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村被欺压那么久,这次总算是好好的出了一口气,跟着蓝千珏一同去丰饶村找场子的一群人一回来逢人就开始说那日蓝千珏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几句话就将丰饶村的村长说得哑口无言,众人皆是满满的崇拜之情,对蓝千珏赞扬简直不绝于口,但总有那么些不知好歹的人见不得,仍旧对蓝千珏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但这丝毫不影响绝大多数的人对蓝千珏的敬佩之情,其中当属那几家失去了孩子的人家,若不是他蓝千珏,怕是自己孩子的尸体都要不回来,还得受村长的责备,怪他们吝啬那几个铜板却连孩子的尸骨都舍不得换回来,其实他们知道,村长是怕事所以才总是要他们做出让步,可即便是想让步,也得他们有钱才是,再说,于情于理之中,他们是失去孩子的可怜人,却还要掏银子去向丰饶村的那些恶人让步,换做是谁也接受不来,因此在这事过了之后,几家人还专门带了些谢礼上门去向蓝千珏道谢,却被蓝千珏婉拒了,而这样一来,这几家却对蓝千珏越发尊重了。
另一边,这次的事件对蓝千珏与沈季尧来说也是意义重大,虽说这次反将丰饶村一事确实凶险,一旦丰饶村的人动了不顾他们村里人的念头聚集众人来围攻他们,他们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不过这次不仅大获全胜,对于村子的安宁起到了一定效果的同时,蓝千珏与沈季尧他们也因此赢得了不少人心,以及交上了李全峰跟张全旺两位性格直率的朋友,是以这次丰饶村之行十分有意义。
几日后,反将丰饶村一事渐渐淡了下来,与此同时,蓝千珏他们的小屋子也搭好了。
这日。
沈季尧正在屋檐下编草席,还未到吃饭的时间点蓝千珏却回来了,沈季尧抬头看到他后不由抿唇笑了,他撑着腰站起身来,说;“这么早就回来了,是忘带什么东西了?你要拿什么,我去给你找找。”
沈季尧的腹部越发大了,兴许是这肚子闹的,他这几日常常腰酸背痛,每晚都只能侧着躺着睡,十分辛苦。
蓝千珏上前来握住沈季尧的手,一把揽住他的腰稳着他,温柔的笑着说:“不是,我是来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屋子的,已经完成了。”
沈季尧面上一喜,急不可耐地说:“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蓝千珏无奈莞尔,说:“小心脚下,慢些走。”
沈季尧嘿嘿笑道:“没事没事,人逢喜事精神爽。”蓝千珏只得紧紧握着他的手,牵着他往山脚走去。
两人携手走到山脚时,周老三他们已经把用剩的木渣都收拾干净了,见他们来了便出声向沈季尧打招呼,沈季尧冲他们点头笑着分别喊了两人,他看着比昨天多出来围在屋子周边的栅栏时不由耳目一新,踩着蓝千珏特意挖出来的阶梯上到那一片平坦的草地上去,拉开栅栏的柴扉进得院中细细打量起来。
这草地是这片山脚下的一块高地,草地并不大,约摸十来丈长宽,草地后方靠着逐渐偏高的山体坡度,山体上树木也较多,左侧则是一片树木稀疏的林子,一直延伸到不远的地方便被一条山脉堵住了,右侧是去村里的小路,也是这里唯一的出入口。
这块草地上长有几颗树木,沈季尧上前去一看,其中一颗竟然是桂花,另外的两颗他不认识也就没在乎,这几棵树也被栅栏圈了进来,树与树之间的距离约有两三丈,刚好可以在两者间拉一条绳子来晾晒衣物。
而最令沈季尧满意的要属院子,因为圈得比较大,所以他可以在院子里开几块小菜地来种点蔬菜瓜果之类,还可以放养他的那两只大白鹅,至于兔子这个会打洞的家伙,就继续关在笼子里养,等农忙过了,他打算再养些鸡鸭,到时候让蓝千珏搭间窝来关家禽,白日里可以放养,夜里便赶回窝里。
