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亦即恶魔的温柔,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做接引之花,当灵魂渡过忘川,看到此花,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爱睍莼璩
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春天是球根,夏天生长叶子,秋天立起开花,冬天叶子又慢慢退去,有花时无叶,有叶时无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相念相惜永相失,如此轮回而花叶永不相见,也有着永远无法相会的悲恋之意。
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春寒料峭,夜半冷漠之时,慕向惜从梦中惊醒,上一刻自己的灵魂还在那花红如血的地毯上漫步,此时却身在来生的彼岸,过往的记忆被他生生的唤醒,前途未卜,他的心意她不明了,他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就如阿擎所说,他不会简简单单的就此罢休,他势必让她付出一些代价,然后才能停歇,他精力旺盛,而她,不是没有力气,而是跟他斗,耗费心神不说,毁掉好不容易积攒的元气,得不偿失!
她真的不想再做一次无谓的感情的抗争了,她害怕再一次的孤孤单单……
思来想去的无法安睡,一床被褥被她翻搅得像是炒菜,第二天,不用她假装生病,就已经形魂受损了,无精打采又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不是感冒也不是生病了,这两天没日没夜的整理房间,身体劳累不说,昨晚仅仅两个小时的睡眠是远远不够的,人家说,女人要被细心呵护被周到的保养,她身为女孩儿的美好阶段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她,需要休息需要睡个无人打扰的美容觉。
想到这里,她叫了外卖,美美的大吃一顿,然后手机一关,特意翻出最近狂购的面膜,瞄了一眼那广告词:直接深入底层提升肌肤美白力,调养粗糙黯黄肤质,用后的肌肤如新生般幼嫩白皙,好吧,她贴!她睡!睡到自然醒……再泡一个如浮彩云般的感觉,由内到外滋养润滑从而使皮肤光滑而坚实的牛奶浴……
许南川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让人无法抗拒的一幕……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不着寸屡的她,正浸润在一大盆冒着袅袅余烟的乳白色液体中,戴着防水耳机听着音乐,淡漠的几乎透明的双眼,此刻正氤—氲迷离着,微眯着,惬意的躺在那里,极其享受的慵懒姿态,美好又妩—媚,花瓣一样粉唇散发出让人无法抵抗的香气,发出动听的吟唱,哼唱出的音调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快乐……
微微弓起的膝盖让洁白修长的腿部呈现出诱——人的弧度,一只手在水面来回的轻拂着,激荡起阵阵水波涟漪,屏蔽无与伦比的美景,致命的妖冶和诱——惑……
早就知道她是漂亮的,不穿衣服不施粉黛的时候简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床—上的她更是魅—惑性——感,冶艳撩—人,此刻,她的美丽,她的诱——惑,似乎只为了他一个人,一时之间,血脉贲张,思路敏锐,一冷一热之间迸裂出的肾上腺。素……沸腾……
毫无迟疑的,他甩去了身上的束缚,他汗湿的身背像洗了个热水澡,贲—张的肌—理咆哮着……
似乎终于从迷醉中醒来,慕向惜睁开眼睛扯掉耳机,身体就落进了一具同样的火—热的怀抱,片刻的惊慌失措,她对上了那双泛着渴切的双眸中,她迷惑了,她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她嘴唇颤抖着,“阿川?”
“是我。”
“你怎么……”她盯着浴室门口,她确定自己还在自己家的浴盆里,而他……
“我有钥匙。”邪魅的一笑,他为她答疑解惑。
终于认清了眼前的状况,慕向惜顿时满脸羞红,她开始了挣扎,“你……你快放我下来!”
他低低的笑,摇头。
轻而易举的将她托起,抵在泛着冷意的墙壁上,瞬间的冷热反差让她尖叫,“阿川,不要!”
“我要!”他维持着快要失去最后一丝理智的坚定,沉声说道。
“除非你以后都要!”她推拒着他要靠上来的强硕躯体,做最后的抗争,凄楚的眼神,哀伤的表情,惹得男人疼惜的一吻,俯在她耳边柔声说,“好,我要!现在要以后要将来也要,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的!”
她怔愣了一下,呐呐的出声,把头埋进男人坚实的胸前,“你还要我吗?”
他不止要她这个身体,还要她这个人这份感情吗?
