很尽职尽责的规劝着。“哎哎哎！别打了，再踹下去要出人命了。”
……
大光低眉抬眼望着秦天，点头哈腰，躬身怯怯来到秦天跟前，一脸谄媚。“天，天爹。”
秦天伸手搭在大光肩膀上，风轻云淡，询问道。“大牛是不是你弄死的？”
听到大牛两个字，大光心里嘎登一声，暗道不好。
完了！
大光喉结蠕动，半响，他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口咬定。“不是，大牛的死跟我确实有关系，但并不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是帆少在背后指使的。”
大光声音小了几分，几乎是贴着秦天耳朵说道：“帆少派去杀大牛的，不是我。天爹你应该知道我，我其实，我胆小，甭看我一天到晚嚣张狂妄，其实，我那就是伪装自己，怕给人欺负嘛！”
“哦！”
秦天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大光的脖子。“你觉得我会信吗？”
大光嬉皮笑脸立马僵硬住，他哽咽道。“真，真的不是我呀！”
“你确定？”
秦天盯着大光眼睛，后者怯怯低头，没敢正视秦天，深怕秦天看出什么似的。
此时此刻，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大光，杵在秦天跟前，低头看着脚尖，那颤颤巍巍的样子，像极了做错事情的小孩儿。
秦天扇了扇大光的脸。“我平生最讨厌别人不诚实，如果有人跟我说谎的话，下场一定会很凄惨。不过，既然你这么确定，那我就信你一次。”
大光心下颓然，眼眸中闪过一丝惧色。
心道还好。
这次逃过一劫，往日可一定的小心，再落到秦天手里，那他就真完蛋了。
秦天虽然说的很轻松写意，可大光坚信，他不是闹着玩的。他真会要人命。连何帆都给他整成残废了，更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混混。“大光不敢撒谎，谢谢天爹的信任。”
“嗯！”
秦天鼻腔嗯了一声，老神在在道。“一会儿我会一一盘问你的小弟，到时候，你最好给我闭嘴，要是有使个眼色给我发现了，后果你看着办。”
刹那间，光头傻眼了。
如果只是盘问，秦天应该盘问不出什么来。大光不敢懈怠啊！万一有哪个傻缺说出来了呢？或者，秦天对他们进行毒打拷问，有人招出来，光头该怎么办？
他妈的跟他拼了？
自己三十多个小弟，难道还弄不过秦天？
弄不过呢？
光头心里发虚，发寒。
怎么办？
娘的！都是汤翔这个王八蛋，没事打电话来干嘛都不知道。这不完犊子了吧！
思量再三，最终，大光哭丧着脸，狠狠一巴掌抽自个儿脸上。“天爹，我错了，是我干的。我……我身不由己啊！都是何帆指使我这么干的，天爹，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大牛的死，肯定跟大光脱不了干系。因为大牛拿棍子敲的是他大光，跟何帆有什么干系。不过，现在不是替大牛报仇的时候。
杀人毕竟是大事，秦天不想给别人添加不必要的麻烦，更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国家。
至少，不能明着杀大光。
暂且先让他活几天再说。
“那就没错了。”
秦天依旧笑盈盈望着大光，给大光的感觉，却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后脊发寒。
“我答应别人要为大牛报仇，我这个人一旦承诺了，一般都要做到。”秦天指着汤翔，轻描淡写道。“你弄死大牛，总的负点责吧！这样，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断一条胳膊，要么，把他的胳膊给我卸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天摊了摊手，然后随手搬来一张椅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架着二郎腿看戏。
怎么办？
大光很纠结。
他已经被老疯子撕了一条胳膊，要是再断一条胳膊，那他就成人棍了。
自断一条胳膊的事儿，大光肯定不会干，想都不用想。他在想的是，到底是听秦天的，把汤翔的胳膊给卸掉一只，或者，跟秦天拼了？
秦天挺高大健硕的，但大光没见秦天出过手，不知道他是武者。所以，就算秦天再能打，他能打得过自己这三十个小弟嘛？肯定不行。
掌握权还在他大光手中。
他需要考虑和选择的是，动秦天还是动汤翔。
秦天一脸玩味，抬眼望着大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像是在讥讽大光的无知。
触碰到秦天眼神，后者放佛触电一般，浑身一个激灵。
汤翔从医十几年，认识不少人，谈不上什么背景，但是很有关系。如果把他给废了，事情会有些棘手。秦天，背景深不可测，如果废了秦天……
后果，大光不敢想象。
最终，大光决定了。
“让开。”
大光咬了咬牙，迈步走向汤翔。
秦天很高兴，大光终于做了一次正确的决定，如此，秦天也不用麻烦了。
伊一盯着秦天，盯着大光，不知道秦天跟大光说了些什么。只见大光走进人群，那些光头在大光的呵斥下，终于住手。
被秦天扇了上百个大嘴巴子，然后又被光头帮一帮人胖揍了一顿。这会儿，汤翔早已不成人样。他蜷缩在地上，弓作一团。鼻青脸肿，鼻子，眼睛，嘴巴什么的，完全没法看。
眼袋青黑，肿的都看不到眼珠子了。鼻子塌陷，嘴唇肿的跟肥肠似的，怪吓人。
地上，一滩血，倒不是很多，都是汤翔吐出来的，夹杂着几颗白色的牙齿。
大光走上前，亲自动手，将汤翔拎起来，拽到一边。将他摁桌子上，然后，大光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尖刀，哗的一下砍了下来。
汤翔见大光摸出尖刀时，便大惊失色，然而，他还没反应过来，大光已经扎了下来。
尖刀锐利的刀刃扎进汤翔手臂肉里边，却是卡在骨头上，没能刺进去，更别说斩断汤翔胳膊。
然而，尖刀钻进骨头那种……钻心的痛，痛的汤翔恨不得立马死去才好。
血花飞溅中，围观的人群终于变色。
“哎呀呀！杀人了。”
胳膊没断，自然不能了事。
不知道秦天满意否。
大光扭头看向秦天，后者面无表情看着大光。
深吸了一口气，大光让他手下小弟拽着汤翔，他则举起尖刀，扬手发力斩了下去。
正在这时，叮咚一声轻响，电梯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