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的左前爪指向了门。
“这个是什么意思……”炒鸡说到一半,急忙捂住了嘴:“不好意思,我多嘴了,大师,你说什么时候能说话我再说,以免破了财运。”
“没事经理,现在可以说话。”我说完之后,顺着小黑指的方向指去,对炒鸡说:“你看前面是什么?”
“前面是门。”炒鸡也顺着我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很认真地说。
我继续问道:“门外面呢?”
“营业大厅。”
“这就对了,经理。招财猫指的方向就是你这游戏厅,它的意思说你以后的生意将会越做越大,日进斗金不再是梦想。”
炒鸡听后更是大喜,当时便站了起来说:“大师,你说这话是不是真的?”
我一脸装重地对炒鸡说:“当然是真的,你现在的生意差吗?”
炒鸡答:“有我炒鸡在,差不了。”
“那就对了。”我笑了笑说:“以后还会越来越大。”
“照你这么说,我有望收下在花园路上丽园村附近的何老爷的三个动漫城?”
“这个我不好说。”我说:“你业务扩大,能收下别人的生意也是应该的,但是如果对方的经济实力也相当丰富,也是不容易收的。再说何老爷是谁,我也不知道,无法给你做出判断,你说是这个理吧?”
“大师,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何老爷与我同是进丰的兄弟,不过这小子不地道,我管两个游戏厅,他管三个动漫城,本来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可他总是看不起我,这个傻逼,如果他不是因为与恶邦走的近,老子早就砍死他了,娘的竟然不把我炒鸡放在眼里,今年业务扩大,一块把他炒了……”
看来这何老爷与炒鸡的关系很差,一说起他,炒鸡便说个没完没了,我不禁打断他的话说道:“经理,你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我们外人不掺和,其实我们这次来,是应黄铜之约,破你右眼跳灾这个事的。”
“嗯,刚才有说话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师别与我计较,你也知道,我不是个文化人。”炒鸡笑着说。
我也笑道:“经理,你太客气了,我们兄弟二人也是直性子,你能开门见山,也表明你直来直去,这说明咱们的脾气真是合到一块去了。”
我刚说完,炒鸡便对黄铜说:“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出去拿两把椅子,让两位大师坐下来,一直在这里站着,是个什么事?”
“你能信我刚才说的就行,我们站着坐着都无所谓。”我说。
“信,当然信,能发财的事,谁不信谁才是傻瓜,再说你这只猫,一看就是神物,三条尾巴啊——我懂,我懂。”炒鸡笑着说:“大师果然是大师,连喂的猫都与别人不一样。”
黄铜随后拿了两把椅子,我与叶子暄各一把,然后坐下。
“你要是能信我们最好了。”我笑着说:“咱们还是接着刚才说的事吧,你说的那个梅花压阳什么意思?”
此时炒鸡没了刚才的抵触的情绪,说:“那个算卦的说我是冬天出生,正是梅花开放之时。一般来说,如果梅花开方那天出了太阳,就是正阳,如果没有太阳,比如阴天或者雪天,便是压阳,如果压阳的话,就很容易看出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听到这里,暗想这尼玛是哪个算卦的,这不分明是坑人吗?什么梅花正阳,梅花压阳的,依照他这样说,那春天牡丹开,夏天荷开,秋天菊花开,都会有正阳,压阳的,但是如果自己的禀性弱,管你是正阳还是压阳的,一样都看看得见脏东西。
这炒鸡还想收何老爷的动漫城,就靠这智商,估计根本做不到。
想是这样想,但并没有直接挑明,让炒鸡继续说下。
“那算命的说,你们给我说的那个方式,根本没什么用。”炒鸡补充了一句。
这算命的真他娘的缺德,想骗钱可以直接说,何必说那个方法没用呢?
叶子暄听到这里,也不禁说:“梅花冬日开放,是不会管天晴天阴,更无正阳压阳之说,我怀疑,你可能是被骗了。”
炒鸡听到这里,依然有些怀疑:“大师,你别乱说。”
叶子暄淡淡地说:“算了,不提这个。你既然说你的右眼一直跳,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你的右眼呢?“
炒鸡听到这里,却顿时迟疑了一下:“这个……”
“怎么了?不方便吗?”我问。
“我是说,你们不会连右眼跳也不知道吧?”炒鸡说。
听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经理,这个不是知道,我不但右眼皮跳,左眼皮也跳过,但是怎么个跳法,我们还是要搞清楚的。比如医生吧,每天都有接触到感冒病人,虽然感冒很常见,但是医生该看症状还一样要看症状不是?不能一听说感冒就开药,这与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呢?”
