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1)

刚才明明已经没感觉了,现在怎么又开始疼!骆弈轩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赫连鸿放大的脸直接闯入眼帘,紧接着声音便爆响开来:“你终于醒了!怎么受了那么多伤?!”

“没事儿!”骆弈轩动了动,刚才睡了一觉,好久没有睡得那么沉了所以感觉精神还不错,可是为什么全身都湿乎乎的,难道又流了那么多血?抬起胳膊看看,是水?!

“你站起来试试吧!”

“对啊对啊!快试试!”赫连鸿连忙扶他,他听着那个声音耳熟,也赶紧配合着站了起来,寻到来源:“原来是您!”

女子微微一笑:“这里的泉水有理气疗伤的功效,我们刚才已经把你放在泉水中泡了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谢谢您!”

女子笑着摇摇头:“不必客气。”

“哎!”赫连鸿在一旁戳他,小声道,“你们认识吗?是不是来头不小?”

“我们现在是不是在花瓶里?”骆弈轩又偷偷瞄了一眼那女子,也压低声音,“她可能是我祖先。”

“不是花瓶!是个山……”赫连鸿本想示意他看看四周,可是转念一想,他们是跟着女子突然到这儿的,究竟在哪儿还真的说不定,不过——

“你怎么会觉得咱们在花瓶里?”

“我上次从实验室进花瓶就是来这儿了,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她的指点。只是……”骆弈轩说着自己疑惑起来。

“怎么了?”

骆弈轩摇摇头:“说不上来,在那之前我从来没见过她,但无论是她的声音还是她的样子,我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要真是你祖先,总有些血脉感应的吧!”赫连鸿猜测道。

骆弈轩点点头,也只能这么想了。忽然,他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裴洺呢?”

“欸?裴洺到树里干什么?”几乎和他同时出声,赫连鸿突然指着血柏奇怪道,刚才还在旁边呢。

女子从那边过来:“他已经很虚弱了,昆仑山的洞穴里因为结界的关系与外界不同,所以他尚可行动自如,但他在里面耗费了太多魂力,出来之后又无法适应旺盛的阳气,所以必须马上助他还阳!”

“他真的可以活过来?”赫连鸿一直记挂这件事,但顾虑着是不是姑娘安慰骆弈轩之辞所以一直没敢提,“身体在哪儿?我们要怎么做?”

骆弈轩和女子对视一眼,转向他:“你在这里看着就好,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也不要对任何人说。”

看他这么认真,赫连鸿不再多问,点点头:“好!放心!”

骆弈轩对他当然放心,便只等着女子指教,却见女子从他刚才昏迷的地方取来花瓶放到地上。

那就不是在花瓶里了!骆弈轩心里又泛起困惑,但看女子已开始一上一下圆挥双臂,不敢再分心,注视着她衣袖间渐渐飘洒出无数光点,就像暮春花雨,随着她双手合拢,一齐落入花瓶之中,仿佛真的化作护花春泥,花瓶里立时长出绿枝花骨儿,嫩芽舒展成绿叶,花骨儿也次第绽放,实在美不胜收!

骆弈轩看着,虽然心里满塞着种种担心,但还是不由地赞叹,一直到看清每一朵花中心的点点红蕊,更是称奇,那正是在云南找到的瓷盘碎片,没想到一直在花瓶里。

“瓷盘借我一用。”女子手腕一绕,将碎片通通收起来,待骆弈轩递出残缺的盘子,指尖轻颤,碎片便纷纷落入盘中,刚好拼回原来的位置,和在昆仑山的冰室中一样,沿着裂纹血光一闪,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好了,现在你可以操控血灵杀了!”女子仔细看看盘子,满意地点点头,“血柏因血认主,血灵杀刚好可以藉此加以干预。”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

“集中精神想着你想达到的目的就好,其余的交给我。”女子轻轻托起盘子示意他对准裴洺,看着他按照她说的做了,退后两步,再次幻出花雨,只是这回的不再飘舞,更像刀片般打在盘子上。

起初花瓣通通都被弹落消失了,但渐渐的,有一些穿过去,五彩的颜色变成统一的血红飞向血柏中的裴洺,越来越多,很快将整棵血柏包围起来。

紧接着,硕大的花帐越收越紧,一直缩到一人大小,女子收势,花瓣崩散飞落,血柏消失了,只留下裴洺实实在在地站在那里。

“裴洺!”来不及放下盘子,骆弈轩飞奔过去紧紧地抱住裴洺,虽然明显感觉到裴洺身上僵硬了一下,但他也顾不上管了,自从裴洺遇到血柏的种子,他就在担心他被血柏侵蚀,现在他好好地站在面前了,他忽然意识到,不是侵蚀,裴洺他之前几乎已经死了!

一时间,所有的害怕,难过,担心才一起从心底里奔涌出来,他必须用力地感受一下,用这种真实的存在感,去冲淡他满心的后怕!

裴洺没有动,抓着他胳膊的手终究还是没有推开他,只在他耳边小声道了声:“放心。”

“哎你们俩差不多行了啊!”赫连鸿向女子确认裴洺已经好了之后受不了地看着他们俩,“还拉着手!”

被他这么一提醒,裴洺赶紧推开骆弈轩,骆弈轩揉揉眼睛:“拉手怎么了,将来他和乐心结婚,我还要拉着他的手把他送到乐心手里呢!”

“哈哈哈哈哈!”

“骆弈轩!”裴洺冷下脸,从他们两个中间穿过,坚定地给他们俩一个后背,走到女子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刚要说话,女子轻轻摆手,调整了下被他们逗笑的表情:“都是举手之劳,不必多言。你们都已无大碍,云南血灵杀的咒也已经解了,快回去吧!”

“可我们还不知道您是谁!”骆弈轩在后面抢道,“对您来说也许简单,但却是我们的两条性命,我们总要记住恩人的!”他本想直接问的,但想想人家既然不说,那要么是没想到,要么就是不方便说。

女子仍旧微笑着:“人生漫漫,谁不曾受人恩惠,谁又不曾做过别人的贵人,谢来恩去,岂不费时,不如就把这份感念留在心里,冲抵怨憎,化作对世间的善意吧!”

“哎!等等!”

多么美的人,多么美的声音,多么美的话,一直温暖到他们心里,却在他们眼前渐渐消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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