沈季尧越想越觉得满意,遂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周老三他们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蓝千珏则牵着沈季尧的手,看着他笑得开心便觉得满足,他说:“我带你去屋里看看。”
沈季尧嗯了声,让蓝千珏牵着,向那座简单却精致,铺盖着茅草的小木屋走去。
这间木屋并不大,不过从外观上来看,要比他们之前住的柴房大上一倍,屋子的左侧还搭了个较小的屋子,那是蓝千珏特意搭出来的灶房,蓝千珏率先上前去打开屋门,笑着伸出手去牵着他进了屋子。
屋里空荡荡的很是宽阔,地上的草已经被踏平了,正紧巴巴的贴在地面上,估计再过不久就该把草地给踩秃了,屋子里满是木头的清香,搭建得整整齐齐四四方方的屋子很是精致,比起之前那间晦暗的柴房来简直好了不知多少,且这间木屋全是用实打实的木头搭建成的,木头与木头间的间隙十分小,头顶的木头也毫无间隙,虽说没有窗户较为可惜,但搭建得确实不错。
沈季尧实在是喜欢得很,他在屋里仔细看了圈,随后走到蓝千珏身前来,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异常晶亮,他看着蓝千珏满是兴奋地说:“这房子简直太好了,我喜欢,我们什么时候能搬进来住啊。”
蓝千珏见他这般开心,嘴角也不禁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他宠溺的搂着沈季尧的腰低声说:“你想什么时候搬我们就什么时候搬。”
“真的?”沈季尧笑道;“要我说今天就搬呢。”
蓝千珏说;“那就今天搬。”
沈季尧哈哈笑道:“我开玩笑的,明天再搬,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仨应该都饿了,先回去吧,我做饭给你们吃。”
蓝千珏点点头,牵着他出了屋子叫上周老三两人一起回了村子。
正午太阳十分毒辣,沈季尧做饭时热得满身细汗,四人一齐吃了饭后更是热得受不了,汪大壮便约着周老三下河去洗澡,本也要叫上蓝千珏的,谁知他不愿去,他只想在屋里陪着沈季尧,这些天为了搭建这座屋子,他们两人也是许久都未曾好好相处了,蓝千珏一天到晚都待在外面,回到屋里都是一脸疲乏的模样,每晚都是简单洗漱好后,吃完饭便在院里坐个一刻钟便回屋休息,两人拥着还没说上几句话蓝千珏总是第一个先睡着的,沈季尧知道他累,于是晚上都会尽量少跟他说话,让他能早些睡。
是以两人现在终于有时间能温存一会儿,他哪里又舍得浪费这宝贵的时间跟大壮他们去下河洗澡。
蓝千珏让沈季尧在一边坐着休息,他将碗筷收去洗了放在木盆里扑好,这才拿起桌上的蒲扇过来坐在沈季尧身边一下一下的为他扇扇子。
沈季尧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水,看向蓝千珏,见他汗珠正顺着锁骨流下,可见他比自己还要热,沈季尧坐直了身体,有些心疼地说:“你给自己扇扇,我现在不怎么热了,过会儿洗个脸就可以了。”
蓝千珏随手抹了把脖子上的汗,说:“没事,我不热。”
还不热,沈季尧看着他俊脸上滑下的汗水不禁腹诽,他一把拈过蓝千珏手中的扇子,说:“我也给你扇扇。”
蓝千珏哪里舍得他累着,于是忙接过蒲扇,妥协道:“我自己来,你休息会儿。”
沈季尧嗯了声,他拉开衣领敞着衣服,露出精致的锁骨白皙的皮肤,舒服的靠回躺椅上去闭着眼休息,屋里满是蓝千珏扇扇子的声音,屋外知了的鸣叫声十分聒噪刺耳,天气又热,容易让人心生烦躁之感。
蓝千珏一边扇风一边看着闭眼歇息的沈季尧,见他额上满是细汗,发丝粘着面颊,便伸手去给他拨开发丝,以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肌肤,沈季尧睁开眼来瞧他,那清澈的双眼干净漂亮,令蓝千珏不禁下腹徒然一热。
