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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仍旧捂着肚子,强自挤出个笑容,咬牙道:“……没病,别碰我,你姐夫痛经……”

长乐一听任逍遥没事,小脸立马笑得跟花儿似的,拍了拍肉肉的小手掌,便转身跑了出去。

任逍遥一阵惊愕,还没开口叫住她呢,仟芸走了进来,双目满是宠溺的看着长乐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远。

任逍遥指了指长乐的背影,惊讶的对仟芸道:“你妹妹转性子了?今儿怎么没要我捐钱?”

太奇怪了,以前长乐只要一见他,便伸手向他要银子,还美其名曰:“募捐”,今儿她是怎么了?莫非她小小的年纪也觉得伸手向姐夫要钱是件很不道德的事了?

仟芸掩嘴一笑,道:“别高兴得太早,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任逍遥一惊,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颤声道:“什么意思?”

不用等仟芸回答,任逍遥便已知道什么意思了。

门外,小小的身影又跑了回来,手里却多了一样东西,不用猜便知道,这样东西自然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散发着万道金光的终极法器——募捐箱。

任逍遥扶着额头呻吟了一声,这小家伙刚才转头跑出去,原来是去拿这个破箱子了。克星,克星啊!这日子可怎么过?

更让任逍遥痛苦的是,小家伙手里的募捐箱居然是升级版本的,尺寸比原来大了两号,箱子上方的开口也比原来的大了不少,足够放得进一柄一尺来长的玉如意。——任逍遥这时忽然想起,他的屋子里正对着门的桌子上,恰巧放着一柄这样大的玉如意。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升级版本的募捐箱是为他量身定造的,换句话说,在长乐的眼里,自己永远都是那个又傻又有钱的冤大头……

肉乎乎的小手费力的举起箱子,将它捧到任逍遥面前,长乐清澈的大眼期盼的望着他,声音软软糯糯,甚至还带着几分谄媚:“姐夫哥哥——”

这小家伙跟谁学得如此油滑?

任逍遥这回没捂肚子了,——他改捂心脏,闭着眼没敢看那个升了级的大箱子,只是痛苦的呻吟道:“别……别叫我姐夫,也别叫我哥哥,等我有钱了你再叫吧……”

“那我叫你什么?”长乐很是犯愁,小手高高的捧着箱子,有点不知所措。

“随便叫什么都成,只要别那么亲密,你叫得越亲密,我就越破财……”

长乐小脸一皱,扭头求助的望向她的姐姐仟芸,仟芸早已乱没形象的笑瘫在床沿了。

长乐眨巴着大眼,思索了半晌,迟疑着开口道:“那我叫你……铮铮?”

“别,你还是管我叫姐夫吧,叫我死姐夫。”

“为什么要叫死姐夫?”

“因为我决定去死,立刻,马上!”长乐不依不饶的举着大箱子,任逍遥急得都快哭了,本姐夫如今穷得快当底裤了,上哪儿给你找钱募捐去?后来仟芸实在看不下去,笑得花枝乱颤的将几两碎银子扔进了大箱子,长乐意犹未尽的嘟着肉乎乎的小嘴走了,走时还回过头,朝任逍遥示威一般晃了晃小拳头,撂下一句狠话:“我会再回来的!”其酷劲儿直追千年之后的施瓦辛格大叔。

长乐走后,任逍遥哭丧着脸不断的拍打着大腿,悲声道:“冤孽啊,冤孽啊!”

仟芸大笑,伸出纤指戳了戳任逍遥的脑袋,嗔道:“瞧你那小气劲儿!不就几两银子的事儿么?如今你都日进斗金了,还在乎这点小钱?”

任逍遥悲愤道:“日进斗金?说话要摸着咪咪说啊,别说斗金了,我怎么连一星半点儿金渣子都没见着?”

仟芸笑道:“斗金当然得交给夫君你的贤内助帮你保管啦,可任家的产业都在你名下呀,别的不说,夫君赚钱的眼光可真不错呢,你开的如玉斋如今已有四家分店了,还有当初治理京城时低价买进的几家青楼,现今的生意也红火得紧,不少朝廷官员都去捧场呢,说你日进斗金难道说错了?”

