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哄哄我(1/1)

南乔砸完后就抿着唇不说话,微垂着头,发丝凌乱的散着,眼睛里一片茫然。

那模样,活脱脱的像是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凌虐。

状态看着比第一次见她是还遭。

那时候至少还带刺儿,现在整个人都显出了几分颓废,眼底有些发青,这几晚肯定又没睡好。

两人的性格都倔,一旦在某件事情上耗上了,就谁都不肯服软。

僵持了几秒。

莫北丞抿唇,突然朝她走过去。

衬衫西裤,禁欲十足。

他的视线笔直的看着南乔,眼睛里似乎飘着火花,要将她燃烧殆尽一般。

莫北丞俯身吻住她,很重、很用力,技巧娴熟的吮吸着她一抿就能含在嘴里的唇瓣。

男人在这方面的领悟力比女人高,他虽然吻得很用力,却并没有弄得南乔不舒服。

他身上好像有火,烫得吓人。

南乔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用力推他。

莫北丞眼睛眯起,钳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在她面前,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几乎为零。

以前他还试着控制过,后来就任其发展了。

膝盖强势的岔开她的膝盖,迫使她的打开身体迎接他。

好在,他并没有某些丧心病狂的爱好。

他只是吻着她,手规规矩矩的撑在她的一侧。

两人贴得极近,鼻尖互相磨蹭,都没有意乱情迷,也没有闭眼,只是静静的看着彼此。

吻了许久。

唇上的温度离开,莫北丞钳着她双手的手改为捧着她的脸:“沈南乔。”

他的眼睛里有未知的情绪,黑沉沉的,似乎要将她吞没。

他抿咬着她的唇,身体紧绷,背脊微微弓起,全身的肌肉匀称修长,彪悍有劲,猎豹一般。

“你乖乖的,时笙的事我来处理,恩?”

说完,莫北丞更加用力的亲她,从唇到耳根,再到脖子,舌尖一卷,她的耳垂便被他含进了嘴里。

南乔心尖一颤,用力的掐住了他的手臂。

他吻了一会儿,放开她。

怀里的女人安安静静的,木着一张脸像个雕塑似的,他不免有点泄气,男人在这方面都比较强势。

他亲了半天,身下的女人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去趟书房。”

他是接到消息临时从公司回来了,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已经超过时间了。

“三哥,”南乔喊住他,“你相信我吗?”

莫北丞虽然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信。”

“不,你不信。”她的声音是紧接着他的话响起的,似乎对他的回答早就有所知晓,才连思考都不必就直接脱口而出。

莫北丞回头。

南乔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影子,神情格外坦诚,看着他的脸,她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道:“三哥,你不信我,你信的从来都是你看到的、你以为的。”

莫北丞抿唇,脸色很阴。

南乔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越是这样,越让人心里发疼发紧。

他试图绕过这个话题。

但南乔没等他开口,又接着道:“比如当初陈白沫掉下游泳池,你认定是我推的,她从陆焰家的楼梯滚下来,你第一反应也觉得是我的错,婚礼上的事,你大概也以为是我在自导自演……”

莫北丞喉咙发涩,下意识的反驳,“没有……”

“一点这样的念头都没有吗?”

“……”

他沉默。

有过。

在知道南乔约了那名记者见面的时候,他确实有过那样的念头。

南乔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有人向法院递交诉讼,你第一反应就认定是我。”

她没哭、没闹、没控诉,甚至连神情都没变过,“三哥,你从来都没信过我,在你心里,我是个连亲情都不在乎……”

“不是,”莫北丞冷硬的打断她的话,因为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才急躁。

南乔说的这些他都没办法反驳,他也曾指责她冷漠无情,不会感恩,连亲身父母都能如此冷淡。

南乔的目光不再看他:“我信过你。”

在婚礼上,婚礼开始的前一秒她都还相信,不管什么原因,莫北丞都不会扔她一个人去面对媒体和宾客。

妈妈出车祸,她想过要依赖他。

但是最后,她只能自己独自面对。

莫北丞从记事起红过一次眼眶,是在一次抗震救灾中。

一个小男孩被压在石块下,特别深,那时已经是地震过后的第四天了,不吃不喝被埋在下面四天,等他们用生命探测仪探测到的时候,小男孩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双已经没有光泽的眼睛在看到他们的那一瞬间,突然亮了起来,像绝望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费力的侧着头:“妹妹,解放军叔叔来了,你别睡了,我们有救了。”

