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留毓庆宫,第一个赶到毓庆宫给太子看诊太医于太医则是被拖去廷杖了。y于太医本就又担心又害怕,因为一时想讨好侧妃李佳氏而延误赶来时间,未曾想到居然太子妃没晕过去反而是太子殿下,若让圣上知道他耽误了太子病情,他是一万颗脑袋也不够砍。太子妃当场拿住了他,却让他给太子诊脉说太子劳累过度身体虚弱晕过去之后,直接让人将他拖下去杖责,免去面对圣上怒火,他虽不知道太子妃为何这么做,可却保了一命,因此也明智地闭嘴。
待太医院太医过来,见到他已被杖打,一个个惜命全都照着他之前所诊脉案差不离说,虽然圣上极怒,可因为众太医看诊俱是一样,也只能耐心地等太子醒过来。
太子妃被康熙训斥照顾太子不用心之后,太子还未醒来时,又强势地将争宠耽误太子病情李佳氏给软禁起来,让宁嬷嬷亲自去教李佳氏什么叫做妾室规矩,告诉她就算是得宠侧妃,也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因争宠阻拦赶来替太子看诊太医,罪大恶极,绝不容赦。李佳氏被太子妃禁起来教训,若非她已经是侧妃,太子妃倒是想让她去慎刑司一趟。毓庆宫剩下那些侍妾一个个心惊胆战,怕突然强硬太子妃借机找她们麻烦。
然而太子妃迅速处置了李佳氏后,又老实待一旁,与康熙一起等太子醒过来。
太子妃动作很大,也并不瞒人,康熙自然知道媳妇去处置太子侧妃,对于李佳氏居然以为那太医是去为太子妃诊脉就阻拦太医,反倒耽误了太子病情,康熙对这种不分尊卑,不守规矩侍妾已是厌恶至极,若非看太子未醒,弘皙如今是太子唯一儿子,他早已下令让人将李氏杖毙,因此对太子妃处置他也不置一词。
正想着,突然太子手指动了动,康熙一见,立马往太子脸上看去,太子眼皮微微睁动,太子妃也瞧见了,忙让宫人将殿外太医请了进来。
此时,太子眼睛猛地睁开,入眼就是他皇阿玛担心那张脸。太子看着那张熟悉脸,一时间想到许许多多回忆,他想到了皇阿玛年轻时手把手教年幼他写字,用苦心教他如何当一个储君,如何处理政事,如何做好一个皇帝,他逐渐长大,也成婚然后为人父,而皇阿玛却逐渐从壮年老去,后他逼迫皇阿玛退位时皇阿玛难过又欣慰眼神他依然目,后来皇阿玛驾崩他也哀伤极了,直到他也当了几十年皇帝,他也驾崩了,以为总算地下能给皇阿玛交待了,睁眼却看到阿玛还壮年时模样。
他猛地想到他这是重活回来了。
一时之间,太子殿下眼眶湿润了,思绪纷飞,却只化作一句话,“皇阿玛。”
康熙一看到太子这般,忙道,“胤礽,可是头还晕?”说着就让太医过来,让太医给醒来太子殿下诊脉。
太子妃探了一下脑袋,对上了太子眼睛,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太子如何。太子妃自然希望太子被自己一砸能够也同她一般,变成那个熟悉太子,但是这种概率太子妃也说不准,心里想若太子并无变化,那自己该如何面对现这位太子殿下?
太子望了太子妃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整理脑中那些思绪,他确定自己重活过来,可是脑中记忆却与他上一世完全不一样,不说眼前太子妃不是瓜尔佳靖妍,就是他毓庆宫,他身边许多人都是不一样,他突然想到这或许就是靖妍曾说过,原本属于他命运轨迹--一个骄奢淫,不得人心,后被二废二立太子。
如今是要他再顺着这个轨迹走一遍么?
太子想到若靖妍也,这样生活怕也能过得很有趣,而如今这个太子妃却并不是她,而他,当过太子也当过皇帝,再来一回,如今孤身一人这个世间,格格不入,又有什么意思?
