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琳突然一句“梁杰回来了”,我愣了一下,小声问道:“他不是被通缉的吗?回来,不是送死?”
谢琳说:“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要带我走,说不能没有我,我该怎么办?”
我把车停在江边的一处树荫下,熄了灯,我点了根烟,说:“有没有可能,把他的案子撤了。”
“有,只要于强签字,案子就撤了,这个案子挂起来了,全国范围内发了协查通报,但是只要于强能证明那个形态仪器有问题,判断失误,定错人了就可以。”谢琳说道。
我点点头,说:“那好,于强听李思思的,我让李思思去做于强的工作,这样,梁杰就不用东躲西藏的了,你们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那就好了,走吧,他想见你。”谢琳抓着我的手说道。
“他在红魔西餐厅”我问道。
谢琳点点头,说:“我不进去了,我穿着警服不方便,你进去,三号单间。”
我发动了车子,很快就到了红魔西餐厅,我将车停在马路对面,让谢琳可以观察到整个西餐厅门前的环境,一旦有情况可以打电话给我预警。
我从车里拿了个软帽套在头上,遮挡住包扎的位置,不至于让看见我的人记住一个头部有伤的人来过。
西餐厅里面没什么人,但是这是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西餐厅,有两桌情侣在用餐。
侍者迎上来,我说有朋友在三号等我,侍者带我去了后面,找到三号单间,我推门进去。
梁杰一个人在里面喝酒,我将门关好,在梁杰对面坐下,梁杰给我倒了一杯红酒,我一口喝了,看着梁杰,说:“怎么样,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好,我没跑,就在省城猫了下来,呵呵,我就是想你,想谢琳,我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混一天算一天吧!”梁杰说道。
我点了根烟,问道:“还有钱吗?”
“有,那么多钱,够我花的了,我就是想问你,我的事,还有办法吗?”
我点点头,说:“你放心,你再忍一段时间,我来做工作,谢琳在外面,她带我来的,我挺羡慕你俩的,要挺住,别泄气,交给我。”
梁杰又喝了一口酒,说:“东哥,还有个事儿,如果我没事儿了,我还想跟你在一起,行吗?”
“行啊,我需要你!可是上次你说,要跟谢琳结婚,我想我不能太自私了,你有权利追求自己的生活,你帮我太多了,我欠你的,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亲兄弟!”我发自内心地说道。
梁杰谈了一口气,说:“好!士为知己者死,我跟田田是战友,是过命的交情,通过田田我认识了你,我觉得你是可以信任的大哥,你带着我做事,让我赚钱,让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东哥,我知道这件事儿太大,摆平的希望不大,但是你能帮我,我还是,不说感谢吧,以后看我的行动!”
我笑笑说:“杰子,我们是亲兄弟,啥也别说,因为我们是兄弟!”
梁杰使劲点头,说:“老大,这辈子,我交给你了!”
离开红魔西餐厅,回到车上,谢琳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我发动了车子,说:“没事,杰子心态很好,我跟他说,坚持一段时间,你好好把他藏好,我做思思的工作,我救了思思一命,拿这个跟她换,她会答应的。”
谢琳突然抱住我,亲了我一口,说:“谢谢你东哥!”
我赶紧推开她,正色道:“谢琳,不要这样,我和杰子是亲兄弟!走吧,你回哪里,我送你。”
谢琳长出一口气,说:“林卫东,你是好人,行了,我还得回公安医院去,那边好多同事都受伤了,我不会去不合适,你就别过去了,我打个车,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说:“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的……”
“我是警察,今天还都配了手枪,再见!”谢琳下车,走到对面西餐厅附近等活儿的出租车,上了车,还对我摆摆手。
我点了根烟,没有急于把车开走,我觉得今晚的跟李军的相见特别的不真实,哪里不对?我脑子有点乱,但是我想不起来。
丰田车靠近了,宋学军和值班组长吴庆章过来,宋学军说:“老大,我给你开车?”
我点点头,从驾驶位下来,坐到后车座,另一个弟兄吴庆章上来坐在副驾驶。
我说:“你们怕不怕?跟我一起的弟兄,这段时间,走了多少?你们还敢跟我吗?”
宋学军说:“我特么命大,每次打仗我都在,可是我看着车,车是防弹的,今晚也是,子弹打在车上的不少,杰哥的手艺太棒了,愣是一个划痕都没有,老大,你就让我给你开车,我的命就没问题,呵呵。”
“好,以后不管到哪里,你就坐在车里,别动,就没事儿,那谁,吴庆章是吧,我不太熟悉你,你可是要跟着我下车的,还要替我挡子弹,你就不怕死吗?”我问道。
吴庆章笑着说:“我信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相信我能跟在老大的身边是缘分,再说了,就算我死了,家里会得到一大笔钱,这些天那些走了的弟兄,家里都收到抚恤金,这些钱够家里人幸福生活一辈子的了,知足了!”
我没接这个话茬,说:“去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大堂,吴成龙等人居然还在等我,吴成龙亲自己把房卡交到我的手上,我也没说什么,大家一起上楼。
燕燕在电梯里挨在我身边,趴我耳朵说:“今晚让何香姐陪你吧,我在你隔壁房间,要我过来就打房间电话。”
我没说话,何香看着我们咬耳朵,笑着说:“干嘛,燕燕,不许跟我抢啊!”
下了电梯,我说:“大家各自睡觉,马上天就亮了,我一个人睡,我需要休息,明天任何人别打扰我,我起来需要出去会叫你们的!”
燕燕跟何香相视一眼,都不吱声了。
我进了套房,也不想洗澡,的确太晚了,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我脱了衣裤,爬上大床正要关灯睡觉,床头柜上的酒店内部电话就响了。
何香说:“老大,先别睡,我得给你换药,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带了几套包扎包,你把门打开,我就过来。”
我去!何香过来,我还能好好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