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吧!挡不住了!”
徐乱蝉的眼睛对着大儿子一边说话一边往外冒血沫的嘴,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焦急痛惜,因为他目光的落点根本就不在儿子身上,仿佛正在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他们究竟有多少人?都是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爸,咱们这是捅马蜂窝了吗?”
“你——”徐乱蝉终于把焦距聚拢在他脸上,因为他声音里的颤抖,这一看,心里更是一惊!他这个一直像钢板一样的儿子,此时此刻双眼圆瞪,里面全是恐惧,皮开肉绽的手痉挛着紧拽他的衣服:“咱们一路逃过来,怎么走到哪儿都甩不掉他们!招式手段几乎没有重复过!我不知道……不知道——爸,快走,不然等他们过来……等他们过来……快……快……走!”
“嘭!”
大儿子在怀里没了呼吸,徐乱蝉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不远处一声巨响,血几乎溅到他身上,他回过身,映入眼帘是一地的碎肉,面向他这边的外孙抄起剪刀又转回去:“赫连鸿!你杀我妈!”说着又和赫连鸿缠到一处。≥
“他们……他们……”孟萧瞪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脑袋里一片空白,想要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骆弈轩看他气色好转,就要扶他起来,毕竟这里离徐乱蝉太近了!
“想走!”徐乱蝉猛然回神,丢开儿子,弯掌成爪直取骆弈轩咽喉,孟萧原本背对着,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快的反应,推开骆弈轩挡在他身前。
骆弈轩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抓的孟萧已经脱手。徐乱蝉把孟萧仍在一边刚想再补一爪,突然一人从天而降,伴着哭腔怪叫,手里的剪刀差点戳穿他喉咙!
“没用的东西!”徐乱蝉情急气急,只觉一阵风从头顶压下,对准骆弈轩飞出五根毒针,风向骤转,他趁机招呼众人逃之夭夭。
“你没事吧!”虽然极快,但骆弈轩好像看到徐乱蝉向自己了毒针,赫连鸿骤然落在自己面前,他拽着他左右查看。
“没事!”赫连鸿笑着把五根毒针在他眼前晃晃,竟然全都被他接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实力比以前弱了很多!”
“他们可能遇到什么劲敌!孟萧还是让他们带走了!你先把这个这个吃了,咱们赶紧去追!”骆弈轩心里焦急,把两粒药丸塞给他就走。
“我吃这个干什么!”赫连鸿跟上他。
“这是解药!”
“我又没中毒!”
“没中毒你藏针干什么?”
赫连鸿正伸向鞋底的手停在半空:“你,你看见——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骆弈轩叹口气停下来把他拿药的手又向他推推:“快吃了吧!相信我,以毒攻毒的法子治标不治本!”
“你怎么——”赫连鸿审时度势,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眼前这个骆弈轩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反正他说的确实没错,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可是你那儿解药不多,还有你朋友也中毒了,我这儿暂时没事儿,你还是……”
“刚才我怕徐乱蝉知道你也中毒少了对你的忌惮,没敢算上你那一份解药。”骆弈轩说着又走起来,“不过只要抓住他们再要就是了,你赶快吃了咱们才能尽快抓住他们,否则孟萱他们下落不明,空留着解药有什么用!”
赫连鸿想想有道理,应了一声把药吃了。骆弈轩心里暗暗舒口气,可还没走两步又被他拽住。
“他们凭空消失,你怎么知道要往那边走?”半天的相处下来,赫连鸿现这个骆弈轩似乎什么都知道,但如果说别的他都可以因为是神君的朋友而不多怀疑,但现在眼看着他走在通往流桑村的路上,还在两色树下不假思索地转了弯,他就必须要问一问了,因为这树阵是他和族长所布,除了他们两人,连村里的人都没有一个知道破法!
“我……我不知道啊!”骆弈轩听他这么一问,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一时情急竟然疏忽了,“只是刚才……只是刚才看见徐乱蝉大儿子临死之前让他们快走的时候向那边看了几眼,这会儿着急追他们,无意识间就向那边走了!”
“他向那边看了?”赫连鸿闻言立即紧张起来,骆弈轩知道,要不是那个方向太过敏感,他编得这个理由根本就骗不过他,这会儿也不能给他回神儿的时间:“我听水离说,流桑村里有内奸,他们会不会是去会和?那等他们到了村里岂不是……”
“快走!”不等他说完,赫连鸿脑袋里面“嗡”地一声炸开了,拽起他便向流桑村飞去,不一会儿的功夫,熟悉的房子,熟悉的脸庞,那些原本被毁了的一切便一一出现在骆弈轩眼前。
只是,他并没有机会感慨欣慰,赫连鸿直接把他带到了祠堂前面,和所有的村民一样站在稍远的地方,因为不能再靠近了,中间的空地上,族长和徐乱蝉对峙着,激起的气浪一层接一层扑到他们身上脸上,火辣辣的疼。
“赫连大哥,你来了就好了!”小光不知从哪儿钻过来,“族长他没事吧,从来没见他用过这样的功夫!”
“这不是族长的功夫!”骆弈轩从胳膊上抹起薄薄的一层灰,现白里隐隐泛着蓝,心里一惊,“大家都退后!赫连鸿,快帮族长退下来!”他不懂武功法术,但也知道这个时候族长和徐乱蝉谁先分神谁就有性命之忧,所以只能靠赫连鸿了。
“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赫连鸿也觉察出不对,屏息提气,飞身上前,村民们不认识骆弈轩,可见赫连鸿都听话了,便也纷纷向外散开。
赫连鸿没有直接到族长那边,两掌并出直击徐乱蝉面门,这样一击通常伤不到对手,但却迫得对方必须遮挡闪躲,趁着这个机会,赫连鸿腰身一拧,扶着族长退了出来。
两人还没站稳,徐乱蝉又从背后袭来,赫连鸿也不回头,反手一掌,只听徐乱蝉惨叫一声,跌落丈余开外,脖颈胸前,密密麻麻地扎满毒针,献血淋漓,荧蓝的颜色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小伙子,多谢!”族长刚一落稳便向骆弈轩抱拳,骆弈轩怎么敢当,连忙还礼,“您没事就好!”
“您要不要调息一下!”赫连鸿看着族长气色不对,担心道。
族长摇摇头:“他们的人还在村中,你快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