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章 赴宴,大闹一场(2)(1/1)

083章赴宴,大闹一场(2)

后院的女眷听到狼啸,吓得花容变色,乱成一团,前院听到动静,也顾不上什么男宾女眷要避嫌什么的,全都冲了进来,就怕伤及自家妻女。

啊啊啊……

孟夏咻的一声,急急后院纵去。

青杏紧跟其外。

孟冬望着空中闪过的那抹白,傻眼了,他怎么不知着孟夏的武功这么厉害,居然能够飞檐走壁了。

一旁,倪新回过神,拉着孟冬就往内院跑去,“这位兄弟,快点,好像是你家的白狼在叫。”孟冬打了个激灵,连忙跟着倪新跑去。

是啊!他还在发什么愣呢。

小白这么失控,一定是晨曦出什么事了。

祝王爷和沈禄相视一眼,父子二人,飞快的往后院赶去。这群废物,居然连个孩子都抓不住吗?还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

“晨曦……”孟夏循声赶去,院子里却只看到小白在四处乱窜,仰天长啸。小白看见孟夏来了,连忙跑了过去,咬着孟夏的袍角,就拉着她往假山后面去。

后面跟来的客人,见状,也满怀好奇的跟上去。

祝王见状,父子二人连忙跑了过去,喊道:“三少,三少,这是怎么了?”一脸茫然,演得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孟夏有些着急的道:“回祝王的话,孟某也不清楚,只是这白狼拉着我来这假山,我又寻不到我家晨曦,怕是我的晨曦就在里面。”说着,她急急的冲进假山里的洞中,“晨曦,你别怕,娘来了。”

祝王的心也焦急起来,就怕那些废物真把人藏在这里。

他们父子紧跟在孟夏身后。

其他人见状,也全都涌了过去,一时之间,把假山围成一团。

突然,一个光着上身的男子从假山夹道里窜了出来,众人一瞧,傻眼了,青杏纵身过去,一脚把男子踢倒在地上。

祝王定眼一瞧,顿时脑袋嗡嗡作响,指着地上大惊失色的男子,骂道:“沈时,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小王八羔子,他怎么会从这里面跑出来?

“啊——”

假山夹道时,传来一声尖叫,众人一听,不由的瞪大双眼,面面相觑。沈禄却是变了脸色,铁青着脸冲进去,推开孟夏,看着里面的女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里面的人居然是他刚纳不久的小妾,静娘。

“你…你…你你你……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今天要杀了你们。”沈禄在里面咆哮,孟夏勾起嘴角,冷冷一笑,转身出了夹道。

她站在夹道口,面色涨红的朝众人挥手,“大家都散了吧,这是祝王爷的家事,咱们都散了吧。”说完,她扫了一眼不走反而一个个都伸长脖子往里看的人,骤步往外走。

“晨曦,晨曦……你在哪里?”

孟夏和倪新跑到她面前,焦急的问道:“三弟(孟兄),发生什么事了?”

孟夏红着脸,摆摆手,尴尬的道:“倪兄,别问了,快别问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庄少言却在一旁兴致勃勃的,“我闻到一股子的猫腥味,一定是出什么有腥味的事儿了。”

说完,他朝人群挤去。

孟夏暗忖,庄少言,你是属狗的吧?鼻子比我家小白还灵。

倪新愣了愣,疑惑的看向孟夏,孟夏连忙摇头,“倪兄,别去,实在是有辱斯文。”

闻言,倪新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三弟,晨曦呢?怎么只见小白在这里?”孟冬急问,真怕孟晨曦出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啊,我赶来,小白就拉我去假山,我还以为晨曦在里面呢。哪知道竟撞见了……唉……不说这个了,二哥,咱们快去找晨曦。”

“好好好。”孟冬连忙点头。

二人朝树林走去,一边走,一边喊,“晨曦,晨曦,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孟晨曦从后面走了出来,牵着他的是一个粉裙女子,那女子身材高佻,鹅蛋脸上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简单的发髻上只插了一支七彩琉璃钗,简单又大气。

见到陌生男子,她仍大大方方的带着微笑朝他们走来。

孟晨曦挣开她的手,飞快朝孟夏跑过去。

倪新看到粉裙女子时,双眼一亮,笑着行礼,“倪新见过兰宁郡主。”

“倪公子,有礼了。”兰宁郡主微笑着回礼。

原来她就是兰宁郡主。

孟夏也连忙朝她拱手行礼,“孟某见过兰宁郡主,多谢郡主照顾小儿。”一旁,孟冬愣愣的看着兰宁,只觉她身上有一股感到亲切的气息。

兰宁郡主笑着摇头,“三少客气了,小晨曦很可爱,刚才多亏他,不然我可就出丑了。”

“啊?”孟夏疑惑的看着她。

兰宁郡主笑了笑,“这事便多说。”

“呵呵!”孟夏也附合着笑了笑,伸手揉揉孟晨曦的脑袋,低头看着他,轻问:“晨曦,你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把小白丢在院子里,让他乱叫呢?瞧,又惹事了。”

“才不是呢,祝王府领路的那下人半路就跑了,我就迷路了。要怪也怪这祝王府的花园太大了,简直比那御花园还要大。”

孟晨曦噘起了嘴。

那边围观的人一听,神色各异。

这小子可真敢说,他们就是敢想,也没敢这么说啊。

假山外,人越围越多,连那些闻言赶来的女眷也围了过去。只是她们刚围上去,尖叫声就四起,一个个红着脸,捂脸跑开。

孟晨曦瞧着好奇,拉着孟夏要去看。

“不去!那里儿童不宜,咱们在这外面等一会,待会向祝王告辞后,咱们就回家。”孟夏婉拒,也间接的告诉兰宁郡主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晨曦轻‘哦’了一声,点点头。

