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但是，国语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但是”这两个字，一句但是一说，前面的话全都否了。艹，这是想拖我下水，只有我手上沾了血，才能让他心安，反之，如果我不照做，我就会成为下一个方雄。
“松、松哥，别开玩笑，你、你不是说只是泄气吗？这可是法治社会，如果你杀了他，我们是要被枪毙的，放了、放了他吧。”我颤巍巍的说道，手抖得厉害，根本拿不住陈松硬塞在我手里的匕首。
听到我说这话，方雄的反应最为激烈，他认为找到了的救世主，使出了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哀求道：“东哥，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该得罪你，求你放了我吧，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闭嘴，我饶了你？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我现在和你是一种处境。没事儿你他娘的去打什么野战，好好待在家里养伤不好吗？老子就毁在了你的手上。呜......老子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我没有用的哭了出来，真的怕死了。
“兄弟，你信他的话吗？我比你更了解他，不说你今日放了他城哥、泉哥会不会放了你，单说他自己会放过你吗？你忘了当初你只仅仅和他动过手，他就想要至你于死地，更别说今天了。”陈松一脚踩在方雄的脚踝处扭了扭，虚着眼说道，我看的都牙疼。
“啊......东哥，我不会再报复你，我发誓。”方雄惨叫着表着忠心。
我倒不担心他会报复我，如果今天真放了他，量他也不敢再来西城，只是我怕的是陈松，如果我今天不杀了方雄，死的就是我。
陈松见我迟疑，又鼓动着说道：“兄弟，你放心，这是城哥的意思，只要你照做了，以后你就是城哥的心腹，好日子少不了你的，至于这善后工作根本不需要你考虑，在西城死个人没人会发现的。而且你别忘了我才是主犯，你被抓了，对我能有好处吗？”
我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的本意只是想让我手上沾血，受他们的摆布而已，根本没有想着要杀我，否则没必要多此一举的让我去杀方雄。
可是我真的下不去手啊，我连蚂蚁都没踩死过，又何论杀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我恐慌的望着陈松，向他投去了一个哀求的眼神，渴求着能够获得他的怜悯。
可是我失望了，他的脸阴的可怕，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嚯的一下从身后摸出了一把手枪，抵在了我的头上，毫无感情的说道：“我没有闲功夫和你废话，如果不杀，你就先死。”
“别、别，我杀，我杀。”我手脚乱蹬，乱喊乱叫：“尼玛，你有枪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痛快，非要折磨我啊。”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绝望。
“因为今天的主角是你，我只是前戏。好了，动手吧。”陈松扣动了扳机，一脸笑容的说道。因为他脸上有血，显得格外妖邪。
赶鸭子上架，我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参与这场死亡的游戏。我双手颤抖的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匕首，朝方雄的胸口移动。
“啊......东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等待死亡才是最恐怖的，方雄见我动了杀心，瞬间崩溃，一阵乱扑通，可是身上早已被扎烂了他，根本跑不了，而且陈松还踩在他的脚踝之上。
“杀！”陈松冷道。
“啊......方雄，你不要怪我......”
噗......啊......
我只觉手上传来一阵阻力，仿佛像陷入了一坨肥肉当中，妈的，就是肥肉。鲜红的血液溅洒了我一身，热热的、粘粘的、腥腥的。
我慌忙的松开了手，连滚带爬的和方雄拉开了距离。有些失魂落魄，战战兢兢，不敢去看正在挣扎的方雄，茫然的念叨：“我杀人、我杀人了......”
