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蓉掏出手机想给萧天拍个照,那意思是要将来报复找人之用。采月一把就夺过了她的手机:“要走赶紧走,再要找事,别怪我不客气!”
刘蓉狠狠地瞪了一眼采月,又扫视了屋子里众人一圈,那意思是“我记住你们了!”然后扶着田老板悻悻地离开了。
采月知道萧天心中有火,所以不打算此刻当着外人的面就此事和他争辩一个字。她回到桌旁,先安抚好在场的其他人:“艳红,对不起!辛苦你和文彬他们跟了一整天!”
刘艳红连忙笑了笑:“这样的加盟商不要也罢!反正北京那边有好几家都和我们在谈。”
采月点了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刘艳红用眼瞟了瞟萧天,采月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她和萧天没事。刘艳红这才轻轻地吐了口气。
采月和萧天一起离开包房后,林文彬凑上前,轻声问道:“刘总,那男的谁呀?这么拽!”
刘艳红云淡风轻地回道:“不认识!”然后拎起包,也准备离开。
林文彬用巨怀疑的眼神看向包房大门:不认识?我都不信,您自己信吗?
车里,萧天脸黑如墨,采月面沉似水。两人僵了许久,萧天也不开车,也不开腔。
“好好地做我身后的女人就不行吗?非要自己这样抛头露面不可吗?”终于萧天开口了,一开口就是这句挑战采月底限的话。
女人,尤其是漂亮又年轻的女人要在商场上闯,像今天这样的事是难以避免要遇上的。今天是他在场,如果他不在场呢?
采月虽然对萧天刚刚的行为有些不满,但她也理解萧天的怒火。只是她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她还是不想萧天如此插手她的事。尤其萧天一提“身后的女人”几个字让她有些不悦。
“你非要我做金丝笼里的雀鸟吗?”
“接受我的保护怎么就是做雀鸟了呢?”萧天很是恼火。
“因为你的保护会让我丧失自己的翅膀。”采月同样有些激动,刚刚在楚天云梦他还答应给她最后的安全和自由、不插手她的事的。
“我没有不让你工作,没有要限制你发展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可以轻松一点。”
“你的所谓轻松一点就是我需要什么你就随时送上来给我。这和让我做笼子里的雀鸟有何不同?只不过是笼子大一点,大到我以为这好像不是笼子了。这和温水煮青蛙有什么两样?”
萧天气得胸脯起伏:“你是不是总觉得我是在挖陷井对付你!”
采月也气得不再看他:“我没这么说你。只是为什么你就不可以像裘岩一样尊重我的意愿?为什么你总是想把你的意思强加到我的头上来?”
相比裘岩总是恰到好处恰到火候地给她最需要的帮助不同,她总认为萧天对待她的方式是粗暴又不讲理的。
“别再跟我提裘岩!”萧天猛地一拍方向盘,正好拍到了车子的喇叭上,喇叭突然响起,萧天猛地摘下眼镜狠狠地一摔,眼镜被摔在了车的底盘上。
采月重重地嘘了一口气,没再说话。萧天正在气头上,她的确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裘岩的名字,而且之前她坚持留在裘岩身边、还有戒指和海报的事本来就让萧天心里有了阴影。
但她的话已经让萧天很敏锐地抓住了一丝信息:她在心里是经常拿他和裘岩进行比较的!她和他在一起时,心里是经常想着裘岩的。
“你是不是后悔当初不该选我了?”萧天扭头看向坐在副驾驶位的采月。
萧天吃裘岩的醋也不是第一回了,问类似的问题也不是头一回。采月正在想自己的心事,所以并没有细想萧天的话,只是叹了口气。
“你不要总是这么怀疑我。我只是觉得我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你。”说着她微微地有些咪着眼,仿佛在回忆在遐想:“我有时候觉得我和你很熟悉,可有时候又觉得你很陌生。我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我对你的记忆一直停留在15岁那年我们的初遇,所以很难接受后来发生的一切,还是因为什么别的。总之,我常常会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有些不真实。”
这段时间以来,她心中一直有一种惶恐。萧天于她一直仿如一个遥不可及的神话,现在她却进入了这个神话的剧情当中,就仿佛看电影的人突然就发现自己置身于屏幕当中了一般。
今天在楚天云梦先是遇到欧阳晴,后是遇到王五,她更加觉得自己和萧天的关系就仿若空中楼阁一般,为什么萧天身边的女人一下子就从欧阳晴变成了是她呢?
