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我这话一出口,那钱老鼠的目光就是一亮,忽然嘿嘿一笑道:“小兄弟,你该不会也是为了那条河来的吧?你和那麻三,身上都有金色纹身,麻三不惜重金结交权贵,为的就是疏通河道,我可不觉得会这么简单!你也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河边老村,还替村子斩除青蟒,讨了修桥讨铺路,占尽人缘,你要说不是为了那条河来的,打死我都不信。”
我一听就觉得好笑,这种种机缘巧合之下,看起来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我和麻三都有金色纹身,一个从上面官场入手,一个从底下百姓入手,看上去确实是有冲着那条河来的嫌疑,我就算想解释,估计钱老鼠这样的人都不会相信,不过我也不需要他相信就是。
刚想到这里,那钱老鼠就笑道:“兄弟啊!我这双眼,看人还是满准的,你刚才一听说麻三的名字,目光之中就闪过一丝怒火,肯定是认识,而且互相之间不对付,对不对?”
“你放心好了!小兄弟,我实话和你说,就算上面点了头,到了我这,没有我的话也没人敢开工,我是诚心实意想和兄弟你交结,如果你真的是想要河里的什么东西,而你和那麻三又不对付的话,我保证能让他一辈子都没法疏通这条河。”
我一听就乐了,钱老鼠这样的家伙,别的本事没有,但使坏下绊子的事,他干起来绝对顺手,还别说,对付麻三,我还真的拉一个这样的帮手,和上面能说的上话,又能镇得住下面的,如果我猜的不错,河底的东西,就在那村子后面的河段里,这段河目前就在他管辖范围之内,有他帮手,还真是事半功倍。
当下决定将治他的事情往后放一放,先取了河里的东西再说,不管是不是金乌石,只要是苏振铭想要的,就不能让他得了去。
所以我立即就笑道:“钱镇长目光如炬,洞察秋毫,我要再瞒下去,倒显得我不厚道了,不错,我也是冲着河里的东西来的,而且我和那麻三确实不对付。”
那钱老鼠一听,目光顿时又是一亮,涎着脸道:“这不奇怪,那条河通着黄河,几乎就没干过,河深十几米,地下藏着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只要兄弟你想得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只是我有点好奇,这河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宝贝,能将你这样的了不得的人物都引了来。”
我一听,得!这家伙贪心未改,一听说我和那麻三都是冲着河里的东西来的,顿时起了贪心,先摸起了底来,我又不愿意这个时候拆穿他,只好故意露出一丝苦笑道:“既然钱镇长如此仗义,我要再不说,倒小家子气了,那河底的东西,就是这个。”
说着话,我将手中的小瓷瓶子对着钱老鼠一扬,继续说道:“我和那麻三,算是同道,所学的手段,也都差不多,不过我比他厉害一点,真打起来,他差我一截。”
我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钱老鼠这样的人,可是靠不住的,如果我不说我比麻三强的话,搞不好这家伙能让黄局长转头去找麻三,如果真这样,黄局长为了自己那个工程,一定会不余全力的帮麻三,到那时还真麻烦,我这么一说,相信他一颗心就定在我这了。
然后接着说道:“这引魂金对一般人来说,价值也就是一块碎金子,弹子大一块,也就万把块钱,可对我们这些常年和阴魂鬼怪打交道的人来说,就是保命符,必要之时可以救命不说,还可以大幅度的增加我们的功力,所以我们互相之间,争夺的十分厉害。”
“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有两块了,他一块没有,所以这次听说这引魂金出现在这条河里,就全跑来了,就是这么个事情,只要钱镇长能在这事上帮我一把,我也一定会有所回报。”
我话一出口,那钱老鼠的脸上就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这万把块钱的玩意,他可是看不上眼的,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他整天乱动小心眼。
就在这时,钱镇长的身上,忽然唱起了歌来:“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还别说,这歌声满符合钱镇长气质的。
随即钱镇长就从身上掏出个手机来,看了一眼,马上喜道:“说曹操曹操到!我姐夫来电话了,兄弟你稍等,我马上就将这个事和我姐夫说一下,让那麻三等着吧!等到明年都下不了批文。”
我点了点头,我果然没看错,这家伙使坏下绊子确实是好手。
随即钱镇长当着我的面接通了电话,刚说了声:“姐夫!”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嚎声,紧接着就面色忽然就一变,诧声道:“怎么会这样?我这就过去!姐你别着急,先在医院里守着,等我到了再说。”
一句话说完,挂了电话,马上一把就拉住我的手道:“兄弟,这回你一定得救我,你要不伸手,我姐夫就死定了,我姐夫一完蛋,我也就完蛋了,到时候别说我没法帮你了,那条河也一定会归麻三管了,我们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我一听就愣住了,知道那黄局长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你先别慌,先将事情说给我听听,我一定想办法就是。”
那钱老鼠却哪里还有闲心说事情,一把拉着我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们路上说,我们路上说!”
