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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顿时吃了一惊,直接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刚才听父皇说,会给自己封地,然后让自己尽快就藩去封地。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这辈子只能做一个闲散的藩王,永远没有问鼎太子宝座的机会,甚至更加没可能坐上那天下至尊的宝座了?
晋王不甘心,他实在是太不甘心了,他只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罢了,为什么就要落到这个地步呢?
虽然就藩以后,也会生活的十分自由,甚至在封地就是自己说了算,可是晋王还是很不甘心,因为晋王想要得到的是更大的权利,可以掌控整个大曦朝的权利。
而不是只做一个区区的藩王!
凭什么,他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啊,除了他,还有什么人比得上自己的地位尊贵呢,所以,他是不会甘心的,也不会轻言放弃的。
晋王抬起头,对着东绪帝,不甘心的说道,:“父皇,儿臣不走,儿臣就想在父皇身边侍奉,儿臣这一次是真的知道错了,而臣以后再也不敢了,父皇说什么,儿臣都会听的,求父皇就饶了儿臣这一次,别赶儿臣离开天奥城。”
晋王知道自己若是真的离开了,那就是什么都没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了,自己也就零落成尘,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所以,他说什么都要求着父皇把自己留下,哪怕自己现在被不待见,但是只要能留在这里,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东绪帝闭上眼睛,没有再看晋王,只是摇着头说道,:“晚了,一切都太迟了,朕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是你从来都没有珍惜过,你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早就定了性子,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了,你是朕的儿子,既然投胎做了王爷,朕也不会亏待你这个儿子,朕会斟酌着给你一块好的封地,你早早去就藩吧,届时你在封地,也可以过的逍遥自在些,起码比在这天奥城要自由的多!”
东绪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把晋王给发配出去,到时候山高皇帝远,他也不想管太多了,随便吧。
反正就藩以后,没有皇帝的传召,也不能离开封地,总之就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晋王听得心都凉了半截,他听东绪帝这意思,是怎么也不肯将自己留下了,其实亲王就藩原本也是正常的事情,但若是皇帝开恩,让关系好的亲王留在天奥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就像东绪帝的三个皇弟,虽然册封了藩王,但也全体都在天奥城生活。
毕竟,大曦朝无论是哪里,都不如帝都繁华,这是肯定的!
就算是再好的封地,晋王也不愿意去。
晋王还是不肯起来,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道,:“父皇,儿臣从小就生长在天奥城,父皇如何狠心让儿臣离开呢,就像父皇说的,儿臣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若是在路上有什么意外的话,那父皇又要失去一个儿子了,求父皇开恩啊,只要儿臣能留下,父皇如何处罚儿臣,儿臣都绝无怨言!”
东绪帝虽然让晋王走,但是看晋王那意思,也是铁了心的不想走了!
东绪帝心里也有些矛盾,这毕竟是亲儿子,哪怕在不是个东西,看着儿子这样苦苦哀求着,心中还是有些触动的!
皇甫逸轩在一旁可是急了,这好不容易算计到这一步了,若是在被晋王苦求几句,东绪帝就改变了主意,他做的这些可就都白费了!
而且只有晋王离开了,彻底没有即位的可能性,他才能专心致志的去对付莫离染。
于是皇甫逸轩忍不住开口说道,:“皇叔这像什么样子啊,皇祖父已经说过了,让王叔就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皇叔何必这样呢,若是真的孝顺皇祖父,就不该让皇祖父这样为难!”
晋王的眼光都快要喷出火来了,看着皇甫逸轩,狠狠的说道,:“你说的倒是轻松,合着就藩的不是你,要是父皇让你也去就藩,看你能不能这么轻松的说风凉话!”
莫离染和孟天照在一旁觉得自己真的好多余,这两人还真是一点儿顾及也没有,真的豁出脸面了啊!
不过莫离染有点能够理解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全都眼巴巴的看着这皇帝的宝座,不斗成乌眼鸡才怪呢!
而且莫离染和孟天照都很知趣的没有接话,站在一边当透明人!