“……只要,你的表现能让我满意……”
心头漫过失落感,她轻轻点点头,“我明白了。”
果然,她想要的,他现在还不能给,所以,她在希冀自己的身体想让他满意,这样,他也许就能够离不开她了吧?
“好,拿去吧!”她闭了眼睛,掩去了心里淡淡的哀痛,再睁开的时候,里面已经是情意缠~绵,默默的看着对面镜子中的两人,一个高大强健,一个柔弱纤细,一个棕蜜健美,一个莹白细致……
诚然,这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它甚至美的……让她忘记了呼吸……
他愉悦的笑出了声音,心满意足的压住她,“真乖,我的向惜,只要你以后像现在这样听话,我一定会……”强悍的力道顶得她纤细的身躯微微向上弓起,她咬得下唇泛了白……
“阿川,别这样,我求你了。”虽然早知道这样的痛苦折磨是逃不过的,但是,她真的是认真的!她多么希望他也能够付诸一点真实的感情!
他托起她的脸,端详着她略现苍白的脸色,玩味的笑了笑,“哦,抱歉,疼吗?宝贝,是我太沉迷忘形了?”
毫不掩饰的虚伪客套,百分之百的恶劣戏谑,没有一丝一毫的诚意……
她倒抽着冷气,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如果身体的惩罚能让你好过一些,那你就不要客气了!”
他讪笑,显然是极其满意的,“好!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你比三年前还要美味诱~人……”
柔—媚的身体因为近年的锻炼而更加风—韵有度,连妊娠纹都见不到一丝一毫,生过两个孩子的她还像个小女孩儿一样拥有平坦优美的腹部,身体曲线更是完美到了顶点,细致精巧的骨骼也多了以前没有的韧性,毫不困难的按照他的意愿被折成他想要的姿势,黑眸里充斥着强烈的赞叹和不敢置信,她真的变了,变强了,竟然可以跟得上他的节奏,比以前更能取—悦于他,更能让他获得一次次飞上云颠的欢快和享受!
终于,她不行了,他的索—取却越见狠厉,她犹如风中的柳絮,飘散的黑发向四周层层的漾开,如同深海里的水藻将他们团团围住……
她的发又长了,比以前还要长还要密,柔软又迷人,这幕美景让男人有些迷惑,顿下身形,掬起她颈边被汗水沾染的还带着牛奶芳香的湿—润发丝,赞叹道,“真美!”
他吻住了她,封住了她的呼吸,他忘我的吞噬着吸~吮着这来之不易的甜美,她的感觉,再次拥有她的感觉,真的让他感动得发狂,甚至体会到了歇斯底里的窒息感觉,她推他,他扣住她的手和胳膊,继续tian~舐,直到她口中干燥难耐,直到她无声无助的呜咽,他才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她无力的伏在他的肩头大口的粗声喘气,许南川这才慢慢的有些清醒,心头有一个声音在徘徊,你是猎人,千万……别让自己变成猎物……
这是男女之间最美好的战争,而且现在激~烈正酣。所有的一切都让人yu罢不能,天上人间也不过如此!
男人挥汗如雨,征服的快~感,让他的享受酣畅淋漓。
这就是他们的再次对峙,征服与被征服,驾驭与被驾驭。
虚伪的面具戴得太久,伪装裹得太厚,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连他自己都分不请了,所以,向惜,此刻的我到底是真是假,你能分得清吗?如果你能,请告诉我,如果你不能,那么,就跟着我一起在真真假假中跳舞吧!跟着我……跟着我……
她控制不住的低—吟,地狱之火,天堂的滋味,让她眷恋不已,喜悦的泪水冲出眼眶,释—放着身体里再也装不下去的感情,她把头靠在他砰砰直跳的胸口,脑海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意识仿佛都被抽空了……
“阿川……阿川……”她深情的呼唤。
“再来一次,好吗?”耳垂被他叼着,他的建议让她为难,他的声音让她无法拒绝,累得想哭想没用的求他,可是,他要她,她怎么可以不配合?努力调整着紊乱的呼吸,舔了舔又涩又痛的唇角,喉咙嘶哑,“阿川,我……”
“嘘,宝贝,别说话,只要闭着眼享受……”
她在心里苦笑,享受?