接着。

余震来了。

石块落下,莫北丞再抬头时,那个男孩已经看不到了,也没有声音了。

那样的环境下,他甚至没能看清那个男孩的脸,但那双眼睛特别的亮,后来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梦里。

后来,他看到小男孩的尸体被人从土堆里拖出来,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和他妹妹一起被放在一旁等待亲人认领。

那是他第一次红眼眶,因为小男孩说:他长大了也要当一名军人,要救很多很多的人。

然而他最崇拜的军人,最后却没能救得了他。

后来,即便是两次危在旦夕他也没红过眼眶。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冷硬铁血的男人,今天被南乔一句‘我信过你’逼得红了眼眶。

男人红眼眶,往往比抱着你嚎啕大哭更容易打动人。

南乔在那一瞬间就已经后悔了,她咬唇,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拉过被子:“抱歉,我……有点累,想睡一觉。”

从小到大,她习惯了受了委屈自己担着,即便被父母忽略,她也只是一天比一天冷漠,从来没有当面控诉过他们什么。

虽然不想承认,但终究,是心有不甘啊。

莫北丞喉咙涩痛,喉结滚动了几下,依旧没办法平复自己此刻的心情。

手插进外套的口袋,摸到烟盒坚硬的棱角:“对不起,我出去抽支烟。”

他没走多远,就在外面的小阳台。

南乔从后面看他。

莫北丞拿烟的动作有点急,侧脸冷硬。

他身上的每一寸都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堪以描画。

烟雾缭绕中,那一点侧脸也被笼罩住了。

南乔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她这几天没睡好,太阳穴两侧疼得一跳一跳的。

……

莫北丞站在阳台上连续抽了两支烟,中间他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想了很多,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楚。

在他准备去拿第三支烟的时候,他心里一燥,将烟盒连着里面的烟一并揉了扔进垃圾桶。

风是对着他吹的。

身上被烟薰得味很重。

莫北丞脱了外套进去,将床上闭着眼睛的南乔拉进怀里,喃喃的贴着她的耳骨:“我错了。”

怀里的女人没有动静。

“沈南乔,”他叫她,语调抬高带了几分怒意,连呼吸都重了,“之前的事我道歉。”

“……”

莫北丞咬牙,去吻她的唇,不如刚才那般凶狠,“你给我把眼睛睁开。”

南乔睁开眼睛,“三哥,我找到时笙了。”

莫北丞:“……”

所以,刚才那段只是为了这句话做铺垫?

找到时笙了。

想自己解决又没办法,想求助他,又怕他告诉季予南?

他压着自己不想往那方面想,他宁愿相信,南乔刚才那番控诉是真的因为受了委屈。

莫北丞的烟瘾又上来了,拧了拧眉,“你想怎样?”

“她受了伤。”

其实不严重,就是当时在河里的时候腿上被剐了条口子,但是感染了,需要找医生。

莫北丞哂笑,没让南乔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我误会是你将陈白沫推到泳池里的,委屈吗?”

“……”

委屈吗?

她忘了。

但想来,应该是谈不上多委屈的,最多是有点无奈。

莫北丞搁在她腰上的手紧了一紧,又问:“当初在婚礼上我没出现,委屈吗?”

南乔‘恩’了一声。

“我误会你将陈白沫推下楼,委屈吗?”

南乔:“……”

莫北丞加重语气,“嗯?”

“嗯。”

腰上的力道撤了,“那你给我服个软。”

“……”

“要不哄哄我。”

南乔:“……”

她不太会哄男人,尤其是莫北丞这种……说不到几句就吻上来,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男人。

南乔环着他的腰,凑上去吻他。

女人的吻大多都是温柔和煦,但这种像羽毛拂过的轻柔显然满足不了莫北丞,他任由她吻了几分钟后,忍不住扣住她的后脑勺,加重了力道吻咬她的唇瓣。

吻着吻着就变成了,他压在她身上,手在她身上肆意妄为。

他的眼睛里飘着火星,那狠劲,似乎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南乔觉得,他的手可能下一秒就要撕了她的衣服。

她按住他的手,严肃的道:“我现在特殊情况。”

男人在她耳侧低低的闷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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