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她在找机会逃跑。
“我叫毛六, 你以后叫我毛哥就成。”毛哥拿了根烟出来,旁边马上有人递上火。他吸了口烟,将眼圈吐在顾桥脸上, 笑了笑说道,“跟着你毛哥,保管你吃香喝辣, 还不用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题。”
顾桥闻不得烟味, 被呛了呛, 她眉头皱了一下, 继续不说话。
反正她就死活不说话,等这些人觉得没意思了,自然就不会理她了。
“呵,有意思。”毛六又吐了口烟,笑了笑,“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顾桥被雷地不轻, 她抬头, 还不敢露出像看傻逼似的眼神。
这人胳膊抬起来的时候, 上一下摆被带了上去,腰间露出一把刀柄。
顾桥知道, 这人不是什么傻逼, 这是个狠角色。
毛六绕着顾桥转了一圈, 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她的头发上, “走, 毛哥带你去理发店。大哥的女人,不能顶着个狗啃头,瞧这边豁口,丑成这么样了。”
旁边几个小喽啰跟着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毛哥说的不错,这女孩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眼睛大,瓜子脸樱桃唇,身材也贼他妈带劲。
啧,看一眼能想一夜。
唯一的败笔就是头顶那撮毛。
这令人想起以前抗日战争的时候,一些良家女子,为了不被糟.蹋,会穿上男人的衣服,剪那种特丑的头发。
毛六打量着顾桥,愈发觉得自己寻到宝了,这极品,上哪找去。感谢这一头狗啃头,不然指不定多少男人上追着跑啊。
他将吸了一半的烟扔地上,抬脚踩了踩,手搭在顾桥肩膀上,用力将她往自己身边带。
顾桥忍无可忍,抬脚在这人脚上跺了一下,骂道,“给老娘滚蛋!”转身要跑的时候,衣领被拉了住。
她个子小,力气也不大,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毛六呵呵笑了笑,“小丫头真够劲,毛哥喜欢你。”说完蹭上来,鼻尖在顾桥头发上闻了闻,满脸高朝道,“贼他妈有女人味了。”
他在这条街上横行霸道了很多年,怎么早没发现还有这样的极品。
后面终于有人经过,顾桥赶紧喊了声,“爸爸,这里!”
毛六几个人往来人那边看了看,松开顾桥。
顾桥撒腿往来人那边跑。
虽然她其实并不认识那个人,跑到旁边拐角的时候,顾桥转个弯,往学校飞奔。
毛六看见顾桥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又点了根烟。旁边小喽啰过来问道,“要不要给追回来?”
毛六吐了个烟圈,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不用,一中的,跑不掉。”又道,“帮我定束花,晚上放学在这等着。”
小喽啰起哄着拍马屁说道,“还是毛哥您浪漫,会哄女人开心。”,
另一个人说道,“今晚不是去堵崔正海的孙子吗。”
毛六看了那人一眼,“那就一个学生,顶多再配俩学生保镖,随便叫两个人过去就行,能出什么问题。”
小喽啰,“那俩保镖中高个的那个,好像有点来头。”
毛六拍了下小喽啰的头,“都他妈的学生蛋子,还能翻天了不成。”将手上的烟头熄灭之后又道,“今晚我不过去了,在这等人。”
小喽啰,“那丁姐呢,不听说都怀孕了吗。”
毛六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妊娠化验单,往地上一扔,“谁他妈知道那孩子是谁的。”
说完带着几个人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后面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他刚才一直躲在暗处偷拍,拍了不少顾桥和毛哥在一起的照片,他拖着肥胖的身躯捡起捡起地上的化验单。
一张挤满肥肉的脸绽放开来,嘴角扬起,显出三层下巴,一双又尖又细的鼠眼眯了眯,像一只真正的老鼠,又阴又沉。
吴良心抖了抖手上的妊娠化验单,冷笑一声。
有人写检举信害他当不成副校长,即将到手的滨江区的房子也只能放弃购买了。而且因为作风问题被举报,家里老婆天天跟他闹离婚,孩子见了他也跟看见仇人似的。
日子过得鸡犬不宁,全拜顾桥所赐。
那晚的事,除了送检讨书的她,没人可能会知道。
吴良心看了看手上的化验单,丁桥,妊娠反应为阳性。
差点闪瞎她的眼。
程舟往窗外看了看。
女孩站在银色金属栏杆前面,整个人呆呆的,一动不动,眼神放空,仔细看的话,眼球还有点震烈。
程舟皱眉,她受什么打击了?