沈禄在夹道里对着静娘一顿拳打脚踢,外头的沈时听着静娘的痛呼声,红着眼就冲了进去,兄弟二人在里面扭打,一路打到了外面。

静娘衣冠不整的跑出来,哭着喊道:“二爷,五爷,别打了,别打了。”

众人瞧着这架势,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祝王爷气得七窍出烟,大喝一声,“都给我停下来,你们嫌丢脸还没丢够吗?来人啊,把这个小娼妇给我绑下去。”

“父王,不关静娘的事,一切都是孩子的错。”沈时冲上去,跪在祝王爷面前。

祝王爷一听这浑仗话,气得抬脚就往沈时胸口狠狠踢去,“来人啊,把五爷给我绑到柴房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去看他。”

“是,王爷。”下人领令,上前把沈时和静娘架走。

静娘一直大叫着五爷,沈禄听了,双眼充血,抽剑恶狠狠的朝沈时刺去,吓得下人们丢下沈时就闪开,沈时躲闪不及,衣袖被沈禄一剑割破,手臂只划破了一点。

“沈时,你去死!”

“这是都没将我放在眼里了吗?”祝王爷冷声一喝,挥手,下人们又上去把沈时和沈禄架住,不让他们打起来。

“父王,沈时该死啊,他居然勾引嫂子。”沈禄咬牙。

祝王爷喝道:“哪来的嫂子?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妾,这也能让你们兄弟二人反目为仇吗?气死我了,来人啊,把他们统统给我绑下去。”

“是,王爷。”

下人们不敢再有怠慢,连同沈禄也一起请走,“二公子,五公子,请吧。”

兄弟二人被众人用别样目光盯着,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自在,相互瞪了对方一眼后,齐齐朝祝王拱手,甩袖退了下去。

后院终于恢得了平静,祝王爷暗暗深吸了几口气,收起伏动的怒气,笑眯眯的扫了众人一圈,伸手作势道:“让各位见笑了,这都是红颜祸水啊,惭愧惭愧。请大家一起随本王到外院坐,马上就开席。”

说着,他招手唤来的老瓦,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老瓦连连点头,迅速离开。

众人也纷纷挤出诡异的笑容,相互谦让。

“王爷请!”

“请!”

“请!”

振国公冷眼扫了一圈,突然大喝一声,“庄少言,你还站在哪里干什么?”众人停步,举目看去,只见庄少言正抬头看着假山。

庄少言皱着眉头,喊道:“爹,这假山上有血啊。”

血?

众人听了,纷纷看向祝王爷。

祝王爷走过去,果然看到草地上一路去都有滴滴血渍,因为假山颜色浅,所以更加显眼。庄少言伸手沾了一下那血,道:“新鲜的血啊,这不会是出人命了吧?”

啊?众人听了,不由面色苍白。

祝王爷沉默了一会,喝道:“来人啊!顺着血痕,给我搜。”

一定是那些废物留下的。

“祝王爷,不如让我家小白来帮忙吧?”孟晨曦冲了过去,仰头看着祝王爷。

祝王爷乍一看到孟晨曦,不如一怔,“你…你怎么?”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该是被绑走了吗?刚刚一直被假山里的肮脏事烦着,他都没有留意到孟晨曦。

“祝王爷,我怎么了?你怎么看到我好像很吃惊一样?”孟晨曦眨巴着眼,轻问。

“哪里,我是被白狼惊了一下。”祝王爷心急如焚,可面上却又不得不绽开笑容,他朝孟晨曦点点头,道:“如此就多谢了。”

孟晨曦笑着摇头,“小事一桩。”说完,他凑到小白耳边,对它轻言几句,然后小白竟像是听懂了一般,低头嗅了嗅血味,便循着味道一路走去。

众人好奇,全都跟了上去。

宁兰郡主扭头对孟夏,道:“三少,一起去看看吧。”这狼来寻人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心里可是很好奇的。

小白一路走,一直走到了正德院门口才停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知道这以祝王名字取外的院子是祝王平时居住的。这白狼一路带着大家来到这里,难道是有贼人藏在正德院。

祝王爷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已经完全不知所云了。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声温润的声音,“小灵,快下来,让公子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祝王爷听着里面的声音,脸色缓了缓,笑着走了进去,“玉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众人赶紧进去,只见一个灰色长袍男子站在松树下,仰着看着树上的一只金丝猴,一脸温柔的叫唤着。

听到声音,玉长坤扭头看去,连忙迎上去朝祝王爷拱手,“玉某见过王爷,小灵顽皮受伤了,一路从园子里跑到这里,我正要抓它下来包扎伤口。打扰了王爷,真是抱歉。”

“欸,玉公子是本王的客人,何来打扰。”祝王爷摇摇头,扭头吩咐了一声,“来人啊!上去把小灵抓下来给玉公子。”

“是,王爷。”

下人们爬上树,小白却在下面使坏,长啸一声,把小金丝猴吓到了树顶,就是不肯下来。

祝王爷又气又怒,便还是腆着笑容对孟夏,道:“三少,这?”

