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芝等人并不知道岳柱刚好听到有人给她提亲事,正赶去告诉巴哈多。她听到索相夫人居然给年羹尧提亲,心中还吃了一惊,不知道年羹尧为什么突然会想要娶她。说到底两人真正算见过也就成国公府那次,她对自己魅力可没那么大自信,一次就让年羹尧惦记上了?
就算中间有年小蝶里边让年羹尧对她加深印象,但孟芝还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好端端索额图夫人为年羹尧来说亲,竟然是让人觉得一点前奏没有。别说年羹尧妻子才刚刚过世,这么冒昧地走通索额图门路,让伯娘过来说合,分明就是让人感到不。
孟芝本觉得年羹尧人还不错,现也有些不喜了。
乌拉那拉氏对年羹尧家世还算满意,但是有一个巴哈多前,年羹尧就有些比不上了。虽然他也算年少有为,但巴哈多也一样有才,何况巴哈多对孟芝非常有诚意,即使第一次被拒亲,至今仍认定孟芝。而且女儿态度现也松软了许多,乌拉那拉氏觉得还是先将这事回绝了吧。
正想着,就听到索相夫人又说了,“弟妹,芝儿,我听说你如今还养着之前与隆科多生儿子?”
乌拉那拉氏和孟芝略有诧异,不知道索相夫人何以有此一问,孟芝想了想答道:“岳柱到底是我生,自是我要养着他。”
索相夫人对孟芝这话不可置否,不说即使养身边,等长大了佟家也会让他认祖归宗,何况之前圣上明言说要孟芝将孩子送回佟家,现这么做,不也是阳奉阴违么。想着她说道:“芝儿,伯娘是为你好,岳柱这个孩子你还是要将他送回佟家,这样对你以后再嫁了也好。不过伯娘给你提年羹尧倒是不介意你带着孩子,只是若带着岳柱,以后你们成亲了,那佟家必定会给你们下绊子,得不偿失。”
孟芝听到索相夫人想让她将岳柱送走,脸色就不好看了,话里话外分明就是觉得她肯定会应了年羹尧这么亲一样,实让人觉得气闷。再说她养孩子自然和她亲,怎么可能因为外人一句话,就让她放弃岳柱,让岳柱回到佟府那个冷冰冰地方?
“嫂子,芝儿有自己打算。何况我们家暂时也不准备应了你说年家。”乌拉那拉氏见孟芝变了脸色,对索相夫人说话也有些不高兴。难道当久了族长夫人,就觉得她说什么话,族人都得听了吗?
索相夫人听到乌拉那拉氏话愣了一下,她完全没想到乌拉那拉氏会拒绝她说合,她看了一眼孟芝,见孟芝也是一脸赞同她额娘样子,觉得被驳了面子,有些下不了台。
“弟妹,年家有什么不好?”索相夫人不满地问道。
乌拉那拉氏也不能将族长夫人狠得罪,何况索相夫人也不过是过来一提,到底也有为孟芝好意思,她也绝不能因她唐突口气给人难堪。而孟芝是小辈,这时候也轮不到她说话。
乌拉那拉氏斟酌着道:“嫂子,不瞒您说,之前已经有一家人跟我说了芝儿亲事,那家也是极好,我也答应了。只是也都还没明说,只等着那家人择日到府上提亲,就与他们交换帖子。”
“哎,你怎么不早说?”索相夫人闻言有些责怪地问道。她还是觉得这是乌拉那拉氏想回绝找出来借口,如果之前就有人打听孟芝,怎么她倒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何况若是年家不好,她也不会轻易过来伯爵府一趟,不曾想自己觉得好好亲事,乌拉那拉氏居然看不上。
“嫂子莫怪,只是口头约定我们也不好声张,哪能到处去说呢。”乌拉那拉氏说道 。
孟芝听到额娘话,脸都红了,只觉得额娘话让人心虚不已,哪有人提亲?那巴哈多从热河回来之后,只来了伯爵府一趟,就再也没上过门。额娘这话说了出去,到时候被戳穿了是大话那就丢脸极了。不免想到年羹尧无端地让人来说亲,实是扰人。
孟芝只要一想到年羹尧丧妻守制未过就惦记着重娶,就觉得他凉薄了。别说鬼知道他想娶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大清现难道这么多男人愿意娶二婚之女外带个孩子吗?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肯定是有利可图。能找到索额图门路,说通他夫人过来说合,只能说明年羹尧善于钻营。
索相夫人见孟芝脸都红了,可见是对乌拉那拉氏所说那门亲事极满意,她心中仍有些不甘,问道:“弟妹,听你说得这般好,到底是哪家?”