他明明没有给她享受的权利……
她又怎会不知?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终于被他放开了,她站立不稳,他温柔的揽着她虚弱得快要断掉的细腰,好笑又恶意的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向惜,我让你累着了吗?”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一手按着洗手台支撑着身体,让人疼惜……
黑眸里重新燃起了兴奋的火苗,他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满足,缓缓的,低沉的,悠扬得犹如乐音,“真是不乖的小家伙,我把你喂得这么饱,你却不懂得珍惜,我该怎么惩罚你呢,真是头痛啊!”
他的身体越靠越近,屏蔽意识到危险逼近的她开始意乱情迷的惊恐,瞪大眼睛,拖着无力的双腿想要逃跑,可是,刚迈出一步,就被他残忍的捉回,“阿川,不要……唔……好痛!”
“……”
没有开灯,室内一片昏暗……还没有散干净的气氛,让一切都显得十分明显。
很明显,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追逐……
她抱膝坐在床上,倚靠着床柱,看着白色的纱幔被阴冷的晚风轻轻的托起,柔柔拂下,偶尔飘进几片类似棉絮的吴子,在银白色的月光下翩跹流转,角落的桌面上摆放着那个她从公司带来的合影,镜框的表面泛出莹亮的光,与皎洁的月光共舞……
他走了……
耳边依然缭绕着他说的那些话……
他说,“慕向惜,三年不见你的功夫见长了呢,告诉我,跟多少人实战过?”
他说,“慕向惜,别再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今天算你旷工,明天给我去上班!”
他说,“慕向惜,你现在之于我,除了这的身体,还有什么可以吸引我的呢?”
她拖着疲累的身躯,她用控诉的眼神望着他,她质问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怀着圣洁的心理跟他做这种事情,她极力配合的逢迎他的需索,她因为感觉愧对他所以才忍气吞声,但是,他的话语,根根如利刺,正中她内心最痛的地方,他竟然忍心?他的眼神,怎么可以比先前还要冷漠?他的神情,充满了鄙视和轻蔑,就好像……她做了一件让他嫌恶的事情一样,她做错了吗?
对她的话,他充耳不闻……
眼睁睁的看着她光着身体打着冷颤坐在冰凉的浴池边缘,他从容的走到一边,动作优雅的在她面前洗澡,用她的毛巾擦干身体,然后又一件一件有条不紊的将衣服穿上,那颗六角形的钻石袖扣不小心落进了浴缸,隐没在冰冷的水里,他漠然的看了一眼,不愿意把那双尊贵的手伸进去捡起。
在要离开的时候,他这才肯正视她的眼睛,堪堪俯下身来,微弱的光线立刻被他遮了严严实实,她缩在他造成的阴影里面,他端详着她的脸,片刻之后,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慕向惜,我满足了你,你满足了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傻傻的以为我们要对彼此负责,或者以身相许什么的吧?”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眼神飘散而迷离……
他逼近过来,手指在她身上那些红痕处流连,故意施加着让她疼到咬牙的力道,笑看她隐忍的表情,伸出那色泽妖艳的舌尖去描画她的耳廓,舔去她脸上的汗珠,猛地把她整个耳珠含在嘴里,轻轻的用牙齿撕—磨着,她慌忙侧开头去,毫不迟疑的将他的脸推开,“许南川,我不能接受这种没有感情前提的身体接触,如果你想要,别再找我,因为我不会再给你,这……是最后一次!”
眸子里一股隐隐的怒火闪过,却被他压了下去,语带不变的戏谑,“你刚才很喜欢的,你明明叫得很开心。”
“我不喜欢!”她摇头,伸手向他,脸上的脆弱收敛得干干净净,“请把我家的钥匙留下!”
“这是我前任岳父赠送给我的,凭什么我要给你?”她的转变彻底激怒了这个挨靠着她的男人,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将她往下压去,黑发如瀑,沿着浴缸洒落在地……头部失去支撑,脖子又被他紧紧的扣住,难过和痛苦让她迅速回神,望进一双阴冷愤怒的眼……
前任岳父?
脑海中反复出现的就是这个词语。
他承认她已经是他的前任老婆了,既然如此,为何今天要来?还要对她做这种事情?
他眼神里即将翻涌而出的东西是什么?她看不懂……是悲哀,还是难过?
为什么她听到这个词会如此的心痛,心疼到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她感到,心里似乎缺了一角,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失掉了……
她究竟遗失掉了什么?
“你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给谁看?”
“你管不着!”
“哦?那谁又能可以管呢?”
“反正不是你!”
