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轩儿也被你送入了王家小住几日。王妃,告诉本王,这是为何?!”宇文默声音一沉,寒声质问。深沉的眸子死盯住慕容舒,不让她用言语逃脱。
慕容舒面色沉凝,与宇文默眼神直视,未有丝毫逃脱。“云梅出去为妾身办事儿,自然要离去。轩儿想念祖父自然要回王家待上一段时日。”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想到宇文默会有所发现,但是这些事儿又是不得不做。她想,宇文默是南阳王府的王爷,怎会在意一个下人?可她却忘了,宇文默最近对她的用心颇多,一点小事儿都会引起他的怀疑。
如今被他突然这么说出来,慕容舒难免心一颤。幸而她向来冷静,面对突然发生的事情也能反应颇快。
良久,宇文默才从慕容舒的身上收回咄咄逼人的视线,慕容舒明显松了一口气,又过了半响,他才再次看向慕容舒,寒声道:“本王明日便会离开梅园。”
闻言,慕容舒神色一松,暗地里吐出一口气。见状,宇文默黑眸浮现一丝冷光,却是无法忍住的再次逼问,“本王离开,你当真如此轻松?!”看到她吐出一口气的模样,他的心突的一沉,那陌生且有点熟悉的酸痛感猛的袭来,这是一种从来不知道的感觉,直接影响他的呼吸,挡在喉间。
“妾身松了一口气是因为爷终于康复了。毕竟爷休养的这些日子存下了不少的公务。而且沈侧妃和三位夫人都是极为的担忧,爷无碍,不止是妾身,她们自是也开心的。爷莫要想太多。”慕容舒淡笑道。看其模样当真是为宇文默开心的。
可宇文默的心却又是一沉,根本没有为这句话而开心,有的不过是冷冽。
“若爷无事,妾身去准备让下人摆晚饭了。”慕容舒弓腰行礼,柔声笑道。交叠放在小腹前的两手心中已经冒出了汗。她镇定如斯,却也紧张如斯!但表面无丝毫破绽,她心知宇文默半信半疑。
见宇文默无回答,慕容舒便抬起头来,谁知对上的却是宇文默那沉冷幽深却似乎透着一抹伤痛的眸光。慕容舒黑眸一紧,根本没有预料到!坚硬如他,竟也会有痛楚!那抹藏在沉冷幽深之中的痛,虽隐忍也可忽视,但只要看到,却不得不震撼!慕容舒拧起了两眉。
“慕容舒,别想着离开本王。”
他盯着她,一字一顿,重重说出。每一字皆入慕容舒的耳中。
慕容舒缓缓闭上双眼,违心的说道:“妾身不会离开。”
再睁眼之时,见他眼中的痛色已经消失,反而有了一丝笑意。他望着她道:“让厨子多做几道菜吧。今儿个本王胃口好,想要吃那椒盐凤尾虾。”
椒盐凤尾虾?慕容舒嘴角一抽,这厮是在点菜了!他待在梅园已经多日,不可能不知道这椒盐凤尾虾小厨房的婆子们根本就不会做,而轩儿在时想要吃都是她做的。
她淡扫了一眼宇文默,清声道:“王爷有伤在身,不能吃腥辣物,还是换一种吃食吧。”今儿个她没心情下厨。轩儿离开,她正在挂念着呢,想着那王太太要是再敢虐待轩儿,她让她也尝尝被虐待的滋味。而且,她已有危机感,宇文默已经有所怀疑,她接下来所做的一切都必须小心翼翼。
“伤已无碍。”宇文默快速回道。
听言,慕容舒叹了口气,既然他想要吃,那就吃吧。“好。”