然后他看见她拿起手上的钢笔,放在唇边,舔了一口。
操,有点恶心。程舟赶紧蒙上眼睛,这是什么操作?
她到底受了什么打击了?
还有钢笔上都是细菌啊,舔上去会拉肚子的啊哎呦喂。
这么不讲卫生的小孩,真不像是他养大的。
顾桥从教室外面回来,经过程舟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了。
他拿过她手上的钢笔,往她桌上一扔,教育她道,“说了多少遍了,讲卫生,讲卫生。天天写字的东西,也能拿出来啃,你是不是饿了?”
饿了也不能舔钢笔啊,什么玩意破毛病。
顾桥看着被程舟随意扔桌上的三千块钱的P-A-R-K-E-R钢笔,哦,不对,金疙瘩。
这他妈是一块金疙瘩啊。
她使劲甩开程舟的手,坐回位子上,抱着她的金疙瘩。
要是换成钱,三千块钱可以买很多很多东西了,二十九块九的衬衫能买一百件,够穿一辈子了,打折的苹果能买一千斤,够吃好几年……
这支笔她再也不会用了,感觉往里面装墨水,都是一种亵渎,这种东西不适合写字,只适合带回家去供起来。
然后传给下一代,代代相传。
而现在,程舟正拿着顾桥想要代代相传的另一支兄妹款钢笔随意在手上转啊转。
一不小心,就给转掉了,砰地一下掉在地上,滑到了顾桥脚底下。
她一颗勤俭节约的心已经跟随着这支钢笔掉下来,碎成了渣渣。
顾桥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程舟的钢笔捡起来,在纸上划了划,不出水。
又划了划,还不出水。
她气呼呼地转头,一双眼睛睁地老大,瞪着程舟,什么玩意败家东西!
程舟对上顾桥的满脸怒火,一脸懵逼。
她在生什么气,明明不讲卫生乱舔东西的人是她,她还生上气了?
不穿秋裤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生气。
程舟拿起桌上另外一支钢笔,抬手在她下巴上挑了挑,问道,“你刚跟赵何在外面聊什么呢?”
金属笔杆触感微凉,如同他此时微冷的眼神,顾桥偏了偏头,“不告诉你。”不然就没有生日的惊喜了啊。
从小到大,十几年了,她有什么小秘密都是先和他说的。他才是第一个也应该是唯一一个可以共享她秘密的人。
程舟有点烦躁,随手拿起桌上的英语词典翻了起来。
顾桥趴在桌上,算了一笔账,她攒了好几年的钱,连攒带花,一共还剩五百块钱。
其中三百块还是过年的时候程舟给她让她买糖吃,最后她买了三块钱的彩虹堂,吃了三个月。
江琴一个月只给顾桥五十块的零花钱,这五十块包括了买鞋子、买衣服,晚自习放学饿了买宵夜等一切事物。文具不用自己买,就用江琴从从文具厂带回来的就成。
要不是靠着帮人家修理手表闹钟,她怕是连班费都交不起。
不是她想抠门,是不抠门活不下去。
程舟总暗地里总是补贴她,甚至还干过故意偷偷掉钱在地上让她捡的事,顾桥喜滋滋地捡了几次之后才知道是程舟干的。
小小的人,自尊心大地很,气得一个月没跟程舟说话。
她想送程舟一个像样的生日礼物,一个值得他珍藏的礼物,一个可以代代相传的礼物。
顾桥狠狠地咬了下牙,就这个什么P-A-R-K-E-R的钢笔吧。
三千块钱的她就不想了,便宜点的她还是买得起的。
赵何说了,这个品牌的钢笔是分系列的,网上几十块几百块的也有的。
下午开年级会,年级主任,就那个吴良心,拖着身上两百五十斤的肥肉站在操场上的大台子上,手上拿着个话筒,在上面喊。
“最近一些同学,经常到附近的网吧翘课通宵打游戏,父母辛辛苦苦把你们送到学校来,就是让你们通宵打游戏的吗,年级组老师已经排好了值班表,专在网吧门口堵通宵打游戏的,一旦抓到,必定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