孟夏会意,轻斥一声小白,小白便乖乖的不乱叫了。

小金丝猴受了惊,还是不愿下来。

孟夏便趁机朝祝王爷,拱拱手,道:“王爷,孟某在此谢王爷的款待,孟某还有点事,这就先告辞了。他日若有机会,定上门给王爷请安。”

“欸,三少,这来都来了,酒席也还没有开,怎么能先回去呢?这不是在嫌弃本王招待不周吗?”祝王笑着拒绝。

玉长坤走了过来,看着孟夏,轻问:“兄台是孟三少?”

孟夏点头。

玉长坤闻言,眸底掠过一抹惊喜,笑道:“想不到孟三少竟是如此一位翩翩少年郎?”

少年郎?

孟夏笑了笑,伸手牵过孟晨曦,为他指引介绍,“这是小儿孟晨曦,晨曦,快喊玉伯伯。”

孟晨曦笑着点头,软软糯糯的冲着玉长坤喊道:“玉伯伯好!”

天下人皆知,大晋四大才子中,人称玉面公子的玉长坤名列第二,却是四人之中,年纪最小的,相传他才十七岁。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玉长坤,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玉长坤笑着点头,“下回叫玉叔叔。”轻言细语的提醒,脸上却没有一丝不高兴的意思。他抬眼看向孟夏,“三少,不知玉某是否有幸与三少下一盘棋。”

下棋?

这是柿子专挑软的捏么?

孟夏笑了笑,“很不幸!”

啊?众人怔怔的看着孟夏,这是当众人的面打玉长坤的脸吗?

玉长坤面色一变,眸底掠过一丝阴狠。孟夏瞧着,心中暗笑,这下装不下去了吧?她最烦人在她面前装大方了,不把人家戳破了,她都觉得心中有愧。

“玉兄别生气,这实在是因为孟某不会棋艺,要不,让我家小晨曦跟玉某来一盘?”孟夏微笑着提议,脸上的表情很无害,似乎一点也没有发觉自己刚说的话有多伤人。

众人抽气,玉长坤可就是以棋艺出名的,她居然让一个四岁小儿上阵?众人不禁雀跃起来,急迫的想知道这盘棋的结果。

玉长坤蹙眉,低头看了孟晨曦一眼。

孟晨曦笑着鼓掌,“太好了!今天终于可以尽情的下盘棋了。”

啊?

这也太自夸了吧?

玉长坤本不屑与一个小孩子比试,觉得无论输赢面子上都不会好过,但如今听着孟晨曦口出狂言,他又被激起斗志。

“行!那玉某就跟小晨曦玩玩。”

本想把气氛调节好一点,谁知孟晨曦听了,稚眉骤拧,不悦的道:“这是正式的比试,可不是玩,玉伯伯,麻烦你态度端正一点。”

呃?

玉长坤的脸一阵红白青交错。

这小子哪来的狂妄?他是不知自己的厉害,玉长坤微眯起双眼,眸光渐冷。

祝王爷对玉长坤那是绝对有信心,他差人去找围棋,又朝众人,道:“相信大家都想见识一下这旷世棋艺比拼,现在请大家移步去前院,咱们到前院去观棋。”

孟夏牵着孟晨曦走在前头,玉长坤在其后,目光一直狠狠的瞪着孟晨曦。

倪新有些担忧,轻扯了一下孟冬的袖子,轻问:“孟兄,小晨曦他……”

“放心!放心!”孟冬笑了笑,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不过,他相信孟夏母子的决定,如果赢不了,肯定不会应下来。

一旁,兰宁郡主笑了笑,道:“小晨曦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咱们要对他有信心。现在去看看,便可知结果。”

孟冬扭头看了兰宁一眼,只觉她的声音特别好听,像是玉珠轻叩,泉水叮咚的那种清脆。兰宁扭头看去,孟冬立刻红着脸扭开头。

兰宁见状,微微翘起嘴角。

前院中间,祝王府的下人已经摆好了棋台,孟晨曦颇有君子之风的做了个请势,“玉伯伯,你先请挑子。”

玉长坤假笑,“晨曦年纪小,理应你先来挑。”

孟晨曦摇摇头,一脸认真的道:“玉伯伯,家人常教导我,一定要尊老。”

闻言,玉长坤连假笑都维持不下去了,深吸了几口气,撂袍坐下,选了黑棋。

“小晨曦,你先来。”

这一次,孟晨曦就不让了,笑了笑,便放下白棋。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院子里也变得鸦雀无声,众人屏息看着两人步步为营,咬牙紧追。

直道是高手对奕,早已忘记了孟晨曦只是一个四岁小孩。

玉长坤面色凝重,凝视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走势,他捏着下巴,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把手中的最后一料黑棋放下去。突然,他眉头骤舒,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把黑棋放在中间的一空处。

这小子,果然是高手。

不过,他的名号也不是白白得来的,想赢他可没有那么容易。

孟晨曦见他把黑棋放了下去,便抬头愁眉苦脸的看着他,玉长坤心中一喜,心想,赢了。谁知道,孟晨曦长叹了一口气,道:“玉伯伯,你怎么会没有发现这是我的圈套呢?”

圈套?

玉长坤直发懵,连忙低头细细看去,发现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啊?他又抬头看着孟晨曦,好心情的道:“小晨曦,男子汉可要输得起。”

孟晨曦点头,“没错!男子汉要输得起。”

“那你?”玉长坤看着他。

孟晨曦摇摇头,把手中的白棋放在了黑棋左边,棋局立刻就发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时间,院子里抽气声四起,皆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棋盘。

这,这真的是一个四岁小孩吗?

太让人震惊了。

玉长坤再次定眼看去,不禁失声低道:“不——这怎么可能?”