她第一次对萧天说出了她心中的不确定,只是这样的话现在听在萧天的耳中却完全是另一番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爱上的只是年少时曾经的一个梦?现在到了梦醒的时候了?”萧天说这话时语气已是冷冽而僵硬。
采月这才猛地觉得有些不对,扭头看向萧天。萧天的神色已经完全不似之前那个在她肩头卖萌的小男人,而是突然间就变了一幅带着野兽气息的恐怖模样。他的双眼有些微红,说不清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愤怒,整张脸线条紧绷,眼神逼人,牙关紧咬。
萧天的突然变化让采月“腾”地一下升起了恐惧。他这样的样子她曾见过,在他曾经当着她的面杀人时,在他曾经像野兽一样对她施暴时。
她害怕了。可是她知道她怕他不光只是因为他是个会杀人的人,因为曾经她面对另一个名叫高建的男人拿枪指着她要杀她时,她并不曾像面对此刻的萧天这样地害怕。
她怕这样的他是因为她太在乎他,是因为她能感受到他逼人的杀气中所隐藏的悲凉与哀痛,是因为她知道他这暴戾伤人的背后更多的是他的自伤。
她双手使劲地握紧,抠着身下的真皮车座,“我…我没有这样说。”
“没有这样说却是这样想的,是吗?”他慢慢地朝她逼近。
她闭上了眼睛,她不想也不敢看这样的萧天,“不,我没有这么想。”
他紧紧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与他面对,又死死地盯着她:“既然没有,为什么不敢看我?因为你在撒谎,对吗?你的心一直就是这么的狠!”
他可以容忍她为了坚持原则留在裘岩身边,他可以容忍她因为不想伤害裘岩而戴着裘岩送她的戒指和项链,他甚至连她与裘岩拍出这种暧昧的海报,并且挂在全市人面前、未来还要在更多的别的城市也挂出来也容忍了,可他无法容忍她把他推出她的心,无法容忍她真的背叛他把心转向裘岩。
采月有她不可动摇的坚持和底限,他对她的容忍同样有最后的底限:那就是她不可以不爱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又要给我希望?给了我希望又为什么要活生生地掐灭?”萧天的声音已经有些变调。
她闭上眼才几秒钟就觉得车里的温度“嗖”地降到了零度以下。她打了一个寒战,下一秒萧天松开了她的下巴却圈住了她的身体,她觉得她就像被铁钳夹住了一般。她难受地皱起了眉,脸上是一副痛苦的神色。
他却以为那是因为她厌恶他,不想被他这么样地抱着。“周采月,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真的该死!”他的声音因为恨极而变得不像是他。
“萧天,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好不好?”她的声音也微微有些发颤了。
“放开你?怎么,现在连抱抱你都不让了吗?你现在的脑子里是不是全是别的男人、全是裘岩?啊?到底是什么时候他钻进了你的脑子里,钻进了你的心里的,让你怎么都不肯离开他?他咬了你的肩,还有没有咬你其它地方?有没有像我一样地像条蛇一样钻进你的身体里?啊?”
这阵子发生的一连窜的事在他心中引发的强烈的嫉妒、还有失望和伤心,让萧天的情绪再度变得失控,他的双手紧紧抓住采月的身体摇晃着。
“萧天,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她觉得她的骨头都像要被捏碎了一般。眼前的萧天让她惧怕、也让她心疼。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哀求。
“为什么要这样地折磨我?为什么?”他的声音凄厉而怨愤。
他好不容易才打破近十年的感情沉寂重新勇敢地爱一次。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所爱的,可是现在他所爱的却宣布他从未真的拥有过她。他于她,只是年少时一个虚幻的梦!
采月对他们之间的一切有一种惶恐,他同样!现在他一直担心和害怕的事终于成为现实地摆在了他的眼前,他的绝望和愤怒终于暴发了!
“我没有,萧天,我没有!你快放开我,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萧天双手用力一分就把她的外套扯开了,她用手紧紧地护住身体,萧天只用一只手就轻易就将她的双手手腕扣住抬起,然后盯着她将她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