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防盗比例50%, 支持正版,多谢小仙女们 回到府上时天已黑透,各房本来都准备回去休息了。老太太却把大家都叫到了正堂, 还叫上府中的男眷们, 说是有事情要嘱咐。
老太太先是喝了口茶,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才开口道:“福春, 去将正堂的门关起来。”
老太太身边的丫头应喏去关门, 这叫正堂中的人越发的疑惑,面面相觑,究竟是什么事情,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
关上门后, 薛老太太才面色郑重地一扫屋内的众人说:“把你们留下,是有一件大事要说。在说之前, 我必须先告诉大家明白, 今儿个谁要是把这件事说了出去,便按家法伺候, 决不会留情面!你们可听明白了?”老太太的声音陡然严厉。
在座诸位都纷纷表示明白,却越发的好奇, 什么事搞得老太太如此大费周章!
崔氏先道:“娘,究竟有什么要紧事, 您还是赶紧说了吧!弄得我这心里提心吊胆, 怪不踏实的。”
薛老太太看了崔氏一眼, 才慢慢说:“你们可知道,今日为何定国公府请我们去游园?”
这大家自然不知道。
薛老太太倒也不卖关子,继续往下说:“定国公府虽然强盛,却向来子嗣艰难。老夫人本就只有个老来得的独子,便是定国公,却一直不曾有后。原配的夫人病死后,定国公更悲痛至极,无心于此。今日老夫人告诉我,定国公前个月在和北元的战事中受了伤,再无子嗣的可能了。”
元瑾听到这里抬起了头。
薛老太太为何突然跟大家提起定国公府的子嗣?
屋内中人,二太太沈氏先是震惊了片刻,才说:“如此一来,定国公府岂不是就绝后了?”
“定国公府自然不能无后。他们打算从旁系中过继一个男孩过去,记在定国公名下做嫡子,继承定国公之位。”她顿了顿继续,“咱们家老太爷当年与定国公老侯爷是堂兄弟,同是一族,便是有了入选的资格。所以老夫人才告诉我,她想从我们家的男孩中挑一个过继过去。”
老太太话音一落,有人甚至忍不住惊呼出声,又是惊喜又是震撼,大太太周氏都绷不住了:“您的意思是,老夫人要从咱们府中挑一个男孩,继承定国公府?”
老太太颔首:“另外,还要再挑一个姑娘一起过继,既是做个伴,也是给老夫人承欢膝下,充作定国公府的小姐养大出嫁,亲的最好,堂姐妹也行。”
原来定国公府是想从薛家挑两个孩子过继过去。
那可是定国公府!
别说这太原府了,就是在整个北直隶,定国公府也是数得上数的豪绅贵族。选过去的孩子可是要作为定国公世子继承定国公府的。女孩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作为定国公小姐养大出嫁,薛家这样的小门户是完全不能比的了。
假如能从薛家挑一个男孩过继到定国公府,就是整个薛家,也会为之而改变。
随便落在哪一房,都是天降的大运!
元瑾此刻也震惊了片刻,薛家这样的小家族,竟然摊上了如此的运势!
当然她又迅速地冷静了下来,想继续听薛老太太说更多。
薛老太太却是脑子很清楚的,虽然当时她听到的时候也是脑子一片空白,半刻钟都没缓过劲儿来。她打断了大太太周氏的话:“却也没有这么简单!定国公府的旁系,也不止我们一家。若不是我在出嫁前,当真与定国公老夫人是同真姐妹一般的情谊,也不能得到这个先。”
“是是。”姜氏先笑了笑,“我们还是沾您老的福气,否则哪有这番造化!我只是想问问您,这选继子有没有什么条件?”
老太太便说:“第一,岁数不能过大也不能过小,老夫人说了,五岁到十五为佳。第二,也必得是个聪慧伶俐的,且就算我们送了人选过去,他们府还得从中选出几个合适的,相互比较,最后再做决定,上报礼部正式请封。不过老夫人已经同我说了,她最属意我们家,多半是从我们府上挑。”
几房仍然不能安静,窃窃私欲许久。一个个精神振奋,恨不得赶紧回去把儿子们抓紧起来。
还是周氏先说:“那您现在可有主意,咱们府让谁去了?”