孟晨曦竟把他的白棋他包了起来,而他却没有发现最后那一棋是自己封锁自己的退路。

他,全军覆没了。

一子下错,满盘尽输。

孟晨曦站了起来,轻松的抚平衣袍上的褶皱,仰起头看着孟夏,嘟着小嘴报怨,“没劲!回吧!来了快一整天了,一口茶水都没喝到,我现在又累又饿又渴,我想去百味斋。”

“晨曦,不准无礼!”孟夏轻斥,然后满目歉意的看向祝王爷,“王爷,这小孩子不懂事,出手也不知个轻重的,让王爷见笑了。”

众人听了,狠狠的抽了一口气。

这话不是在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再打玉长坤的脸吗?

这打了玉长坤的脸,不就是打了祝王爷脸吗?

祝王爷冷哼一声,再也忍不住去了,“哼——三少这是在猫哭耗子么?”

“耗子?”孟晨曦惊讶的四处寻找,装傻,“哪里有耗子?”

众人闻言,暗暗偷笑。这时,不知是谁扑哧一声,笑了出声,结果大伙再也忍不住,满院笑声,直冲云霄。

玉长坤小心翼翼的端起棋盘,一脸灰色的看着祝王爷,“王爷,让你错爱了,玉某这就离开。”说完,他端着棋盘,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样子,他是深受打击了。

祝王爷眼看着玉长坤要离开,心中大急,连忙追了上去,“玉公子,请等等!”

“王爷,别再说了,再说就是在羞辱玉某了。”玉长坤顿足,轻飘飘的抛下一句,绝然离去。

“这…这这,玉公子……”祝王爷气得快吐血了。他费尽心思请来的谋士,竟被孟晨曦的一盘棋给赶跑了,这让他如何忍得下这一口气?

振国公在一旁瞧着,始终没有吭声,甚至嘴角还有一丝嘲笑。他的目光落到了孟晨曦身上,眸子微眯,越看越觉得这小孩很眼熟。

这么一个天才,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倪新久久才回过神来,骤步走到孟晨曦面前,“小晨曦,你真是太厉害了。”

“小意思,这棋下得挺快的,我跟我爹的那盘棋下了一年了,现在还没有下完。”孟晨曦说着,看了孟夏一眼。

众人听后,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很难消化这个消息。

一盘棋下了一年,那该是有多高的棋艺啊。

祝王冷冷的笑了,扭头恨恨的看着孟夏母子,“这戏演完了吗?别再跟本王来这一套,这一切是不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你们这么居心叵测,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孟夏浅笑着对上祝王爷冰冷的视线,漫不经心的道:“王爷,人家玉公子都输得起,难道王爷输不起?人可不是我们赶走的,腿长在他身上。”

“你别半两拨千斤,这事一定是你早有即谋的,若是不然,今天的事情也发生得太巧了吧?”祝王不吃她那一套,反正今天就是要按一个罪名给她们母子俩。

“王爷,你说这话,可真是错了。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大家心中自有结论。再说了,这祝王府我们是第一次来,还是受王爷之邀,我们对这里不熟悉,就算有心也无力吧?”

孟夏说着,扫了众人一眼,轻问:“大家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连忙垂首,不语。

谁也不敢为了孟夏而得罪了祝王爷。

振国公也没有吭声,他和祝王爷再怎么说也是亲戚,私下闹不高兴,那也不会因此而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家亲戚过不去。

倪新见大家不说话,心中不由冷哼连连,全是吃软怕硬的。

他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老瓦就匆匆的赶了过来,看了一眼孟夏母子,然后道:“王爷,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急急躁躁的,没看本王要处理事情吗?”祝王爷冷声喝道。

老瓦抬头,一脸沉痛的道:“王爷,亲家小少爷被那白狼咬死了。”

什么?

众人只觉心累不已,今天,太多惊吓,太多惊喜,太多意外了。

好好的,居然还死人了。

祝王爷一听,瞪大双眼,瞪着老瓦,道:“你说什么?”他知道老瓦嘴里说的亲家小少爷是沈禄的大舅子的儿子,今年八岁,今天应该是随着他娘来王府做客的。

“不可能!”孟晨曦大声反驳,“我家小白才不会咬人。”

老瓦听了,哭着应道:“王爷,的确是真的啊,有人看着那匹白狼在院里发疯时,曾追着亲家少爷跑。当时大家见亲家少爷没吭声,倒也没在意,谁知道,谁知道……”

老瓦说不下去了,但大家都听明白了。

也都相信了。

因为小白在后院引起了骚动,这是大家都看见的。

青杏和林曲儿面面相觑,两人不禁蹙紧了眉头。

“来人啊!把他们全都扣押起来,交给官府审理。”祝王爷有了抓人的理由,当下便喊了侍卫进来,把孟夏几人团团围住。

小白见状,狼眼青光闪烁,吡着牙,狠狠的瞪着围上来的人。似乎只要有人敢动手,它就会扑上去,把对方撕成碎片。

众人一听,纷纷四处乱跑,一脸惊吓的看着小白。

没错!一定是这白狼咬的,瞧瞧这凶残的样子,别说是咬死人了,就是吃人,它也做得出来。

“大家小心一点,小心那狼。”祝王爷大声叮嘱。

振国公拖着庄少言到一旁,直觉这事蹊跷,不想多事,便轻斥还要上前的庄少言,“走!跟我回去,少在这里给我惹事生非。”

“爹,咱们再看看吧?”