“杀你妹啊，你的心脏长在右边啊，艹。”耳边响起了陈松的声音。
听着方雄的哀嚎，看着插在他右胸膛上的匕首，我忍不住一呕：“粤，松哥，我已经刺了，衷心我也表了，你就饶了我吧，我也给你钱行吗？”
正在我吐的时候，空旷的厂房里回荡起方雄撕心裂肺的声音，我差点没一头撞地上：“陈松，我草泥马的，有本事给老子一个痛快，不要让这个小王八蛋折磨我。”
你妹的，这也能被嫌弃？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
“松哥，他都已经这样说了，你就听他吧。”我撑在地上，悻悻的说道。
陈松没有说话，而是将脚又踩在了方雄的肚子上，噗的一声抽出了那把沾满了血的匕首，呼，血柱子飞起老高，我再一次吐了。
我只恨我他娘的为什么不晕过去，晕了就好了。
“兄弟，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我真舍不得杀你，就是一刀的事儿，杀完回家睡觉，明天还是美好的。”陈松再次将刀递给了我，就像在说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一样。
陈松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忽然又大声吼道：“杀。”
四面八方回荡着杀的声音，我心一横，一咬牙，颤抖的接过了刀，陈松用脚给我指着位置，害怕我再出差错，我将刀尖放在了指定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噗！
我还正在做心里斗争，一股大力从我手上传来，我手中的匕首就陷了进去，血浆直接喷在了我的嘴里，是咸的。
“你......”我惶恐的望着陈松，尖叫了起来：“啊，是你杀了他，是你。”
最后关头，是陈松一脚踩在了刀把上，是他杀了方雄，不是我。
“没事儿，我会告诉城哥是你杀的。”陈松快速的收拾着方雄的尸体。
而我目光呆滞的盯着我满是血迹的手，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是我......”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只觉身上传来一股大力，莫名其妙的就坐在了车上，带着腥味的热风肆无忌惮的吹在我的脸上，令我作呕。
“兄弟，不要怕，杀人这种事情就和杀鸡是一样的，第一回都这样，习惯就好了。”陈松开着车，言语十分轻松。
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颤抖的手，充满了恐惧。
“不过你比我厉害，我第一次杀完人，直接就晕了，你还能挺到现在很牛逼。”陈松戏谑的看着我，奚落道。
“你杀过多少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陈松瞥了我一眼，然后陷入了沉默，过了几秒钟后才再次开口：“我也数不清了，应该有二十个吧？”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汗毛倒竖。不是因为他杀了多少人，而是因为他的随意。
“城哥会帮我们摆平吗？警察不会找上我们吧？”我猛地扭过头看向他问道。
既然人已经杀了，我必须要保全自己。只是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我入坠冰窟，愤怒异常：“对不起，我骗了你，这根本就是我的主意，孙连城和万泉根本不知道。”
“你说什么？”我双眼充.血，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发疯的乱晃着，根本不管他在开车。
车身瞬间一个大摆，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我重重的撞在了前挡风玻璃上，下一秒，我的头上就被抢顶住了。
“你他娘的想死，老子现在就可以成全你。”陈松声音很大。
“你杀，你开枪啊，老子就是想死，杀啊。”这一刻，我忘记了恐惧，强行顶着枪，别过了头，瞪着一双红眼，看着陈松大喝道。
足足安静了半分钟，陈松收回了枪，在我肩上拍了两下，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兄弟，冷静，好死不如赖活，还有大好的日子等着我们，他本来就该死，为了他搭上自己的命多划不来。”
“不要叫我兄弟，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现在是疯狂的，什么都听不进去。
“没有为什么，我不容忍对我起过杀心的人还活着，就这么简单，当然，也包括孙连城。”
“你、你连城哥也......”这太可怕了，我到底认识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本来一直求死的心，现在既然起了波澜。
“我也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揣测我对你没有好处。我是欣赏你，才让你参加今天的游戏，所以不要乱想，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自会护你周全，以后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咱们哥俩去享受，哈哈。”陈松在我肩上拍了拍，肆无忌惮的狂笑着。
“谁他娘的需要你欣赏，现在方雄死了，大、小疤子一定会想到是我们杀的，你让我怎么办？陈松，老子......”我话还没说话，就被陈松那冷的可怕的眼神给憋了回去，发自内心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陈松阴冷的说道：“用不了多久孙连城肯定会找你盘问，但只要你打死不说，他们就没有办法，而且死人没有活人重要，毕竟你现在对他们的用处才是最大的，所以把心放肚子里，他们是不会太为难你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