人选老太太已经有了主意。她刚听到时就在思索了。年岁符合,又聪明伶俐的,她选了大房的二少爷薛云海,二房的三少爷薛云涛。三房的薛云玺则年岁有点小了,恰好卡在了五岁的当口上,倒也可以去试试,更何况薛云玺从小就生得聪明,类似其母。
而四房……
没有人提一句选四房的谁去试试,好像四房的两个儿子根本不存在一般。大家都在讨论怎么让薛云海、薛云玺去应选。关注的都是这两个人,那热闹欣喜,仿佛已经选上了似的。
天色已经很晚了,薛老太太让大家散了。大房二房还在讨论,崔氏和薛青山就带着元瑾回四房了。
等进了家门后,薛青山先坐下歇息,他刚从并州回来,身子还有些乏累。
他问了崔氏几句家中怎么样,崔氏说一切都好。随后就叫丫头打水铺床,两人竟好像当今晚的事没有发生,就准备要洗洗睡了。
元瑾虽一路按捺着心情沉默,实则是思绪连连,她在想这件事四房能做什么应对,还以为崔氏和薛青山是想回屋在谈。没想到两人连谈论的意思都没有,一副要洗洗睡了的架势。她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今日祖母说的事,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崔氏被女儿突然问得一愣:“什么想法?”
元瑾道:“祖母说定国公府要从咱们府选一个男孩过继,你们就不想让四房也去试试?”
崔氏和薛青山面面相觑。
正所谓人没有梦想,活着和咸鱼有什么区别。而薛青山和崔氏,还真的是两条非常咸的鱼。
薛青山咳嗽了一声,他官位低,平日在家里也谨小慎微的,生怕得罪了谁。就劝元瑾说:“咱们也不要痴心妄想了,你看你弟弟那个样子,哪里能和你两个堂兄比。人家定国公府如何看得上!我看云海、云涛还有些可能,他们俩自小就聪慧。”
崔氏听到了有些不满:“你这话说得,我儿子怎么了,是比别人缺条胳膊还是少根腿了?”
但的确也没有说什么让薛锦玉去试试的话。
薛青山对妻子无言片刻,又劝薛元瑾:“你还是别想这件事了。明儿个不必学针黹,你便在家里好好做女红吧。”
他们竟连半分想法都没有。
这世上有人费尽心机向上走,自然也有人心中毫无青云志。有人丝毫受不得气,有人却惯于逆来顺受。崔氏和薛青山,就是这样的性子。
文章被拿走充作别人的,别人还因此平步青云,平日里倍受人家欺负还不能还手。皆是因他们这个性子。
可这样的机会搁在眼前,元瑾是决不会坐视不理的!
大房和二房的人她若说聪明,不过是矮子中拔将军而已,根本无法和她前世遇到的那些人精相比。至于她自己,宫中、朝堂种种尔虞我诈的争斗她何曾退缩畏惧过,这些豪绅世家她又都了如指掌。何至于在一个小小薛家的几个嫡房面前退让?
虽然说凭她现在的力量想报仇雪恨的话,还是早点洗洗睡了比较现实。但人往高处走,难说就不能成呢!
不过有一点姜氏和薛青山都有很清楚的认知,那就是,薛锦玉和他另外两个堂兄比起来,虽然的确没有缺胳膊少腿。
但是真的挺蠢的……
薛元瑾陷入了沉思,但并没有打算去睡。
她甚至想立刻将薛锦玉抓来试试他有没有这个天分。
万一薛锦玉其实是个天纵奇才,只是被崔氏和薛青山埋没了呢。
倒是西厢房的动静太大,让崔氏闻讯赶来。
“你这兴师动众地在做什么呢?我这午饭都没人做了。”崔氏一脸的不高兴,自从这家中开始选世子后,她觉得就没清净过。进来看到跪了一地的丫头婆子,更是肝火大作,“你又作什么妖呢?”
元瑾有些头疼,叫人把那蛇尸给了崔氏看,又把来龙去脉讲给了崔氏听。
崔氏顿时被吓住了:“你是说,有人想害闻玉?”
“便是二房的人。”元瑾颔首,“所以不是我兴师动众大惊小怪,而是差点闹出了人命的事,如何不严查。”
崔氏平时也就是在小事上抖抖威风,遇到这种大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问女儿:“既然是这样,那咱们怎么办?我看不如拿了这蛇尸,抓了这人去你祖母那里,叫她主持个公道!”
元瑾道:“咱们没有证据是二房所为,即便去了祖母那里也没用,她也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让这种事传出去的。”
崔氏却道:“不管怎么说,总不能憋着不说吧!今儿个是闻玉,万一明儿个是你,是锦玉呢!”
元瑾好不容易才劝阻了崔氏,这没有证据的事,你若去争,说不定还会被二房反咬一口。而要是把二房的人都叫过来一一让小厮指认,二房定不会同意,老太太也不会同意的。这样的家丑,她绝不想外扬。
“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就是了。”元瑾淡淡地道。“咱们不能说,但是下人们能说,只要不放到明面上来,怎么说都不过分。”
她让崔氏稍安勿躁,随后去找了姜氏。
姜氏听到她说毒蛇的事,也吓了一跳,随后怒火中烧。“二房也太过歹毒了!不过是个世子之位罢了,至于下这样的狠手么!”
“正是如此。”元瑾道,“我是想知道,三伯母既在二房有眼线,可这些眼线,都在谁身边呢?”