“不行!走。”

振国公狠瞪了庄少言一眼,拖着他离开。

振国公出了祝王府的大门,便让马夫立刻回府。大街上,迎面一匹骏马飞驰而过,他撂开车窗朝后看去,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为什么会觉得孟晨曦眼熟了。

“爹,你看什么呢?”庄少言凑过去。

振国公伸手往他脑门头狠敲了一下,“以后,你给我少去祝王府,别惹那孟三少。若让我知道了,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庄少言皱眉,“怎么又拿我出气呢?”

“我刚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再没个稳重,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见了,听见了……”

祝王府这边,双方僵持着,不知谁喊了一声,拿箭把那狼射死吧,这狼也算是杀人偿命。

孟晨曦一听,立刻把小白抱圈在怀里,“谁敢?”

“取箭来,本王今天亲手了结这小畜生。”祝王眯起了阴森的眸子,不怀好意的看着孟夏,道:“三少,劝孩子让开吧,否则,连人一起伤了,本王也就不意思了。”

“你敢?”孟夏站到了孟晨曦面前,无所惧畏的看着祝王爷,一字一句的道:“若是伤我儿子和小白一根汗毛,我都会让祝王府来埋葬。”

咝……

好狂妄的语气。

在座的客人中,不是朝中重臣,就是京城有名望的人家,听着孟夏的口气,皆是轻轻摇头。这三少真的是太狂妄了。

一个小老百姓,还不是本朝本土人,他这是寻死吗?

“王爷,箭。”老瓦取来了祝王爷的乌铁箭。

祝王爷冷冷的笑了,取箭拉弦,对准了小白,道:“三少,你今日口出妄言,不将本王放在眼里,本王可以忍,但是,你作为一个东玉朝的细作,本王可先杀后奏。你死了,本王还可以领赏。”

细作?

众人听着祝王爷言之凿凿,不由的细细打量起了孟夏。

孟冬不相信小白会咬人至死,现在又听着祝王爷如此颠倒是非,便想起沈望昨晚的交待,从袖中取出摄政王府的令牌,高高举起,“我看谁敢?”

这事情一波三折,大家看着快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现在又到孟冬手中的摄政王府令牌,更是惊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兰宁郡主和倪亲相视一眼,冲着祝王府的侍卫斥呵一声,“让开!”两人挤到了孟夏身边,微笑着安抚她,“我们相信你,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兰宁郡主抬眼看向侍卫后面的祝王爷,“王叔,这中间一定是有误会,王叔不如等查清了再动手也不迟。何必停下疑问,让人在事后议论呢?”

祝王爷愤愤的看着兰宁,“兰宁,倪新,你们让开!”

“王叔,请三思。”兰宁又道。

“本王叫你们让开。”祝王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孟冬摇晃着手中的令牌,“祝王爷,这可是摄政王府的令牌,难道你还要如此轻率行事吗?”

“哼!令牌也可以做假,十两银一个。”祝王爷冷哼。

孟冬气极,孟夏瞧着低声安抚他,“二哥,没用的,他今天是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

闻言,孟冬生气的跺了跺脚,不满的道:“这个沈望,他到底去哪里了?明明说要来的,人呢?这个时候还不来,他是等要咱们死在老贱人的箭下再来收尸吗?”

真是不靠谱。

沈望?

难道他们真是和叡安哥哥有关系?兰宁扭头再次朝孟夏母子打量过去,细看之下,她不由的瞪大双眼,惊喜的看着孟晨曦。

怪不得如此面熟,难道这孩子是叡安哥哥的?

可他刚刚不是喊三少爹吗?

兰宁蹙眉看着孟夏,若有所思。

不行!不管孟晨曦是不是叡安哥哥的孩子,她都不能让一个孩子枉死在王叔的箭下。兰宁移步挡在孟晨曦面前,与孟夏并肩而站。

“王叔,兰宁不会让你做错事的。”

“你?”祝王爷怒不可遏,手中的箭并不松开,“来人啊,把兰宁郡主和倪公子架开,谁若是拦着本王,本王让他们一起死。”

他已经是气疯了。

青杏和林曲儿暗中准备接箭,暗处流田手中的暗器已经对准祝王爷,如果他敢放箭,他就敢射出手中的暗器。只要他还活着,这个世上就不能有人伤到他的门主和少门主。

在场的大臣们看着孟冬手中的令牌,虽不知是真是假,而且兰宁和倪新又拦着,觉得祝王爷也不该如果武断,应该给自己留一后路。

“王爷,三思啊。”

不少人劝着祝王爷。

此刻,祝王爷听着他们的劝说,只觉更加的刺耳,这一个个的,难道都被那个令牌给吓到了?

“兰宁,我再说一遍,你若是不让,那就休怪王叔动手了。”祝王爷身子往后仰,手中的弓弦已拉满,箭羽轻颤,随时都会朝目标射出去。

流田的眼睛一眨不眨,捏着暗器的手心已经布满了汗水。

孟冬走到兰宁身侧,轻道:“谢谢你,郡主。我自己的亲人,还是让我来保护,我不敢连累了你,请你和倪兄一起离开吧。”

兰宁和倪新朝他看去,两人皆是满目赏识。

这人倒是有担当,不愧是孟三少的兄长。

倪新笑着摇摇头,“我怎么也得对得起孟兄的赠扇之情,孟兄当我是兄弟,我不能做孬种。”

兰宁也道:“我也不走,我得还小晨曦一个人情。放心吧,有我们在这里,他不敢真的动手。”

“你们让开吧。”孟夏抬眼看向祝王爷,笑道:“祝王爷暗中安排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因为咱们之间一点私人恩怨,何必拉上旁人呢。”

“那你就废话少说,赶紧拉着你的小野种出来。”祝王爷已是口不择言,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手上受挫,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杏眸中,冷光乍现,孟夏拉着孟晨曦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身后,孟冬和兰宁等人急呼:“三妹(孟兄)……”

“王叔,何事让你如此动怒?”冷冷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祝王手中的箭直直的朝孟夏射了过去。“呃……”众人惊呼一声,愣愣的看着空中的箭,只见一抹紫影和一道银光闪过,箭被人半途截下,而祝王手心暗器击中,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

沈望握住手中箭,冷冷的箭,但他的心更冷,更硬。

摄政王?