厨房的婆子们见到慕容舒时有些诧异,小少爷不是去了王家吗?王妃今儿个怎么还会来厨房?毕竟这几日慕容舒在小厨房经常做椒盐凤尾虾给轩儿吃,所以在轩儿离开后,婆子们再见到慕容舒是有点诧异。
“将凤尾虾洗净后生火吧。”慕容舒看向几个婆子诧异的目光,吩咐道。
婆子们不敢有异议,立即着手准备。
看了一眼时辰,又正好够时间,慕容舒便又着手准备了桂圆莲子粥。
大概半个多时辰后,她做的椒盐凤尾虾和桂圆莲子粥都已经好了。再加上婆子们所做的菜,一共是八道菜,每一道都很清淡。
回到房中的时候,宇文默已经在桌前等候了。这是这些天来,他第一次下床坐在饭桌前。当他见到慕容舒手中的椒盐凤尾虾时,眼角带了一丝笑,一旁布菜的知秋伺候宇文默多时,自然会看着宇文默的神色,见他第一眼看的便是椒盐凤尾虾,便立即情深上前夹一个虾放到了宇文默的小蝶子中。
慕容舒对虾也很喜欢,便也吃了几个。这一次因顾及着宇文默的伤口所以就做了十几个。转眼间便没了。宇文默有些意犹未尽,可奈何只有几个,便随后吃了几个其他的菜。可喝道桂圆莲子粥时,他眼角消失的笑容又浮现,连着喝了两碗。大瓷碗都见了底。
这种好胃口让慕容舒咋舌不已。
“再做凤尾虾时可多做几个。”饭后,宇文默喝茶漱口时向慕容舒吩咐道。以前他对海鲜等物甚是厌恶,可自从吃过她做过的凤尾虾后便难以忘怀。这味道让人甚是喜爱。
慕容舒淡笑道:“那就等着爷伤好后吧。妾身让人将作法教给大厨房,以后爷在哪都能吃到。”他对她的态度日益变化,她不能再透漏更多自己的信息给他。这是在保护自己。
猛的,宇文默抬头,声音执意:“本王只吃你做的凤尾虾。”
顿时,慕容舒无语。
天色渐黑,一阵凉风自窗袭来。慕容舒打了个寒战,起身走向窗前将窗户关上后,便走回案桌前,拿出一本医术仔细的看着。这是一本游医所著,上面所记载的都是他亲眼所见的疑难杂症,并且写明治病方法和理据。因这游医见多识广,其中还有些小故事。看上去颇为精彩,引人入胜。
宇文默这些日子早就已经习惯早睡,可看到慕容舒看书入神,便没有叫她,而是扎着发鬓便入睡了。
忽然,慕容舒看到医书中有关于假死药的记载!双眼瞪大,眼前闪过一道亮光。眼不眨的看着如何制作假死药,还有假死药所带来的危害性!可当慕容舒看完之后,眼前一片暗淡。这上面所记载,此假死药若是男子服下将缩阳,女子服下终生不能有孕!怪不得此类药并不盛行,原来危害性如此之大!没有哪儿男人能承受不行,没有哪个女人能承受终生不孕!
她微微拧起眉,两手揉着太阳穴,过了半响,听到了外面的打更声。此时竟然是亥时三刻了!再看向床的方向,宇文默已经入睡,只是发鬓未拆,衣服未脱,被子盖了一半。便将医术合上,走向床的方向,轻轻的将被子为宇文默盖上。
正当她要转身去往外间之时,一阵狂风吹开未关严的窗户,吹灭房中的几个摇曳飞舞的火烛。微凉的风打在慕容舒的身上!或许是坐的时间久了,身上冷意渐生,竟又大了一个寒战,她双手环抱住。
忽的,晕黄的月光下,她对上了一双沉冷幽深的黑眸。
那双眼睛中并无睡意,反而清醒无比,慕容舒怔愣,他没有睡吗?
“你究竟是不是慕容舒?”宇文默沉声问道。
闻言,慕容舒的嘴角缓缓的绽放一丝笑容,反问:“如若妾身不是慕容舒呢?”
