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墨也并没有打算去安慰她,正准备走开,阮冰站起来去拉他,走路忽然踉跄了一下,一头撞入他的怀里。
沈墨啧了一声:“怎么,现在又想回头找我?”
说完,顿了顿,眼神有些不爽。
以为会将阮冰气到不行,却发现阮冰抓住他衬衣的手慢慢松开,身体一点点滑落,倒在地上。
沈墨黑色的瞳孔骤然一缩,第一次沉静无波的眼底闪过惊慌。
“阮冰,你起来!”他蹲下身,扯着阮冰两条纤细的手臂将她拉得半坐,手掌里传来滚烫的温度,让人心惊胆战。
该死,她发烧了。
沈墨摸了下阮冰的额头,热得烫手,再看一眼她赤着的双脚,找到了害她生病的源头。
沈墨拍了拍阮冰红得完全不正常的脸:“起来回房间睡。”
阮冰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眉头紧蹙,手却依恋地反握住了沈墨的大手,一股异样的情愫钻入沈墨冷漠的内心。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沈墨责备道。
然后她抱着她来到卧室,给她灌入了退烧药,将她放置在自己的大床上,沈墨就这么拧眉看着缩在床上,细声哭泣的阮冰。
应该是很难受,她烧得迷迷糊糊,心情还很不好。
沈墨看了一会儿,发现她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摸了摸她的脸,最后自己也上床,将她抱在怀里。
这一次的拥抱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没有情欲,却反而多了点什么东西,在两人中慢慢发酵。
阮冰慢慢停止哭泣,她迷茫地睁开眼睛,总是觉得刚刚走了一段长长的路,很累很怕,她不怕腰酸背痛,却怕被所有人抛下。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不够优秀也不够聪明,没有什么能比别人出类拔萃的地方。
所以她一直害怕被人嫌弃和抛下,爸妈抛下她走了,她以为赵瑾年会是那个代替爸妈陪伴她的存在,但是后来赵瑾年也离开了,沈墨更不可靠,从新婚那晚她就没有对他抱过希望。
只是这痛苦无比的一夜,每次她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沈墨那黑沉如墨的眼睛,或者,是他刀削斧琢般的侧颜,不时,他带着薄茧的手抚过她的额头。
阮冰还会想,为什么一个养尊处优的人,手上会有薄茧。喔,大概是这样的人都喜欢搞些高大上的运动所至。
从最初的抗拒,到后面,她死死抱紧他有力的腰肢,就好像溺水的人,抱住能挽救她的最后一块浮木。
“喝点水。”她被灌入了一口水。
头上压上冰枕,她舒服地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好像刚刚从溺水的水底,挣脱无数讨厌的藤蔓,终于浮出水面,吸收到清新的空气。
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此鲜明。
她睁开眼,却看到沈墨靠在她身后,已经累得睡着。
其实两个人抱着很热,她体温原本就高,但是,她却没有推开,而是继续闭上了双眼,这次没有再做噩梦。
沈墨在半个小时候后,一激灵醒了过来,该死,竟然睡着。
他迅速起身,摸了一下阮冰的手心,已经不烫。
取出温度计,夹在她腋下。
过了一会儿,取出来一看,体温基本也恢复了正常。
他松了一口气,倒在她身旁,手长脚长地压在她身上,然后他猛然睁开疲惫的双眼,这丫头衣服竟都湿了!
