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段时间的八卦流言,我其实甚为怀念哪!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和司命没什么。”和他有八卦的是落绝,不是凰洛,纵使两个人是同一个,也没什么大碍。
“小九生的这般好看,难道就没有人欢喜过你么?”寂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活脱脱像是一个等着给他戴绿帽的妻子,给他一个解释的丈夫。
我还真就没有坦荡荡。
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万分尴尬的开口:“倒是有一个闹得轰轰烈烈的。”
之所以说它轰轰烈烈,是因为只要随便在九重天上那么一问,就是路人甲乙丙丁也能给你说出个全部来,所以瞒着寂渊肯定是瞒不了的,倒不如我自己说出来。
“小九是想说,夙夜神君?”
我惊了一惊:“你知道?”
寂渊轻笑:“那时候我与你初初定亲,我手底下的那帮小崽子,其实就已经到处打听过小九你的事情了,这夙夜神君自然也被他们打听到了,不过九重天上的神仙那时候不愿意对魔族多说什么,我也才知晓一点点情况而已。”
我叹了口气,怕不是因为寂渊是魔族的关系,而是那件事实在是太丢人了,所以他们才不敢随便乱说,天君肯定在其中也起了作用。
“小九,若是不想说,那也就不要说了吧,我倒是不希望你难过。”
寂渊大概是以为我为了这件事很是伤神吧,不过这次他可猜错了。
“这件事对我没什么影响,你要听的话,我便通通说与你听。”我一脸诚挚,说的倒也是实话。
“为夫一定认真听。”
我叹了口气,当年夙夜神君,可是给我和天君惹了不少麻烦。
其实夙夜本来不叫夙夜,不过我也忘了他本名叫什么了。他好像是哪一位神君的后人,时间太长我也忘了,只知道这位神君在很早很早之前,神族和鬼族两界火拼的时候,作为主将的他将生命奉给了神族,拼死保住了神族的领地。
夙夜的娘亲听闻他父亲战死的消息,自毁魂魄,随他去了。
至此,夙夜成了一个实打实的孤儿。
神族当然不会亏待他,毕竟他是那位神君唯一的后人。
天君那时候就下旨,将夙夜山赐给了他,命他掌管光明与黑暗的交替。时间久了,人们也就忘了他的本名,只称他的尊号:夙夜神君。
夙夜常年不出夙夜山上的流光殿,天君设宴他也直接推说不去。天君也不能强迫他,只能随他去了。在流光殿中,夙夜神君倒是养成了散漫随意的性子,只要他高兴,他什么事都敢做。
就比如说,他听说东海的琉璃珊瑚好看,直接派人把东海的琉璃珊瑚给摘了个干净,带回了流光殿,东海水君气的上九重天告他,结果还没等天君说什么,夙夜就把那珊瑚全还了回来,还说了一句话。
他说:“这么丑的东西,怎么能放在我流光殿?这不是搅了本神君的面子?”
东海水君差点没忍住就动手揍他了。人东海最被人称道的就是琉璃珊瑚的美了,结果夙夜把它全带走了还嫌弃它丑,这是在打整个东海的脸。
我那时候得知了这件事情,还很不厚道的笑了许久。想着这位神君真是一个奇葩,日后定要见上一见才行。
可我也万万没想到,我第一次见到夙夜,会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那时我刚过八千岁,六界却都已经知道,天君有个小女儿,天赋异禀,很早就是上仙了。且那位公主容貌倾世,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这话倒真是没说错,这么多年看下来,我都不得不承认,凰洛生的实在是好,若不是被我捡了个便宜,她如今该正是风华绝代的时候。
虽说天君长的有些糟心了,可架不住孩子她娘美啊,凰洛和落绝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容貌,我那本来面貌虽说也不差,但也终究是差了点生气。不像凰洛,这张脸十分灵动有神。
顶着这么一张脸,我也不可能干出那些老气横秋的事情,又想着好不容易又回到了青春年华,我为什么不好好享受?
这样一想,我很快就把自己当凰洛了,每天很有活力的到处蹿,司命说我那时候走路都是带风的,整个人就像是麻雀一样,蹦蹦跳跳的。
既然,天性被释放出来了,我也就更加张扬,那段时间,几乎神族每天都能听到凰洛公主的消息。
事实证明,太过张扬根本不是一件好事。东海水君的琉璃珊瑚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我被夙夜给惦记上了。
他一向喜欢那些好看的东西,别人说东海珊瑚好看,他直接带人闯了东海拔了珊瑚。
别人说我好看,他就在我出九重天跑到外面去玩的时候,把我给劫回了他的流光殿。
彼时的我,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那时候,我再次领悟到,张扬实在是不可取的。
夙夜把我劫回去以后,什么都没干,他就坐在我对面,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夙夜长了一张风流公子的脸,一开始被他看着,我也托腮看着他,长的确实是不错的,桃花眼微微一挑,就是无限风情。
可,再好的东西,看多了也会审美疲劳。两个时辰后,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夙夜可不这么想,他盯了我整整一天,我那时候怕暴露了身份,就忍着没还手——毕竟以凰洛的法力对抗夙夜,绝对是没有胜算的。
夙夜盯了我一天后,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长的,很是奇特啊!不过,也挺好看的。”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叫做我长的很奇特?!
许久以后,我才知道夙夜的眼睛有毛病,他看事物是没有色彩的,在他的眼里,只有黑白两色,所以那些穿的妖娆万千的女子在他看来根本就没什么美的,东海水君的绝世珊瑚就是以色彩出名,可在夙夜眼里,它失去了厚重的色彩,只留下了本质。难怪夙夜说它不好看,这样看来,他倒也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