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人不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但严旭尧绝对是个例外。
严旭尧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有时会成为浴望的奴隶,从而一次次重复着自己的错误,但有些错误是致命的。
对于男人来说,婚外出轨的最大恶果莫过让女方怀上自己的孩子,这绝对是个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一旦爆炸,接下来的整个人生就会支离破碎。
严旭尧已经有过方梅馨的教训,此时又得知何晴去妇产科检查了,瞬间感到天都即将要崩塌,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的脸上写满了惊吓,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整个馒头,这副表情除了当事人何晴心知肚明之外,剩下的两个女人都觉得奇怪而好笑。
何晴将男人的夸张反应看在眼里,轻哼了一声,嘴角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冷笑。
“喂,严旭尧,你这是什么表情?!”苏含卉皱着眉头问道,责备道:“一点也不知道尊重别人!”
“啊……不好意思,我失态了……”严旭尧赶忙解释道:“刚才馨姐说晴姐去妇产科检查了,我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晴姐的女儿张雪都那么大了,怎么可能还会怀孕生孩子……”
何晴不动声色地问道:“严旭尧,你的意思是我很老了,已经怀不上了是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严旭尧摆了摆手,说道:“我的意思是,像晴姐这样的大龄产妇,可能会对身体不好……”
“这就不劳你严旭尧操心了。”何晴冷冷地说道,“我这人不喜欢循规蹈矩,别人越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我越要去尝试,这样的生活才有色彩。”
严旭尧闻言直想骂娘,心说你的生活倒是有了色彩,老子这辈子注定将黯淡无光。
“晴姐,你……真的怀孕了?!”严旭尧一字一顿地问道,他的情绪十分紧张,冷汗直流。
“可能让你的好奇心失望了,我目前的检查一切正常。”何晴瞥了男人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尼玛,日了个洋芋叉叉的,吓死人不偿命!
严旭尧闻言不禁长吁了一口气,用袖子掸了下额头上冷汗,咕咚咕咚连着喝了好几口茶水压惊。
苏含卉冲何晴笑了笑,说道:“尽管如此,我还是要恭喜晴姐了。咱们自从上次在林业局的项目招标会上见过一面,距今已过去了两个多月,晴姐的容光比昔日更加细腻,刚才见到你时我心里还在纳罕,原来是有了男人的滋润,怪不得呢……就是不知道晴姐所钓的金龟婿是何许人也,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和福气,让咱们漂亮而多金的晴姐甘心情愿为他生孩子?”
何晴瞅了苏含卉一眼,说道:“或许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的,希望到时不要太惊讶,等我办婚礼时一定邀请你做证婚人。”
严旭尧闻言身子不禁为之一僵,手中的茶杯攥不住脱手而出,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摔得无数片,就像是他那颗受惊的心。
茶杯中的水四溅飞扬,散在了对面苏含卉的鞋子上,还好茶水不是很烫,但女人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喂,严旭尧,你这人究竟怎么回事啊,毛手毛脚的,真讨厌!”苏含卉柳眉微蹙,不满地说道。
“啊,领导,不好意思,你没被烫着吧,让我看看……”严旭尧赶忙道歉说道,他蹲下身子就要去撩女人的裤腿。
“滚一边去,讨厌!”苏含卉踢了男人一脚,一脸嫌弃地说道,“拿开你的手,离我远点。”
何晴冷眼旁观,突然笑了起来,拍掌说道:“骂得好,这样的男人就是贱,表面假装是关心你,实际上没安好心就是想趁机揩油!苏大局长,你跟这样不正经的男人在一起,可要注意了,当心被人传闲话……”
“晴姐,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当着我的面这样诋毁践踏我的人格,这样真的好吗?”严旭尧无辜地说道。
“饭来了,大家别光顾着聊天,快吃啊……服务员,这个菠萝饭再来一份。”方梅馨见房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儿,正好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过来,于是招呼大家吃饭。
饭店外面的天色黯淡下来,餐厅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柔和,这种光线明度是饭店精心设计的,往往给人一种亲近、私密的感觉。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围坐在一张不大的方桌旁,各怀心事地咀嚼着分不清味道的美食,谁也没有说话,只有碗筷的声音。
严旭尧捧着一个菠萝饭往嘴里塞,低头还没吃两口呢,就感觉到一只柔软的小脚轻轻搭在自个脚背上了。
那只柔软的小脚搭在他的脚背上之后,就慢慢磨蹭,在他紧张和震惊中,那只脚顺着他的裤脚一路往上……往上……再往上,就像个无谓的士兵,一直逼近了敌方的军事禁区。
尼玛刚才用高跟鞋无情碾压,现在又赤脚上阵了,女人有时候真是疯狂!
