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这话一出口,俞非凡顿时就眼珠子一亮,还没来及答应,三爷紧跟着就又问了一句:“可如果你输了呢?”
俞非凡胸膛一挺,豪气干云的说道:“我要输了,我就一直跟着你老人家,直到你老人家容许我出师。”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暗笑,反正三爷要不让他跑,他也跑不掉,还不如和三爷赌一把,万一赢了呢!
可他这点小算盘,怎么可能瞒得了三爷,三爷嘿嘿一笑道:“这个不需要,我既然答应了静之,收你做了徒弟,你就跑不掉,每逃跑一次,我就加三鞭子,我就不信抽不服你,你要是觉得不服气,大可以再跑试试,所以,你根本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这个构不成赌注。”
黄姑娘在旁边听的噗嗤就乐,俞非凡却心头一苦,这老狐狸,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自己一向都是捉弄人的,自从他来了,自己就没过上一天舒坦日子,感觉无论是智商还是别的,都一直处于被碾压的状态。
三爷继续说道:“不过,你离开俞家的时候,我看见静之偷偷的塞了一张卡给你,静之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你跟着我,钱财基本上也就用不着了,何况你小子使钱手太大,所以,你要是输了,那张卡归我,当然,也包括密码!”
俞非凡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哦!原来琢磨我身上的卡呢!这老狐狸太狡猾了,而且这一路走来,好像就没有什么事是他预料不到的,和他打赌实在没有什么胜算,何况,不管赌不赌,这个李红袍究竟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自己都还是可以知道的,这个当不能上!
这一想明白了,当下就脖子一拧道:“不赌!大英雄不可一日无权,小英雄不可一日无钱,这张卡已经是我目前最后的家底了,虽然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赢你,但万一要是因为这点小事输了,实在划不来。”
黄姑娘一听,顿时大乐道:“关山,你说这孩子是条小狐狸,我开始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当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这小算盘打的,可精着呢!”
三爷也没想到俞非凡竟然不赌了,顿时大感意外,随即就笑了起来,那满是威仪的面容,笑起来竟然充满了温暖。
俞非凡这下更确定自己是正确的了,急忙笑道:“师娘说的是,跟在师父身边,哪能一点不长进呢!不过师娘这话有语病,说我是小狐狸,岂不是说师父是老......”
后面狐狸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屁股上已经被三爷踢了一脚,沉声道:“少贫嘴,开路去!”
俞非凡捂着屁股跑到了前面,身后的三爷脸上,却又浮现出了一抹宽慰的笑容来,孩子聪明点好,起码少吃点亏。
山路虽然难行,可也就十来里,很快三人就看到了那茶农所说的山谷,在山谷入口处的一侧,建有三间房子,全是青石条码砌,一看就相当牢固,院子高有两米,大门是生铁的,门栓都有胳膊粗,这叫个安全,只怕来头大象都不一定能闯得进去。
在俞非凡看来,这很正常,单门独户的住在这里,安全措施还是要做的,毕竟这里已经是深山了,毒蛇野兽偶有出没,防护的严实一点,总是好的,可三爷一眼看过,嘴角却立即露出一丝不易琢磨的微笑来。
俞非凡上前咣咣捣门,敲得几下,里面传出一个沉闷低哑的声音道:“谁啊?”
俞非凡立即喊道:“收茶叶的,请问这是李红袍家吗?”
沉闷低哑的声音应道:“今年的茶叶已经卖完了,明年再来吧!”
俞非凡看了一眼三爷,三爷立即递了个眼色给他,俞非凡一点头,随口喊道:“我们来就是预定你明年的茶叶的,就是知道你每年的产量少,怕来的晚了就没了,提前预定来了。”
里面的人沉吟了一会,才出生道:“等一下。”随即传来了脚步声,看样子是相信了俞非凡的话。当然,就算他不开门,这点围墙也难不住三爷。
随即门一开,一个老汉探出了头来,秃顶,圆眼,大鼻子,阔嘴,额下有几根稀疏焦黄的胡须,又高又瘦,身上穿着普通茶农的衣服,看上去脏兮兮的,一开门,一眼看见了三爷,双眼之中顿时闪过一丝畏惧的神色来,一闪即逝,随即恢复正常,一侧身对三人道:“进来吧!来屋里谈。”声音沉闷低哑,好像嗓子里堵了块痰似的。
俞非凡脚步一抬,正要跨步而进,三爷从旁边一脚,就将俞非凡踹了出去,随即嘿嘿一笑道:“门就不进了,我们就门口谈谈就行,你每年也就一二十斤,也不值得进门的。”
话一出口,那李红袍面色就是一变,一闪身就往门里闪,反手就要关门,口中还说道:“客人既然没有诚意,那就不谈了!看不上我这一二十斤,还来找我做什么?”