东绪帝十分不满的看了皇甫逸轩一眼,说道,:“逸轩,方才朕说过你让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说话,难道你听不懂朕的话吗?”
皇甫逸轩没想到东绪帝的战火直接就冲着自己来了,顿时也觉得万分委屈,他就这么没地位吗?一句话都不能说!
皇甫逸轩刚想认错,东绪帝下一句话,把皇甫逸轩的下巴都惊掉了。
因为东绪帝沉声说道,:“你王叔说的对,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就藩了!”
这一句话,差点让皇甫逸轩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什么意思让他也就藩,这是什么意思,也想把自己也打发出去吗?
皇甫逸轩恨得眼中快要滴出血来了。
东绪帝真的是好算计,把自己和王叔全都赶走了,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莫离染给认回来,然后将皇位传给莫离染!
这一步走的还真是秒啊!
皇甫逸轩恶狠狠的想着。
倒是晋王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皇甫逸轩,让你小子在得瑟,怎么样,也倒霉了吧。
晋王很是得意的瞥了皇甫逸轩几眼,那意思就是虽然老子不受待见,可你好不到哪里去!
撇完了之后,晋王隐隐觉得不对,如今这天奥城里,宗室中,就他们两个人够资格来继承皇位,父皇把他们都赶出去,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这下晋王是真的糊涂了!
他真的很想站起来问问东绪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不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要到宗族里去过继吗?那这纯属是吃拧了,绝对的没吃药!
不过还没等到晋王和皇甫逸轩开口,东绪帝又说道,:“逸轩啊,你父王是朕的儿子,竟然走在了朕的前头,朕这心里难过的不得了,所以一早就想册封你为亲王,也好弥补一下朕这心中的痛楚,索性趁着这次给你皇叔选封地,一并给你也选好了,然后你和皇叔都去就藩吧!”
皇甫逸轩觉得自己真的是快要疯了,这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让他也去就藩啊,东绪帝这简直就是在发神经病啊!
皇甫逸轩多想站起来直接拒绝,可是皇甫逸轩却真的不敢,他知道自己要沉住气,怎么也要等着回去,见到师父,然后和师父商量后在做出决定。
所以皇甫逸轩纵使很想骂人,但是面上仍旧笑盈盈的点着头,对东绪帝说道,:“皇祖父的话,孙儿自当遵从。”
东绪帝满意的点点头,:“那你先回去吧,朕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肯定会给你一块好的封地,让你的子孙世世代代都无忧无虑,富庶的生活下去!”
皇甫逸轩听得嘴角一抽,他才不喜欢,他想要是的是整个大曦朝!谁能瞧得上那小小可怜的一块破封地啊!
不过皇甫逸轩仍旧低眉顺眼的俯身说道,:“孙儿灵遵命,孙儿告退!”说着就行礼后,转身离开了。
皇甫逸轩离开后,晋王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东绪帝看着皱眉道,:“老三啊,逸轩都答应就藩了,你还有什么好反对的啊,赶紧退下去准备吧,估摸着三两天,朕的圣旨就到了!”
东绪帝接开口赶人!
皇甫逸轩哪里就能甘心呢,皇甫逸轩只是急着回去找逍遥真人来商量对策,不然的话,只怕皇甫逸轩比晋王还要黏糊。
晋王想来想去,也知道这事情挽回不了了,他现在心里最大的好奇就是父皇将他们二人全都驱逐出去,到底打算把这皇位传给谁呢?
大概其实在是憋不住了,晋王开口问道,:“父皇,您让我和逸轩侄儿都去就藩,那您百年之后,谁来继承大统呢?”
藩王肯定是没机会继承皇位的,东绪帝看了一眼晋王,没想到这个儿子的脑子还是有一点点用的。
但是东绪帝不想和晋王说这些,这也算是他心中的秘密吧。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东绪帝烦躁的摆摆手。
晋王看到东绪帝这副样子,顿时就觉得十分的生气,他真的受够了这样被忽略,他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吧。
晋王冷笑了一下,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父皇,您还当真是偏心啊,从小到大,你的眼里拿过来看不到我这个儿子的存在,母后,皇祖母,眼中都只有太子皇兄,太子皇兄才不过三岁就被册封为太子了让我呢,只不过是因为晚出生两年,却和太子皇兄有着天差地别的待遇!”