大臣们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连忙行礼,“下官参见摄政王。”

沈望没有理会他们,目光幽幽的落在了祝王爷身上,嘴角溢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薄唇轻启,“王叔,这一箭射出来,你该知道咱们叔侄会走上什么的殊途吧?”

“你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也不能颠倒黑白,只手遮天吧?这天下还是需要道理的,难道他们这些异国细作,又杀我大晋子民的人,摄政王也要坦护。”

祝王爷并不退让,言语之中,把所有脏水都往孟夏身上泼去。

“坦护?”沈望笑了笑,伸手把孟夏一把搂在怀里,扫了在场的人一眼,道:“王叔说坦护,那我也该有所表示才是。我今天就是要坦护了,如何?你刚说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忘记告诉大家一声,我现在是三人之下万人之上。”

祝王爷眯眼望去,隐在袖中的手攥得咯咯作响,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手心已经开始发黑。他竟用了有毒的暗器?

不过,沈望也讨不到好,那箭,他也同样抹了毒。

沈望扭头看了孟夏一眼,轻道:“这个时候,你就顺着我一点呗。我让你狐假虎威一次,如何?”

“不怎么好。”孟夏懒懒的应道。

祝王爷咬牙,“好一个三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这是拿大晋江山来开玩笑吗?你就不怕将来史书令记下你的污点吗?”

“论污点之多,小侄不敢跟王叔比多,而将来史书上写什么,那与我何关?我人都不在了,他们写什么我管得着吗?公道自在人心,我但求问心无愧。”

沈望揽紧了孟夏,无视众人吃惊的目光,薄唇轻启:“今天,大家正好齐聚一起,我有件事情要告诉大家,他日若有人再敢辱我妻儿,我定不会轻饶。王叔,你是长辈,别跟晚辈置气。”

妻儿?

院子里,众人愕然,目光全投向孟夏和孟晨曦。

他们竟是摄政王的妻儿?

可孟三少不是男的吗?

兰宁猜到了一点,但听着沈望说出来,还是吃了一惊,她移目看向孟夏,见她一脸嫌弃突然就那么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来。

孟夏看着她,道:“你也觉得他在说笑话吧?”

兰宁一怔,摇头,“叡安哥哥,就数现在最认真了。他不是在说笑话。”

孟夏耸耸肩,不吭声了。

想不到还有人护沈望的短,这个兰宁不错。

“你说他们是你妻儿,可这大晋有谁人知道?摄政王,这皇室中人出生时没有玉碟,可是不能入宗族的。难道摄政王连这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也要一并否了?”

祝王爷说着,目光投向礼部尚书凌斌蔚,“凌大人,你说呢?”

凌斌蔚上前,拱手,道:“老祖宗的规矩的确如此,不过,规矩是死的。”说着,他就退到了人后。

沈望笑了笑,道:“凌大人,你这话说到点上了,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过,本王并不在乎这些虚的,我儿子就是跟着我媳妇姓,也并无不可。他身上流着我的血,这点不是一个姓就可以改变的。”

孟夏有些意外,朝他投去一抹赞赏。

突然,沈望话锋一转,笑看着孟夏,道:“本王只基三人之下,一是当今圣上,二是我家媳妇儿,三是我儿子,大家都听清楚了。如果谁再与我妻儿过不去,那就是与本王过不去。”

“好大的口气,她是东玉朝八贤王派来的细作,这点你也一并担保了?你就不怕成了千古罪人,把大晋的大好江山拱手送人?”

祝王冷声呵斥。

众大臣无声的交换眼神,或惊或忧。

如果这摄政王被美人迷了心,真让细作混进来,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天下人皆知,孟三少是东玉朝的人,这个事实并不假。

“千古罪人,我当!轮也轮不到王叔,王叔尽管放心便是。”沈望扫了一眼不安的大臣们,道:“若她是细作,本王愿自贬为庶民。这样,大家还有异议吗?”

众大臣相视一眼,齐刷刷的道:“臣等不敢有所异议。”

“亢大人,听说祝王府内院出了人命,本王命你立刻前去调查真正的死因。”沈望看向刑部尚书亢鸿振,又叮嘱了一句,“好好的查,本王等你的消息。”

“是,王爷。”亢鸿振拱手应是,退下去安排。

祝王爷突觉眼睛视线越来越模糊,低头一看,连忙手腕都又黑又肿了。他再抬眼看向沈望,见他神清气爽的左手拥着孟夏,右手牵着孟晨曦,不禁皱眉。

他怎么会没事?