姜氏有些诧异地看了元瑾一眼。
而元瑾只是笑了笑。
如此一天过去,到了晚上,薛闻玉差点被毒蛇咬伤的事,已经传遍了薛府。四房的下人们,自然都纷纷议论是二房所为,还传言说,连崔氏都骂了二房是“忘恩负义,冷血无情”这样的话。
薛老太太找了沈氏过去问话。
沈氏听了却死不认账:“我们二房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他们说是我们做的,可要拿出证据来!否则便是诽谤!”
“人家四房可没说是你做的,不过是下面的人传的谣言罢了,你着什么急。”薛老太太看了沈氏一眼。
沈氏便只能笑了笑:“娘,您可不能被这样流言污了耳朵,咱们二房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薛老太太闭目不语,这儿媳妇心肠一向狠,再者前几日,薛闻玉又得到了定国公的赞赏,她肯定会心中不平。这太像她能干出来的事了。但她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这样的话传出去,否则岂不是整个薛家都要被人耻笑么。
既然四房也没因此闹腾,就算了吧。
薛老太太想着息事宁人罢了,就警告了沈氏几句,把她放了回去。
崔氏虽然早听女儿说了,薛老太太是不会管的。但如今听到了,仍然气的不得了,跟薛青山说:“你这嫡母就是心眼偏到肚脐去了!只向着嫡房不向着咱们,这么大的事,她连查都不想查,叫人送些东西过来给闻玉就算了,这叫怎么回事!”
薛青山叹了口气。他又有什么办法,毕竟是把他养大的嫡母。从没有短过他的吃穿。再者的确没有证据,想生事也没有办法。
元瑾听到这事,反应倒是非常平静。
崔氏说薛老太太的话有句是错的,薛老太太并不是想维护嫡房,而是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影响这次选拔。
她已经料到的事,有什么好生气的。
本来大家以为这件事便过去了,谁知到了第二天,薛府众人去定国公府里进学。元瑾等娘子正在练习刺绣,却跑进来二房的一个丫头,对薛元珊说:“娘子,不好了,咱们少爷从马上摔下来了!”
薛元珊和薛元钰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绣样,薛元珊非常震惊,连声问:“怎么摔着了,摔得重不重?”
小丫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看就是飞奔过来的,平息片刻才说:“少爷骑的那匹马不知怎的突然发了狂,把少爷甩下了马。撞在石柱上摔断了腿。您赶紧去看看吧,少爷被抬到了后罩房,老夫人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
其他几个娘子也不再练下去了,跟着一起去了后罩房看。
元珠小声跟元瑾说:“活该他摔着了,我巴不得看呢,谁叫他摔着了我弟弟!”
元瑾则笑了笑,放下了绣样对元珠说:“想不想去看看?”
元珠自然乐意去看看。
后罩房被围得水泄不通,定国公老夫人正坐在外面坐镇,毕竟人是在她这里摔着的,她不能不管。
闻玉却走到了元瑾身边,因为练骑射,他穿着件袍子,手臂也用麝皮包着,倒显得人更笔挺修长。他这些日子活动得多,眼看着就是突然蹿高了,竟已经和元瑾齐平了。
“他突然从马上摔下来,怎么了。”闻玉轻声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觉得这件事和姐姐有脱不开的干系。
元瑾淡淡道:“便是摔下来了啊。”
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差点害了闻玉的性命,她如何能忍。
这次只是摔断腿,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闻玉看着元瑾的侧颜,久久地看着,突然淡淡地一笑:“姐姐,和以前不一样。”
元瑾听到这里皱了皱眉,闻玉感触很敏锐,他势必是察觉到什么了。
其实元瑾一直很努力的想融入庶房小娘子的角色,无奈她脾性就是这样的,不可能完全像。
她正想说什么。闻玉却又轻轻地摇头,他说,“姐姐就是姐姐,不必说。”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元瑾并没有多想。
两姐弟正说话,薛老太太已经带着沈氏过来了。沈氏似乎路上哭过,眼眶通红。两人一来就赶紧进去看了薛云涛的伤势,随后大夫也提着箱笼过来了,诊断了一番,告诉沈氏,这腿没有两三个月怕是养不好的,其间要上板,也不能活动腿。
沈氏瞬间脸色苍白,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薛云涛几个月都无法练骑射,那便是说,他再也无法竞争这个定国公世子之位了!毕竟人家定国公府,可不会为了他等两三个月。她紧张地连连问大夫:“当真动不了吗?”
得到了确切答案后,她便当场哭了起来,揪着薛老太太的衣袖说:“娘,您可要为您的孙儿做主!他无端的如何会摔下马!必是有人害他的!您可不能不管啊!”