听到这里,炒鸡慢慢地摘下了墨镜。
在他摘下的这一瞬间,当时便感觉背后一道寒气直冲天灵盖,他那叫右眼跳吗?
我们平时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眼皮只不过稍稍的跳动就是,而他的眼皮则很夸张,不是跳,而是动。
这个概念可能有些不好区分,打个比方,以心脏为例:“跳”,就像心脏那样自己跳动。如果动的话,就像有人用一根绳子拉着心脏走来走去。
而炒鸡的眼皮就像有一根看不到的绳子系在他的眼皮上,往上拉一下,然后复原,再往上拉一下,然后复原,如此反复。
叶子暄看到这里,也很惊讶,问:“你这个是什么时间开始的?”
“我这个很早了,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去找人,黄铜说他认识,于是就他找到了你们。”
“哦。”叶子暄点了点头:“你最近做过什么坏事没有?”
“坏事?没有!”炒鸡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炒鸡既然在道上混,肯定懂道上的规矩,该做的做,不该做的,我自然不会做。”
其实他所说的该与不该,在我看来,他做在这个位置就是不该,打着游戏厅的名号,行赌博之实,更是不该。
刚说到这里,外面有人敲门。
炒鸡示意我们先停一下,戴上墨镜,然后说了一句:“进来”。
随着门被推开,一个女服务员来到炒鸡面前说:“经理,外面有人要借钱。”
“好说,打欠条,老规矩,高利贷。”
女服务员离开之后,炒鸡说:“怎么样,两位大师,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叶子暄说:“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很严重,不如你先去医院看看吧,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对策。”
炒鸡点了点头。
随后,我们便走了出去,炒鸡让黄铜送我们。
走到游戏厅外时,黄铜对我说:“子龙大哥,我还想托你的福啊,弄的好,我带你去夜场中爽爽。”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这么冷的天却穿了一身秋衣,在门口骂,说这个是吃肉不吐骨头的地方。
黄铜挥了两下手,当时几个小弟就把这个男人拉到了一边的角落,估计挨打是少不了。
黄铜说:“这个人以前也是常客,他也不是知道这里的情况,但是却忘了一点,愿赌服输。”
“既然你那么忙,我们就不打搅了。”我说到这里,然后与叶子暄一起向前走去。
“炒鸡怎么了?你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一开始我也是想,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但现在想来,应该不是,他的仇家多,最近可能会有血光之灾,不过他都跳成那个样子了,我估计可能是有人咒他。”
“哦,咒他的灵验吗?”我问。
“有的会灵,有的不会灵,不过看炒鸡的模样,灵的机会大一点。”叶子暄淡淡地说:“对了,刚才你是怎么让小黑指出那个位置?”
“不是吧,这么简单的你都不明白?我把小黑放在桌子上,脑袋对准门,屁股向炒鸡,小黑抬起前爪一定指向门,门外一定是游戏室,不过因为小黑有三条尾巴,所以炒鸡就信了。”
叶子暄淡淡地笑了:“我还以为小黑已经听懂人话了。”
“谁知道它到底有没有听懂呢,我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我摸了一下小黑的脑袋说:“我感觉它有时能听懂,有时不能听懂。”
叶子暄看了看四周说:“天晚了,也该回去了。”
“这里离城中村近,我就直接回我老地方住了。”我说。
叶子暄说:“我也回我家,顺便打扫一下卫生。”
与叶子暄告别之后,我回到了熟悉的302。
屋内其实还有一床被子,因此也不会冻着。
这里虽然地方小了点,但依然倍感亲切,必竟一开始就住在这里。
小黑更是高兴,急忙跳到自己的窝中。
在我关门时,发现地面上有一张纸条,捡起一看,上面写道:子龙大师:我是306杜炜,虽然你没有告诉我合欢符的事,但后来我也知道了,感谢你帮我破了那张合欢符,本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在电话中说,又怕说不清,我知道你忙,听说房东太太你搬走了,不过又听她说你还会回来,所以就留下字条。
我心中暗想,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有这一手,于是便收下了,其实破他合欢符的,真正出力的是小黑。
但是让小黑吞了黄皮子,却也为小黑今日这个样子添砖加瓦,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