沈望扭过头温柔的看着孟夏,“走吧!咱们回家。”

孟夏第一次没有反驳他,感觉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有点新鲜,她点点头。

“站住!不能放杀人凶手离开。”

通向内院的拱门下跑出来一个发钗散落,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妇人。她冲上去,拦在孟夏前面,毫无惧畏的看着沈望,道:“摄政王,你不能带他们离开,他们带了恶狼进来,那恶狼害死了我儿子。”

沈望低头,锐利的目光扫了过去,“你儿子的死因未明,但本王绝不相信是小白咬伤所至。你,让开!”

那妇人摇头,恨恨的瞪着孟夏,“你也是有儿子的人,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林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也不能死了家人就像死了一只蚂蚁吧?”

林家是栾城数一数二的富商,论权没有,论钱那可不少。

“对!没错!我也是有儿子的人,所以,我更加不能认了这事,查出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这才是对死者的尊重,对生者的安慰。”

孟夏抬头看着沈望,道:“我想进去查清楚,我不会让小白背黑锅。”

嗷呜……

小白在她脚下蹭了蹭。

沈望点头,“我来时,已命人把祝王府围了起来,相信那凶手也逃不了。”

祝王爷一听,气得差点倒仰。

众大臣听了,不免人心惶惶,他们不禁后悔今天来赴这个宴。还真如孟晨曦所言,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不仅饿,还提心吊胆。

“王爷,属下在祝王府外抓了十个黑衣人。”安顺匆匆进来。

“把人带进来。”沈望拉住孟夏,轻道:“先审了这些人再说,里面有亢鸿振在,他一定能查出真因的。”

孟夏点头。

不一会儿,安顺领着巡营房的人推着十个黑衣人进来,还有一个麻袋,一个晕迷中的丫环,从那服饰来看,应该是祝王府的下人。

黑衣人一个个垂头丧气,齐刷刷的跪下。

沈望给安顺示了个眼色,安顺立刻上前,打开麻袋,然后拱手,禀道:“王爷,这麻袋里的是祝王府的小小姐。”

祝王爷闻言,立刻挤过人群冲了进去。

他愣愣看着麻袋里的沈晓晴,头顶如有闷雷乍响。

怎么会这样?

这些人非但没有抓到孟晨曦,反而把自己的孙女给掳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上前扶起沈晓晴,轻唤,“晓晴,晓晴,你醒醒。”

沈晓晴微微睁开眼,看到自己的祖父,突然哇的一声哭了,“祖父,晓晴好怕!”

“不怕!不怕!祖父在这里。”祝王爷轻声哄着她,难得的露出慈祥的一面。

沈晓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哭着哭着就浑身颤抖起来,“祖父,有人把表哥给捂住拖走了,他们不知喂了表哥吃什么,表哥吃了就……”

“晓晴!”祝王冷声喝道,刚刚的慈祥祖父形象瞬间不见。

众人一听,顿时生疑。

一旁哭泣的妇人听后,突然冲了过去,激动的握住沈晓晴的肩膀,道:“晓晴,你告诉舅母,你表哥究竟是怎么被人害的?”

沈晓晴看到林家儿媳妇,再加上刚刚被祝王爷呵斥了一声,当下就嚎啕大哭,一句话也不说。

沈望看向安顺,吩咐,“安顺,你去告诉亢大人,让他找仵作验尸,看是否中毒而亡?”

“是,王爷。”安顺拱手,一脸凝重的离开。

“王叔,在你的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王叔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沈望淡淡的看向祝王爷,祝王爷抬头,“大家都看到了,我的孙女被掳,这事我当然要求摄政王全力调查,还我孙女一个公道。”

沈望点头。

十个黑衣人却是面色苍白,不安的对视一眼。

他们谁也听得出,祝王爷这是要弃卒保帅,他们或许,一个也活不了。

他们满目死灰,嘴唇轻动,相继倒地不起。

院子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十个黑衣人嘴角溢出血丝,全部一起身亡,无一幸免。

这是畏罪自杀?

沈望面色不变,淡淡的扫了一眼,便让人拖走。

沈晓晴看着眼熟的一幕,精神崩溃,双手抓着头发,撕心揭底的大喊:“祖父,救我,他们又杀人了,他们杀了表哥,表哥流血了,好恐怖。”

林家儿媳妇听着,便哭着向沈望磕头,“求摄政王还我儿一个公道。”

“本王已命人在查,你退下等消息吧。”沈望挥手,只觉心累,这皇室之中到底哪年哪月才不会骨肉相残?他心冷如冰,不用查也知道是祝王要加害孟夏母子,反被将了一军。

只是,那个林家的孩子,祝王真是太心狠了。

“祖父……”

沈晓晴哭着摇晃着祝王爷,祝王爷不知是气急攻心,还是毒气攻心,人就那样两眼一翻,昏迷了过去。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老瓦冲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扶起祝王爷,扭头看向沈望。沈望挥挥手,道:“送祝王回房,找大夫来诊诊吧。”

死,也不能让他太容易了。

“谢王爷。”老瓦招手唤来祝王府下人,急匆匆的抬着祝王下去了。

沈望垂首沉默了一会,再抬头时,眸中已有了一抹坚定,“各位大人对今天之事,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回王爷的话,此事太蹊跷,得查。”

“回王爷的话,此事明显有人策划,得查。”

“回王爷的话,掳皇族中人,又在王府杀人,得查。”

“……得查。”

能在朝中有一席之位的人都是人精,当然明白沈望这一发问的用意,便纷纷选了立场,促成沈望想要的局面。

沈望点点头,“既然各位大臣都这么想,那本王命以大理寺卿刘大人为首,吏部尚书季大人,刑部尚书亢大人相佐,你们三人彻查此查贼人潜进祝王府之事。你们可以派兵搜查祝王府,祝王府上下应全力配合搜查。”

