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严旭尧已真真切切悟出了这个道理!
现在,他被袁雅逼着去对付一个深不可测的女杀手,这已经不是赶着鸭子上架的问题了,这分明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在开玩笑!
严旭尧在跟这些心怀鬼胎的女人精们打交道的过程中,数次经历挫折与欺骗,简直被玩得一愣一愣的,就像只筋疲力尽的猴子,渐渐地他也开始长心眼了,不再是那个一点就着、意气用事的二愣子。袁雅和杜琼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袁雅说得很有道理,但也不能尽信。
他暗自揣测了袁雅的心理,这女人交给他这样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无非有两个结局:一是杜琼被除掉,二是他被杜琼杀掉,这两个结局对袁雅来说都是好消息。
尽管如此,严旭尧最后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他心里也有自己的计划,当务之急是将袁雅稳住。至于杜琼,可以慢慢观察,相时而动,他本来就对这个差点要了他命的女杀手心怀忿恨。
严旭尧与袁雅分开之后,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公路上游荡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滨海市人民医院。
值班护士告诉他,沈筠还做重度昏迷之中,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禁对她的病情担忧起来。现在,他对这个曾经一起生活了八年之久的女人爱恨交织,那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感情,总之非常纠结,既对她的所作所为痛恨万分,又不希望她因此香消玉殒!
他心中有一个无法解开的结,始终不相信沈筠从来没有爱过他,这怎么可能呢,这他妈的怎么可能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沈筠在她的日记中称对他完全是虚与委蛇,不爱装爱,可这一装就是八年,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如果说这一切是真的话,那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严旭尧正要离开医院,在楼道里走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迎面朝他走了过来,不禁眼前一亮。
“嗨,邬琳,你怎么在这,真的好巧……”
迎面走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市局重案组的女警花邬琳,她手里提着一个果篮,可能是因为在思考事情,走路时低着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严旭尧。
邬琳听到有人在跟自己打招呼,抬起头来,望见是严旭尧,脸色不禁为之一变,没好气地说道:“真是晦气,怎么到哪,都能遇见你这个人渣!”
严旭尧闻言不高兴,不满地说道:“喂,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说话呢,我招你了惹你了,别张口一人渣闭口一个人渣好吧?”
“你本来就是个人渣,难道我说错了吗?”邬琳鄙夷地说道。
“就算我是个人渣,所有人都可以说我,邬琳,唯独你不行!”严旭尧扫了对面的女人一眼,目光又停留在她胸前的36D饱满之上,继续道:“那天在坡峰岭枣树林中,要不是我这个人渣仗义执手,恐怕你早就……”
“严旭尧,你给我闭嘴。”邬琳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又感到对方充满侵略的目光,不由怒从心起,抡起手中的果篮就朝这个可恶至极的男人砸了过去。
严旭尧根本就没有预料到邬琳这女人说动手就动手,更没想到她会使用手中的果篮,当对方的果篮已高高抡起时,他还站在那里哈哈大笑,等瞥见那果篮照着他头砸下来时已经晚了。
他躲避不及被果篮砸中了头部,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差点跌倒在地上。这女人下手可真狠啊,力道之大可以说毫不留情,那果篮上的保鲜膜直接被震开了,里面的苹果、油桃等水果稀里哗啦散落一地,骨碌得到处都是。
一个女护士推着医疗车正经过他们身旁,乍然间遇到这一幕,不禁傻了!
“你们……这是……”那女护士有些惶恐地说道:“有什么事可商量着来,情侣之间……”
“关你什么事,赶紧走开!”邬琳瞪了那女护士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那女护士被邬琳凌厉的眼光瞪着浑身发毛,身子不由一颤,赶忙推着小车走了,心想这都什么人啊,简直不可理喻!
严旭尧的额头被果篮中的苹果砸出了一个包,拿手一摸剧痛不已,瘫坐在地上直哼哼。
“邬琳,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他娘的下手太狠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我诅咒你一辈子没人要,生孩子没屁……”
邬琳上前就给了他一脚,怒道:“闭嘴,再说我踹死你,给我把地上的水果捡起来!”
严旭尧挨了一脚顿时没脾气了,此刻头上肿痛,身上酸痛,心中更是憋屈得不得了。但是,碍于女人的淫威,还是爬在地上将水果捡到了篮子里面。
邬琳一把夺过了男人手中的果篮,重新用保鲜膜封好,没好气地说道:“真是个贱人,你要是敢再这样臭不要脸,就当心你的脑袋!”