“若不是,你也是本王的女人。慕容舒,做南阳王妃,可以给你尊贵的身份。无人能够对你做什么。”宇文默叹了口气后,轻声道。
慕容舒摇了摇头,“爷这句话以前说过了。时候不早了,爷休息吧。”话落,她欲去关上被吹开的窗户,却被宇文默拽住手腕。
他目光灼灼似阳光,不容慕容舒逃脱,声音同样火热:“你是本王妃的女人。待本王伤好后,你不再有理由拒绝为本王侍寝。”
手腕处传来的火热触感让一直认为冷静的慕容舒,失去了冷静。猛的抽出手腕。回望着他灼灼的目光,“爷,很晚了,睡吧。”退后三步后转身去关窗户。
宇文默灼热的视线盯着她的后背,似乎要让她的背部燃烧。
这时,慕容舒刚刚要关上窗户时,猛的就被一阵力量撞开!慕容舒本就身形娇小,无拳脚功夫,这么一撞便身形踉跄向后倒去!
窗前一道黑影闯入!
正当慕容舒以为要头倒地时,一个温暖至极的怀抱将她拥入怀中!她还来不及多想时,眼前一道寒光闪现。
宇文默持着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指向那忽然闯入的黑影!
“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能有力气拿剑?”那黑影口中飘出几个字。
听声音,宇文默放下长剑,轻轻的放开了慕容舒。随后看向那人寒声道:“往日不是习惯从房顶跳下吗?怎么今儿个改了习性从窗户进来了?”
“娘娘个腿的!靠他大娘的!老子打赌输了赵初那厮!”男人掀开蒙脸的黑巾,张口便是爆粗口。
待慕容舒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后,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待她看到了男人的面容时,嘴角一抽!
一双狭长的凤眼,水灵灵白嫩嫩的皮肤,殷红的唇竟然比宇文皓的还要艳丽上三分!的确,是艳丽!明明是个惹人怜惜的美人儿,可满口的却是粗矿的江湖男儿常说的话语!
听其口吻似乎和赵初与宇文默都极为熟悉!若不是生死之交,恐怕凭着宇文默的身份,此人也不敢如此无礼,对赵初那般形容!
“呦,这就是南阳王妃?长的也不咋地。不过一双眼睛生的极好。”男子边摸着下巴边打量着慕容舒,并给出评语来。
慕容舒听言,嘴角又是一抽,回头看向宇文默,挑着眉问道:“爷,这位美人儿是哪家青楼的花魁?个性竟如此的与众不同。不过也是如此特别的美人儿才会夜半三更之时闯入妾身的房中。当着妾身的面与爷当众调情!”
此话一出,那男子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伸出手指着慕容舒,“你!”
“呦,看看这手,怎么粗糙似男子?真真让人难以置信。爷,给妾身介绍一下这与众不同又美若天仙的妙人儿是谁?”慕容舒无视男子的怒火,侧着头看着宇文默,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宇文默嘴角染上一丝笑容,看向那美若天仙的美人儿,心下一阵畅快!这厮最厌恶人说他的容貌,同时这厮一口脏话说的天花烂醉,并口舌之争甚是厉害,怎么也想不到面对慕容舒的三言两语气的面色变化多端。
“你这妇人!小爷我是男人!男人!男人!”男子愤怒难当,气的直跳脚!若不是碍于慕容舒是女子,他是真想脱了裤子让她看看。
慕容舒伸手掩住嘴角的窃笑。这人虽然满口粗话,行为粗鲁。但却不让人厌恶,反而有些可爱。在最重规矩的年代,还能有如此不将规矩和礼仪放在眼中的人,的确是个奇葩。
“他是男人。本公子可以证明。”又是一道身影自窗前闯入。
待那人影站在慕容舒面前时。慑人的容光映入眼帘。
此男子华丽优雅堪比谪仙。
赵初!那男子口中的赵初那厮!
