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首次交锋:强渡黄河!(四)(1/1)

第一百零八章 首次交锋:强渡黄河!(四)

来自乔薇身上的幽香……

“大人觉得可好?”望着江哲有些愣神,乔薇疑惑问道。

“咳咳,”咳嗽几声,强迫自己从想入非非中醒来,江哲吸了口气,摇摇头低声说道,“这日子我事务繁忙,却是要辜负小姐好意了……”

“哦,”乔薇颔首应了一声,不过显然有些失望,望了一眼江哲,她勉强笑道,“既然如此,奴家便不叨扰大人了……”

乔薇笑地勉强,江哲亦有些几分尴尬,拱手讪讪说道,“哪里哪里,若是日后有空闲,在下定要再尝尝小姐亲手泡制的茶……”

“是大乔……”乔薇望着江哲柔声说道。

“哦……对,大乔……恩,时辰不早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恭送大人……”

与此同时,司徒江府外院,贾诩、司马懿早在此恭候多时了……

轻抿了一口下人奉上的茶,与贾诩两人坐在石凳上,司马懿偷偷望了几眼贾诩,见他正闭目养神,心下暗忖片刻,挑起话题说道,“贾大人,你说司徒怎么还不出来呢……”

“哼!”贾诩也不睁眼,轻声一声淡淡说道,“顾好自己本分便是,莫要多管闲事!”

“额,”司马懿面色一滞,舔舔嘴唇强笑说道,“贾大人言重了,在下只是为司徒考虑,如今司徒执掌三州事务,如此要职,难免叫人眼红,此时此刻,我等身为属下,当更要时时提醒司徒谨慎处事,比如说延误了早朝之事,若是被他人造谣司徒对大汉朝政心存不敬,恐怕也不好吧,大人以为呢?”

“哼哼哼!”贾诩哼笑几声,缓缓睁开双目,直直盯着司马懿淡淡说道,“司徒名望,他人敬佩犹是不及,如何会造谣?不过从事大人所言,却是不得不防,但不知从事大人以为何人会对司徒行造谣之事呢?”

“自然是碌碌小人……”司马懿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贾诩冷冽的目光,首先转移了视线,随即似乎感觉此举不妥,心下一动,端起旁边茶壶装作起身给贾诩倒茶。

然而贾诩却十分不给面子地端起茶盏一口饮尽杯中茶水,随即将茶盏倒置,淡淡说道,“司徒曾言,清晨饮浓茶,对身子极为不好……我深以为然!”

“原……原来如此,”司马懿十分尴尬地将举着茶壶,想了想给自己倒了一杯,讪讪说道,“不过……不过下官倒是有些口渴……”

该死的贾文和,竟然敢如此奚落我!

“哼!”贾诩冷笑一声,望着司马懿淡淡说道,“在下从从事大人眼神中看出,从事大人似乎对在下有些不满哦……”

司马懿心中一惊,暗暗咽了咽唾沫,抬起头故作平静说道,“大人说笑了,下官怎么会对大人心怀不满呢?大人之才,在下难望项背,敬犹不及,何谈不满?”

“当真?”望着司马懿,贾诩微笑着说道。

“绝无虚假!”司马懿吭声说道。

“既然如此,”贾诩淡淡一笑,伸手又将茶盏如故放好,自顾自说道,“说了这么多,又有些口渴呢……”

贼子安敢如此戏耍我!司马懿心中震怒,不过越是惊怒,他却是越不敢造次……

贾诩、贾文和,狡狐也!莫非被他看出了什么蹊跷?不可能,断然不可能!

如今无奈暂时寄人篱下,此人深得江哲信任,不可与他交恶……

暗暗吸了口气,司马懿勉强堆起几丝笑意,起身取过茶盏为贾诩将茶水倒满。

此子竟有如此城府?见司马懿不愠不怒,屈身为自己倒茶,贾诩心中亦有些惊讶,惊讶之余,对此人更是警惕。

“哟,两位看来早早便到了呀,”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笑语,“文和,仲达,劳你等在此等候,实在抱歉啊!”

“哪里哪里,司徒言重了……”贾诩与司马懿当即起身,拱手施礼。

“不必多礼,”江哲轻笑着伸手扶起贾诩与司马懿,随即长长叹了口气,对二人说道,“无法……先去让那些大人们烦躁我等一番,随后,我等还有诸多要事要处置,走吧!”

“呵呵,司徒请!”二人微微一笑,恭敬说道。

“请!”

望了一眼许都的天,江哲不免有些想念起身在兖、冀边境的曹操等人,尤其是荀彧、荀攸、满宠……

历史中赫赫有名的官渡之战……为何我却是要留守许都呢?

也不知袁绍是否当真如历史上那般,有百万之众呢?

可惜无法亲眼目睹如此雄壮的战事啊……江哲略感可惜地叹了口气。

对于此事,江哲略微有些可惜,然而身在兖、冀边境,黄河沿岸的曹操、荀彧、荀攸、郭嘉等人,却是丝毫不感到一丝一毫的‘荣幸’,反而是日日为此事担忧。

“报!”在曹操与郭嘉在帐内商议对策时,一曹兵匆匆而入,抱拳叩地说道,“启禀主公,赵将军回来了!”