沈墨爬起来检查,尤其是贴近他这边的,湿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想起她没有放衣服在这儿,又去苏琴的房间,房门却是锁着的,沈墨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苏琴的窗户边有个小露台,从那里爬出去比较容易,所以才会被锁起来。
他只得返回自己房间,找来自己的衬衫。
然后——
他走过来看了阮冰一会儿,手慢慢伸向阮冰的胸口。
还没等他解开第一颗纽扣,阮冰轻轻叫了一声,手紧张地颤动了几下,好像他要将她怎样一般。
沈墨挑眉,看向她,果然她润湿的眼眸微微睁开着,虽然充满了疲惫和困倦。
“自己换?”沈墨不悦,将自己的衬衫递到她面前。
“我不换。”阮冰试着想去拿衣服,但发现自己连动动小手指都挺困难。
“那就闭嘴。”沈墨冷冷地道,干脆抓着她的衣裳用力一扯,几颗纽扣在他的暴力下跳离了衣服,阮冰发出受惊的叫声。
沈墨却又扯下她的裙子。
“别,别这样。”阮冰的声音带着难受的呻吟,融入耳朵里的时候,会激起人最原始的暴力。
他冷厉地扫了她一眼“再说一遍,不闭嘴,就办了你。”
阮冰吓得立刻紧紧闭上嘴,一阵阵倦意袭来,但她死死支持,不想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在再次被——
然而,沈墨扯开她里面小小的那件的时候,她还是惊得颤了一下,紧紧闭上了双眼。
她毫无遮拦地将最娇羞的样子,展露在这个男人面前。
湿润温柔的毛巾蹭过起伏的形状,阮冰差点咬破自己的唇。
她被像一个孩子般抱起来,软绵的两团压在沈墨结实的胸膛让,碾压蹂躏,她脸红得要滴出血,甚至觉得还不如睡着不知道的好。
她被放了下来,胸口的纽扣又被一颗颗扣了上去。
沈墨将她放下后,自己却额头浸出汗滴,有点玩脱,身体里仿佛有头猛兽在狂冲乱走。
他无可奈何地走到沙发上,今晚只能睡沙发。
第二天,他是被粥的香味给唤醒的。
卧室的门半掩着,外面有轻轻的乒乓声。
沈墨看到自己的睡衣被放在床上,那是昨天他给她换的,鬼使神差,他想拿起来用力嗅一下,不够也只是想想。
他换了件黑色睡袍走下楼梯,看到阮冰穿着樱桃花色的格子围裙,端着一大锅粥走出来,将粥放在桌上彩色的隔热垫上,阮冰扫了他一眼:“洗手吃饭。”
沈墨面带怀疑地看着那锅东西。
阮冰不满地道:“我尝过了很好吃,虽然我做别的不怎样,但煮粥我会。”
沈墨这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洗手坐到桌前,阮冰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露出一个僵硬笑容:“尝尝。”
真难得她还能笑得出来,其实沈墨看出她心情还是很糟糕,这让他忽然没了胃口。
吃了一口,青菜瘦肉粥,勉强给个六十分。
但是看到她瞪着自己的样子,沈墨道:“还——挺好吃的。”
阮冰点点头,忽然就找不到话题,她也沉默地坐下来开始喝粥。
她的眼睛一直垂着,神情有些阴郁。
忽然,屋子里发出一丝细微的响动,沈墨飞快站起,走到阮冰旁边坐下,一把将她抱入怀里,阮冰手里的粥撒了大半,差点气得扬手将粥扔他脸上。
“你干什么?”她用力挣扎。
“别动,你三点钟方向有个记录仪,爸爸正看着我们。”沈墨严肃地道。
哈,又来这一套,骗了一次来还第二次吗?不好意思,您的信用已经欠费。
阮冰生气地用指甲抓了沈墨一下。
“嘶——”
然后她的臀就被人打了一下:“你不想今天出差?”
沈墨冰冷的声音让阮冰一愣,她吃惊地扭头看着沈墨,想信却又不敢信。
沈墨勾唇:“我没骗你,你自己看。”阮冰假装不经意地扫了眼沈墨说的那个方向,果然一个记录仪在那里动来动去,好像一只在嗅着空气里味道的小狗。
阮冰无语,爸爸也太——
“现在喂我喝粥。”沈墨命令道。
阮冰锐利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也想赶快出去,不然,你的惠儿小姐找不到你可怎么办?”