这两人有门不走,偏偏从窗闯入。
宇文默见到这两人,原本还有些笑容的脸色顿时一沉,这二人鲜少会在一起,如今一同来寻他定是有事发生!并未在意慕容舒在场,宇文默沉声问向二人:“有事?”
那满脸怒火的男子点头,神色格外沉重。
赵初淡笑着点头。“的确有要事。”
闻言,宇文默的神色更为沉凝,指向妖媚的男子对慕容舒说道:“他是谢御史之嫡三子,谢元。”
谢御史?不就是当朝长公主所嫁之人?而且长公主当年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呢,怪不得这谢元会有如此美貌!完全是得到良好基因的遗传。
慕容舒点头笑对二人。
赵初微微淡笑,眼中似有一抹异光。不过这异光似乎是怜悯和同情。见此,慕容舒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而那谢元狭长的凤眼之中也是尽显同情之色。
慕容舒心中疑惑更甚。
宇文默早已察觉,两道黑如墨的剑眉紧锁。
见状,慕容舒微微一笑:“妾身不扰王爷与赵五公子,谢三公子谈事了。时辰不早,奴婢去厢房休息了。”她有自知之明,这二人同时出现,与宇文默的关系如此的不一般。而世人却无人知晓,就足以看出他们三人关系的隐秘性。更不用说,今晚赵初与谢元同时出现,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宇文默详谈。
赵初望着慕容舒离去时的身影,如山水的眉微微扬起,唇边的那么笑容也变的有些虚无。
谢元狭长的凤眼回头对上宇文默。
宇文默眉头紧锁,暗衬:看来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了。
赵初看向宇文默道,声音低沉:“皇上已经在暗地里动手了。他容不得任何人对他有威胁了。”
慕容舒走出去时,心中疑惑颇深,赵初和谢元的神色所表明的是什么?宇文默这次受伤是否与他们要说的事儿有关?
会不会与她有关系?
虽说心中疑惑颇深,但慕容舒现在实在是没有机会去查明。相信宇文默也不会将他的秘密告知于她,就如同她心中藏了一个大秘密而无人得知,她更不会轻易告知他人一般。毕竟这些想法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在刚才那样昏暗的情况下,她并不能真切的看清二人的神色。
毕竟,此时她身在王府大院,接触到外面的信息少之又少。能够知道的也不过是些人人都知道的八卦。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时机,或者用不了多久便会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事情,才会让她明白赵初和谢元的眼神。
躺在床上不过一会子的功夫便已熟睡。
而隔壁黑暗之中,三人深谈至清晨,在天亮的前一刻,赵初与谢元才相携离开。
慕容舒起身清醒之时,便回到房间。
宇文默已经穿戴整齐立在窗前,似乎是特意等着慕容舒一般。
察觉到身后有人走来,宇文默背着手转身。黑眸看向慕容舒,眼底深处几道光芒交错。让人望之心声怯意。
“吩咐下人将本王的东西收拾了吧,本王回到前院。这些日子几乎没什么机会再来梅园。待解决所有事情后,本王会搬来梅园。至于这些天更换的布条,本王全部让人解决了。至于大夫人一事,你看着办吧,如若不想管这些腌臢事,那就交给沈侧妃来处理吧。”
他声音深沉,叙说着命令,又或者是吩咐,又或者是担忧。
慕容舒黑眸一闪,紧紧的抿着嘴,半响才回道:“是。只要确定了就会通知沈侧妃。”
他点头,便又转过身去。他声音深沉悠远,说道:“听说王妃与慕容将军的感情并不亲厚。相比较起来,在慕容将军眼中,慕容笠和慕容琳如同嫡子嫡女是吗?就算是对太太,慕容将军也不闻不问。近来太太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
“母亲年老色衰自然无法与年轻女子相比。”慕容舒扬眉,双眼布满疑惑的望着宇文默宽厚的后背,他突然提及慕容秋是为何?
“恩。太太的确是老了。”宇文默声音更显深沉。
慕容舒两眉蹙的更深,宇文默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没话找话提到了慕容秋,还是先到李氏的瘦弱身体想要关心关心?