“母后眼中只有他,我知道,太子是母后的光荣,是母后的靠山,无论太子做什么,母后都是无条件的支持,而我若何太子起了争执,错的也一定是我,母后难道不知道,就算太子的地位尊贵,但我也是弟弟,他是兄长,兄长难道不该让着弟弟吗?可偏生母后就能如此不讲理!”
“这么多年,我都被太子压在下头,太子仿佛也和我这个弟弟不对盘,事事都想着要教训我,可是太子他本身是个什么人啊,他自己人品低劣,整天荒淫无道,也有子给来说我吗?真是可笑!”晋王提起太子,满脸的不屑之色。
“可即便这样,父皇您也从来没有想要废了太子的心思,虽然您也会指责太子,但是不可否认,你对太子,就是比我好,今天我纵使犯了错,但是也不是什么天大的错误吧,你就要将我驱逐出帝都,父皇,你为什么对我,如此狠心呢!”晋王的语气十分的悲凉,让人听着也觉得晋王很可怜!
“父皇,太子皇兄不在了,我就是嫡长子,纵使逸轩侄儿也有继承大统的权利,可我才是您的嫡长子啊,父皇,为什么您就不能册封我做太子呢!”晋王据句话都透着不甘心。
东绪帝看着晋王,看着他如此的不甘心,听着他的质问,东绪帝冷冷的说道,:“册封你为太子,你配吗?你瞧瞧你自己的样子配做一国太子吗?你和你太子皇兄,谁也抵不住女色的诱惑,你皇兄虽然荒淫,但是你呢,比你皇兄能强到哪里去,从前朕看着你倒是还好,但是也只不过是因为你善于掩饰,可现在暴露出真面目来,朕倒是瞧着你还不如你皇兄呢,起码你皇兄做的事情,他还是会承认的,可今天你自己做下的事情,你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还一味儿推到别人的身上,你这样的品质低劣,别说做一国太子了,就是为亲王,也让朕觉得丢人,朕若不是念着你是真的儿子,早就将你逐出宗族,贬为庶人了!”
东绪帝的话,句句都说的晋王抬不起头来,晋王想到这些,也觉得有些羞愧,但是他真的经受不住诱惑,尤其是何如倩姐妹身上那种*的滋味儿,真是让他难以忘怀,就像中了上了瘾一般。
可是这些话,晋王是不管对东绪帝说的,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
“可是父皇,就算我做不得太子,难道您想把皇位传给些庶出吗?”晋王和太子其实也有不少的皇弟,和皇妹,只是全都不在帝都。
东绪帝是个嫡庶观念很重的人,所以那些庶出的皇子,全都离开了天奥城到了封地就藩,有一些皇子的母妃还在,东绪帝就直接询问她们是愿意跟着儿子,还是愿意留在宫里。
那些妃嫔的年纪都很大了,最年轻的也四十好几,快五十岁了,早就多少年不侍寝了,所以就都跟着自己儿子离开了!
东绪帝也很是无所谓,因为东绪帝一直在女色上都不是很上心,他就没有专宠过的妃嫔。
所以对这些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东绪帝一听,顿时觉得怒气丛生,他肯定不会把皇位传给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庶出啊。
但是这话东绪帝是不会跟晋王说的,:“你这竖子,赶紧滚出去,这些事不该你管,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马上去就藩!”
晋王哪里就能甘心了,他这个嫡子若是不能即位,被那些庶出压在上头,那他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晋王不服气的大声喊道,:“父皇,您及时在偏心,也不能这样吧,我好歹是嫡出啊,若是让那些庶出的骑在脖子上,算怎么回事啊,皇祖父也是最重视嫡庶分明的,若是皇祖父知道您想把皇位传给庶出的儿子,肯定会气的从皇陵里跳出来掐死您的!”
东绪帝差点气的断了气,他真是觉得晋王疯了,连这样的能说的出来,还跳出来掐死自己,这是做儿子应该对老子说的话吗?