“又是上官擎吗?”他吃吃的笑,眼底弥漫出一抹接近兽—性的阴狠毒辣光芒,无情冷寒的质问刺激着她本已脆弱的神经,心中仿佛被大石狠狠的撞击,痛楚凄凉溢满眼底,“是他!是又怎样?”
看着她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方才满意的松开了手,脸色放柔,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脸颊,轻哄道,“女人生气的样子真不可爱,乖……”
“滚开,别再用你肮脏的手碰我!”他的调笑让她不择言语,也成功的激发了男人的愤怒,手下一个用力,‘哗啦’一声,她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就被冰冷的水灌了满头满脸满鼻满嘴,手忙脚乱的从浴缸里爬起,吐出口里的脏水,气极的抬头看去,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胸口的郁气无处发泄,她赌气的拿着手边的耳机砸到了那紧闭的门上,“许南川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肺部被呛得生疼,骂出去的话在这幽闭的空间飘荡回响……
他就那样走了……
身上到处都是那畜—生留下的青紫淤痕,她连躺下去的时候都觉得全身酸痛,一场好好的牛奶浴被他搅黄了,她问天不语,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她是爱他的,而他看她的眼神,偶尔还带着以往的宠溺影子,可是,眨眼间,却成了陌路,在他眼中,那只是世俗男女的一场游戏而已,而她,错以为他对她还有情……
他……伤了她的心……
今夜,睡了又醒,醒了就不想再睡,拿过那张三口之家的合影,连同那件她当作睡衣来穿的衬衫,只要是有关他的东西,她统统打包起来,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里面,从浴缸里捡起的那枚钻石袖扣,因为太昂贵,她准备明天还给他。
第二天一早,上班前她就打电话找来了换锁工匠,既然钥匙讨不回来,她也不能坐以待毙,想要玩—弄她一次可以,第二次,没有那么容易!
为了遮掩脖子上显眼的吻痕,她特地穿了高领的衬衣在里面,这才放心的拉上淡紫色正装,套上半寸跟的珍珠色鞋子,然后才把柔顺的长发卷起,藏进发间淡翡簪子固定住,少了天真多了成熟的感觉,简单正式却不显古板,柔润粉红的脸颊上丝毫不见昨晚的忧伤,镜子中的她,嘴角含着微微适度的笑意,眼瞳中似有无尽烟雨,轻盈的许转,秀丽文雅,自有一番耐人寻味的清雅风韵。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还没停好,慕向惜便见到一辆豪华大气的黑色轿车疾驰而来,车身猛地九十度打转,稳稳的泊停在她车子对面,技术精湛得让人忍不住惊叹,车里的人与她一同走了下来。
“许总。”她微笑问候。
完美的职业式招呼,疏离又不失分寸,淡漠却无骄纵之色,无可挑剔到了让人生厌的地步,在这里碰面已经让许南川有些意外,此刻她这异乎寻常的从容表现更是让他禁不住拧起了眉头,心里着实的诧异,不满,愤懑……各种难耐的情绪在内心里盘旋,微眯着眼睛想要看穿她的层层伪装,最后却发现她确实跟三年前不同了,姑且不论她内心如何,仅凭这坚定的外壳就让他刮目相看。
对她的一番巡视之后,良好的修养让他只是略一颔首,便径直走向他的专用电梯,慕向惜跟谁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在他停下后她继续往前走,员工电梯在十米之外,那个,才是她有资格使用的。
许南川侧首,看着她的背影两秒的时间,淡声道,“你过来。”
慕向惜停下脚步,面上毫无异色,心里却在激—烈盘算着得失,如果进去自然少不了与他言语,如果拒绝,倒有刻意敌对之态,定要被他嘲笑讥讽,所以,短暂的踌躇后她回身走来,与此同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率
先进去,挺拔身形随意的立在中央位置,她跟着入内,轻轻站到角落的最里头。
许南川直视全镜面的梯门,锋利冷凝的眼眸从镜中锁定身后娇妍的身影,她的视线始终水平停在他笔挺的后肩上,有礼有距,应付得当,真真让他有些怀疑,昨天那个被他拥在怀里呻~吟的女人是她吗?
“跟着上官擎那只狐狸,你这做壁画本领倒是学到了不少精髓。”所谓一个合格的壁画者,收敛其锐利之角,掩盖其内心所想,站坐皆宜,任人观之而面色不改,一派无所谓的悠闲表情,此刻的慕向惜,就立志如此!