宇文默又转过身,直面对慕容舒,“太太身子不好,若是这些日子有时间就去陪陪太太吧。”
“妾身谢爷担忧。”慕容舒垂首低声回道。她的心在颤抖,宇文默的反常,昨日赵初和谢元的眼神,让她的疑惑这时候半是清晰,半是朦胧,难道是与慕容秋或者李氏有关?
可慕容秋不过是一介武夫,身有武功又有南阳王这个女婿,他又能有何事?那么是李氏?李氏本就身子不好,通过她的观察大限以至,坚持不了几日了。若是李氏求生意志强或许还能支撑一两个月,但若是失去了求生意志,也不过是十天半月的光景。
是为这事?
不……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谢元让本王转告你,他日后再来之时,一定要与你好好辩上一辩,绝对不会让你说的哑口无言。”宇文默轻笑道。他眼中有着淡淡的笑容。
闻言,慕容舒还未从迷雾中走出,冷不丁听到了这样子的,不由的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笑道:“谢公子的确是长有女子像。当真是让妾身都无地自容。当时不过是一时口快说出了心中所想而已。谢公子莫要真的气闷了才好。”
“他不会气闷的,不过就是几日内没有心情喝酒了。”宇文默笑着回道。
慕容舒还是第一次见到宇文默的脸上有如此多的笑容。这笑容有几分的真意,可让慕容舒敏感的察觉,这笑容之中似乎有着几分的讨好。
她猛的心一颤。他……
“记住本王的话,有时间就回去看看李氏吧。”宇文默又重复了一次。
慕容舒点头,心中疑惑更深。那种摸不清抓不到的感觉让她有些迷蒙。这是自从穿越以来唯一的一次,如同迷雾般什么都看不清,明明感觉那些事情都与自己有关,可愣是伸手触及不到。反而真相距离她更远。
暗中握紧拳头,她不会任由这种情况维持太久。
“本王虽不能保护父亲母亲。但今时今日,你慕容舒的性命,本王就算是折损阳寿也会保!”
晨光映照着他的发丝散着金光,身穿黑衣的他,面色沉凝,说出的话沉重如承诺。坚硬不允人去折断。
望着晨光中犹若黑面修罗的他,慕容舒久久不能言语。
直到宇文默离开,慕容舒也无法言语。
他这是何意?
他知不知道他再说什么?
慕容舒缓缓的拧起两眉,立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望着窗外的风景。心灵深处,被震撼着!只是……她此时不敢确定,这句承诺是不是谎言!
午饭过后,四夫人来了。如上一次那般神秘兮兮。
进屋刚坐下,便小心翼翼的对慕容舒说道:“奴婢今儿个在大夫人的房中发现了一封信件!”
“四夫人是怎么看到的?”慕容舒撇了撇茶水中的茶末子,然后低着头抿了一下口茶,笑道。
四夫人神秘兮兮的回道:“奴婢是趁着大夫人小解时偷看的。上面所写内容大概是,二爷邀大夫人半夜在小树林相见。”
闻言,慕容舒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向四夫人,十分讶异的问道:“不是说前晚才见过的吗?怎么今晚就见了?”依着大夫人那般的谨慎的性子,怎会轻易的被人发现她与男子幽会,更别说是通奸证明的信件!
