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饮血(1/1)

荀彧怔了怔,随即笑道:“理由呢?当日在微波湖上,阁下要置我于死地之心昭然若揭,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本就没有把握的事?”

黑衣人脸上泛出一个温和的笑脸,他并不是在向荀彧示弱,也知道这位公子的高深城府绝非自己可比,但他如此面容冷淡,让自己有些无言以对。

“公子也知道,袁莺年纪轻轻,做事没个分寸,荀公子是颍川奇才,何必为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你与颜良争斗也好,算计也好,还请高抬贵手,不要把袁莺卷进去。”

“阁下若早这般知书知理,或许可以避掉很多不必要的矛盾,只是袁姑娘之生死绝非在下可以决定,阁下若真的心中有她,尽可找颜良将军去说!”

黑衣人转过头,呢喃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就是公子自己的事,在下告辞!”

他躬身行了一礼,缓缓走向屋外,刚走到门口,又转过头,目光如炬的看着荀彧,呢喃说道:“公子啊,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但若有人杀了我心爱的人,林某即便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人!”

荀彧低头不语,目送着黑衣人消失在视线之中。

心情低落的走过街头转角,黑衣人越想心里越憋屈,被夹在袁绍和仕族之间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身后有一位同样的黑衣青年尾随,传来一阵刺耳的嗓音:“我奉小主人之名,请阁下移步一叙!”

黑衣人摇了摇头,云淡风轻的说道:“你家主人!?我不认识!”

小巷尽头立着一匹白色骏马,马匹品种稀奇,若是在冀州城,恐怕没有人会不认识这位风流倜傥的袁公子,甚至那些青楼中由他亲笔所书,调教歌姬的墨迹还未干涸。

正如黑衣人所言,他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但这位俊俏公子的身份,不用猜也知道地位崇高,再者说,自己又不是瞎子,又怎会有眼不识泰山。

黑衣人收敛了与荀彧见面的那一副凶神恶煞,敛了敛心神,谁知那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竟然主动翻身下马,沉声说道:“林涛,太玄门首席大弟子,从小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好在被宋鸿孤所救,这才没有身死。

你的悟性极好,凡通玄幻术,皆可过目不忘,无师自通,但你却不该下山,进入了颍川,就是卷进了一场不能回头的洪流!”

名为林涛的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你吓唬我!?我林涛孤身一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能耐我何?”

袁熙笑着问道:“你一身本领,志向不会仅仅是想在颜良手下做个刀客吧?你难道不想鱼入大海,龙出升天?”

林涛跟着笑道:“公子好大的口气,我虽向往长空,却从不白日做梦。”

袁熙眉头紧皱,“反正是梦,想想又何妨,万一成真了呢?”

“如果公子有事,但请直言,若是再这般打哑谜,请恕林涛不再奉陪!”

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这年轻人纯粹是在消磨时间,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眼前这个人给不了。

袁熙平淡说道:“也许荀彧不能帮你的事,我能帮你!”

黑衣人停步,转头望向他,眸色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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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的路上,袁熙心花怒放,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感觉,侍卫龙境一头雾水的说道:“小主人,如这般只会幻术的废物,拉拢他作甚?”

袁熙笑道:“林涛此人深得太玄门幻术精髓,说到底像这种小门小派,在我大汉遍地都是。

他这条贱命是死是活,本公子并不在意,示之以诚心,他便会以为你真心待他,即便以后不能为我所用,也不会成为反咬一口的恶狗。

再说了,颜良也不是笨人,能被他收入帐下应该有些手段,有他在颜良身边,我才能放心。

龙境,与人相处既要有诚心,又要有手腕,这是古人磨破了嘴皮子也说不完的真理,人活一世,可以做勇者和武者,但是最重要的是做智者!”

他端庄的坐在龙骑之上,身形摇摇晃晃有些伟岸,眼眸中时隐时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帝王之气。

龙境咧嘴一笑,溜须拍马说道:“小主人深得主公衣钵,将来这冀州之主,非小主人莫属。”

袁熙眯眼笑道:“话可不能说的这么早,万一我那废物哥哥和弟弟突然来了个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我可就一败涂地喽,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龙境笑而不语。

袁熙面容忽然变得冰山冷酷,心中冷冷道:“本公子想要的可不仅仅冀州这么简单,这天下,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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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无所事事的来到书房,赵云与夏侯轻衣这对活宝正好在案牍前练字,巨大的绵帛之上,墨迹龙飞凤舞,若是细看,便不难看出那些浮夸的字迹实际上只是一些小猫小狗的图案而已。

他顿时酝酿出兴致,笑着问道:“轻衣,练字有什么用,还不如跟着子龙去学枪,到时候青云榜上标榜你一个女孩的名字,多威风!”

夏侯轻衣咬了咬笔杆子,撅着小嘴说道:“我爹说,女孩子打打杀杀的不好,一点都不儒雅。”

赵云嗔目,抱怨道:“你就是不拿刀剑,我也没见你儒雅到哪去!”

胸脯小荷才楼尖尖角的夏侯轻衣顿时就是一个板栗拍在了赵云的脑袋上,咬牙切齿道:“老娘给你脸了,快磨墨!”

赵云顿时不敢说话了,心里却不知用多少种手段把夏侯轻衣杀死了一千遍一万遍,小小年纪就这般作威作福,这要是进了赵家的门,以后还不反天了?

荀彧没太在意这小两口的打情骂俏,笑着问道:“子龙,今天上街我偶然见到了一位腰间佩剑的陌生男子,此人穿着独特,满身煞气,尤其是他腰间的那把长剑,剑鞘竟然是红色的,真是稀奇!”

夏侯轻衣听了自然没什么表情变化,因为他本身对这些是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不过赵云就像喝了半斤砒霜一样,脸色阴云密布的说道:“是饮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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