“子龙回来了?”曹操猛地起身,大手一挥沉声喝道,“叫他速速前来见我!”

不怪曹操如此焦急,自赵云率领三千将士自昨日受命探寻下游,至今音信全无,这如何不叫曹操惊怒?

“蹬蹬蹬……”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云拎着长枪大步走入帐内,抱拳唤道,“末将延误归营时辰,望主公恕罪!”

然而曹操此刻,却是望着赵云一片惊色,心中原有的些许怀疑与愠怒,亦早已消逝无影。

只见赵云浑身战甲残损不堪、遍布刀痕,而他那件白色的披风,如今却是已被鲜血染红,此刻犹向下滴着血水……

“子……子龙?”曹操一脸震惊,急忙上前扶住赵云,前前后后打量着赵云说道,“怎么会这样?子龙伤势可有大碍?来人,速速取来裹伤之物……”

“多谢主公,在下不曾受伤!”见曹操如此关怀,赵云心中有些感激,抱拳疲乏说道,“启禀主公,昨夜一更时分,末将在黄河下游巡视浅滩动静,正欲归营交令时,却发觉有一路袁绍兵马趁夜色,欲强渡黄河,事况紧急,末将不及派人回报主公,望主公恕罪!”

“事急从权,我岂会怪你!”曹操拍了拍赵云肩膀,然而却见赵云身子一软,急忙伸手扶住,眼神一触及赵云背上,面色顿时为之动容。

“赵将军方才说……袁绍当真令人于下游偷渡?”郭嘉回过神来,面色微变,急声询问道,“来了多少兵马?由哪位袁将率军?”

歉意地望了一眼曹操,赵云吸了口气勉强站直,抱拳正色说道,“兵马大约一万左右,大多是枪兵与弩兵,乃是由那高览亲自领军!”

“高览是袁绍帐下虎将,与袁绍帐下其余三将并称‘河北四庭柱’……”郭嘉喃喃说了半句,望着赵云紧声问道,“赵将军可曾击退此路兵马?”

曹操顿时眼神一紧,心下暗暗说道,若是叫袁绍一路兵马渡过了黄河,那可就不好办了……

“不负重望……”赵云点点头,随即单膝叩地,抱拳高声说道,“末将将主公授予的三千兵马尽数折了……又叫那高览跑了,望主公责罚!”

“以三千击万余,击退已是不易……”曹操小心地扶起赵云,拍拍他肩膀劝慰着,忽然心下一愣,愕然说道,“子龙,你……你方才说叫他高览跑了?”

“是!”赵云点点头,肯定说道,“当真末将身边敌军众人,末将实难再行追击……”

似乎心有所动,曹操低头望着赵云的所站之处,偌大一滩血迹……

“赵将军,敢问此刻下游情况如何?”郭嘉追问道。

“启禀军师,末将归营之前,已去过离那最近的于将军营寨,托他监视此段浅滩,军师大可放心!”赵云抱拳正色说道。

郭嘉微微松了口气,点头赞许道,“赵将军有勇有谋,真乃主公之助!”

“岂敢岂敢!”赵云谦逊说道。

“来人!”曹操大喝一声,指着赵云说道,“将我那件铠甲取来,赠于子龙!”

“诺!”当即便有一曹操心腹护卫,取来曹操铠甲呈于赵云面前。

此件铠甲与青釭剑、倚天剑一样,都是当初曹操为自己两人订造的,若是论造价,唔……不下于十套虎豹骑甲胄吧……

“这……”赵云有些愕然,抱拳急声说道,“主公之物,末将岂敢收受?”

“你身上此副铠甲,已是不堪再用,你乃将,沙场厮杀,岂能无甲胄在身?”曹操摇摇头,见赵云还欲推辞,沉声喝道,“赵云听命,换上铠甲!”

“……是!”赵云强忍着心中感动,取过铠甲一一换上,当真是如他所说,不曾受半点伤……

“似乎有些紧啊……”郭嘉上下打量着换上铠甲的赵云说道。

“胡说八道,”曹操撇撇嘴,随即朗朗一笑,望着赵云说道,“子龙,你辛苦一夜了,暂且退下歇息吧。”

“是!”赵云一抱拳,恭敬而退。

望着赵云走入帐外,曹操俯身从地上取起赵云上铠,一面抚摸着上面的创痕,一面点头赞许说道,“真乃绝世虎将!”

“哦?”郭嘉好奇地望了一眼,随即面色亦为之动容。

只见赵云上铠前端,刀剑创痕无数,密密麻麻,除此之外,还卡着三处箭头,而他背后,创痕却仅仅寥寥数处……

“主公所言极是,赵将军真乃当世虎将!”

而与此同时,袁绍亦得到了高览败北的厄报,不过对此,他却十分愕然……

“谁……谁叫你强渡下游的?”望着浑身浴血的高览,袁绍震惊喝道。

“此乃军师吩咐的……”高览很是委屈。

“什么?”袁绍听罢,一回头望着帐内庞统,指着高览皱眉说道,“士元,此事为何不通禀我?”