乌拉那拉氏见她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有些不高兴,想到巴哈多上门时给她和额德保证,她心里有了底气,说道:“是宗室巴哈多贝勒。”
索相夫人一愣,有爵位宗室人家果然要比她说好,何况巴哈多她也耳闻过,至今未娶,没想到居然到伯爵府提亲。想着她也觉得没什么好说,乌拉那拉氏看着就是极满意这个巴哈多,她若再说下去就惹人厌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是到底大家都是同族之人,都得留脸面,于是又坐了一会才带着随行丫鬟离开。
孟芝等索相夫人离开之后,才有些嗔怪道:“额娘,你说亲事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要是让伯娘发现你为了回绝她说谎,她还不怪上咱们家。”
乌拉那拉氏却笑道:“额娘哪里说谎了?不过芝儿,你对巴哈多到底是怎么想?”
“额娘,我能怎么想?”孟芝想到巴哈多,脸不知不觉地有些发烫,看了乌拉那拉氏一眼,并没有明着回答而是跑开了。
铭元带着岳柱到了贝勒府,巴哈多也刚好当完差回了府。看到铭元和岳柱过来,高兴得一把抱起了岳柱,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岳柱乐呵呵,回道巴哈多:“巴哈多叔叔,我有事要告诉你呢。”
巴哈多见岳柱这么高兴,还以为是什么好事,也许是孟芝有什么话让岳柱带给他,于是乐得催道:“什么事,岳柱说。今日巴哈多叔叔刚从郊外办差回来,给你带了好东西呢。”
岳柱听到巴哈多又有东西要贿赂他,自己却是来看他着急,有些不好意思了,把脸上笑意收了收,又看了正坐着喝茶舅舅铭元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才说道:“我听到有人给额娘说亲,我一听到就想来告诉巴哈多叔叔了。”
巴哈多一听到有人到伯爵府给孟芝说亲就有些急了,他看向铭元,说道:“兄长,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再等两日,我到时候能请太子妃下懿旨说亲,然后我就到伯爵府提亲下聘。”
他从热河回来后忙得脚不点地,就为了给太子办事,到时候好让太子妃下旨,给他与孟芝亲事添一层荣光和保障。当然若能得圣旨赐婚自然再好不过,只是现又没有重大功劳可以让他立,没立功自然圣上面前开不了口。唯有想到额娘和姨母娘家与太子妃有亲,能够得到太子妃说合也非常不错。太子知道他想法,并没有过多刁难,只是让他办几件差事,若太子满意,那太子妃那边就好说了。
他打算得好好,只是没想到,他还没达到自己目,就有人到伯爵府提亲了!
“有人到府里提亲这我也阻止不了啊。”铭元说道:“你和妹妹事还没成,有人求娶我妹妹很奇怪吗?再说我也够义气了,一知道就过来告诉你了。忘了跟你说,帮忙说合是我伯娘,族长夫人。至于说是哪家我就不清楚了。”
巴哈多一听是赫舍里一族族长夫人,这提亲人物可真够份量。就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家敢和他抢媳妇,要让他知道了哼哼。
巴哈多对多出竞争者心里威胁了一番,他自己家里也待不下去了,对铭元和岳柱说道:“我要进宫求见太子。”
“不用这么急吧。”铭元傻眼,就算不明说,巴哈多也该明白他阿玛额娘肯定不会答应伯娘提亲。
“兄长,夜长梦多。今天有人提亲,我要不早些准备,那以后肯定还有人要求娶孟芝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她才出了风头,圣上嘉奖过得人,肯定很多人打妹妹主意。”
巴哈多匆匆说道,让铭元与岳柱府里等他回来,到时候一起用饭,又吩咐管家古叔好生招待他们,就离开进宫去了。
岳柱看着巴哈多着急离开背影,不无怅然地对铭元说道:“舅舅,我是不是太傻了,这么急着给自己找了和继父。”
说着眼前这个继父,不免想到已经和额娘交好钮钴禄恬儿这个继母,他惆怅地叹了口气,“人生呐……”
铭元听他故作老成地叹气,哈哈大笑,用手大力摩挲着岳柱脑袋:“小家伙人小鬼大,都不知道你额娘教了你什么,小人儿讲大人话。”
岳柱抓住铭元他头上作乱大手,一本正经地说道:“舅舅,额娘说男儿头不能摸,不然长不出头发。”
铭元看着他脑后小辫子也扎长到了背部,脑门被剃得光亮,嘟着嘴护脑袋样子可爱极了,就忍着没打击他就算额前头发长出来也要被剃掉。
“你额娘果然老是教你稀奇古怪东西。”铭元得出一个结论,不然有哪家孩子这么小就纠结头发问题。要也等到他阿玛那个年纪才开始烦恼谢顶问题。想到阿玛,铭元不由地想到已老族长索额图,他头发已经稀疏得扎不起辫子了,阿玛这个年纪好像也开始秃顶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也对自己头发有了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