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这两个问题一问,俞非凡顿时傻眼了,是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两个问题呢?张四奶奶和黄家的恩怨,自己推断的几乎没差,可一开始黄家那个三岁的娃娃看见的那个黑大汉,究竟是什么东西,自己却给漏了,张四奶奶好像也在刻意回避,从头到尾一个字没提。
而张四奶奶会腹语这件事也有蹊跷,在黄升福去找张四奶奶做法的时候,张四奶奶的腹语一开始说的并不流利,大家的描述中,也都是断断续续的状态,好像说的十分吃力,可自己刚才揭穿张四奶奶的时候,张四奶奶又用腹语假装了一回厉鬼说话,却说的十分流利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张四奶奶的腹语刚学会不久,一个八十来岁的老太婆了,要是背后没人教她,她怎么可能会腹语,说是自学成才的话,别说俞非凡不信了,估计那些还在看热闹的百姓都不会相信。
而能够回答这一切问题的人,就是张四奶奶!
张四奶奶已经八十多的高龄了,要是被黄家父子一顿拳脚,打过之后是否还能活着,哪就是个未知数了,要不是三爷设想的周到,一直盯着,自己这就算是犯下了大错了。
娃娃看见的黑大汉和教张四奶奶腹语的未必是同一个人,但一定是张四奶奶一伙的,如果张四奶奶死了,我们再一离开,黄家只怕一样逃不脱灭门,这就是三爷说的除恶不尽的弊端。
一想到这里,俞非凡的冷汗就出来了,他刚才在拆穿张四奶奶所布下的圈套时,俞非凡还一股子洋洋自得的劲头,甚至都开始有点飘了,觉得自己也像个人物了,可现在听了三爷俩句话,才知道自己还嫩的很。
三爷这话一说,黄家父子也安定下来了,不安定也没办法,人在屋顶上呢!其余观看的百姓,则看的清楚,一起叫起好来,毕竟拎着一个人,一下就飘上了屋顶的,可不多见。
唯独张四奶奶,面色却忽然紧张了起来,就算刚才自己的计划被俞非凡识破,也没有露出丝毫紧张的神色,可三爷问俞非凡的两句话一出口,她却紧张到情不自禁的发起了抖来。
三爷斜眼看了一眼张四奶奶,沉声道:“说吧!你那个帮凶是谁?何人教你的腹语?”
张四奶奶不说话,只是瞟了三爷一眼,紧闭的嘴唇,已经显示出了她绝不开口的决心。
三爷叹息了一声:“其实,你说出来,只是会让我减少一点排查的机会而已,我相信,那东西必定就在赵家楼附近,这么多年了多少会有人听说过一点什么,只要能让我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我就可以可以找到它。”
“也就是说,你说与不说,我都可以找到它,我之所以问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了一个回头做人的机会,你真的以为你它是在帮你?错了!大错特错!如果我没猜错,它帮你一定是有条件的,而且这个条件,肯定十分惨烈,对你来说,只怕并不是好事,你说出它的所在,我会替你除掉它,不管你曾经答应过它什么条件,也就作废了。”
张四奶奶一听,神色却由紧张变得逐渐平和了起来,就连脸上的阴森之色,似乎都消退了不少,眼神中更加的坚定,随即问道:“你是谁?”
三爷沉声道:“我姓徐,叫徐关山!”
张四奶奶明显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震惊,好像问名字只是谈话的一个开始,随即又说道:“看你的气度,你应该是有点身份的人,我且问你,如果有一个人,在你快要绝望的时候,给予了你希望,并且真正的帮助了你,你会不会在失败落难的时候,出卖他来换取活下去的机会?”
这话一出口,三爷就叹了一口气,随即摇摇了头道:“不会!”
张四奶奶嗬嗬一笑道:“就是,既然你都不会做的事情,凭什么就认为我老太婆会去做?我是输了,可我却可以保留我的骨气,我相信,我的朋友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三爷又叹了口气道:“你确定它真的是你的朋友吗?也许,它只是想要你的某种东西呢?比如你充满了怨恨的魂魄!我知道很多歪门邪道,对像你这样的魂魄,他们会非常感兴趣,想尽千方百计来引诱当事人,自愿的将魂魄交给他们。”
张四奶奶面色顿时一变,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三爷已经继续抢着说道:“这样的魂魄交给他们之后,经过他们的修炼,可以增加很强的攻击力,从而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东西或者人类操纵,连投胎轮回都不可得,这样的后果,你想过没有?”