“跟你这资深人士比较,我自愧不如。”慕向惜故作谦逊,既然大家要这样相处才行,那她奉陪吧!
果然,许南川笑了,淡幽的薄唇弯出浅弧,“昨天,我惹你生气了吗?”
“许总不是说了吗?我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之事谈何生气?”她讶异的抬首,望向镜中他密无情绪的眼瞳,一脸温和平静的笑容,竟然让他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便恢复了镇定,问她,“那么,今晚可以吗?”
“哦,真是不巧,已经有约了,许总如果想做,需要下周预约才行。”
“为什么要到下周?”
“就算是非专业做失足妇女的,也得为自己的健康着想吧,一周两三个男人够我应付的了。”
她一边笑着翻看手机,一边说着这似真似假的话,语调很随意,就好像……真的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真的有吗?狂妄如许南川也不禁开始对自己掌握的她的信息开始怀疑,稍稍倾斜着身体去看她的手机屏幕,却被她有意无意的躲开,一丝阴邪之色在冷峻的脸上闪过,他沉声问道,“谁约了你?”
半垂的长睫定了好几秒,像是在考虑着什么,“酒吧里认识的,大概是……姓靳吧!”
“你骗我。”他深不可测的眸光透过镜子折射落入她含笑的眼,定定的瞪着她,虽然是肯定句,却带着疑惑的尾音。
她想了想,一脸的认真,“我用得着骗你吗?你认定的我,不就是如此放~浪形骸的女人吗?反正这样说我的又不止你一个,呵呵,你知道,男人在床—上就喜欢说些不三不四的huang段子,我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此时,电梯‘盯’声收起,两人再无法看见对方的表情,许南川微微向后侧了侧头,终究什么也没说,她一直目送他的背影走远,才走出来。
慕向惜敛下眼睑,遮住了灵眸中闪闪的亮光,她刚才没有错过,他那紧攥的拳头,用力到凸起的关节早已发出青白色,她可以断定,如果电梯晚开一会儿,这个大拳头肯定就向她砸过来了吧!
游戏,按照他的要求一点点展开,他想要玩,她不得不配合,虽然形神惧是疲惫,她也没有喊停的资格,阿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的豁达你的幽默你的温柔呢?
你的爱,是我坚强的理由,
你的情,是我等待的勇气,
如果你的心,朝向远方那佳人,
那我还需要再等吗?
任岁月流离,红颜易老,
在此之前,我会在青崖的岩壁上拂一拂尘埃,为等待留下两个人的位置。
在此之后,那么多的青春空空蹉跎,两个人的位置,一人一影,一壶酒,一轮明月。
那遗逝了的前生牵连,
每千年的花开花落,
伴着泪和血的相盼,
佛说:无缘,无缘……
我的等待,春不暖,花不开,
如果这是你对我的惩罚,
那我的乞求注定得不到上天的垂悯,
彼岸花未开,谁孑然等待?
为何等待,
毋需等待,
请归去,请归去……
归去之前,请容我再将续一个千年的约定……
亲爱的,下个千年,请再与我续缘……
许南川的工作还是紧张有序的进行着,安安和萌萌两个人已经有多年的经验,而慕向惜虽然做的时间不多,她的认真仔细是出了名的,记性也是极好的,用安安的话说,这就是年轻人的资本,什么事情嘱咐她一遍绝对不用饶舌,所以,三个人为主,还有几个辅助的秘书,近一周乃至一个月的总裁事务安排都在掌握之中,缓缓行事,井井有条,闲暇时候聊天唠嗑,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慕向惜的工资是几个人中最低的,萌萌斜瞥着她的衣服,打趣她,“向惜,你一个月的工资也买不起这几身衣服,该向许总反映一下了!”
“反正我吃穿不愁的,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挣这一点钱。”
“那你倒不如回家闲着,多好!”她们这几个人先前的梦想就是嫁个有钱的老公,可是,事与愿违,嫁也嫁了,老公不是阔佬,所以不能舒舒服服的在家做阔太,现在的人生目标除了挣钱就是挣更多的钱,用她们的话说,物价涨房价涨,连卫—生巾的价格都在直线上窜,不挣钱连月—事都来不起了!