“姜福,让人把这个不孝的东西给叉出去,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待在晋王府,你直接对晋王妃说,让她着手开始收拾,朕会尽快下旨,过完了年,晋王一家必须出京就藩!”东绪帝果决的说道。
姜福忙应声,让两个御前侍卫,进来直接将还在大喊大叫的晋王直接给拖了出去。
姜福看着歇斯底里大吼着不肯离开天奥城的晋王,真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晋王这智商,还做皇帝,如果不是命好点的话,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晋王被拖出去后,东绪帝还是很生气,坐在御座上,不说话。
倒是莫离染上前劝道,:“皇上,保重龙体啊!”
东绪帝看到莫离染,这心里的气好歹是消了一些,若是没有这个小子,只怕他真的觉得人生没什么希望了!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生出来的儿子一个不如一个,太子和晋王就不必说了,还有那些庶出的,真的是每一个能够挑大梁的。
如若不是这样,东绪帝也不会将那些皇子,匆匆的赶出去就藩了!
幸好还有云峰,如果没有云峰,如果云峰没有给自己留下离染这个好孙儿,只怕他死后,大曦朝还不知道会被败落成什么鬼样子呢!
东绪帝看着莫离染,欣慰的说道,:“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有你在,朕也能安心些!”
孟天照此刻还没走,他看着东绪帝和染世子,心中十分的一会,东绪帝方才对着皇长孙和晋王殿下大发雷霆,而且说话时这般的不耐烦,怎么到了染世子这里,就这般的温和可亲了呢!
孟天照不单单是有能力,也是一个十分有眼色之人,他虽然心思缜密,但却是从来不会做坏事的人。
总之,孟天照算是一个好官。
孟天照总觉得不对劲,其实从前孟天照也认为这皇位的继承人不是晋王,就是皇长孙殿下。
但其实孟天照还是比较看好皇长孙殿下的。
虽然皇长孙殿下也不能算得上是什么好人,大概也不会是一个多好的君王,但他比起晋王殿下,还是好了许多的。
起码皇长孙殿下没有这般荒淫,孟天照从皇长孙眼中看到的是对权利的狂热,而且那种无毒不丈夫的狠心和冷酷。
如果这样的人即位之后,大概也不会做什么好事儿。
可真的怎么也比晋王要好一些,晋王实在是太拿不出手了,如果这样的皇帝即位了,只怕真的没百姓什么好日子过了!不单单是百姓,像他们这些人,应该也会被排挤,被打压。
孟天照其实并不贪恋荣华富贵,但是他既然在朝为官,就应该做好自己的职责。
他是不惧怕晋王的淫威的!
而到了现在这一步,看东绪帝的作为,好像晋王和皇长孙都不是他心中的继承人,那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孟天照也想不通,不过他也不会蠢笨到问出口,就像晋王一样,纯属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孟天照想到这些,也就沉默不言,不说话了。
东绪帝和莫离染说了一会子话,才看到孟天照还站在原地。
于是摆手说道,:“孟爱卿去忙吧,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作为顺天府尹,就应该不畏惧强权,公正廉明的,至于两位苦主,就现在你府中住着,等候朕的赏赐吧。”
孟天照忙点头称是,然后俯身行礼,退了出去。
孟天照走后,东绪帝才叹着气说道,:“离染,其实今天的事情也不是朕一时之气,朕很早就像让皇甫逸轩和晋王就藩了,其实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莫离染点了点头,说道,:“皇祖父,离染知道,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在铺路,可是没这么简单的,皇甫逸轩和晋王不会甘心的,尤其是皇甫逸轩,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拒绝就藩!”
东绪帝提到皇甫逸轩,脸色瞬时就是不那么好看了,也许是太子的事太让东绪帝根深蒂固,刻骨铭心了,他若不是念着皇甫逸轩是太子的长子,他真的不想留着个逆子的性命了!
