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典昨天晚上早早便上床睡觉了。早上起来自然是精神百倍。休了假就是不一样,感觉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长鱼又出去买菜了,茅杉一个人在家里无所事事,打开电脑找了一部恐怖电影打发时间。
“哈哈哈哈,这鬼居然可以从电视里爬出来!瞧那人被吓得!哈哈哈......”茅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些现代人也太能编了!
......
茅杉在欢笑声中看完恐怖电影,看着电脑桌面下的时间显示,奇怪长鱼怎么还不回来。
“下雨了?”她起身走到窗户边。刚才看电影看得太投入,竟然没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茅杉在白小典家里翻找了半天,终于在阳台杂货箱里发现一把雨伞。她拿了伞就往菜市场跑。
菜市场不远,平时走路也就十几分钟,茅杉用跑的,五分钟就到了。
因为下雨,街边铺子外都撑起了五颜六色的大伞,各种果蔬肉食被摆在伞下,却已无人问津。路边上的小贩早都散了。茅杉撑着伞,慢慢地走在菜市场里,仔细搜寻着长鱼的身影。
终于,在一间店铺前的红色大伞下,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长鱼正站在伞下等雨停,如果忽略掉她手里提着的青菜,那就是活脱脱一个气质出众的模特儿!这不是在帮那间店铺的老板免费打广告揽生意吗!真是便宜了那个老板。
“长鱼!”茅杉语气中带着惊喜,终于找到她了!还好长鱼没被雨淋湿。
“茅杉?”长鱼听茅杉在喊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回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真的是茅杉。
“我看下雨了,知道你没带伞。”茅杉走近,笑道。
“真是麻烦你了。”长鱼竟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哪里的事,反正我也闲着。我们回去吧。”茅杉很自然地拿过长鱼手中的菜,将伞举到她的头顶。
两个人撑着一把不大的伞回了家。因为担心长鱼被雨淋到,茅杉一路上都把伞往长鱼那边倾斜。回到家中,自己的后背已经全部被雨淋湿了。
“茅杉,你衣服后面打湿了。”长鱼看见茅杉被淋湿的衣服粘在后背上,瞬间明白了原因,有些感动。
“没事,我去冲个澡换一件就好,长鱼你先做饭。”茅杉把手里的菜递给长鱼,自己拿了件干净衣服走进浴室。
两人正在吃饭,茅杉的手机响了。
“喂,表姐,你快回局里,老头子回来了!”白小典在电话里小声说道。
“我吃了饭就过来。”
和长鱼一起吃完午饭,茅杉在小区外招了辆出租往公安局去了。
一下出租车就看见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停在公安局门口,一个中年妇女站在车前,而白小典正站在妇女旁边满脸不爽的样子。
妇女长相圆润,穿着一件极薄的真丝开衫,里面一件低领紧身白衣打底。脖子上带着珍珠项链,右手无名指的钻戒上,一颗硕大的钻石毫不谦虚地想要闪瞎路人的眼睛。典型的贵妇打扮。
“杉杉,终于来啦!”贵妇看见茅杉过来,激动地迎上前去。
“你好。”茅杉被这位贵妇的热情吓到了,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她向白小典投去求助的目光。
“她是你妈。”白小典想起茅杉失忆的茬,介绍道。
“......妈......”茅杉这一声妈喊得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诶,真乖!”贵妇却毫不在意,反而高兴地拉起茅杉的手,又问道:“怎么坐出租过来?妈去年不是给你买了一辆小跑车吗?怎么,不喜欢了?”
“额......”茅杉摸着后脑,努力思考该如何应答。
“那辆跑车早报销了。阿姨啊,跑车底盘太低车身太矮了,表姐开着开着就把车开到人家公交车轮子下面去了。”白小典替茅杉回答道。
“什么,开到公交车轮子下去了?!哎哟我的乖女儿没有受伤吧!来让妈妈看看!”贵妇说着就抓着茅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
“够了够了,小半年前的事了,看得出个屁!”白小典没好气的把茅杉从贵妇手中扯过来,“阿姨,我和表姐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
白小典拉着茅杉进了公安局。
“杉杉啊,妈妈明天再来看你啊!”贵妇仍不死心,站在门口往里喊道。
“表妹似乎不太喜欢我......妈妈?”
“那种贱女人有什么好值得喜欢的。”
“哦?”茅杉扭头看着白小典,奇怪道。
“她嫌你爸穷,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跟有钱人跑了。这么多年一直对你不管不问的。你爸死的时候,她连个电话都没打来过,完全不在乎你这个女儿过得好不好。前两年,她男人死了,这才想起来找你。”白小典越说越觉得这个女人不要脸,她替茅杉感到委屈。
“我爸死了?”茅杉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除了白小典和茅大山就再没有见过其他亲人了,她之前也没放在心上,一直没有问过原来那个茅杉的家庭状况。
“恩,你爸跟我爸都是警察,一次出任务被歹徒袭击,两个人都牺牲了,尸体都是一起被抬回来的。”白小典补充道。
“你爸也死了?那你妈妈呢?”茅杉继续问道。
“我爸死后我妈就一病不起,不久便随他去了。”白小典轻描淡写的说道。
白小典虽然说得满不在乎,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她爸爸跟她舅舅的尸体被人抬回来的情形,以及她妈妈因为爸爸的去世而终日以泪洗面的样子。所以她发誓,她长大也要当一名警察,继承她两位逝去亲人的遗志,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表妹?”茅杉拍了拍正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感叹自己年少命途坎坷却没有被困难打倒还立下宏伟志愿的白小典。
“哦!走,我陪你去找老头子。”白小典回过神来,又提醒道:“老头子知道你这几天都没在公安局住,好像不太高兴,你等下小心点。”
话音未落,茅杉已经看见茅大山出现在走廊入口处,手上拿着那把熟悉的鸡毛掸子......
“爷爷......”茅杉弱弱地喊道。
“你还知道回来?”茅大山将手背到身后,声色俱厉。
“我......只是去表妹家住了几天......”茅杉辩解道。
“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叫你好好待在家里,没事多看看书。结果呢,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跑了!”茅大山说着一鸡毛掸子抡在了茅杉手臂上。
茅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掸子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旁边几个警员都纷纷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外公,有话好好说,别动鸡毛掸子啊!”白小典上前按住茅大山的手劝道,“表姐她那么大的人了,你总不能一辈子把她留在身边吧?”
“哼。”茅大山甩开白小典的手,又把鸡毛掸子提了起来。
“茅家的祖宅早就被拆了,死守在这里也没意义!”看茅大山仍然没有罢手的意思,白小典喊道。
听到这句话,茅大山手里的鸡毛掸子停住了,转头看着白小典,半晌,他长叹口气:“罢了罢了,你们一个二个都长大了,留不住了,我管不着了,也懒得管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看来茅家注定是要败在我的手里了。”
看着茅大山离去的背影,茅杉低声问道:“表妹,你刚刚说的茅家祖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