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人一起生产建设的场面是非常震撼的。虽然管虎等人在莱芜已经见识过上万人劳动力的场面,可是比起临淄更集中的建设,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样的场景的确让人热血沸腾,即使赵光已经见过不止一回,每次见到依然心潮澎湃。而一块儿跟来的姑娘们一个个已经开始大呼小叫了。
赵光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姑娘们,看到了吗?淄河千万年流淌,孕育了这片土地,孕育了我们。看到我们勤劳的乡亲们,勤劳的战士们了吗?如果没有战乱,没有敌人迫害,我们可以想象,过些天,这里将长满绿油油的禾苗,到了秋天,游荡在金灿灿的稻田麦浪里,将会是怎样一副美景!我们将不会再为饥寒而恐惧,不会再有人流离失所。这里,就是我们的祖国,我们的家园!这里有我们流下的汗水,我们发出的欢笑,有我们的父老乡亲,我们的家人!这一切,都值得我们付出生命去捍卫!”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动情高歌,引动在场的所有人都燃烧胸中的激情。相互感染之下,燃烧的激情散发无尽热浪……
然而这一幕带给所有看到的人的不全是欢乐。掌握着临淄多数良田的世族豪强们更多感受到了压力。赵光似有魔力一般,不仅带动手下的战士热情高涨,干劲十足,流民也都渐渐有了生气,自动自觉的参加到建设的大军中。就连许多当地居民也开始向解放军靠拢。世族豪强们在临淄的力量,不知不觉中,一点点削弱。必须要消除这个威胁!也许这个世道真的要变天了!两种不同的想法在临淄的世族豪强们之间流传,酝酿着一个个新的计划。
……
赵光说的好东西就是蒸馏酒。给管虎等人接风的晚宴上,除了各军的高级将领,周仓属下的武术教官,还有文工团的全体成员。当然也包括龚兴,赵光趁此机会正好兑现答应龚兴的奖励。
这么多人饮宴,太守府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军营中也没有足够大的建筑。于是这场饮宴便设在军营的校场之上。虽然已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可是日暮西山的时候,还是颇有寒意。点燃几堆篝火,摆上些圆木树桩,就是个简单的会场了。虽然简陋,可是胜在人多热闹。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的龚兴颇感新鲜,甚是兴奋。
赵光为了让文工团尽快进入角色,特意安排花蕊主持这次活动。花蕊虽说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可是并不怯场。男女搭配开,等大家落座之后,大大方方的站出来。“同志们,请安静!今天是我们文工团成立以来第一次下基层。恰逢农一师和农二师的武术教官进驻部队。因此赵政委安排了这次宴会,即是给武术教官们接风,也是我们文工团演出的一次演练。更重要的是促进大家交流沟通,让我们结成更深厚的友谊,在今后的工作中齐心协力,做出更大的成绩。首先我们欢迎赵政委讲话!”
一通热烈的“呱唧呱唧”之后,赵光站起来。“同志们,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我们的开荒以及春耕工作已经步入正轨。虽然我们还面临许多困难,可是在大家的努力下,克服了许多困难,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同志们,感谢你们不辞辛苦的付出!感谢你们做出的成绩。我相信,在大家的努力下,我们一定能战胜所有困难,建立美好家园。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今晚是欢乐的聚会,就将时间交给花蕊吧。”
随后,花蕊又请卞喜、卜已和周仓讲话,三人分别简单讲了几句,之后宴会正式开始。龚兴早已期待了半天,迫不及待的倒出一碗赵光说的好酒。开瓶酒气浓烈,可是酒色却让龚兴怀疑。“这怎么看着跟水一样?真是好酒吗?”
赵光说:“大少不是自诩最敢尝鲜吗?喝口酒也害怕?”
“谁说我害怕!”龚兴说着端起碗一口灌下去。“咳咳咳咳…”
赵光看着龚兴的狼狈样哈哈大笑。
龚兴好不容易喘匀气,狼狈的说:“赵兄,你给我喝的不会是毒药吧?”
赵光大笑。“有人说,色是刮骨刀,酒是穿肠毒。按这么说,大少喝的的确是毒药。怎么样,这毒药的滋味不错吧!”
“不错什么,呛死我了!你这到底是什么酒?”
“这是蒸馏酒。大家都尝尝吧。不过慢着点。这酒烈的很。”
有龚兴前车之鉴,众人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细品慢尝。龚兴也重新端起碗来,慢慢送到嘴边。“这酒是够烈的。赵兄,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是诚心看我出丑的吧!”
“大少,的确是和你开了个玩笑。大少不会怪罪我吧?”
“你自罚一碗,我就原谅你。”
“大少,请!”
