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你和席梁, 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临回家前, 童昭收到哥哥发的短信, 看着手机上的那十来个字,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看不懂兄长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咬着嘴角纠结一番后, 童昭打了几个字。
“上次, 相过亲,没什么好不好的,今天只是刚好遇上了。”
也许她今天让席梁帮忙带东西的行为确实有些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但是童昭觉得当时那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一来可以顺利的把围巾送给他, 二来免得自己再跑一趟,白天的事老实说还是有些棘手的, 她不想再被哥哥指着鼻子批评她的冒失和冲动。
解释完, 童昭也不想管兄长会说什么, 拿着包往外走,结果和来找她的程亦撞了个正着。
“你今天要下班了?”
看着师兄脸上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表情,童昭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好笑又觉得委屈。
“我今天压根就不上班好吗?要不是刚好遇到了那个老太太, 我这会儿肯定在家休息呢。”
被她这么一说,程亦才想起来这件事, 恍然大悟的点头。
“我给忘了, 平时下班你都走的晚, 今天还有点不适应。”
“程少爷,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啊?”
没什么心情和程亦兜圈子,童昭只好直奔主题。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妈,好像挺满意你的,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拿下你。”
“啥!”
看着童昭合不拢的下巴,程亦走过来平静的用手帮她推了上去。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和她汇报了工作只好,她就没信了,结果刚才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努力一把争取把你拿下,你觉得我成功的概率有多高?”
程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看不见一点笑容,正经、严肃的眼神,让童昭想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词:告白。这个想法让她浑身一颤,连忙摇头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程少爷,我那天不是说了吗?咱们俩不合适,我…我先回家了,你继续忙啊。”
说着,童昭下意识的往旁边走,一副仓皇逃窜的样子,却没想到程亦今天反常的出乎她的想象。
看着自己被人擒住的胳膊,童昭皱了下眉心,眼里划过一抹绝望,她不想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她的朋友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
“你跑什么,先把刚才的问题说清楚了再走。”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见童昭从那辆车上下来的时候,程亦的心里涌出了一些恐慌,那个站在童昭身边的男人,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咬着牙童昭把脸转了回来,顺便不动声色的把程亦的手推开,眼里有些抗拒。
“师兄,你能不能别拿我开玩笑,咱们医院这么多女孩子,一定有你喜欢的,咱们…真的不合适。”
不知道为什么,童昭真的不愿意把程亦卷进来,她更喜欢现在这个朋友的关系,也许曾经对他有过一点点的悸动,但是现在都归于平静,只是朋友,能一起聊天、一起工作、一起去前线拼命的兄弟。程亦对她来说亦兄亦友,那些不能和家人说的话,她都能毫无顾忌的告诉他。
看着童昭躲闪的双眼,程亦低头叹了口气,再抬头的时候,脸上依然看不见一点要放弃的迹象。
“我不会拿这件事来开玩笑,你现在没有喜欢的人,我为什么不可以?”
这么多年来,童昭第一次理解什么叫为难,即使周围路过的同事也只以为他们在谈工作,她仍然感觉浑身不自在。
“因为你是我师兄啊!”
“这算是什么理由,童昭,你今年也不小了,童家不会给你太多时间,你难道真的要到最后的时候,随便找个人嫁了?”
看着今天各位较真的程亦,童昭的眉心久久无法舒展,她想说:我如果现在答应了你,那和将来随便找个人嫁了之间又有什么差别呢?只是这话太过恶毒,她说不出口。
“师兄,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童昭感觉程亦就是被人逼烦了,最后找上了同样快被逼疯的她,打算一拍即合凑合一下。可是,程亦的答案让她大吃一惊。
“喜欢!”
这个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所以吓到了童昭。看着她眼里的震动,程亦扬起唇,笑得有些凄凉。
“为什么你会是这个反应,这么多年,你是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到吗?我家在南方,我为什么留在只认识一个你的Z市……义诊出力不讨好,我为什么要参加?”
听程亦不慌不忙的细数这么多年发生的事,童昭真的是蒙掉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程亦做的这些选择都是和他自己有关系,却没想到他现在说…都是因为她?
“我…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童昭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是她知道,就算是找个人将就,那个人也绝不可能是程亦。
“我还有事,先走了。”
留下这句话,童昭跑进快要合上的电梯,隔着缓缓合上的门,看见追过来的程亦,她的心里满是愧疚。
一路开车飞车到家,刚进屋,母亲又迎了上来,一张口就是相亲的事,以往都能和母亲周旋的童昭,今天第一次没了耐性。
“妈,您能不能让我喘口气,能不能像一个正常的母亲一样,问一问我今天的工作,问问我吃饭了没有,我知道自己是童家的牺牲品,可是能不能在我彻底牺牲自己前,给我一段安静的生活,哪怕是一个月也好。”
父亲很忙,家里的事务大多由母亲处理,其中就包括了她和哥哥的婚事,可是童昭真的不想被家人逼到绝望的时候再走进那座坟墓里。
第一次看见女儿出言反抗自己,潘雨柔也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童昭已经哒哒哒的跑上楼,反手把门关上了。
靠在门板上的童昭现在心里也满是后悔,但是她不会下楼道歉,后悔不代表她说错了,就算是棋子,也渴望得到尊重,她的身体慢慢下滑,最后蹲在了地上,抱着脑袋一边哭一边笑。
“为什么都在逼我,一次、两次…我的人生,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做决定。”
十几分钟后,童昭的手机响了,她擦了擦眼睛,蹲在地上在包里找手机。
“哥,怎么了?”
“你…刚才,怎么了?”