张四奶奶面色再度一变,随即目光一狠,尽是凄厉之色,也没见她动作,嘴角却忽然流下了鲜红的血液来。
三爷一见,顿时眉头一皱,沉声道:“不好!”随即一伸手,就将张四奶奶的嘴巴捏了开来,张四奶奶嘴巴一张开,半截舌头就直接掉了下来。
三爷一跺足,叹息一声道:“你这又是何苦?”一边说话,一边已经手一挥,就将张四奶奶送下了地面。
俞非凡急忙上前,一看张四奶奶的模样,就知道其中原因了,这张四奶奶倒也刚烈了,和三爷交谈了几句,差点被三爷套出话来,为了不泄露朋友的行踪,竟然一口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俞非凡一接到张四奶奶,三爷就站在屋顶上扬声说道:“黄升福,此事之因,由你造成,而你也因此尝到了苦果,张老太年事已高,生机本就衰弱,又与居心不良之物相处,时日已经无多,现在又自断一舌,相信已经活不了几日了。你们父子若是此时杀了她,难免会惹上官司,逝者已逝,生者应安,我劝你们父子算了吧!就让张老太自生自灭吧!”
一句话说完,三爷已经身形一起,从屋顶上飘然而下,身形凌空,缓缓飘落,直如神仙一般。大家早就知道他是俞非凡的师父,现在又露了这一手,黄家父子自然不敢违背,点头应了。
三爷一挥手,让俞非凡将张四奶奶送回她自己的家去,又让黄升福驱散了还在围观的少数百姓,这才对黄升福一抱拳,面色沉重道:“老哥,不是我危言耸听,张老太一死,才是你黄家危机的开始,她背后那物,必定不会放过你们,依我看,应该有点手段,你须早做提防。”
三爷这么一说,那黄升福噗通一下就给三爷跪下了,面色愁苦道:“求神仙救命!求神仙救命啊!我们就是普通人家,哪里做得了什么防备,只能指望神仙求我一家老小了。”
三爷叹息一声,伸手扶起黄升福道:“这个你且放心,我既然已经伸手管了,就必定会尽力而为,只是我是外地人,对赵家楼这一代不熟悉,附近有什么凶煞之物,我也不清楚,张老太太又抵死不说,我虽然威胁她说可以查得出来,可实际上如果对方刻意躲藏的话,一时半会,还真无法查出它的底细,而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只怕我们前脚一走,后脚你们就得遭殃。”
“所以,你还得配合我一下,仔细与我说说,在赵楼附近,可有什么稀奇之事,时间距离太远的,无从考证,没有什么帮助,最好就是最近三五年内发生的,事关重大,你仔细想想,有任何可疑的事,都不要错过。”
三爷这么一说,倒将黄升福问住了,想了许久,直到俞非凡回来了,对三爷示意张四奶奶已经妥善安排了,他也没想出什么离奇的事情来,只好苦笑道:“神仙,我们赵家楼一向安稳,除了我们家这事,还真没有什么离奇的事情......”
刚说到这里,黄升福的儿子忽然迟迟疑疑的说道:“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稀奇......”
俞非凡一听,立即抢声道:“说!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算不算?”
黄升福的儿子点了点头,一边回忆,一边说了起来。
事情就发生在黄升福儿子的身上,已经过去有五年了,当时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所以也就没在意,只当是小伙伴的恶作剧,刚才三爷这么一问,他才想了起来。
黄升福的儿子叫黄长勇,四五年之前,还没有结婚,经常和几个年纪相仿的小伙子在一起玩,那时候还不流行出外打工,小伙子们也没个正事,无非就是说说笑笑闹闹。
那一天也是凑巧,隔壁村上死了个老头,刚刚入土,也不知道是谁提起来的,说夜里谁敢去那老头坟上蹲一个小时,大家一人输他一包烟,黄长勇是念过几年书的,从来就不信这些,一听就同意,和几个小伙伴打起了赌来。
而这件事情,就是发生在当天夜里,不过却不是发生在那老头的坟上,而是发生在打赌之后回来的路上。
(今天结束,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