“是,王爷。”

刘大人,季大人上前接令。

刘大人和季大人站到一旁,两人低声商量,然后派了自己身边的人出去,当下就开始了搜查工作。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亢大人领着一名仵作匆匆从内院出来,上前给沈望行礼,道:“王爷,刚已对死者验尸,林家小孩的确是服毒身亡。他身上有时显的勒痕,可以推断他死者有过剧烈挣扎,由此,可以断定,死者是被人强行喂毒而亡。”

林家儿媳妇一听,当明嚎啕大哭。

沈望起身,对亢大人,道:“继续查出凶手,一定要将凶手伏法。”说着,他扫了众大臣一眼,“各位大人,大家都散了,回家去吧。”

“谢王爷。”

众人皆是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可以回家了。

今天这一场宴会,一定会让他们终身难忘。

沈望看着孟夏,温柔的道:“走吧。”

孟夏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离开。

众大臣齐声道:“恭送王爷。”

兰宁和倪新连忙追了出去,在大门口喊住了孟夏,“三少,请等等。”

孟夏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倪新和兰宁,道:“谢谢二位一直相护。”

“三少,哦不,孟姑娘,多谢姑娘的折扇,改日倪某一定亲自送拙作上门,以表谢意。”倪新笑着拱手,手中的折扇让沈望觉得十分碍眼。

他伸手从倪新手中夺过折扇,啪的一声打开,赞道:“好!好扇子。”

倪新伸出手,欲去接。

沈望却像是没有看见,直接拐在腰间,笑着点头,“好扇配英雄。”说着,他拍拍倪新的肩膀,道:“我府上库房有几把玉扇,明日我让人送到你府上去。这把,就归我了。”

“可,我……”倪新不恋,触及沈望冷冷的目光,他又吞下了要说的话。

孟夏伸手把沈望腰间的折扇抽出,递过去给倪新,“倪兄,别理他,再会。”说完,强拉着沈望离开,低声威胁他,“你敢,试试?”

沈望被她低声威胁,立刻摇头摆手,“不敢不敢!只是娘子是不是该给一点赏赐?看在我赶去英雄救美的份上。”

“要赏,也该是你赏我。”孟夏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我,你有机会如此光明正大,理由十足的去搜祝王府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早就备了这一手。

“呵呵,娘子明查,娘子威武。”沈望笑着拍马屁,突然弯腰凑过去,飞快的在孟夏脸颊上亲了一下。

孟夏一怔,瞪着他,道:“你?”

“娘子,这是为夫给你的赏赐。”沈望痞痞的笑着。

孟夏气呼呼的伸手推了他一下,“谁是你娘子?你别以为在那里,那么一说,这事就是真的的。一年之期,你可记得。你嫁我娶,你可记得?”

“记得,记得!为夫把娘子的话,全部都刻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记。”沈望捧着胸口。

噗……

身后,青杏和林曲儿噗嗤一声笑了,欣慰的看着孟夏。

夫人终于等到疼她护她的那一个人了。

真好!

真的很好!

“呵呵!”孟晨曦在一旁看着他们笑,孟夏唰的一下红了脸,低头看着孟晨曦,道:“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别被敌人的糖衣炮弹给骗了。”

“嗯,我记住了。”孟晨曦重重的点头,狡黠的笑着,“晨曦把娘亲的话,全都刻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记。”

“哈哈哈……”

孟冬抱腹大笑,笑着笑着,眼角都湿润了。

祝王府大门口,兰宁和倪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牵着手,不由的笑了,一直看着他们上了马车,离开,直到拐弯不见。

兰宁似有感触的轻道:“我一直在想,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走进叡安哥哥的心里,今天,我终于知道了。她那样的光芒四射,那样的……特别,她让叡安哥哥成了一个正常的男人。”

特别是兰宁能想到最能形容孟夏的词语了。

她真的很特别。

才情艳艳,狂妄自大,临危不惧,可尽管是这样,她身上仍能让人感觉到温暖。

所以,她是特别的。

倪新若有所失的望着已不见马车的前方,“从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孟三少,竟是一个女子。”这样的女子,她惊艳了他。

……

马车上,沈望一想到孟夏把那四季风景图折扇送给了倪新,又想到那小子看孟夏的目光,心里就很拐扭,不舒服。

“夏儿,你为什么要送那把折扇给倪新?”

“因为他长得好看,还热心。”孟夏抱着孟晨曦,想也不想便应道。

闻言,沈望蹙紧了眉头,不悦的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也值得你如此高看。”

“书生多好,博学多才,情操还高尚。”

“可他不能保护人啊。”

“可我不需要别人保护啊。”

“我今天不是就保护你了吗?”

“如果你没来,我一样可以完好无损的从祝王府走出来,而且还不会有困扰。”

“困扰?”沈望问道:“你是说,我去救你,你反而会有困扰?你会有什么困扰?”

沈望百思不得其解。

孟夏偏过头,很认真的看着他,“我会被大晋的女子妒忌,这算不算是困扰?以后,让别人知道了孟三少是个女子,这样算不算是困扰?重点是,以后别的男人不敢再对我想法,我若遇到喜欢的,那该怎么办?这些,你说算不算是困扰?”

嗬!她还想着要遇到喜欢的男人?

门都没有!

来一个,他赶一个,来一双,他驱一双。

沈望想想她说的这些困扰,忽然就开心的笑了。

这些困扰不错。

他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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