严旭尧捂着额头,疼得直咬牙咧嘴,说道:“你……这水果都骨碌成那样了,还能要吗?”
“要你管,给我起开,好狗别挡路!”邬琳推开严旭尧,径直朝前面的病房走去。
他愣了一下,望见邬琳进了沈筠斜对面的一间病房,不知道她要探视什么人,于是也跟了上去。
严旭尧推开了病房门走进去,见病床上坐着一个小伙子,正要穿鞋下床呢,原来是市局重案组的刘贺,他之前在坡峰岭的枪战中被子弹击穿了肩部。
“琳姐,严哥,你们怎么来了?”刘贺高兴地说道,看他的气色应该恢复得不错。
“行了,别下床了,我们是探望你的,不是给你添麻烦的。”邬琳淡淡地说道,“其实,我早就应该来探望你了,最近局里的事情有些多,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刘贺下了床,搬了两把椅子让他们坐下,又用手捶了捶受伤的肩部,说道:“你们看,我的肩部已经完全没事了,我昨天就向局里申请上班,可被驳了回来,我现在正郁闷呢,在这里待着什么都做不了。”
“刘贺,你就别装了,你刚才捶肩部的时候,我都看见你皱眉咬牙了,是不是很疼呀?你还得在医院里继续疗养一阵子,什么事都不要想。”邬琳说道。
严旭尧问道:“刘贺,你什么时候也搬到这边来了,你不是在河西区医院那边吗?”
“昨天刚搬过来的,这边离我家比较近,有些事情可以有个照应。”刘贺抓起了果篮中的一个苹果,用水果刀削起了皮,“咦,严哥,你这额头是怎么回事,都肿成这个样子了,赶紧去让医院看看看吧。”
严旭尧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道:“我这就是被你手里的苹果砸得,你旁边的女人下手太狠了!”
刘贺转过头去,疑惑地注视着面无表情的邬琳,说道:“琳姐,你们……”
邬琳没有说话,有些恼怒地瞪了严旭尧一眼。
刘贺一见气氛不对,赶忙转移了话题,说道:“哦,对了,严哥,斜对面住的就是嫂子吧,她的伤势怎么样了?昨天下午我刚搬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男子进了她病房,在里面待了好久才出来,嗯,得有整整大半天吧,我看他的表情非常悲伤,他是不是她的什么亲属啊?”
什么,一个男人在沈筠的病房里待了好久?!
严旭尧闻言心里不禁一震,双拳立刻攥紧了,问道:“刘贺,你说的那个中年男人长什么样?”
刘贺陷入了回忆,形容说道:“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个子挺高的,身上穿着高档西装,非常儒雅绅士,看着是一个商业成功人士。”
“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戴着一个金框眼镜?”严旭尧赶忙问道,他听了刘贺的描述之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对,对,他是戴了一个金框眼镜,原来果然是你认识的人啊。”刘贺说道。
严旭尧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将他吞噬,因为,那个男人就是周琛,他居然在沈筠的房间里待了整整半天!
狗日的东西!王八蛋!
严旭尧心想,自己和沈筠的婚姻存续之间,这个狗东西就一直打电话纠缠沈筠,现在居然又来这里骚扰她的清静,他又什么资格?!
他的眼中已经怒火燎原,一定要给这个狗日的王八蛋点颜色看看,踢废了他,让他做不成男人!
“严哥,严哥,你怎么了?”刘贺见严旭尧的表情有些狰狞阴鸷,被吓了一跳,慌忙问道。
邬琳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你还看不出吗,昨天来看望沈筠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亲戚,十有八九啊是沈筠的老情人……在房间里待那么久,一定是卿卿我我……”
“臭女人,你他妈的给我住嘴!”严旭尧的情绪崩溃了,一拳砸在床头的果篮上,将最上面的火龙果砸成了果泥!
邬琳嚯的一下子站起来,指着严旭尧骂道:“人渣,你再骂一个试试?”
严旭尧望了一眼愤怒之中的女人,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怒火,说道:“邬琳,对不起,我刚才情绪太激动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事,你说?”邬琳没想到严旭尧会突然这样一问,顿了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