严旭尧皱着眉头,都不用低头看就知道这只脚是谁的,这种事除了何晴会干还有谁呢。
严旭尧现在是弱势群体,经历了刚才的高跟鞋碾压事件之后,对何晴忌惮有加,虽然对于女人的撩拨很苦恼,但也没有躲开,毕竟女人的小脚又嫩又软的,被她蹭着感觉挺爽的,于是索性就埋着头继续吃饭,而何晴表面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拿着手机低声和什么人通电话。
尼玛,这女人可真行,彻底服了!
严旭尧抬起头给自己舀了一碗汤,故意看着何晴的反应,而对方就跟没事人一般,他心想这女人还真能装的。
接下来的时间,严旭尧就暗中跟那只脚较劲儿着,对方眼看就要突破他的军事禁区了,他再也忍无可忍,于是悄悄伸出一只手攥住了它,然后手掌在何晴的脚背上滑动了,加上有苏含卉、方梅馨两个旁人在,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不过这种感觉也刺激的很。
严旭尧正在把玩那只脚时,何晴突然说了声不好意思,她要去外面接个电话,说完她就起身出了餐厅,刚开始的时候严旭尧还没反应过来,往自己嘴里扒了一口饭,还继续蹭那脚呢,可是当何晴拿着手机从外面走回来的时候,严旭尧才猛然想起,何晴不是刚才出去接电话了吗,怎么自己还能蹭她的脚呢?!
严旭尧捂着对方的脚,恍然感觉到女人的长袜上有些潮湿,而且还带着些温热,那好像是茶水!
擦了,严旭尧的头皮猛然就炸开了,然后眼睛情不自禁的看向若无其事的苏含卉。
严旭尧刚刚蹭的这只脚要不是何晴的,那就只能是苏含卉的了,严旭尧看向苏含卉的时候,她也抬起头来看了严旭尧一眼,眼睛里有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随即脸儿又拉了下来。
尼玛啊,日了个洋芋叉叉的,这女人不知是哪根筋发了,跟平常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虽然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女人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瞬息万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严旭尧知道自己惹祸了,但这能怪自己么?!
完了完了,严旭尧心里默默哀嚎了一声,等会儿可能有麻烦了,他下意识地望了眼旁边的方梅馨,她正用勺子优雅地给他碗里加汤,应该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于是刚忙将苏含卉的脚放开了。
何晴打电话回来之后,脸上的表情很凝重,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家里有点事情,我先走一步了,餐费我已经结了,你们好好吃,改天有时间再聚。”
方梅馨见何晴要走,也站了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想早点回去,不陪你们了。”
何晴和方梅馨离开之后,饭桌上就剩下了严旭尧和苏含卉两个人。
“领导,你几个意思?”严旭尧注视着苏含卉的眼睛问道,因为女人的脚又伸到了他的裤腿上磨蹭着。
“严旭尧,你这个混蛋是不是成心的,把水全洒在我鞋子里了,你得给我擦干净……讨厌,大冬天的……”苏含卉恨恨地说道。
“我都说了自己不是故意的,不行的话就拿到卫生间,用吹风筒风干一下……”
“呸!你刚才看何晴的时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一腿?”苏含卉冷哼一声问道。
“领导,你在胡说什么,我跟她都不是同一代人……”严旭尧毫无底气地为自己辩驳着。
“严旭尧,你在说谎,刚才我用脚试探你,结果呢……哼……你的眼睛始终在往何晴那边看,而丝毫没有意识到是我……”苏含卉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你那样的反应,肯定认为我的脚是何晴的吧?”
严旭尧忍不住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说这女人真可谓心机深沉啊,所以只顾往嘴里扒饭,也不说话了。
苏含卉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不说话就是心虚,心虚就是认了……严旭尧,我可告诫你啊,何晴这女人不简单,不是什么女人你都随便上,最好掂量一下后果吧……”
“苏局,我真的没有……”严旭尧依然狡辩着,但声音里显然有气无力。
“算了,我也不愿意管你那些破事。”苏含卉说道,“但是,为了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你最好给我收敛点。”
“领导,我还是不明白,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严旭尧说道。
苏含卉瞅了一眼严旭尧,对于这个男人,她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问道:“你忘了申平飞让你潜伏在我身边做什么吗?”
“我知道啊,他要我找到那个龙形吊坠项链带回去给他。”严旭尧漫不经心地说道,“难不成你真要把那东西给他吗?”
苏含卉冷笑了一声,她的回答让严旭尧倍感意外,“这有何不可呢,反正那东西留在我身上也没用,不如拿它当个饵去钓申平飞这条大鱼……但申平飞这个人生性多疑,轻易搞到的东西,他是不会相信的,所以,这事情必须从长计议……”
“哦,领导你有什么好主意?”严旭尧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问道。
苏含卉白了男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严旭尧,你是不是傻啊,你凭什么从我这里拿到那个东西,你怎么让申平飞相信你有这个本事,而不是我给他下的套儿呢?”
“这……”严旭尧不禁沉吟起来,显然苏含卉话把他给难住了。
苏含卉咬了咬牙说道:“从今以后,咱们要演一场戏……咱们是彼此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