“朕倒要看看他要怎么做,若不是看着大师和太子的面子上,朕真想直接结果了这个逆子,皇甫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东绪帝气愤的说道。
说起太子和晋王,虽然荒淫不像话,但都没有做出这样天理难容的事情来啊,可皇甫逸轩这种弑父杀母的,真是死多少次都不多。
“皇祖父就这么信任那个逍遥真人吗?逍遥真人可是皇甫逸轩的师父啊,您就这么肯定他们两个人不是一伙的?”莫离染听着东绪帝对逍遥真人的态度,实在是有些无语。
东绪帝连连摆手,:“不可能,大师是世外高人,就像国师一样,是不会留恋凡尘之物的,而且大师说过,收皇甫逸轩做徒弟,只是因缘巧合,并无其他的因由!”
莫离染看着东绪帝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他也算是了解东绪帝的性格,东绪帝现在这般信任逍遥真人,他就是说破天,东绪帝也不会怀疑逍遥真人的。
只有找到真凭实据,东绪帝才会相信的。
莫离染看了看天色,这一耽误,一天就过去了,如今天色都快暗下来了,莫离染便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折子我也都看完了,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朝中也倒是没什么大事,不如我出宫吧。”
东绪帝知道这小子是个离不开媳妇儿的货,心中虽然生气,但是仍旧没说什么,只是拉着脸,点了点头,:“随你吧。”
东绪帝对姜福说道,:“让妙玉和香玉进来伺候吧。”
姜福忙点头去了。
莫离染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忍住没说。
不多时,两名宫女就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莫离染一看,正是早晨那两个宫女,当她们经过莫离染的身边之时,莫离染闻到了一股子香味儿,这香味儿有些特备,莫离染不由得多看了这两个宫女一眼。
但这两个宫女就好像没看到莫离染一样,直接无视莫离染,走了过去,来到了东绪帝身边。
二人跪在地上,低头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莫离染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在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女人的时候,就有了,现在又来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莫离染就是想不起来。
甩了甩头,莫离染也怕打草惊蛇,就离开了。
出了宫,莫离染想着先回楚郡王府看看倾城再说。
其实倾城今天过的一点也不好,因为莫离染离开不久,楚郡王府就来了以为不速之客。
倾城发誓,她是真的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一个人可以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的。
来人正是楚静研。
倾城实在不是那么的想看到楚静研,而且也觉得和楚静研之间应该也没什么好谈的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楚静研满身是伤的出现在楚郡王府的大门前,一言不发,就那样坐在门口,时不时的剧烈的咳嗽一阵。
谁要是上搭话,得到的就是一顿抢白。
倾城真的很想让人直接把人给弄走,可却一时间无法下手。
平心而乱,楚静研的长相也算是不错,一个受了伤的女子,坐在大门前,一身都是伤,这本来就容易引起人的同情,所以楚郡王府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当人多起来之后,楚静研就开始哭诉了。
那意思就是莫离染这个师兄不管她这个师妹的死活。
总之说的是那叫一个凄惨无比啊。
倾城原本是不想搭理楚静研的,可楚静研偏生就这么不要脸,在外头颠倒黑白。
倾城气的不行了,但是也懒得不出面,正巧莫子菱在倾城这里,然后就自告奋勇的去处理这件事。
莫子菱也算是有能力,总之就将楚静研给弄进府里来了。
大概楚静研知道莫子菱是莫离染的堂妹,所以才会没这么大的反感吧,相反若是倾城去了,肯定是要闹一场样,像楚静研这样没脸没皮的人,还不知道会用什么不要脸的手段。
其实也是倾城不是那么的想和楚静研计较,倾城知道莫离染十分尊重自己的师父,要不是有这个缘故在。倾城早就往里去整楚静研了!
莫子菱将楚静研安排到了南苑的厢房里,实在别处没法放啊,若是放到别的地方,肯定人尽皆知了,然后大哥大嫂的颜面何存,外头还不知道会怎么传呢。
楚静研那天从湖里被救出来,又割了手腕,最后还是发起了高烧,这烧刚退,楚静研就非要离开云家!