“主公不是将此事交与在下了么?”庞统故作诧异问道。

“额……”袁绍心下一愣,心头一想,想起还真有此事。

原来当初庞统言三日之内定可要袁绍度过黄河,只是需要些兵马,袁绍大喜之余当即便赐了庞统一块兵符,令下依此调令兵马,反正庞统如今已深得袁绍信任,又居参军、军师中郎将职务,理当如此。

不过虽说理当如此,然而此刻袁绍却是有些不是滋味,好歹你调令时知会我一声啊,难道我还能阻拦不成?

持才傲物、持才傲物……此子当真狂妄无礼!

呼呼……我忍……

如今连区区之事亦忍不住,日后如何忍那江守义?

那江守义可要比这庞士元无礼的多……

“咳,”咳嗽一声,袁绍换上一副笑脸,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恩,好!”

咦?原本已做好被袁绍责怪打算的庞统有些诧异,疑惑说道,“主公不怪罪么?”

“怎么可能!”袁绍哈哈一笑说道,“我不是已将此事尽数交与了你么?莫非我还能信不过你不成?”

袁本初虽时常有些优柔寡断,然而却不失是为善主……对,非贤主、非明主,乃是善主!

本着心中感激之情,庞统深深行了一记大礼,正色说道,“多谢主公如此信任庞统,统当竭尽全力,助主公成就霸业!”

“好好!”袁绍笑着点点头,随即望了一眼高览,显然,虽说要容忍,可是他心中还是有些芥蒂。

“呵呵,”似乎看出了袁绍的心思,庞统微微一笑,拱手对袁绍说道,“主公,在下遣高将军偷渡下游一事,其实乃诈计也!”

“哦?”袁绍起了几许好奇。

微笑一声,庞统转身望了几眼高览,忽然皱眉说道,“方才不曾细看……高将军为何这般模样,我不是叫将军诈做偷渡么?”

“此事说来话长……”高览苦笑一声,抱拳说道,“末将受命诈做偷渡之事,正如军师所料,摸奖等人方才乘舟勉强登陆对岸,已有一路曹军前来,为数不多,三四千人……”

“三千人马你等就退回来了?”庞统面色一变,皱眉说道,“如此若是叫曹营中人看破,你坏我大计啊!”

“军师息怒,军师息怒,若是末将不退,恐怕就见不到主公与军师了,那曹将端得好生厉害,末将险些丧命……”

“什么?”袁绍、庞统皆面色微变。

高览武艺,在袁绍帐下众将可是佼佼者啊,怎么可能……

“是何人?”袁绍紧声问道。

“赵云、赵子龙!”

“哦,原来是他,”袁绍听罢释然,点点头说道,“若是他,我便明白了,你武艺虽强,然而仍非此人对手……”说罢,袁绍想了想,追问道,“你可与他交手?”

“自然……”高览迟疑地点点头。

“几回合你便败退?”袁绍凝神问道。

“这……”高览迟疑一下,讪讪说道,“不到二十回合,末将险些被他挑杀……”

“当真?”袁绍还来不及说话,庞统面色古怪说道,“此人当真如此勇武?”

“军师莫非不知?”高览诧异说道,“当初在徐州,赵子龙与吕奉先单骑相斗,不分胜负,末将虽说有稍许武力,却不是他对手……”

“原来如此,”庞统点了点头,随即皱眉问道,“那你如何回来的?你所行将士折损几何?”

顿时,高览面上就露出几分羞愧,低头说道,“末将本是胜算,然而赵子龙却直直往末将杀来,末将不敌,唯有败退,随行将士……不过末将亦将他随行三千将士尽数杀了!”

“你是说……”望着高览,庞统面容古怪说道,“最后那赵子龙单人单骑,却是将你等杀败?”

“他……他身边还有十余骑的……”高览低着头羞愧说道。

“嘿!”哂笑一声,庞统摇摇头,凝声说道,“你便实话说了吧,万余将士还剩多少?”

“五……”

“五千?”袁绍瞪大着眼睛。

“五百……”低垂着头,高览一咬牙说道,“此人非末将一人可敌,是故末将唯有弃马乘舟,仓皇而走……”

“什么?”袁绍面色巨变,以一万敌三千,竟然只剩下五百坐舟而归?

“原……原本还有两千余,只不过未能来得及坐舟,被那赵子龙逼下河中了……”

“就算赵子龙身边还有十余骑,两千余人还怕那区区十余人?”袁绍深深吸了口气,重重喝道,“滚出去!”

“……是!”高览而退。

“主公莫急,如此也好……”望着高览战战兢兢走出帐外,庞统望着袁绍微笑说道。

“如此可笑之事,士元你还说好?”

“好,极好!”庞统微微一笑,冷笑说道,“如此,才能叫曹营中人安心,主公且安心,在下已准备妥当,明日子时,我便叫主公过此黄河!”

“当真?”袁绍面色大喜。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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