知道哥哥这是在问什么,童昭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她撑着额头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最近工作压力大,有点累了,没控制住脾气。”
“那就好,如果不想那么早结婚,就和妈妈说清楚。”
童昭扯着嘴角,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难道没有说过吗?她就差说自己这辈子不结婚了,可是那有什么用啊,她的人生从来都不是她的。
“嗯,我知道了,你忙吧。”
第一次,童昭先挂了电话,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不需要谁给她上课。
挂了哥哥的电话,童昭忍不住给堂姐童蕾打电话,没想到竟然接通了。
“童蕾,如果我结婚,你能当我的伴娘吗?”
如果新郎不能是自己选的,童昭想婚礼上总得有一点是按照她的意愿进行的。
刚下飞机的童蕾听到这话直接蒙了,拉着行李箱站在原地,周围的同事面露疑问。她笑着挥挥手,让他们先走,反正童家派了车子来。
“你刚才说什么,要结婚了?和谁?”
“不知道”
童家原本有三个女孩子,不过现在就只剩下她们堂姐妹俩了,每次也只有和童蕾聊天,童昭才能感觉到,在这个偌大的童家,她不是一个孤儿。
“那你胡说八道什么,给我吓得。”
“我就不能提前问问吗?我结婚的时候,你可以当我的伴娘吗?”
童蕾感觉今天这个妹妹脑子有点问题,她拉着行李箱走到休息区的椅子上坐下,拨了拨短发说。
“这个…不好说,第一,谁也说不准到底是你先结婚,还是我先结婚。第二,我的工作是不能请假的,万一你结婚的时候,我刚好在国外忙,总不可能请假回去参加你的婚礼吧?”
“你就不能先骗骗我,让我开心一下?”
听完妹妹的指责,童蕾皱着眉头说。
“现在开心一下有什么用,万一将来食言了,不是更难受吗?”
童昭低着头嘟着嘴,一脸的委屈,论理智,她还是比不过童瑶。
大概也是猜到了童昭今天心情不好,童蕾叹了口气,换了个语气。
“我今天回来了,最近发了工资,今晚想吃什么,我请。”
听着堂姐一副不差钱的口吻,童昭抬起了脑袋,抿着嘴想了想说。
“易水居吧,最近几次去他们家,都没心情吃饭,今天去那里好不好?”
她相亲的地方,大多选择了易水居,因为那里人少,客人非富即贵,只不过一旦打上了相亲的标签,再美味的东西也会让童昭食不下咽。
听着妹妹可怜巴巴的语气,童蕾想了想自己的钱包,最后咬牙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易水居吧,在国外吃了几个月的西餐,也确实需要御厨的手艺来治愈一下我的味觉了。”
听到她答应了,童昭立马来了精神,眼里迸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
“现在就过去吗?”
“废话,明天我要在家倒时差,哪有时间请你吃东西,就现在你开车过去,我回家放下东西就过去。”
童昭听完,把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似得,脸上的喜悦不言而喻。
那天哥哥的警告,童昭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从没打算靠近席梁,也没觉得她有什么值得席梁去算计的。
直到周末去看音乐会的时候,童昭发现…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有鬼,看着只隔了三个座位的席梁,童昭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票,心想是不是走错座位了,可是票面上写的座位号就是这里。
一场音乐会,童昭听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往那边看,却又很害怕被席梁发现,熬到音乐会结束,她急急忙忙的离开演出大厅,出来之后没看见他人,童昭这才松了口气。
想着之前两个人之间诡异的距离,童昭拿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
“妈,你给我的音乐会的门票,是上哪里搞的?”
“就是交代下面的人去办的,特意给你挑了个居中的位置,怎么了?”
没从母亲的语气里听出任何端倪,童昭咬咬牙,打算就当这是真的偶然。
“没…没事,音乐会已经结束了,我一会儿去找童蕾,今天可能就不回家了。”
挂断电话之后,童昭看着周围花池里枯萎的植物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童蕾表示并不欢迎童昭的到来。
“你来我家做什么?又和他们吵架了。”
听到这么不吉利的话,童昭给她甩了个白眼。
“没有,我们也不可能经常吵架,只是懒得回去就来你这里了。”
“那你自己玩吧,我要去补觉了。”
说着,童蕾就起身往卧室走,童昭看了眼手表,皱着眉头提醒她时间。
“现在都中午一点了,你还睡?”
“昨晚整理文件到三点,你别来烦我。”
童昭闻言,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发现就算是三点才睡觉,现在也已经快十个小时了,她赶紧放下杯子跑过去拦住了童蕾的去路。
“我有件事,想咨询你。”
看着被童昭堵死的门,童蕾瘪瘪嘴双手抱胸又走回沙发边,坐下后翘着二郎腿抬抬下巴,一副谈判的姿态看着童昭。
“你了解席家吗?”
那天哥哥的电话,到底还是给童昭心里埋下了一个种子,她平时不怎么参与社交活动,对这边的几个家族了解都不多。
“席家?B市的那个?”
“B市?不在咱们这边吗”
“席家本来就不在咱们这边,只是席家的长房长孙——席梁,这么多年一直在Z市发展的而已。他和你哥哥算是老对手,几个月之后,会开了,他们俩一个留下,另一个被发配到下面去。”
“有这么严重吗?”
见童昭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童蕾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你觉得呢,椅子就一个,怎么可能坐得下两个人?一山不能容二虎,没听过吗?”
教育完童昭,童蕾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怎么会问我这些?你平时不是连新闻都懒得看吗?席家,你有朋友?”
“没有,只是前一阵子和席梁相过亲,最近又老遇到他,昨天我哥又突然打电话来说让我离席梁远一点,我搞不清楚状况,所以来问问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