沈季尧闭上眼依恋般的蹭了蹭蓝千珏炙热的手指,有些口渴的伸出舌头来舔了下嘴唇,蓝千珏眸色一暗,只觉下腹热气汇聚,浑身逐渐燥热起来,仔细算算,两人也有差不多半个月没亲热了。
蓝千珏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滑到他的脖子上,那天生微凉的肌肤摸着非但没有汗湿的黏腻,反而很是柔滑舒服,沈季尧这时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他抬手握住对方的手,睁开眼来看了他片刻,他知晓蓝千珏动情了,那炙热的眼神看得他也不由浑身发热,不由自主的牵起蓝千珏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蓝千珏只觉面上一热,浑身血液沸腾,他心中一动,站起身来俯下身去吻着沈季尧的额头,沈季尧却并未安分的任由他亲吻,对方只是吻了吻他的额头便令他情.动了,沈季尧扬起脸来,使蓝千珏的唇离开他的额头,两人的唇距离十分近,沈季尧抬手去攀住对方的肩,径自凑上前去吻住了蓝千珏的唇。
两人间的热情一触即发,蓝千珏自然是不会放过沈季尧主动的索取,他一把将沈季尧抱起往里屋走去。
沈季尧被对方温柔的放到床铺上,他仍旧紧紧的攀着蓝千珏的肩,蓝千珏侧身坐在床上小心的俯在沈季尧上方,有些焦躁的吻着他的面颊,脖颈,一路往下移去,在他白皙的锁骨上留下了一道道暧昧的红痕。
沈季尧的身体太过敏.感,他不禁曲起双腿,感受到对方有些急躁的解开了他的衣带,吻上了他被撑得圆滚滚的肚皮,沈季尧浑身一震,他低头看去,只见蓝千珏正一脸温柔的轻吻着他的腹部。
那白皙的肌肤下隐隐看得见青筋,蓝千珏突然就缓和了下来,他仔细的吻了好一会儿,才在对方难耐的轻哼声中解开了他的裤绳,关上门后略显昏暗的屋子里隐隐看得见两人纠缠的身躯。
......
翌日一早。
蓝千珏早早的就跟大壮搬着拼床的木板出门去了山脚,周老三刚巧走到那里,见两人来了便帮着他们去搬来几块较为平坦且高度相差无几的石块来垫床板,三人合伙弄了好半天,才将床拼好。
一旦将睡觉的床弄好一切就简单多了,只需要把东西全搬进来就好,且他们也没什么大件的东西,一人跑个两三趟就差不多了,加之三人的速度十分之快,只用了一个上午便将两人的东西全搬了进去。
沈季尧做好午饭等着三人回来吃,这顿饭与平日无二,沈季尧打算等去了新家安定下来再好好做一顿来感谢两人,但对于大壮他们来说,这就算是吃得好的了,哪有谁家天天吃得上大米跟腊肉啊。
吃好了饭,两人向大壮谢别后便携手来了新屋。
他们搬来的东西都堆放在屋子里,沈季尧一进屋子就开始兴致勃勃的收拾打扫,不过两人的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沈季尧把水桶木盆锅碗瓢盆放进灶房里后便少了大半,他将床铺好,把衣物折好放在柜子里,那边蓝千珏摆好桌椅板凳,便算是收拾完了。
两人饶有兴致的坐到桌边看着属于他们的小屋,纷纷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这时院子里传来两声高亢的鹅叫,沈季尧才想起来两只白鹅还关在笼子里没有放出来,于是两人又一同去将两只白鹅放进早已准备好的鹅圈中,把兔笼放在鹅圈的旁边,就算是初步收拾好了。
只可惜灶房中没有灶台,不然这个小屋就更加像样了。
当晚。
许是搬进了新家,沈季尧觉得做什么事都有趣,一刻也待不住,蓝千珏看得好笑,也跟着他出出进进的瞎忙活。
两人吃了饭后便搬着椅子来到院中坐下,夜空月光皎洁,四周蛙鸣虫鸣不断,此起彼伏,然而沈季尧却觉得此时的山脚透露着一股安静得有些恐怖的感觉,他往蓝千珏身边挪了挪,蓝千珏发觉了,于是伸手来握住他的手,说:“害怕?”