沈墨勾了下唇,算是默认。
阮冰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果然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她起身给他盛了一碗粥,走到他面前,却要不他抱了:“啊——”
沈墨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阮冰背着记录仪,凶巴巴地努努嘴:“老公快吃吧,我做的爱心粥,里面满满都是爱。”
果然这句话成功将沈墨恶心到,他呛咳了一下,将粥咽下:“闭嘴。”
闭嘴就闭嘴,阮冰见好就收,开始给沈墨喂饭,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一连串的变故下来,她的抑郁好了一些,或许是沈墨说他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出去。
“该我喂你。”沈墨好像要报复,也端起了粥碗。
阮冰假笑:“不用了吧?”
“爸爸在看。”沈墨提醒她。
阮冰只好坐下,沈墨的勺子伸过来,她叹了口气,张口,沈墨将粥送入自己的口里:“好像不烫。”
阮冰被戏耍得脸发红,脚不动声色地夹了下沈墨的小腿,这一下没让他痛,反而让沈墨的神情一僵。
他将一勺子粥塞到她嘴里:“快吃,吃了好出去。”
阮冰总算放开了他的脚,沈墨叹了口气往后坐了坐,扯了扯裤子。
然后若无其事地一边给阮冰喂粥,一边道:“我记得十八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去公司实习,有一笔合同当时没看清楚,明明是一百八十万,我打成了一千八百万。”
阮冰含着粥的嘴张着,呆了呆。
沈墨慢慢搅动碗里的粥道:“后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整整三天三夜睡不着,将这件事情解决了,没有一个人帮我,所以你比我幸运。”
他淡淡地放下粥碗,凑过来,舔了下阮冰的唇角:“好了。”
说完,他不等阮冰回神,径直回去房间开始换衣服。
阮冰呆了半天,这才脸上唰地一红,好像要滴出血来。
他刚刚是在安慰她?不过,原来无所不能的沈总,年轻时也干过蠢事。
阮冰觉得胃口忽然全开,竟然又喝了一大碗粥。
沈墨料事如神,他们在记录仪上秀了一下恩爱,尤其沈墨最后那画龙点睛的一吻,让沈闵文多少满意了一些。
中午,刘妈过来开了门,阮冰抓起自己的手机,偷偷看了沈墨一眼,看到他也和自己一样,未接来电和短信的提示音响个不停。
沈墨拿着手机到露台去打电话,阮冰开始低头检查自己的信息和未接来电。
有一个电话是楚乔打来的,她还发条短信提醒阮冰,说看到欧阳惠和欧子豪在共进晚餐。
阮冰衷心地希望,这个欧阳惠最好能和欧子豪搞在一起,这样————
这样了半天,她也没想出这样就怎么了。
遂不再想。
接着是jeson一连发了三个短信,第一个是说阮冰竟然不去,他好忧伤,一点都不想一个人面对小欧总,第二个是抱怨那个纨绔,什么都不干,来了也只是在旁边睡觉,还美其名曰加班,第三个是给她报告说几点的飞机。
“他们几点的飞机?”沈墨站在她旁边问。
阮冰愣了一下,回答道:“下午三点。”
于是就听见沈墨对电话里道:“订张下午三点的飞机票,可以自领的那种。”
阮冰傻傻地抬头看着沈墨,眼睛忽闪忽闪的,似有亮光流过,沈墨垂眸冷冷一笑:“怎么?是不是感动得要爱上我?”
“那倒没有。”阮冰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你对我这么好,我可以暂时原谅你一下,还会帮你在爸爸面前说好话的,放心,不会让爸爸生气夺了你公司的权力。”
沈墨咬牙切齿,黑眸里闪过薄薄的怒气,最后只冷冰冰地道:“就凭你?”
阮冰觉得心里一空,强自笑道:“就是我,你不觉得爸爸很喜欢我?就算是报答你昨晚照顾我。”
沈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莫名的讽刺,他施施然走开不再理她。
阮冰松了口气,感觉刚自己真的很紧张,捏成拳的手心里全是汗,沈墨不笑的时候,给人很大的压迫。
阮冰收到飞机票的信息后,就匆匆让司机开车送她去了机场。
想不到车上还有李医生随行,他给阮冰检查了一下:“烧退了,身体没大问题,记得吃药,注意休息,多喝热水。”
“谢谢,是爸爸让你来的?替我谢谢爸爸。”阮冰道。
李医生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沈总让我来的,是不是他欺负你,你才生病?我需要告诉老爷吗?”
