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们已尽了最大努力。你这次的案子因创本市缴获毒品之最,上头非常重视,亲自督办,我们已无能为力。不久你的判决就将下来,请务必保持冷静,正确面对死亡”不要有不该有的情绪
当看完这张字条,熊彪差点晕过去。他知道自己这次逃不了大难,可没想到惹出来那么大麻烦,即将面临的竟是死亡的宣判书。
熊彪对自己将要面临的恶劣结果也不隐瞒,他的字条在号子里被传看。号子里的人也都偷偷议论,说三道四的,在私底下也为熊彪惋惜,毕竟面临死亡时任何人都是畏惧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很坦然的去接受面对这一切,但他们也感到庆幸要执行死刑的人不是自己。
得知这个消息后,熊彪一整天阴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没人知道他在考虑什么。
监号里的其他人因为头档的不高兴,而都变得沉默起来。因为投档在监狱里算是他们的老大,老大的心情不好,也一定没人敢惹,或者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
第二天,熊彪的精神状况逐渐恢复过来。似乎并没有被这个坏消息影响到,前一天熊彪还郁郁寡欢一副闷不乐的样子。
在风场,熊彪说:“我从来没想到我的人生会在这次走到头,兄弟们,我没别的优点,但我从出生起我就很乐观,刚生下来时,别的小孩子都在哭,我却是在笑,我一生没有流过泪,我死之前也不会流泪。”
他望一眼才进号子里的十一档曹显武,说道:“曹显武,......”
曹显武听到头档老大叫唤自己的名字,马上站立起来:“到。”
熊彪说:“坐下,今后不要再给我讲究牢里的规矩,这些都是坏规矩,我不喜欢强权和暴力下的规矩。”我们都是兄弟,不必有太多拘束,也不必太在意一些没必要的形式上的事情。
曹显武答道:“谢谢老大。”
然后坐下。
熊彪接着说:“曹显武,你今年只有19岁,但你一点也不像一个男子汉,前天关进号子时,刘哥(二档刘阿荣)吓唬了你两句就哭了,男子汉,可以屈从,但不可以胆小,知道吗?”
曹显武起立回答:“知道了,谢谢大哥。”
熊彪又对曹显武说:“你前天说你犯的伤害罪是被冤枉的,讲来听听。”
曹显武又要站起说话,熊彪骂道:“妈的个巴子,老子说过不要讲那一套。”熊彪一吼,把蓸显武吓得坐了下去。
曹显武坐在地上讲起了自己的案子:“那天我姑父在家里请客吃饭,我们一家人都去了,正在吃饭的时候,村里的一个无赖跑到姑父家里闹事,姑父和他打起来,姑父在慌乱之中用刀把那个无赖给捅死了。
当时我就站在姑父的旁边,姑父被抓后,我也被抓了。有人向派出所报告,说看到我去帮姑父打人了,其实我根本没动手,报告的人姑父的仇人。”于是我就有了帮人杀人的罪名被抓到这里来了。
熊彪说:“你这案子不要紧,一个人做假供是没有用的。”如果证人太少又或者证词不够充分,你是会被放出去的。
曹显武说:“不是一个人,跟着那无赖一起来闹事的几个都是这么说。”如果只有一个人这样说,我是不会被判刑抓进来的。
熊彪说:“那就不好办了。不过,男子汉,受得起委屈,坐牢不算坏,你会早熟,早懂事,比别人多经历一些事情也不坏。”
曹显武说:“谢谢大哥,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跟我说安慰的话,你比我老爸还要好。”
熊彪说:“不说了。”
和曹显武说完话后,熊彪又很轻松的问大家:“那个的歌唱的好一点,给大家唱个歌。”调节一下气氛
新到号子里的十档史太成答道:“报告老大,我唱的好,我在外面常到歌舞厅唱卡拉OK。”
在一旁半天没开口说话的刘阿荣说话了:“你狗·日的当然唱的好,个*在银行工作,拿高工资不说,还要贪,还要玩小姐。你格老子好好给彪哥唱几曲,唱不好,老子不管你是什么13主任。”
史太成皮笑肉不笑的对刘阿荣说:“刘哥,我唱的都是老歌,不知道你爱不爱听。”
刘阿荣说:“你管老子爱不爱听,问彪哥愿不愿意听。”
熊彪望着刘阿荣说:“让他随便唱吧。只要是歌就好听。”
史太成扯开嗓门开唱了,先唱了《送战友》,唱的确实不错,大家一片喝彩,后又唱了《北国之春》、《朋友》等几首歌曲。
当史太成唱到《北国之春》时,熊彪低声跟他合起来。其他人看到彪哥跟着全唱,全都跟着唱起来了。
熊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乐观,当《北国之春》亲情思念的浓浓味道被唱出后,熊彪的眼神变得凝重,似乎夹杂着些许其他情绪。
史太成唱完歌后,刘阿荣说:“现在,我们听听故事。下面,请九档谭海波讲讲自己强奸少女的过程。”
听到刘阿荣的建议,大家起哄以示支持。
谭海波忸忸怩怩,刘阿荣把他一阵臭骂,他不得不支支吾吾的讲述起自己的强奸故事......
中午睡过午觉,熊彪把刘阿荣从风场叫到号子里,他们俩在号子里谈起了私话。
刘阿荣说:“阿彪,我俩可是一直都很好的,我绝对想不到你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读初中时,班主任老师最喜欢你,常教我们这些坏孩子向你学习。”
熊彪说:“自打小时候,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走向贩毒的道路。我们班同学柯锦华,现在在县局当局长,我那时的志向就是想当一名警察。然而命运去安排了一个平庸的人去当警察,却安排了一个好学习的好孩子去做罪犯,你我都晓得为什么。”
刘阿荣说:“谁教别人有个好老爹呢,柯锦华算个什么鸟东西呢,读书的时候鼻涕流到下巴,三杠子压不出一个屁来,典型的弱智,把他扔在公平的环境里,他最多也只配上街拉个板车。”
熊彪说:“柯锦华还是有一定优点的,他家里档大,现在这个世道就讲究这。”
刘阿荣说:“怪你父亲有钱不用,害得你几次考上了好的职业,都被人顶替。”
熊彪说:“算了,不怪任何人了,自己的命不好,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