正巧这天云陌尘和谢雅思不在,去了靖远侯府。
楚静研非得闹着要走,以死相逼,那四位也不敢拦着啊,才楚静研这才来了楚郡王府。
这才三四天的功夫,楚静研的病虽然有了些气色,但毕竟还是个病人,而且天寒地冻的,又在外头坐了好久,这一进暖和的屋子,有烧了起来。
人成了这个样子,倾城也别无他法了,值得让府医过去把脉,开方子,然后让丫鬟抓药,还拨了丫鬟过去伺候着。
楚静研一进门不多时就直接昏迷了,这一睡就是大半天,醒来时,都快到下午了!
楚静研腹中饥肠辘辘,醒来看到桌子上摆着几道清淡的菜肴,也不顾什么,冲到桌前,就开始吃了起来,她早晨都没吃什么东西就来了,这都大半天了,真的是饿坏了!
楚静研正吃着,正巧丫鬟推门走了进来,还端着药,看到楚静研,有些惊讶的说道,:“姑娘醒了啊,快点喝药吧。”
楚静研也不搭理那丫鬟,只是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直到吃的差不多了,才放下碗筷,说道,:“我不吃,凤倾城给的药,我可不敢吃,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丫鬟叫红蕊。原本只是倾城身边的二等丫鬟,虽然不能贴身服侍倾城,但是长久下来,自然是对倾城也有几分了解的,她真的是觉得世子妃是难得好主子,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却从来不可待下人,看着冷清,但实则是个很有善心的人。
所以听得楚静研这样说世子妃,心中很气愤,直接说道,:“那姑娘也别吃这些饭菜啊,这些饭菜还是世子妃让人准备的呢,真是不识好歹!”说完,红蕊转身,匆匆走了,走之前还将门狠狠的摔了一下!
楚静研气坏了,一个丫鬟竟然也敢和自己甩脸子,肯定是凤倾城在背后给这个丫鬟撑腰的。
楚静研狠狠的想着。
红蕊嘟嘟囔囔的来到了倾城的主院。
正巧看到珊瑚走出来,珊瑚是这整个南苑的总管,红蕊十分尊敬珊瑚。
“珊瑚姐姐。”红蕊喊道。
珊瑚看是红蕊,忙过来问道,:“怎么样,楚姑娘醒了吗?”
红蕊提及楚静研,脸色就不是那么的好看了,:“珊瑚姐姐,咱们别管她了,她对世子妃出言不逊,不是好人!”
珊瑚自然知道这里头的缘故的,笑着说道,:“你就别管这里头的事情了,你听话,好生照应着就是了!”
红蕊一向听珊瑚的话,闻言,虽然心中很不待见楚静研,但也不愿意违背了珊瑚的话。
红蕊又返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一地的狼狈,原来楚静研将房里的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包括那一桌子的饭菜。
红蕊顿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这也太不懂事了吧。
这房间里的东西虽然不是那么的值钱,但也不乏好东西,就这样都被摔成了碎片,而且饭菜的污渍全都洒在了地毯上,这也很难清洗的啊!
红蕊觉得自己要疯了,:“姑娘,您这是做什么啊?”
楚静研自得的躺在床上,无所谓的说道,:“闭嘴,一个丫鬟也有资格来只问我,赶紧收拾你的房间吧!”
红蕊气的直接说不出话里,她真的是觉得这个楚姑娘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弄得房间里这么狼狈不堪,还振振有词!
红蕊生气的说道,:“这是姑娘自己弄的,姑娘自己收拾吧。”
楚静研连头也没抬,:“我可是府里的客人,而且我是你们世子爷的师妹,你如果不想死的,最好赶紧的收拾干净!”
红蕊登时没词了,但是看到这一地的狼藉,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拾完毕。
但只好认命的卷起衣袖,开始收拾。
楚静研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这方法是在云家用惯了的。
红蕊整整收拾了一时辰,才将房间打扫干净了。
而且地毯还没清洗,但是却换了新的来。
红蕊收拾整洁后,嘟囔的着说道,:“姑娘,请您注意一下好吗?”