阮冰囧了囧:“不是的,是我自己没穿鞋着凉,李医生请不要告诉爸爸,省的他担心。”
李医生点点头:“如果不是沈总干的,我可以不告诉老爷。”
阮冰忽然就想到以后可以用爸爸威胁沈墨,心里暗喜。
不过,沈墨竟然叫了李医生,这人的心,也太细了吧?
阮冰甩甩头,将这个想法丢掉。
jeson看到阮冰的时候,那种惊喜,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好姐妹一般。
欧子渊鄙视地看着两人:“做姐妹吧,平时讨论下怎么化妆,怎么哄老公和老婆,你们还上班做什么?”
在飞机上,jeson果然是职场高手,面不改色地和小欧总讨论怎么讨女人欢心。
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衣裙,戴着大太阳帽的女人娉婷傲慢地走过他们身边。
jeson道:“真美。”
欧子渊魅惑一笑,将手帕扔在地上,然后道:“前面那位小姐,你的手帕掉了。”
红衣女人回头,阮冰正好看过去,两个人都僵硬了一瞬。
欧阳惠?真是冤家路窄。
不是听说她被抓了吗?这么早就放出来?
阮冰的手微微握紧,欧阳惠先移开了视线,看着欧子渊道:“抱歉,那不是我的手帕。”
欧子渊不爽地对jeson道:“原来是个大妈。”
阮冰想笑,捂着唇,欧子渊看了她一眼,也勾唇一笑。
阮冰刚刚退烧不久,坐久了就有些不舒服,她走到隔断处站了一会儿,找空中小姐要了杯白水。
“看您不舒服,喝点热的水会好点。”空中小姐彬彬有礼地朝着阮冰一笑。
阮冰感激道:“谢谢。”
想起自己的药还没吃,她拿出药来,空中小姐请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一下。
阮冰刚刚将药吃完。
“有威士忌么?给我来一杯。”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
很熟悉。
阮冰一抬头,就看到欧阳惠一脸傲慢地走了过来,满脸得意,手里拿着prada最新季的包包。
阮冰低下头,小口啜饮杯子里的水,当她不存在一般。
“女士,请等一下,或者你去座位上等也可以,一会儿就给您送来。”空中小姐热情微笑。
虽然很热情,但是她见惯了像这样的女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讨好的,因为这样的女人能有这样的行头,只是因为她小三当得不错,比较会挖墙角罢了,比起来,阮冰就比欧阳惠顺眼得多。
偏偏欧阳惠还没有嘚瑟够:“我不要你们这里的免费酒水,那样的不够上档次,喝着伤喉咙,给我们来你们这里最贵的。”
“好的,马上给您最高档的威士忌。”空中小姐回答道,表情有些激动,毕竟能卖出昂贵的酒,她也是有提成的,欧阳惠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她得意地扫了眼阮冰,但是阮冰一直垂着眸喝着面前的白水,对她说的话丝毫不感兴趣。
“不要下于两万一瓶的。”她大款一般地补充道。
阮冰依旧沉默,欧阳惠忽然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我们要庆祝一下,因为我们团队已经和海南的公司谈好,明天即将签署一笔订单。”
阮冰闻言,手微微一顿,忽然想起楚乔说看到欧阳惠和欧子豪共进晚餐,难道,她转投了欧子豪?甚至还已经抢走了海南原本属于他们的订单?
沈墨知道吗?欧阳惠敢这么做,应该给他报备过吧?
难怪今天他这么大方放她出来。
空中小姐将酒给了欧子惠后,就退到后面,将空间留给了阮冰和欧阳惠。
她离开前好奇地看了眼阮冰和欧阳惠,总感觉这好像是小三在对正牌妻子示威。
如果真是这样,这妻子明显是输给了小三,那还真是——
空中小姐同情地看了阮冰一眼,退了出去。
欧阳惠不满地瞪着那位空中小姐的背影,她不应该恭维和夸奖自己几句吗?惊讶羡慕也好啊。结果这空中小姐竟然好像没听到,真是扫兴。
算了,既然她不肯助兴,那么自己亲自来。
欧阳惠假装漫不经心地走到阮冰身边坐下,将威士忌放在阮冰的白色水杯旁,然后假装惊讶地道:“呀,这不是阮冰吗?”