“奴婢也不知。这男女半夜幽会哪里会在意时间。半夜三更最是容易偷情之时。”四夫人见慕容舒似乎有所疑惑,便立即说道。其目光闪烁,眼光期盼着慕容舒。
“似乎四夫人很了解这偷情一事?竟然知道偷情男女是怎么想的。”慕容舒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话落,双眼锐利的看向四夫人。
四夫人一愣,面色一变,尴尬的几声笑,忙解释道:“奴婢哪里知道这么多。不过是以前经常听人说,那些大户人家的丫鬟和长工通奸之时,都是选择三更半夜。时间久了,幽会就频繁了,难免不会被人发现。这就好比大夫人和二夫人。”
慕容舒点头:“的确。那么今晚便去小树林看看吧。”好戏也该上演了,她倒是要看看,这里的门门道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夫人松了一口气。“好。只要晚上奴婢见大夫人离开后。便立即前来通知王妃。”
“恩。”慕容舒微笑道。
四夫人离去后,不一会子红绫便从外回来了。她神色有些匆忙,进入房间后,见到慕容舒没来得及喘会儿气,便说道:“奴婢从马护卫那刚刚问到了消息。马护卫称昨晚四夫人曾经出去过,四夫人去了小树林。而大夫人没什么动静。”
“哦?”慕容舒扬眉。看来,这四夫人真的是有事瞒着她!而且,还在背后玩起了手段!
这个四夫人也是个有耐心的,竟能表明立场这么长时间,恐怕这段时间都是在等待这个机会吧!
至于宇文恺……不折不扣的色中饿鬼!
“去通知马护卫让侍卫们下午去睡个好觉吧。晚上要有的忙乎了。”慕容舒对红绫命令道。
红绫点头应道:“是。”
夜极快的降临,夜空,繁星点点,清风吹拂。如此美好的夜晚,果然是适合做些什么的。
慕容舒吃过晚饭后,一直在房中休闲的看着医术。正沉醉中草药中不可自拔之时。有人敲门,“禀王妃,四夫人求见。”
“让她进来吧。”慕容舒嘴角一勾,来了!将医书收好之后,四夫人已经进来了。
“奴婢见过王妃。回王妃的话,大夫人已经去了小树林了。咱们现在就快去吧。”四夫人进来后,就极为焦急的说道。
闻言,慕容舒淡淡一笑,“不用急,再等片刻。”
“还等什么呢?王妃若是不尽快的话,就不能抓大夫人一个现行了。”四夫人更显急切的说道。
慕容舒微微一笑:“四夫人莫急,坐下等会子吧。本王妃刚刚喝过粥,肚子难免有些撑。还不能走动。”
什么?四夫人拧眉,心中颇为不安的落座。仿佛椅子上被钉了钉子似的,坐立不安。
“本王妃毕竟有了身子不能太过操劳。一会子让人通知沈侧妃也去看看吧,毕竟这事儿是真的话,那还真要好好处理一番了。”慕容舒又笑道。
四夫人见慕容舒根本就没有起身的打算,还想着要多坐一会子等着沈侧妃过来。从竹园到梅园,一共需要两三刻钟的时间呢,这会子若是不注意时间,到了小树林可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呢,正当她想要开口劝说慕容舒的时候。
红绫走入房中,对慕容舒恭敬道:“王妃,可以了。”她从马护卫那得到了消息,确定大夫人和二爷分头去了后面的小树林。
闻言,慕容舒转头对四夫人笑道:“好,四夫人我们先行去了吧。让沈侧妃直接去小树林便可。”
四夫人见状,心中竟有了不祥的感觉,总觉得慕容舒好似不信任她!特别是刚才她看她的眼神,似乎已经看穿了她!想到这里,四夫人瞳孔一缩。就算现在想要退缩都不行了。
梅园外,马护卫早就已经等候了。四夫人见到马护卫时,愣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慕容舒,心咯噔一下。慕容舒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过,她越是如此小心翼翼,她越是有点后怕。
小树林距离梅园并不远。大概有三刻钟的时间。
走在黑夜之中,慕容舒勾唇微微一笑,不知道一会子遇见的情形是怎样的呢!
小树林并不大,但是因为是处于王府后面荒凉的地方,几乎没有人会去。可没想到这样荒凉的地方被人选作了偷情之地。
几人刚刚到小树林,就能够听到从小树林中传出来的女子和男子压抑的声音。
隐约间,听那男子说:“可儿,怎么今儿个选择这里那个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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