看赵光一碗酒下肚,却没出现希望的画面,龚兴略感失望。“赵兄,行!这么呛的东西你也能一口灌下去。”
“你第一次只是不习惯,习惯了就好了。兄弟们,大家都端起碗。这蒸馏酒,目前产量有限,而且首先要供应医用。今天就这么点儿。等到大丰收了,咱们有了大量余粮,才能大量制造,才能敞开了喝。兄弟们,干杯!”
烈酒下肚,现场的气氛很快热烈起来。欢歌笑语,正高兴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不和谐音。在场的男多女少,所以赵光将十几个姑娘全部分开,每桌一个。而男人们则自由选择坐在哪桌。出事的正是香雪那桌。为了避免扫大伙儿的兴,赵光借口卞喜喝多了,送他去醒酒,迅速将那桌人全部带离现场。
卞喜明显有几分酒意,被赵光喝止冷静了一会儿,这时嘴里又骂骂咧咧的。“贱女人,竟敢不给老子面子!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赵光暗暗恼火。卞喜这家伙看来酒风可不怎么样。看看这桌人,除了香雪,全是卞喜现在和原来的手下。所有人都沉默着,只有卞喜不停的嚷嚷。听他嘴里越来越肆无忌惮,赵光只得怒声制止他。“白廉、张彻,卞将军不胜酒力,你们送他回营休息。裘盛,带我们到你的营房。”
到了裘盛的营房,让大伙呆在房内,赵光先把裘盛叫出去。“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面对赵光的询问,裘盛颇为尴尬。“大人,我坐的离卞将军远,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
“是!大人!选座位的时候,卞将军抢先坐在香雪姑娘身边,然后招呼我们也过去坐。当时也没觉的什么,又不好驳了卞将军的面子,就坐过去。除了我们几个,卞将军还把其他想坐过来的人都轰走了。后来才觉的卞将军好像看上香雪姑娘了,还说了些‘这是我的女人’之类的话,香雪姑娘好像不太高兴。席间我没太注意卞将军,好像是卞将军劝香雪姑娘喝酒,香雪姑娘不愿意喝,然后卞将军就打了香雪姑娘一巴掌。然后的事大人都知道了。”
香雪不停的抽泣,几个老爷们儿尴尬的呆在一旁。不多一会儿,赵光又和裘盛进来。“郑武,你出来。”
郑武不敢怠慢,连忙跟随赵光走出去。
“郑武,刚才你坐在卞将军身边,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我,不得隐瞒。”
“是!大人!本来大家一起饮酒,挺开心。可是香雪姑娘总是扫大家的兴,敬她喝酒总是推三阻四。后来又要借故离开。因此惹恼了卞将军。卞将军一怒之下就打了她一巴掌。事情就是这样。”
听完郑武讲述,又换了王牧出来问话。王牧刚才坐在香雪身侧,说出的又是另一番话。“卞将军不断劝香雪姑娘饮酒,还让我们一个个的敬香雪姑娘。香雪姑娘喝的少了,就有人不乐意。卞将军就强行搂着香雪姑娘灌她喝。后来香雪姑娘说要去方便,卞将军不许,香雪姑娘争执两句,卞将军就打了她一巴掌。”
郑武说完,赵光又将其余几人分别叫出来,单独问话。最后,又到房间里,叫出香雪。“香雪,事情我都清楚了。让你受委屈了。可是现在我只能要求你抹掉眼泪,漏出笑容,再回到战士们中间去。其他的事咱们回家再说。好吗?”
香雪抹掉眼泪,慢慢止住哭泣。“大人,我从小到大受过好多委屈。我能忍住,不给大人添乱。”
“好了。去屋里把大伙都叫出来吧。”
这个小插曲显然影响到气氛。赵光再回的校场时,明显感觉到气氛不似先前热烈。让裘盛等人重新入座后,赵光扬声说:“同志们,刚才我还和龚兴同志说‘酒是穿肠毒’,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点问题。也怪我没有提醒大家。大家都是第一次喝这种烈性酒,不知道这种酒的厉害。这种酒劲儿很大,很容易喝醉。不象喝米酒慢慢的醉,醉的不省人事,站都站不起来。这种酒因为醉的快,所以开始醉的时候,会有各种各样手脚不听使唤的情况。刚才就因此产生了一些意外。所以啊,从今天开始,大家喝酒都要悠着点,不要再因为醉酒误事了!好,让我们继续乐起来!谁还记得我们前段时间在篝火间唱过的那首歌,冬天里的一把火?记得的跟我一起唱。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气氛再次热烈起来,尤其是龚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玩的最欢的就是他了。欢乐中,尴尬尽去。年轻的心在歌舞和欢笑中融合的更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