宫外,佟国维方一回府,就又下属急匆匆来告知他,“相爷,毓庆宫太子殿下病重。”
佟国维一听,也顾不得坐下了,让属下赶紧继续去打听,他想知道太子到底怎么病了,如今病情如何了。又派人召集了佟氏一族重要人物,齐聚商讨太子殿下病重,佟家这关头该如何应对。
隆科多自然也得知了,心中暗想果然是天助于他,若太子有事,朝堂必然动荡,届时各派势力也要重划分。只是他心中有些警醒,太子病重这事,圣上为何没有将消息封锁,反而传出了宫外?
隆科多将这个疑问问出了口,场佟家人也是一愣,一时之间也马上想清了,佟国维道,“没错,若圣上要将太子病重消息瞒住,那咱们是一点风声都打听不到,圣上如何不知,太子是储君,若太子出事,朝堂动荡,容易出乱子。我想太子病了是真,但到底有多重,恐怕不好说。如今佟家一动不如一静,静观其变。”
太子出事,易得利就是大阿哥一脉,佟家倒不必这时候有动作,以佟氏一族地位,只有让人主动拉拢,而不是现他们去选一个皇子,圣上可还是正值壮年,谁知道以后还有什么变化?
一族族议完毕,佟国维又将隆科多留了下来,对于隆科多对政事敏感,他一向看重,如今见他没了那李四儿迷惑,又清醒了起来,心中有了安慰,“你如今振作起来,阿玛很高兴。”
“阿玛,我知道自己之前多有糊涂,如今也想清了。不过阿玛,儿子想分府别居。”隆科多趁机说道。
“什么,你为何想离府别居?”佟国维一听皱眉,想到孙子岳柱没接回来,而儿子却一心要离府,他脸色又开始不好看了。
“阿玛,您听儿子说。”隆科多也没继续激怒佟国维,细说他出府别居,不过是他看好了四贝勒,他只是以自己一个兵部笔帖身份与四贝勒交好,而不是以佟家子弟身份,到时候就算有什么事,也能与佟家摘开来,“阿玛,儿子这般做,您却可以看重别皇子,伯父家大堂兄圣上心中是直臣,如此一来,无论是哪个皇子有前途,佟家都能进退自如。”
佟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主动支持太子,如今太子殿下不得人心,选择太子殿下,对佟家弊大于利,别说太子身后赫舍里氏。
佟国维听了,也深思起来,许久,才说道,“你真看好四阿哥?”
“阿玛,姐姐是四阿哥养母,论身份,四阿哥作为皇后养子,可当半个嫡子,宫中除了太子,十阿哥,谁身份有他贵重?四阿哥如今看着不显,可他是年长几位皇子,圣上如今还正值壮年,只要太子还是太子,不是皇上,那么几位成年阿哥谁都有可能争上一争。”隆科多说道,“阿玛,诚然那些皇子都是天潢贵胄,谁都可争,可是大阿哥莽直并非治国之才,三阿哥就一文人,纵然有野心也翻不起浪来,四阿哥行事自有其章程,可看出是个胸有沟壑人,当然还有一个八阿哥,虽有贤名,可生母身份卑微,儿子看来,他是无可能一个。”
“你当真越发无所顾忌了!”佟国维听后,好一会才带着怒意说道,“你当皇子是什么,谁你都敢说上一番。我看你是当真不适合待府里了。明儿你就搬出去,免得我看见你就烦闷!”
佟国维说完,气哼哼地离开,隆科多只跪地上,目送他离开,心道,儿子谢阿玛成全。
毓庆宫,太子殿下并不知道宫外一些人因为他病了正准备群魔乱舞呢,他醒过来之后,康熙让太医给太子诊脉,又让太子好生休养,就太子和太子妃劝谏之下回乾清宫去休息了。
大殿内只剩太子殿下夫妻俩大眼瞪小眼。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