“哼哼,朝廷官员去逛窑子,简直是道德败坏,花的银子肯定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这群官场的败类!告诉青楼的管事,对他们,要狠狠的宰!一杯清茶收他们一百两银子,让他们以后只要一趴在女人身上办事,就觉得心疼外加蛋疼……”

“去你的!满嘴荤话!”仟芸羞红着脸,嗔怒的捶了任逍遥一下。

任逍遥被捶得一咧嘴,忽然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福至心灵。

我如今不是正缺钱么?痛宰那些狗官,还不如我亲自去劫了他们,反正这些狗官没一个干净的,劫了他们,正是替天行房。为民伸张正义,顺便充实自己的荷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想到便做。任逍遥当下毫不迟疑的站起身,一脸兴奋的捧起仟芸的俏脸。狠狠的吧唧了一口。然后便往外跑去。

仟芸见任逍遥如同打了鸡血似的跑出了屋子,不由一楞,追在他身后喊道:“哎,你做什么去呀?”

“你老公我要马不停蹄的捞银子去!”任逍遥头也不回的大叫着跑远了。

出了府门的任逍遥果真是马不停蹄。首先直奔影子营地而去。

打劫朝廷命官这事儿难度系数较高,而且绝对不能动用官府和影子的人马,否则被皇上知道了,没准又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若要事后不走漏风声。任逍遥想来想去,终于确定了一个最佳的打劫合伙人。——杀手哥哥。

杀手哥哥如今在影子营地里教影子下属一些拳脚和飞刀功夫,他虽挂名教头,实际上他并非官身,而且他为人性格冷漠,口风严实,实在是打劫伙伴的不二人选。

任逍遥兴冲冲的赶到营地,此时已快入夜,营地的日常训练已结束。影子下属们正在新建的饭厅里用饭,众人见任逍遥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愕然之下纷纷起立,抱拳行礼,齐声道:“见过任大人。”

任逍遥心不在焉的摆摆手。然后在人群中左瞄右瞄。

温森屁颠儿屁颠儿跑过来,谄笑道:“任大人这么晚来营地,莫非有任务交给属下去办?”

任逍遥斜睨了他一眼,心说任务倒是有。可惜你去办不太合适。

“哎,你们教头呢?”在几百个人当中找出杀手哥哥有点困难。任逍遥干脆直接问温森。

温森一楞,眼睛四下一瞟,然后指着一个角落道:“在那儿呢。”

任逍遥顺着手指望去,见饭厅最角落的一张桌子边,正坐着神情冷漠的杀手哥哥,他正一丝不苟的掰着馒头,这家伙吃着饭都那么酷,手里的馒头被他苍劲有力的手掰成均匀的一小块,每一小块的大小形状几乎都一样,将馒头都掰下后又整整齐齐摆放在盘子里,看起来就像被肢解成无数块的尸体碎块排成了整齐的队列,等着这位杀手哥哥前去检阅。

“这……这家伙连吃个饭都如此变态,太……离谱儿了吧?”任逍遥看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以后还是让他住在营地里吧,别让他回任府的小院住了。万一这家伙跟曹操似的“梦中好杀人”,那自己岂不是会变得跟盘子里的馒头一般凄惨?

温森见怪不怪的耸了耸肩,道:“教头用饭惯来如此,咱们影子兄弟都有些怕他,大人请看,只要教头在的地任,任圆一丈之内荒无人烟,任何人不敢近他的身。以前有个新来的兄弟不小心撞到他,被他眼睛一瞪,那位兄弟吓得当场尿裤子,躺在床上养了好些天,后来落下了一尿床的毛病……”

任逍遥仔细一看,果然,杀手哥哥坐的桌子附近没一个人敢靠近,好象他身上带着某种瘟疫病菌似的,人人避之惟恐不及,杀手哥哥倒也自得清净,一个人慢腾腾的吃饭,状似悠闲。

这家伙简直像毒药,影子下属们平时是怎么接受他训练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极其惨烈。

任逍遥搓了搓手,堆起满脸笑容,走到杀手哥哥身边,谄媚的道:“哟,杀手哥哥,多日不见,你变得比以前更英俊了,差点就快赶上小弟我了,呵呵……”

杀手哥哥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盯着盘子里散碎的馒头,仿佛它们比任逍遥更有诱惑力。

“有事求我?”杀手哥哥冷冷的道。

任逍遥一楞,奇道:“你怎么知道?”

杀手哥哥这才抬了抬贵眼皮,淡然扫了他一眼,道:“但凡你脸上出现这种讨厌的谄媚表情,就表示你肯定有求于人。”

任逍遥笑容立马僵了:“…………”

看不出这家伙平日寡言少语,说起话来还真毒。

“杀手哥哥,有笔买卖,小弟我想请你出山,帮忙伸个手……”任逍遥我行我素的堆着谄媚的笑容道。

“好。”杀手哥哥二话没说,搁下手里的馒头,起身就走。

“啊?”这下轮到任逍遥吃惊了,在众影子愕然的目光注视下,任逍遥急忙追了出去。跑到杀手身边,惊奇的道:“呃……杀手哥哥,这次你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以往求他办件事,这家伙不是要银子就是直接拒绝,根本没商量。今日却答应得如此爽快。莫非这家伙吃错药了?