“太安静了不怎么习惯而已。”沈季尧也不做隐瞒,说:“估计过几天就习惯了。”
蓝千珏抬起手来揽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他侧头去吻了吻沈季尧的额头,说:“山上没有什么豺狼虎豹,不必怕,有我在。”
有他在沈季尧自然是不怕的,他安心的靠在蓝千珏肩上,心中颇有感慨,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快半年了,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屋子,不必再看那几个讨人厌的姑嫂了,他说:“再过几天就十月了,地里的庄稼应该可以收了。”
“我知晓。”蓝千珏说:“我明日去一趟镇上回来就下地。”
“明天就去镇上?”沈季尧抬头来看着他,这才想起关于生孩子的事,遂说:“那事你问李叔了?”
蓝千珏答:“问了,他不清楚,我去镇上问问得了。”
沈季尧有些失望,却也只得点了点头。
这夜两人在院外坐了许久,一同去左边小林子里的茅厕里回来便睡下了。
翌日。
沈季尧给了蓝千珏一两银子,蓝千珏却说:“用不了这么多,你拿几百铜板给我就好。”
“拿着备用,万一用得上呢,用不了就多退少补好了。”沈季尧说:“你记得给我带一些布匹回来。”
“记得。”蓝千珏说;“那我走了,你一人在家若是害怕,就把门关上。”
沈季尧颇感好笑,说:“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你快去吧。”
蓝千珏点了点头,走了。
沈季尧目送他走出小路瞧不见人影,这才将栅栏的柴扉拉上,他无所事事的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看着房屋后的山体摸了会儿肚皮,随后觉得太无聊了又进屋去将被子抱来挂在绳子上晒,他还是坐不住,于是将屋子又收拾了一遍,该放的重新放好,擦干净桌子板凳,随后又去灶房把昨天匆匆堆砌的火坑重新堆砌了一次,见实在是无事可做了,这才老实的回到树下来坐着。
他默默的看着周围,突然想到以后可以在院子里搭个凉棚,等有点钱了再去镇上买一盏灯笼来挂在上面,夏天的时候就坐在凉棚里纳凉,还可以种些花草......对了!之前还说要开辟几块菜地来种菜的,沈季尧猛地醒悟,遂起身回屋去拿锄头来选好一块地开始挖地。
另一边,蓝千珏到镇上后便先去医馆里向大夫询问关于哥儿生子一事,那老大夫楞了楞,明显是被问倒了,然而却又不肯表现出自己不懂的模样来,遂摸着胡子说:“百年未曾遇到过的事,哪里有谁知晓,怕是你问遍这镇上的大夫,也没有谁懂得。”
蓝千珏道谢后二话不说奔镇西的医馆去了。
然而跑遍了东西南北几家大的医馆,那些大夫都说不曾知晓,就连那些小医馆,药铺他都去了,也无人得知。
蓝千珏不禁皱起了眉,不去想无人知晓代表着什么,他站在医馆外四顾片刻,才打算去找那稳婆问问。
他寻了个人问到稳婆的住处,于是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个小弄堂里,这里多是矮小的房屋,弄堂里牵满了绳子,上面挂了许多衣服布料,女子的肚兜等物,偶尔能听到有女人大呼小叫的声音。
蓝千珏不自在的继续往里走去,开始逐渐远离了市集上的喧嚣声,他听那指路人说的稳婆是住在弄堂最后的一间屋子里,于是脚下不停的走到弄堂最里面,谁知这里却是有两间屋子,且还是门对着门,蓝千珏当场就傻眼了,这稳婆住的又是哪间才对。
他站了一会儿,这周围也没什么人影问路,蓝千珏索性抬手敲响了左手边的屋门,若是敲错了,再重新敲便是。
不过几息,屋门便被拉开了,来人是名穿着简谱,头戴斗笠,斗笠上挂有面纱用来遮面的年轻男子,他莫名的看了蓝千珏一眼,说:“请问你找谁。”
蓝千珏道:“叨扰了,我找稳婆有些事请教,请问她是住这里吗。”
男子打量他片刻,才说:“我姥姥刚出门不久,你有什么事要问过会儿再来吧。”男子说着就要关门,蓝千珏眉头微蹙,抬手去抵住门,说:“请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好在这里等着她。”
男子不冷不热的说:“东阳村有妇人要产子,她去伺候去了,最近这些日都不回来,你过几日再来。”
蓝千珏松了手,面上多了一丝失落,淡淡说:“叨扰了,多谢。”
他转身就走,那男子在门后看了几眼,终是不忍瞧见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模样,于是略微大声地道:“你有什么要问的,问我也是一样的。”
蓝千珏闻言转身,略带质疑地说:“你懂接生?”