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我想回河边去,也不大可能了,何况我还得依仗这钱镇长,也只有随他出门,上车发动,直奔县城而去。
我坐在车里,不由得暗暗着急,按我原本的计划,是想整治一下这帮贪官就行了的,可随着苏振铭的卷入,整件事情忽然变得失控了,起码现在已经不由我主导事情的走向了,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那钱老鼠一边飞快的开着车,一边咒骂道:“兄弟,这回不用你说了,就算你不和那麻三对着干!我也不会放过他,连我姐夫都敢动,我要让他没法走出这个县!”
我一听有点迷糊,麻三难道对黄局长动手了?不可能啊!我们三十六门行事再怎么张扬,也不会和官场上的人发生正面冲突,更别说对一个局长动手了,就算真的动手,那也是暗中行事,哪还会让黄局长这样的人有机会进医院,直接就进殡仪馆了。
车子一直开进了县城,停在一家医院门口,钱老鼠拉着我就往楼上跑,不一会进了电梯,直向上升。
说实话,我是头一回乘电梯,觉得这玩意挺有意思,按个键,门自己就开了,再按一个,就自动上升了,比爬楼轻松多了。
我开始有点喜欢城里的生活了,深山老林呆的虽然清净,可远没有外面的世界这么五彩缤纷。
不一会到了一间病房门口,还没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砰的一声响,好像是摔了什么东西,随即就传出一个洪厚的男中音道:“这个麻三,竟然敢给我下绊子,我要不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我黄字倒过来写!”随后一个轻柔的女声就响了起来,安慰说话那人好生修养。
我一听就乐了,不用问,说话的就是黄局长,看样子麻三还真的和黄局长杠上了,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老鼠推门而进,一进门就叫道:“姐夫,你没事吧?MLGB的,我带人去将那个麻三弄死,竟然不开眼弄到了我姐夫头上来。”
我听的暗乐,好家伙,表忠心来了!自己亲姐夫也耍手段,这钱老鼠真不是个玩意。
但我可没真笑出来,毕竟黄局长也是我要利用的对象,只是沉稳的走进了病房,一眼扫过,就看清了病房里的两个人。
一个男子躺在病床上,梳着大背头,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肉鼻大嘴,虽然穿着一伸病号服,胳膊还打了绷带,可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威仪,毕竟是当官当久了,身上那股官威确实不小。
病床边坐着一妇人,看上去有四十来岁,保养的却极好,一头长发,烫着大 波浪,白皮细肉,凤眼琼鼻,粉面含春,红唇齿白,身形也极为婀娜,穿着妆扮,极为讲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风韵,不用问,这一定是钱老鼠的姐姐了。
虽然这女子是钱老鼠的姐姐,可比钱老鼠看上去年轻的多了,而且姐弟两的长相,简直就是一天一地,这女子现在看上去,仍旧极具魅惑,可钱老鼠就算倒退二十年,也不会好看到哪去的。
钱老鼠一进病房一嚷,那黄局长就一脸气恼的手一挥道:“嚷嚷什么!要不要给你个喇叭去刑警大队喊去!赶紧进来,把门关上。”
一句话说完,一眼就看见了我,目光顿时一凛,冷眼看了我一眼道:“这位小兄弟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