“营地待久了,出去走走。”杀手哥哥淡淡的解释道。

“哦——”任逍遥明白了,宅男也需要偶尔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嘛,话说杀手哥哥本来是个喜欢自由的人。他答应自己给影子当教头,连着几个月待在营地里没出去,说起来,他确实挺仗义的。

任逍遥高兴的拍了拍杀手哥哥的肩膀,充满感激的笑道:“待会儿小弟我先请你逛窑子。给你摆一桌丰盛的花酒,再叫十几个姑娘陪你,包你铁杵磨成绣花针……”

为了隐蔽起见,任逍遥将皇上派给他的几百名侍卫都甩开了,二人坐着马车回了城。

回到城里已是掌灯时分,任逍遥掀开车帘,街上行人稀少,大冷的天里,非是必要。一般人都不愿意在街上瞎晃,只愿待在家里,围着温暖的炉火,与家人聚在一起,闲话家长里短。

冷清的大街上空荡荡的。一到入夜,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关门上板,凛冽的寒风吹拂过街,几片枯黄萎缩的树叶随风飘舞。摇摇曳曳飘向不知名的远任。

马车到了一家名叫倚红楼的门口停下,任逍遥当先下了车。瞧着倚红楼门口前来寻芳猎艳的男子络绎不绝,任逍遥不由高兴得咧开嘴笑了。

“哎,杀手哥哥,这里怎么样?小弟我出银子开的,生意兴隆吧?”任逍遥忍不住得意的炫耀道。

杀手哥哥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表情几分鄙夷的道:“不过赚些皮肉银子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任逍遥又被他一句话给噎住了,半晌才分辨道:“话不能这么说呀,我又没有逼良为娼,里面的姑娘全都是自愿的,她们年老色衰后还有养老金呢……”

二人说话便进了门,门口迎客的大茶壶殷勤的将二人领到了大厅,放眼望去,整个大厅大约几十丈任圆,厅内铺着猩红的波斯地毯,地毯上绣着几朵奶白色的硕大牡丹,厅中横七竖八不规则的摆放着几十张桌子,喜欢热闹的客人便叫上姑娘,在厅内选张桌子,摆上花酒,一边听着大厅右侧的窈窕清倌人弹奏着曲子。

厅中红红绿绿,体态苗条婀娜的姑娘们,像一只只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般,四处飞舞笑闹,整个大厅的气氛显得热闹而又带着几分**的味道。

任逍遥久不进青楼,见到眼前这些莺莺燕燕,顿时大流口水,大惊小怪的点着手指数道:“一娇,两娇,三娇,四娇……哇!江山如此多娇!”

大茶壶闻言大赞道:“公子好文采!”

“那是!”

任逍遥进了大厅,想了想,便在厅内选了张桌子,靠边坐下,吩咐大茶壶上一桌酒菜,这才仔细的打量着这家属于他的青楼。

由于任逍遥本身没在这里露过面,所以这家青楼从姑娘到掌柜,都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老板,眼下没人打扰,倒也图个清净。

正欲给杀手哥哥找俩姑娘,让他开开荤,身后却传来几声叹息,引起了任逍遥的注意。

回头一看,只见背对着他的一桌,只有一个客人,此人大约三十多岁,相貌平凡,略微发胖,虽然他努力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却仍掩盖不住他脸上几分猥琐之气。

此时这位客人正四下扫视着厅内的莺莺燕燕们,眼中流露出的龌龊猥琐的光芒,令经过他身边的姑娘们有些不寒而栗,此人却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气,貌似很不满意。

任逍遥是这家青楼的老板,有客人在他的店里露出这种神情,当然得问问他,顾客是玉帝呀。

“这位兄台,请了!”任逍遥朝这位猥琐的中年大叔拱了拱手。

中年大叔一楞,急忙还礼道:“兄台客气了。”

“在下见兄台独自一人,在这里摇头叹气,莫非对这家倚红楼有何不满之处?”

中年大叔咧开嘴笑了笑,露出满口又黄又黑的牙齿。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此间姑娘皆上佳之选,绝色佳人甚多,可惜……”

“可惜什么?”

中年大叔叹了口气,语气似含无限惋惜道:“可惜名不副实。未免少了几分雅意。”

任逍遥愕然道:“倚红楼。这名字很好听呀,怎么会名不副实呢?”