三爷一步踏上前去,一伸手,也没见三爷怎么出力,那老头的门却怎么也关不上了,这时俞非凡已经跳了起来,无缘无故被踹了一脚,俞非凡能开心才怪,立即扬声道:“师父,你踹我做什么?”
话一出口,黄姑娘已经对他一摆手,手一伸就将他拉到了旁边,对他笑道:“非凡,你虽然比一般孩子精灵一点,可眼力价到你师父面前,那差的远了,别说话,看你师父是怎么做的,多学着点。”
俞非凡当然不傻,黄姑娘这么一说,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马上闭上了嘴,站在旁边仔细观看,心中清楚,看样子师父又猜对了,这个李红袍有古怪,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古怪,不然师父不会一点情面都不留的。
这时三爷仍旧单手推着门,嘿嘿笑道:“李红袍,你就算不认识我,应该也听过我的名字吧!我对你们这些家伙的手段,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要和你谈谈,是看在你还没伤人的份上,不然的话,你现在已经形神俱灭了,我已经给了你脸了,我劝你乖乖的接住,如果你不想要脸,我也不介意把你的皮撕下来。”
那李红袍的面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红的,随即一跺脚道:“徐关山,我也没招你也没惹你,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未免也欺人太甚!”
三爷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来,沉声道:“你是没招惹我,不然你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不过你该出现在这里吗?就这一条,我就可以要了你的命!至于伤天害理的事,你虽然没做,却也是帮凶,如果不是你引了那东西来,怎么会出十几条人命!”
那李红袍一听就急了,跳脚道:“是,我是不应该抛头露面,可武夷山又不是我家的,有人引了它来,关我什么事!我和它虽然是同类,却从来没有半点交集,我在武夷山这些年,更没有坑害过任何一个人,我唯一的兴趣,就是制点大红袍而已。”
三爷目光一冷道:“是吗?你敢说那九个工人的失踪你不知道?你有没有警示过别人?知情不报,见死不救,对你来说就已经是大罪了,你再狡辩,我今天就收了你!”
俞非凡一听,师父好像有点不讲道理啊!李红袍处处显得很委屈,处处让着师父,师父却一再气势逼人,就算这李红袍有什么古怪,师父这种态度,也未免有点不可取。
谁料那李红袍随即叹息一声道:“算我错了,你说的对,见死不救已经是大罪了,可这也不能全怪我,那片竹海砍伐的时候,就是按照奇门阵法摆列的,我根本进不去,何况,就算我去了,我也打不过它啊!”
三爷一听李红袍认错了,面色这才缓和了一点下来,却依旧冷声道:“主要是你不想出面,不然的话,就算救不了九个,多少也能救下一半,你知道那东西暴戾,要不了多久就会引起注意,血茶的秘密也会被解开,到时候自然没人敢再买血茶,你的大红袍,就又成了第一,是不是?”
那李红袍的脑袋耷拉了下来,就像遭了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道:“我确实也有这个想法。”
三爷一点头道:“念在你没有沾上人命,这点罪过,我将你打回原形,再去母树大红袍那里修炼个几十载,不为过吧?”
那李红袍一听,顿时面露惶恐之色来,疾声道:“徐三爷饶命,我修炼至今,从来没有犯过杀戒,一心一意走天道之途,好不容易才历过天劫,化身人形,三爷若将我打回原形,则再得经历一次天劫,还请三爷一定高抬贵手,只要三爷肯放过我,我愿为三爷做牛做马,将我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三爷。”
三爷面沉似水,沉声喝道:“也罢!念你修天道不易,只是执迷于茶,才插足人间,我就不罚你了,将你所知道的,全都说来,若有半句假话,休怪我辣手无情!”
(今天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