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他气得想掐死她(1/1)

时笙觉得喉咙有些痒,忍不住咳了两声:“以季予南的性格是不会放过那些在医院里接触过我的人的,这一点,我知道,你也知道。”

艾伦这两天都没什么状态,经常看着海平面出神,“海上又没信号,收不到外界的信息,下个港口不知道还有多久,所以你今天就走吧。”

她掀眸看他,“帮我谢谢他们,还有,你能不能帮我弄张不需要实名制办理的电话卡?”

艾伦脸色一沉,突然起身。

动作大的吓了时笙一跳。

男人身形高大,投递下来的阴影将时笙整个笼罩在了其中。

“你慢慢吃,我出去抽支烟。”

时笙:“……”

她愣愣的看着艾伦推开门出去,甚至不知道哪里惹他生气了,他想走的心思,其实早就透露出来了,只不过由她先说出来而已。

难不成就因为这个生气了?

觉得这事由她先提出来没面子?

吃完饭,时笙出了船舱去甲板,艾伦背对着大海抽烟,手肘撑着护栏,微仰着头,一只脚抬高,踩在护栏的倒数第二格上。

男人性感的喉结凸起得很明显。

他眯着眼睛看着远处蔚蓝的天空,像是在走神,和周围的喧闹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艾伦抽烟的感觉和季予南不同,即便冷着脸一言不发,他身上也充斥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吊儿郎当的痞气。

这是一种年轻的、朝气的,漫不经心的,只属于艾伦的独特气息。

感觉到时笙的存在,他斜着眼睛朝她看过来。

阳光下,很是耀眼。

半晌。

艾伦露齿一笑,突然丢了烟朝时笙大步走过来。

未燃完的烟蒂在甲板上弹跳了两下,溅出了火光。

他在时笙面前站定。

居高临下的与她对视,神情严肃。

在气场上,艾伦比不上常年身居高发号施令的季予南,即便他现在看起来心情着实谈不上好,脸色阴沉的厉害,但在时笙面前,却没有半点震慑的作用。

她以为他要说什么,却见艾伦不由分说的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压了下来。

男人的唇带着粗砺的触感,辗转间,舌撬开她的唇齿,强势的挤进了她的领地。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时笙几乎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占尽了便宜。

或许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吻她,又或许是想到了,只是艾伦的动作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做出拒绝的反应他已经吻了上来。

鼻息间充斥着男人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熟悉的是烟草味,陌生的是这个男人。

“……”

这个吻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两人都没有闭眼睛,也没有沉浸。

时笙重重的一口咬在男人的唇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瞬间被血腥味掩盖。

艾伦‘嘶’了一声,松开她,双手下压,制住她踢过来的腿。

吸了吸腮帮,邪气的勾唇笑了起来,“别踢,踢坏了要你负责的。”

时笙被他制住了一条腿,站不稳也挣不开,却因为拉扯的动作让身体骤然失去平衡,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摔倒。

艾伦松开她的腿,一把揽过女人纤细的腰将她推得后退几步抵着身后的栏杆。

时笙这一下咬得狠,男人破了的唇瓣还在流血,他用拇指的指腹轻擦了下——

垂眸。

看着指腹上殷红的血迹,‘啧’了一声,“真他妈狠,一个告别吻而已,你差点把我这片肉一片给咬下来了。”

时笙冷沉着脸看着他,拒绝的意思明显表露在脸上,原本是想警告他,但听到‘告别吻’三个字时,又硬将窜起的怒气压下去了。

艾伦既然都要走了,她不想节外生枝,亲都亲了,难不成骂他两句能时光倒流?

她脸色难看的将脸别到一旁。

男人抿着唇,原本就没愈合的伤口被大力一压,血迹朝两边晕开,最后顺着下巴留下来。

他其实想耐着性子好好追她,毕竟是自己第一个看上并且如特别迫切想得到的女人,不同过去玩票的性质,晚上激情如火,早上淡漠如水。

但时笙这张脸——

让人看着就想狠狠的蹂躏。

大概是从小顺风顺水惯了,受不了被人拒绝,越是不搭理他的人他越是想要去征服。

在时笙身上耗得耐心够多了,除了赛车,他从未这么执着过,但女人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彻底激起了他的反骨。

艾伦扣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板正,“如果我现在就要你以那种方式感谢我呢?”

时笙:“……”

她没想到艾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无言。

细想之下也觉得正常。

人性自私,艾伦为了帮她冒了这么大的险,拖累了这么多人,欠了这么多份情,他索要报酬也是理所应当的,反而是自己,凭什么认为人家要无偿的帮她。

说难听点,一条狗帮你咬走坏人还希望从你这里得到食物呢。

这么想着,她反而觉得释怀了。两不相欠,未来的人生才能过得舒坦一点。

“还有半个小时开船,你快一点,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再见也不必认识。”

艾伦眉目间戾气渐深,他咬着牙,腮帮绷紧的弧度让他显的凶神颚煞起来,“时笙,别以为我不会,我说过,男人经不起激的?”

“你快点,完了给我弄张电话卡。”

时笙皱眉,似乎真的只是因为他的磨蹭而心生不满,要求提得理所当然,没有半点刚才吃饭时的客气。

艾伦面色不善的瞪着她。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个女人认真,第一次这么耐心的追求个女人,也是第一次……

这么想亲手掐死一个女人。

“这他妈是你说的,时笙,老子今天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你的感激老子一点都不稀罕,让你留在心里感激一辈子又怎样?还不是只是个虚的,老子又不是圣母玛利亚,还他妈走上迂回路线了,做不来那套‘得不到你的人在你心里占个位置也好’这他妈狗屁矫情事情。”

他弯腰将时笙抱起来。

女人垂着眸,双手规规矩矩的放着。

国外对这种事的看法很开放,甲板上还有很多人,都对他们投来暧昧又善意的目光。

时笙被艾伦抱着,像是入定了一般,对周遭的一起没有半点反应。

艾伦气得咬牙,抱着她回了船舱。

有那么几秒钟,他真的想直接放手,摔死这女人得了。

之前妒忌季予南,现在反倒有些同情他了,迟早被气得英年早逝。

时笙出来时没有锁门,他直接踹开了抱着她走进去。

船舱很小,除了放床的位置,连走路都得侧着身子,艾伦抱着她有点费劲。

没办法,他只能气恼的将时笙放下来,“自己滚回床上去躺着。”

时笙还真是乖乖的走过去躺下了,刚才已经从她脸上消失不见的拒绝又一次清晰的浮现了出来,这次,带了明显的排斥,以及——反感。

艾伦站在原地没动,目露凶光的瞪着她。

无论之前提出这个要求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但这一刻,他是真的对时笙生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僵持着。

他没动,时笙也没催他,表面说得大义凛然,其实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有几分心虚。

时笙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怒气,像有无数尖锐棱角的冰渣子,打到身上密密匝匝的疼。

船要开了,汽笛发出一声声警示的声音。

艾伦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扔给时笙,那东西太小,又是这么触不及防的情况下,时笙还没完全看清,那东西已经落在被子褶皱的旮旯里了。

艾伦盯着她,有种风雨欲来的阴沉感,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还清了就永远摆脱我是吗?我偏不,我就要让你时时刻刻想着我,念着我,做梦都放不下我。”

即便你以后和季予南在一起,我也要成为你们之间,不能碰不能提、最隐秘的存在。

“时间太赶,不需要实名制的卡暂时弄不到,这是别人的名字登记的,他下一个渡口下轮渡,你不用担心季予南会顺藤摸瓜找到你。”

汽笛声越来越急促了。

艾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时笙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才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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