自从和阮冰撕破脸后,她就不叫阮冰沈太太了,而是直呼她的名字。
阮冰仍然没理她,将药收拾好,水杯里的水继续喝掉一些。
“怎么,沈总最近是不是没有时间关心你啊?把你冷落得都病了!他也真是的,既然将你娶回来,就算是鲜花也要好好养活着呀,摆着看也挺好的,是吧?放心,我晚上一定会好好说他的,让他偶尔回来看你一眼。”
欧阳惠故意将晚上两个字拖得长长的,晚上和沈墨说,在哪儿说?当然是在床上说。
任何人用膝盖想想也知道。
阮冰其实想要尽量忽视欧阳惠的挑衅,但是,想到沈墨用她来讨好爸爸,背地里不知道和欧阳惠如何嘲笑她的愚蠢。
这次也是,明明知道结果,却让自己亲自来见证失败。她感觉很讽刺很气愤,但是却又无能为力。
明明自己已经这么努力了,但是这些有钱人,随便动动手指就能令她万劫不复。
而这宠妾灭妻的就是她的男人。
自己前不久,还和他上过一次床,用的是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用过的身体,这让她想起来就膈应得不行。
阮冰忽然站了起来,吓得欧阳惠也一下跳起来,还以为阮冰要打她。
阮冰看着欧阳惠良久然后忽然笑道:“你的这个prada的包包挺好看的。”
“当然好看,这是沈总亲自给我挑的,我信得过他的眼光。常言说得好男人送你什么,就是将你当成那个东西对等的来对待。”欧阳惠挑衅地看着阮冰,“沈总送给你过什么呢?”
阮冰忽然笑了:“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自然不知道,你手里拿的这个新款叫做二奶包。”
欧阳惠闻言,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阮冰继续淡淡地扫了眼那个包,神情鄙夷:“二奶包,怎么?你不知道吗?因为这个包很昂贵却不是真皮,就好像二奶,看起来外表光鲜,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沈墨不需要送我什么,你大概忘记了,我们是领过结婚证的。他的就是我的,是我们夫妻共有的财产。”
“所以,欧阳惠小姐,虽然你不肯说,但是,你还是欠我一句谢谢。没关系,送你区区一个二奶包,我是绝对不会介意的。我还是那句话,你好好干。”阮冰轻声一笑,不屑一顾。
二奶包?好好干?她变成了什么东西,跳梁小丑?
欧阳惠刚刚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脸扭曲得异常难看:“你,你——”
阮冰笑容冷淡而矜持,精致的面庞上有一种平日不会出现的威仪,看起来非常的霸气侧漏:“欧阳惠小姐希望你能够清楚自己的地位,若是你这么不知轻重的话,我先生未必会对你怎样,我公公肯定不会放过你。还是上次我婆婆打你打得太轻?”
“现在打小三的视频不大好看,不仅仅脱衣服扯头发,还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我奇怪你激动个什么劲?难道是想上赶着被人打?”阮冰笑得云淡风轻。
“我不打你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但是,不保证别人不打你,好自为之。”
“你!我!”欧阳惠脸色黑沉,被噎得一个字也吐不出,狠狠瞪了阮冰一眼,转身离开。
阮冰这才收起笑容,脸上露出冷淡的神情。
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竟又和沈墨纠缠到一起,倒是有几分本事。
只是,这次自己刺了她,她肯定会去沈墨面前告状。
阮冰现在斗不过沈墨,所以并不想惹事。
罢了,反正嫁给他以后自己也没过多少安生日子,有爸爸在,沈墨总不能整死她。
阮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冷得发痛,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走回座位上。
看到还在谈笑风生的jeson和欧子渊两个人,她咬了咬唇,实在说不出可能已经被KO的话,还是决定去争取一下,反正也不是签不了这单子就会饿死,阮冰倔强地想,就算是死,也要让自己没有遗憾。
到了海南那边,果然看到了上次欧子豪的那个领队,而欧阳惠赫然就在里面。
海南方将阮冰他们臭骂了一顿,但是因为jeson他们提醒及时,并不会造成什么损失,解约却是无法挽回。
最后,欧子渊只好铁青着脸,签署了解约书。
这次他显得成熟了许多,至少没有发飙也没有拿阮冰出气。
欧子豪的领队走过来,想和欧子渊握手:“谢谢小欧总的礼让,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我们。”
欧子渊鄙夷一笑:“好大的风,也不怕闪了舌头,海南公司有说给你们了吗?”