男子点头,蓝千珏半信半疑的往回走了几步,斟酌着说:“若是我说我要问的是关于哥儿产子一事,你也懂吗。”
“哥儿?!”男子面露惊讶之色喊出声来,随后自知失礼,忙赔了礼,才不可置信地看着蓝千珏疑惑地说:“你真的是来问关于哥儿产子的事?你的内人是哥儿?莫不是在拿我寻开心罢?”
蓝千珏对他的态度颇为不悦,遂说:“我十几里大路赶到镇上,问东问西找到这里,你看我像开玩笑么。”
“失言了,有怪勿怪。”男子算是信了,轻笑道:“这次算你找对人了,我懂。”
蓝千珏不说话,看向他的眼中却满是质疑。
“别不信。”男子说;“我真懂,他现在有几个月的身孕了?你是哪个村的,方不方便带我去瞧瞧。”
蓝千珏皱着眉不说话,仍旧有些怀疑,毕竟哥儿的身份较为特殊,如今这些人只是嫌恶也就罢了,若是有心人用来制造事端,做出什么他不希望看到的事可就坏了,是以他才会不信任男子,怕他只是想去看新鲜,心怀不轨。
男子见他不答话,心知他仍旧不相信自己,索性抬手掀开了斗笠上的面纱,说:“若是这样,你总该可以相信我了吧。”
蓝千珏只瞧了一眼便震住了,这人,这人额头上的莲花印记虽然不似沈季尧的那般显眼,但却也足以证明这人竟也是一名哥儿!?
男子将面纱放下,说:“我姥姥曾与我说过哥儿产子的事,所以我多少知道一些,你若是信得过,今日我就跟你走一遭,反之,你就请回吧。”
蓝千珏早已信了他,遂说:“那就劳烦小哥跟我跑一趟了。”
“行,你且在屋外等着,我去拿些东西来。”男子说着也不等他答应,他径直走进了屋中,好半晌后才出得屋来,他肩上背着个脱了漆的木匣子,他将屋子落锁,说:“可以了,这就走吧。”
蓝千珏点头,自发的在前面带路。
两人出了弄堂,周围一下嘈杂起来,蓝千珏径自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来看看身后的男子有没有跟上,两人路过一家布庄,蓝千珏停下脚步来跟男子说要去给孩子买些布料,男子反而十分有兴致的跟着他进去里面选布。
蓝千珏也不拒绝,他不怎么会选布料,而沈季尧又要质地较软的,正好多一个人帮他看看哪种布料好些。
等出了布庄后,蓝千珏又去买了一条半大的狗崽,又给沈季尧买了些吃的糕点,其中还有那八宝蒸饺,要准备回去时他想着带大夫回去教沈季尧生产的法子,总不能劳累他走路,于是打算雇头毛驴来给他骑,谁知男子却摆手说不需要,他说:“十几里大路也没多远,走着去就是。”
蓝千珏也不多说,只管在前面带路。
等回到村里时,已是下午了。
蓝千珏老远便瞧见院子里有一把锄头杵在一边,等走进院子一看,发现地面被挖了一小块约有一丈长宽左右的地,蓝千珏心知定是沈季尧,却不知沈季尧只挖了这么点地便累得够呛,此时正掩着屋门躺在床上睡觉。
蓝千珏带着人推门进屋,他将半大的黑狗崽放到地上,几步走到床边去看了看沈季尧,见他睡得正香,便未打扰,而是看向那名跟着走进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