楚静研在床上躺够了,这才慢慢的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点着头说道,:“不错,真的挺干净的,说你是下人,你还不愿意听,不是下人出身哪里就能打扫的这么干净了,这说明你生来就是做丫鬟的命,贱骨头!”
楚静研说着,满眼的不屑和嘲讽。
这可又把红蕊给起了个半死,她真的不知道这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的热人厌烦!
红蕊真的想把这女人给丢出去!
她几乎咬破了唇角,才硬生生的忍住了!
可是,红蕊这股子气还没压下去,楚静研却做出了更惊人的举动,楚静研端着刚才红蕊送过来的那一碗药。
直接泼在了刚刚换好的,干净的洁白的羊毛地毯上。
地毯上顿时就黑了一片,看上去个额外的突兀。
楚静研似笑非笑的说道,:“不好意思,手滑了,这可怎么好呢?”
红蕊直接疯掉了,吼道,:“你太过分了!”然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楚静研看着红蕊哭着离开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贱丫头,敢跟自己大小声,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凭她也配!”
红蕊一路哭着回了倾城的上房。
因为哭声太大也惊动了凤倾城。
凤倾城就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肯定是楚静研又在作妖了!
楚静研是个什么货色,凤倾城太知道了,这些丫鬟只怕不是楚静研的对手。
而楚静研今日到这里来,倾城大概也是猜到了以换股,只怕楚静研肯定是把云家闹了个翻天覆地的吧。
大概其是云陌尘和师父都拿她没办法了吧。
不过倾城是知道今天云陌尘和师父去了靖远侯府的,因为侯府那边打发人来说了,也让自己过去,倾城今天没什么兴致,就没过去。
所以,倾城对楚静研出现在这里,到也不是很意外。
倾城给珊瑚使了个眼色,珊瑚走了出去,将红蕊带了进来。
红蕊哭着跪倒在倾城面前,说道,:“世子妃,都是奴婢不好,冲撞了世子妃。”
红蕊是二等丫鬟,这贴身服侍的活计是不用红蕊做的,但是有的时候人手不够了,也会让红蕊来伺候。
红蕊的性子不错,开朗,而且做事也麻利,珊瑚倒是挺喜欢这丫头的。
红蕊在上房伺候的次数不多,但是却对倾城非常的恭敬。
倾城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
红蕊这才站了起来,也没有哭了,只是咬着唇,看上去十分的委屈。
珊瑚忙说道,:“红蕊,跟世子妃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红蕊点了点头,这才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倾城倒是没什么变化,楚静研那嚣张任性的样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点也不奇怪。
珊瑚有些唏嘘,看着红蕊,的确是觉得红蕊受委屈了。
“好了,红蕊,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让珊瑚和你到账房去领个红包,这几天放你几天假,回家瞧瞧去吧,也不会扣你月钱的。”倾城淡淡的说道。
红蕊知道世子妃一向慈善,这肯定也是补偿自己,她家境贫寒,没有什么比银子更实在了。
红蕊磕了个头,一脸感激道,:“奴婢多谢世子妃恩典。”
珊瑚忙将红蕊扶起来,红蕊还是千恩万谢的,才退了出去。
带红蕊走后,玉漱先按捺不住,一脸愤然的说道,:“小姐,楚静研都嚣张成这副样子,您还打算就这样看着啊,真是太过分了,小姐就该好好收拾一下她!”
倾城倒是并不那么的在意,她是真的不想和楚静打任何的交道了,若是别的女人,她动动小指头,分分钟搞死。
可是楚静研的身份太特殊了,就看云陌尘和师父这么久还是没管住楚静研,就知道对楚静研,都是畏首畏尾的,根本就无法来狠的!
“我累了,不想管这些事,等莫离染回来了,让他去处理吧,反正这是他的师妹!”倾城揉了揉眉心说道。
玉漱真的是十分的不甘心,但是看倾城的样子,也没在劝说,反正对于倾城任何的决定,玉漱都是无条件服从的。
所以,就是因为这样,一直到莫离染回来,倾城也没去管楚静研的事情,于是乎,莫离染一进门,下人们汇报的就是楚静研在府上的消息。
莫离染一听,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