“在家闲着也是无聊,除了熬成黄脸婆没有一点儿好处,我才不要!”慕向惜啃了一口苹果,咬得咔咔响,跟这些三姑六婆一起混日子,她就得入乡随俗,做一个地道的俗人,聊聊八卦,说说闲话,吃东西不能像小姑娘一样扭捏。
安安亲自过来为她斟满水杯,顺便趴过来,笑得贼兮兮的,“许总就要订婚了,前一阵子炒得沸沸扬扬,最近又熄声了,elvira你见过吗?那个漂亮得很啊,用那个谁的话说,五百年才出产一个的美人胚子,却在你回来的那天回了意大利,有人说是为嫁妆做准备去了,你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该是我的就是我的,凭我这平庸姿色,你觉得我可以插足其中吗?”
“你们真的就离了?”
慕向惜微微错愕,离了吗?
这个问题,还真的难倒她了!
她是签了字没错,但是她还没有说到他签字的那份协议,离婚证也不在她手里。
但是,她又转念一想,“没离他能订婚?”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所有证件都在他那里,忘记给她了吧?
安安点头,那么,“遣散费给了吗?”
“呃……”慕向惜呛咳了一下,这个,她是不是需要问一下那个资深男人呢?
刚想到这里,内线就响了,“慕向惜,进来一下!”
安安朝她眨眨眼,一脸鬼鬼的表情,笑得百媚千娇。
慕向惜推开她的脸,匆匆从位置上跳起来,工作之时,绝对不敢懈怠,老板说让她午时三刻到,她绝对不能拖到午时三刻多一秒,三下五除二的将剩下的苹果咬完,敲门前刚刚咽下去,有几块体积太大了把她卡得捂着嘴巴闷闷的咳嗽了几声,脸憋得通红,中规中矩的站在办公桌前,目不斜视的看着他衣领以下的部位,“许总,您找我。”
盯着电脑屏幕的许南川抬头又低头,然后又抬头,好笑的盯着她红得过分的脸看了一会儿,眸子里隐隐的有温情在流淌,他戏谑的声音裹了蜜似的好听,“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慕向惜一本正经的摇头,凝定了眉目,笑也不笑一下。
气氛骤然冷下来。
他低头做事,用下巴指了指屏幕,“过来告诉我,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
就在刚刚,慕向惜传了一个文件给他。
所以,不疑有他,她走过去,还没站稳脚跟,电闪之间纤细的腰身就被他猛然伸手,一把揽在怀里,天璇地转身形移位,她满头雾水的坐在了他腿上,压抑住怦怦乱跳的胸口,回过神来的她怔怔的看他,他居高临下的端详着她,一时之间,两个人的呼吸,一个急促一个沉稳,这落差让她心慌,积攒了足够的自控力,试图脚尖着地,他铁臂刻意的紧箍让她痛得吸气,索性不敢再动。
他挑起她的下巴,指尖触摸着那熟悉的滑腻肌肤,感受到属于她的热度时,他忍不住喟叹,眼底潜藏着一股来自于五脏六腑的痛意,还有一丝不确定,他幽幽的缓缓的问,“上官擎碰过你?”
“没有!”
“你没有跟别人做过的!”他像是在说服自己。
“……”慕向惜的心,骤然惊痛!她依然面无表情,坚定的看进他的眼睛,“我有!”
“有吗?”他低喃,神情有些落寞。
“你昨天不是也试过了,没有人调~教怎么可能跟你共舞?”
慕向惜不明白,是他要冤枉她的,为何等她承认了,他却偏偏要来再问一次?
蓦然压下来的胸膛遮挡了所有的光芒,眼前骤然黑暗,她吃了一惊,很快镇定下来。
“别再让我听到这红唇里吐出别的男人的名字!”
“是你在逼我招供!”
“我们之间,已经够糟糕了……”他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廓里,他的臂膀勒得她胸口发疼。
他闭上眼睛,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是的,所以,许总,请放开我!”
“我也想放,我已经放了你一次,我他妈的真想把你放到天际尽头,让你想哭也回不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干脆跟上官擎结婚,为什么还要跑回来烦我?”他的目光那么直接、深沉而炙—热,他把该说的都吼了出来,把说不出来的也都一一表达了。
他问了一个多么残忍的问题,不但对她残忍,对他自己又何尝仁慈?
许南川,你永远不会知道爱你有多辛苦。你那么高高在上,不肯低头一分,于是,爱情里,我只能成为低头的那一方。我们,还回得去么?喜欢的朋友们,请留言支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