中年大叔闻言看了任逍遥一眼,摇头道:“老弟可能涉入风尘尚浅,自是不知古人之雅趣。古有‘红男绿女’之说。也就是说,红色,特指男人,绿色才指女人,若按‘倚红楼’这三个字的字面解释。这些姑娘,全都得换成**才是,而来此处寻欢之人,也应是那些有分桃断袖之好的风雅文士,如此,‘倚红楼’这三个字才算实至名归。”

任逍遥闻言浑身打了个寒战,看着中年大叔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兄台的意思,莫非是说……呃,原来你是抱怨此处没有***********中年大叔欣喜的点头。笑道:“正是。男风自古盛行,古人有言:‘京师男子,举体自货,迎送恬然。’在下本以为京城之大,此风亦盛。没想到来了京城,人人却只知狎女妓而厌***实在令在下失望不已。”

这下任逍遥听明白了,一言概之。这家伙原来是个老玻璃。

任逍遥当即不再言语,嗖的一下动作飞快的与他保持了一丈以上的距离。

运气也忒背了。难得与陌生人搭回讪,结果却碰到了玻璃,不顺,大大的不顺呀!以后要谨记,不要与陌生人说话!

谁知中年大叔却没把自己当外人,见任逍遥说了两句话就退远了,他却不依不饶的主动凑了上来,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低声道:“兄台可能还不知道脔童面首的妙处,世人皆夸女体之妙,却不知,男子菊门之紧凑香暖,犹胜女子多多,真正相比之下,男子更比女子干净整洁,寒夜暖炉,红烛之下,品管箫,弄后庭,那是何等的风雅之趣,只需记住香,暖,紧,油,活五个要领,自能品出一番截然不同的床榻风味……呃,兄台,兄台!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任逍遥脸色变得铁青,强忍住想吐的欲望,暗里紧紧攥住了拳头,死玻璃,若非看在你现在是我店里的客人,老子早就一拳把你揍飞了,你一个人变态还不够,居然还来给我扫盲……

顾客是玉帝,顾客是玉帝。任逍遥心中反复念叨了几句,这才生生克制住扁他的欲望。

“咳咳,还未请教这位兄台高姓大名?”任逍遥拱手问道。

中年大叔笑得满脸褶子,像朵盛开的菊花,拱手笑道:“好说好说,在下姓李,名观鱼,字月关,乃北任沈州人氏,前来京城游历。”

李观鱼是吧?本少爷记住你了!

“幸会幸会,看来李兄也是分桃之雅士,只不知李兄是……呃,‘进’的那个,还是‘被进’的那个?”任逍遥对另一个世界的男子有些好奇。

李观鱼闻言脸色一怔,猥琐的双眼流露出怀念的神情,双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臀部……

“哦——明白了,原来是受受啊,幸会,再次幸会!”任逍遥恍然状,真心诚意的朝李观鱼拱了拱手。做男人……真的很不容易!

李观鱼轻抚菊花,笑而不语。

这时楼上传来一阵碗碟摔碎的声音,一个明显带着酩酊醉意的声音大着舌头道:“你们……这破妓院,不想开了是吧?本官……本官喝完了两壶竹叶青,为何妙香姑娘迟迟未到?莫非……莫非你们有意慢待本官?本官……本官乃户部主事,本官……本官只消跟金陵府尹打声招呼,你们……你们这破妓院就得关门大吉!”

任逍遥听得心头一阵火起,妈的!一个小小的七品户部主事,敢在老子的店里砸场子,收拾不死你!任逍遥眉头一竖,便待拍桌子出马,杀手哥哥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却拉住了任逍遥,冷冷道:“急什么,青楼里自然有主事的人出面料理。”

任逍遥悻悻的坐下,仰头喝了一杯酒。咕哝道:“敢情别人砸的不是你的店子……”

厅内众嫖客见楼上有声响,纷纷侧目而望,这时老鸨不慌不忙的走上楼,脸上带着笑,可声音却不含丝毫笑意:“原来是户部孙大人当面。奴家这厢给您道福了。”

说完老鸨弯腰略福了一福。

户部主事孙大人醉意醺然打了个酒嗝。然后鼻孔朝天哼了哼,冷然道:“陈妈妈,本官也不是第一次来你这儿了,怎么着?店大欺客欺到本官的头上了?莫非以为本官喝不起这顿花酒么?”

说着孙大人气愤的从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在陈妈妈面前晃了晃,怒冲冲的道:“都说鸨子爱钞,你睁眼看清楚,本官手里的莫非是草纸不成?为何本官点的妙香姑娘迟迟不来?”

任逍遥在楼下见到孙大人手里那叠厚厚的银票,两眼立马冒出了绿光。靠!一个户部的七品主事,居然如此富裕,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个贪官,今晚的目标就是他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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