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土地,陌生的环境,当余洋站在贝尔格莱德机场的时候,突然的感觉到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四十多天之前,余洋曾经站在这一片的土地上,只是时空发生了一些交错,一晃过去了接近二十年,准确的说是十九年过去了,这个城市变化很大,大到如果不是有路标,余洋几乎认不出这个城市。
“贝尔格莱德,十九年没来了,机场还真的大变样子啊,呵呵,以前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机场破破烂烂的,而且还在打仗,到处乱糟糟的,不过这根大柱子还真的没啥变化,走吧,我们先去特拉克小镇,直接租个车过去把!”
老付走到机场周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表情有些复杂,像哭,又像笑。
贝尔莱德机场在城市的南方,特拉克在塞尔维亚的北方,需要穿过整个城市,其中就有当年被炸毁的大使馆遗址。
老付眼睛出神的看着已经重建的建筑物,还有飘扬着的国旗,眼睛之中慢慢的有泪水滑落,擦了擦泪水,目光却始终盯着飘扬的五星红旗,余洋看了看这个大使馆,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大使馆的全貌。
任务之中,余洋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而且还是夜晚,根本没有好好的看一眼大使馆建的什么样,而且当时大使馆被炸了,一片废墟,估计和现在也不一样。
余洋算是第一次看见他的全貌,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一些莫名的情绪从心底升起,也许是自豪也许是更多,现在的中国不是十九年的前的中国,任人鱼肉。
特拉克距离贝尔格莱德接近六百公里远,余洋和老付两人从机场之中出来之后,没有丝毫的停留,一路上直蹦特拉克而去,没有丝毫停留,六百多公里,两个人一共花了六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十点下的飞机,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终于来到了小镇周边。
“老付,没错吧,特拉克小镇!”余洋将车停在欢迎来到特拉克小镇的标志前,用力的敲了敲标志。
老付仔细的打量了这个标志,点了点头:“是这里,我不会忘记的,这个标志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看见上面那个弹痕了吗?那是兽医开的枪!”老付从车上走了下来,用手轻轻的抚摸过弹痕,就像是抚摸过心爱的女人的身体一般。
“OK,我们继续找吧,你来开车,弹匣的遗体被你们葬在什么地方了!”
老付点了点头,坐进了驾驶室,看了看方向,开车进入了小镇,横穿小镇之后,在小镇的另一端停了下来,眉头皱了皱。
“嗯,变化还算挺大的,我记得那个时候这个小镇没有这么大,我在找一找!”老付将车停了下来,先走到一个看起来比较老的建筑物边缘的位置,停了下来,闭上眼睛,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最终停在了一个建筑物面前。
“这里!”余洋听打之后愣了一下?余洋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老付说的歪脖子树,也没有看到路标,就看到一个院子,而且还是别人私人的院子:“你确定是这里吗?”
老付点了点头:“是这里,我亲手葬的人我不会记错的,我能够感觉到,他就在这里,在这里等着我回来接他回去,他一直在等着我接他回去,他这一等就是十九年,我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期待!”老付一边说着,眼泪不断的流了下来。
余洋听见之后点了点头,看了看这个房间,眉头皱了起来,遗体在别人的房子边上,这种带小花园的房子,一般来说花园都是别人的私人领地,余洋这一次来不是来做强盗或者和别人打仗的,而是接战友回家,不想惹是生非的。
想了一会,余洋决定还是先和别人打个招呼,看了看老付,再三的确定了这个地方就是埋葬打下的地方之后,拍了拍老付的肩膀:“你先回车里坐着,我先去和别人打一声招呼。”说完之后,整理了下自己着装,轻轻的敲响了这户人家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性,看着余洋有些好奇,说着余洋听不懂的话语余洋愣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并不会塞尔维亚语,硬着头皮询问:“请问你会说英文吗?我有点事情需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白人女人摇了摇头,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句,不一会儿一个男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交流了几句之后,白人男子看着余洋:“你好,请问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吗?”
这个人说的是英文,余洋听到之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你好,我叫余,我来自东方,是这样的,我来找回我朋友的遗骨,十九年前,我和朋友来旅游的时候,遭到了一些人的袭击,他不幸遇难,当时我们正在逃命,所以我们决定将他埋葬在这个地方,就在你们的院子里!”
余洋怕这个白人没有听懂说的十分的详细,当然不能够将事情真相说出来,弹匣为什么牺牲只是几句话带过。
“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我能不能挖掘一下你们的院子将我们战友的遗体给找出来,你放心好了,我会给你们一笔钱,补偿你们的损失!”余洋说完之后,一脸期待的看着这个白人。
“你叫余对吗?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你可以叫我纳托维奇,你说你来取回朋友的遗体对吗?院子里那具尸体是你们的朋友吗?哦,上帝,你们终于来了,十年前我和我妻子来到这里盖了这个房子,当时挖到尸体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你朋友的遗体不在这里了,被我们转移到了小镇西边的墓地之中,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请稍等!”
余洋听见之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回到车旁用力的拍了拍车头:“老付,别伤心了,还你能够感受到,感受个屁,弹匣被人送到了西边的公墓去了,我和这家人说好了,他带我们去找一找!”
十分钟之后,余洋和老付跟着叫做纳托维奇来到了公墓,公墓最边缘的位置,一具坟墓面前,上面矗立着一个十字架,没有姓氏,没有名字,墓前杂草丛生,看起来有些凄凉,墓碑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迷途的羔羊,愿你安息!”
纳托维奇走到坟墓旁:“我们当时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信仰是什么,所以只能在这上面写上了一句愿他安息,希望没有得罪他的信仰!”
余洋看见之后,冲着纳托维奇鞠了一躬:“谢谢你,我的朋友!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