领队趾高气扬地耸耸肩膀:“除了我们还有谁吗?我们都已经和这边大多数的股东谈好了。”
阮冰道:“绝大多数?那就不是全部!呵呵,不过还是预祝你们成功。”
领队看了阮冰一眼,冷冷一笑:“明天我们签约,欢迎大家一起来庆祝。”
三个人都怄得要死,阮冰尤其气得头晕眼花。
“这次都怪我,我请客,请小欧总和jeson你们去吃顿大餐。”阮冰强颜欢笑道。
大家出去吃了一餐,最后阮冰坚持自己付钱,欧子渊斜着眼抱怨:“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我才不想来,就你和jeson两个来劲。”
话依旧不是很中听,但是却不再将阮冰和jeson当外人。
阮冰原本一蹶不振的心情忽然就明快了几分,也不算是完全失败。
至少他们赢的了彼此的信任。
第二天,三个商量完后,还是准备来见证欧子豪他们的签约仪式,以jeson的原话就是,让欧嘉成看到欧子渊的气度,人还年轻,不是不可以输,但是要输得起。
远远就看到欧子豪志得意满的笑容,见到欧子渊的时候,他挑衅地站着,等欧子渊过来才道:“子渊,你是来恭喜哥哥的吗?”
欧子渊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来看下你们能不能签约。”
噗!
欧子豪笑得好没形象,抬起头,眸子里闪着凶光:“那你要擦亮眼睛好好看看。”
这时候,欧阳惠走过来,妩媚地看了眼阮冰:“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呀,沈总不陪着你来吗?我们这次签约还想和沈总合作一些服务方面的项目呢。”
阮冰冷冷一笑,她低估了这个女人恢复的能力,才一天,狐狸尾巴又翘起来。
原本和欧阳惠吵架,她是不怕的,但是现在是正事,她却不能随便吵闹丢人。
所以她假装没看到欧阳惠这个人,jeson嘀咕了一句:“两个老总讲话有你插嘴的份?”
声音虽小,却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欧阳惠瞬间脸色一变。
欧子豪够狠毒,他直接转头对欧阳惠道:“既然她没办法请动沈总,不如你给沈总打个电话,说不定他肯赏光呢?”
这是明摆着将沈家的那点破事摆在大家面前,让人当笑话听。
结果欧阳惠那么蠢,还挑衅地看了阮冰一眼道:“好啊,我试试呗。”
“这真奇怪,一会儿要是欧阳小姐请动了,那就太好玩了,沈太太请不动沈总,却被我的小助理给请动了,不知道是我的小助理面子大呢?还是我的面子大。”欧子豪状似打趣,其内心真是狠毒。
第一打了阮冰的脸,第二,若是沈墨不知就里答应了,那他的绯闻就跑不了,到时候社会舆论若是有争议,沈氏的股票说不定都得掉上一掉。
偏偏欧阳惠还没听出来,她靠近阮冰悄悄道:“之前我惹沈总那么生气,但是他还肯原谅我,说明他是真心喜欢我的,你也太没用了,给你一个名分你也抓不住,不如早早让出那个位置,我会劝沈墨多给你一点补偿。别和我说什么夫妻共有财产,只要沈墨想,他完全可以让你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