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离开？刚回来又要走？”
两人正说话间，夜家主的声音蓦然自旁边响起。
夜祁微怔，下意识转过身，微微挡住了夜染的身影。
“父亲。”
夜家主表情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目光转向夜染。
每当看到这个眉目相似夜绾的孩子，他就会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女儿。
夜家主心里，总是残留着一丝丝对夜绾的愧疚。所以，他养育这个孩子。所以，他将他培养成继承人。
他也养了这孩子十几年，说没感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除了这个，他还有愧于他母亲。
“夜染，你随我一起去测验一下属性。”
话说完后，这孩子却没动。
夜家主微微皱起眉。
“夜染？”
“不必测验了。爷爷，我的确有暗系属性。”
夜染承认得很坦然。
夜祁肩头微微一颤，拱手道：“父亲，他是您看着长大，性子如何您清楚，即便是有暗系属性，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第五青岛愣了一会后，立刻朝夜家主说道：“夜家主，你可不能徇私啊，我家非雪丫头以前多乖巧听话，有了暗系属性后还不是性格大变？”
“我知道。”
夜家主双手负在身后，淡淡的点头，道：“夜染，废了属性，或者死，你自己选择一样吧。”
“爷爷，我选第二个。”
夜染笑了笑，眼里却多了一丝哀伤。
“……罢了，既然你冥顽不灵，念在亲人一场的份上，我让你死得轻松些。”
夜家主随手一翻，手心多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
“这是蚀骨毒药，你吃了吧。”
“父亲，请您三思！”
夜祁一寮衣袍，当场跪了下来求情。
“叔叔，我欠爷爷养育之恩，既如此，还他一命也并非不可以，你不必为我下跪。”
夜染接过瓷瓶，出乎意料的，他的心里非常平静。
把这条命还给爷爷便是。
“夜染……”
夜祁伸手，力道极重的抓住了他的手。
夜染微微低头，看着这个为了替自己求情而跪在地上的男人，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传递过来的情绪和意思。
逃吧，我帮你。
夜染垂眸，用另一只手，坚定不移的，像曾经无数次拽开他的手那样，拽下了他的手。
“夜染。”
夜祁眨了一下眼，很想打落他手里的毒药，但……他却一心愿死。
谁也救不了一个想死的人。
夜家主看着夜染吞下了毒药，脸皮微微抽动了一下。
还真的吃了。
这孩子……和他娘一样倔。
夜染吞下毒药不久，便开始呕血，呕了一会，脉搏都开始逐渐微弱下来。
过了不到一刻钟，便彻底没了呼吸和心跳。
夜祁默默的靠近过去，背起夜染把他背回来了房间里。
“第五家主，你可满意了？”
看着儿子背着外孙远去的背影，夜家主不知道为何，觉得儿子的情绪有些乖乖的。
撇去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他转而问起了第五青岛。
“夜家主真是干脆，而且他竟完全不抵抗……我处理那丫头的时候，可花费了不少功夫。”
“既然满意了，那就请回吧。”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