老夫人咳嗽了一声道:“薛家二奶奶,你也别太过伤心了,人没事就好。只是往后几个月……恐怕都不能练骑射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明眼人自然一听就知道。沈氏自然哭得更伤心了,连两个女儿都跟着伤心至极,心情十分低落。
怎么能不伤心,这近在咫尺的荣华富贵就这么没了!定国公世子之位,与侯府都婚事,都没有了!谁能不伤心!
沈氏哭了片刻,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凌厉地一扫在场的人,然后看到了薛元瑾,朝她走了过来:“是你害的我儿!你在马上面动了手脚,你因为你弟弟的事,所以要害我的儿!”
她说着要来揪元瑾的衣襟,却被站在旁边的闻玉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扔开。
旁边老夫人又劝她:“薛二太太,你不要激动,马匹我们都查过了,没有问题。”
沈氏道:“那就是马吃的草料,是草料有问题!”
这让老夫人更无奈了,不过说话的语气仍然温和:“二太太,众马都吃的同样的草料,别的马都没有问题,这马又怎么会是草料的问题。”
沈氏平日里纠缠惯了的人,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唯一想去做的,就是亲自去查马匹有没有问题。但是定国公府的人一直在劝阻,偏偏她不依不饶一定要去,连定国公老夫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薛老太太见她这般丢人,更是沉下了脸:“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老夫人一再同你说没有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你何必揪着不放!”
沈氏被婆婆这么一吼,才回过神来。
“可……一定是四房,她们因为毒蛇的事,所以要害我儿……”
薛老太太突然打断了她:“你可有证据说是四房做的?”
她没有证据。
沈氏浑身发冷,突然明白了薛老太太打断她的用意,她若是再说下去,分明就要承认毒蛇那事是她做的。所以她才担心四房的报复!她不能再说下去了,也不能揪着四房不放,因为老夫人其实是公正的,她说没问题,那就是真的没有问题。
“这事只是个意外。”薛老太太淡淡地道,“你一会儿带云涛回去歇息吧,定国公府别院,就暂时不用来了,等养好伤再说吧。”
沈氏见怎么闹腾都没有办法,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因为薛老太太谁都不维护,她只维护薛家的利益。
之前云涛害得云玺无法参与其中,她没有追究。现在四房可能害了云涛不能继续,她更不会追究。因为能留下来的人越多越好。但凡会留下来的人,她都不会追究。
薛云涛,只能这么被淘汰了。
今日这事,老夫人自然也派人,去告诉了定国公一声。
定国公正在和裴子清喝茶。
裴子清再来山西,正好给他送来了四十个锦衣卫精锐。
听了小厮的回话,讲了稀奇之处,定国公很感兴趣。
“这事倒是有趣了。”定国公薛让把着酒杯说,“他不是第一次骑马,马怎么会突然发狂,且草料也没有什么问题。”
“倒也不是没可能。”裴子清淡淡地道。
薛让饶有兴趣:“你难不成知道是为什么?”
裴子清眼睛微眯,突然问他:“你记得当初兵部侍郎高嵩吗?”
薛让点头。这人当年立过军功,又是读书人,后来当了兵部侍郎。只是性格非常狂妄,所以不大招人喜欢,如今似乎被调去了金陵的兵部,还降成了五品的郎中。
“当初我还只是个小司庾,因为挡了他的路,被他所羞辱。”裴子清道,“他从马上跳下来,抽了我几鞭子,还用靴子踩了我的脸。”
薛让笑了:“我说他怎么被贬官得这么厉害,原是得罪了你!”
裴子清一笑,眉眼间透出几分阴郁:“可那时候我只是个小官,虽然如此屈辱,却没有办法报复。”
但是那天他进宫给丹阳说事情,她看了他的脸,问他是怎么回事。裴子清告诉了她,丹阳就想了想,跟他说:“你想报复吗?”
他那时候还以为,她会和他说,只要他自己强大了,便能报复回去。她却跟他说,“书上有种特制的针,你回去之后做好,找个机会放在他的马的铁蹄内,就能看到他摔个狗吃屎了。且这针自己会掉,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怀疑你。”
他当时虽然没有回去这样做,但她说话的时候那样的神态,那样的微笑,却让他一直都记得。
他这一生都没怎么活得快乐过,和丹阳在一起的日子,是他几乎不多的快乐。
尤其是和他背叛了她的痛意结合在一起,几乎是无法磨灭的记忆。无论他是有多么不得已的理由,都不能解释。
他曾无比地想过得到她,但她高高在上,不是她能够企及的。
倘若……她没死,还活着。那也许他就能得到她了。即便两人之间仇深似海,她会恨不得杀了他。
只是她已经没有了,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但是后面的话,裴子清都没有再说了。
他举了酒杯,继续喝酒。
定国公听了他说的那针,却是十分好奇。派人在跑马的地方细细摸索搜寻。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裴子清也是道听途说,但反正现在也无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