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有些饿了,我们去小厨房瞧一瞧,看看有什么新鲜的菜色。”
一听这话,倾雪和倾雨赶紧放下手中打到一半的络子。
两人连声告罪,一再的说由她们两人去小厨房那就行了,姐儿身娇肉贵,怎好去那油烟子重的地方。
王熙鸾无奈,只能打消亲自动手的打算。
王西鸾不想干坐在石桌子旁等着传膳,于是起身往阁楼上走去。撩开门帘进屋一瞧,果真如自己先前所料的那般,自己刚才所画的雨后荷花图被庆嬷嬷给收拾好了。——就是不知她是帮自己收拾好地了,还是收拾好了等找机会给某个登徒子呢。
王西鸾露出一抹兴味的笑容,便转身挪动步子,慢悠悠的下了阁楼。
王熙鸾回到院子里后,便坐到了石桌子旁的石凳子上,安心等着传膳。
倾雪和倾雨两人才刚走出远门,便看到王熙鸾的奶娘张嬷嬷领着几位拎着食盒子的粗实婆子从弯弯曲曲的走廊穿过,朝着莺舞阁走来。
倾雪、倾雨两人连忙迎了上前,和张嬷嬷边走边说道。“幸好嬷嬷您来了,不然将姐儿饿着了,我们两个定要被夫人骂死。”
张嬷嬷白了倾雪、倾雨一眼,便唤几位粗实婆子加快脚步。几人进了院子,正坐在石桌子面前百般无聊的王熙鸾眼前一亮,便听张嬷嬷吩咐粗实婆子将饭菜摆放在石桌子上,并对自己说。
“料想这两个不知轻重的丫头一定带着姐儿忘了时间,怕姐儿饿着,嬷嬷就自作主张,让小厨房的人备了这些小菜。”
王熙鸾一瞧,石桌子上摆放的小菜数量不多,却全是自己爱吃的,不由嫣然一笑,撒娇道。“嬷嬷你真好。”
“瞧姐儿说的,嬷嬷将你奶大,不对你好对谁好。”
想到自家那与王熙鸾同年的臭小子如今被老爷放在身边做笔墨书童,并许诺过几年消了臭小子的奴籍,为他谋取一个县官当当。虽说官小,但从此便是官老爷和以前的仆奴身上那是天壤之别,这怎么不让张嬷嬷欣喜若狂,越发用心的对待王熙鸾呢。毕竟王子腾之所以会如此做,全然是看在她奶~大~王熙鸾的面子上。
知道张嬷嬷对自己伺候越加精心的缘故,王熙鸾并没有感觉到失落。利益交换本是人之常情。这人总不能一味的要求别付出却不奢求回报吧。必要的时候给出点恩惠会换来手下更加忠心。这是在王熙鸾刚接触管家时,汪氏一再告诫她的话。王熙鸾听了后便记在心里...如今小小一试,便成果斐然。不仅张嬷嬷对自己更加死忠,就连那奶兄也是一心一意的向着自己。
——虽说自己暂时并不需要,但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王熙鸾勾唇露出浅浅的一抹微笑,没有再说话,而是接过倾雪递来的银筷子,便入了座。
石桌子上摆放的小菜有糖醋猪里脊,花生粒合着青笋丁、鸡肉丁、大葱段、青椒做的宫保鸡丁,五香豆干裹猪肉做的春卷和一叠腰果仁炒虾仁。
汤品两道,分别是丝瓜蛤蛎金针菇汤和酸笋鸡皮汤,外加一盅山药萝卜粥。
开动前,王熙鸾又问张嬷嬷。“菜品都匀出来了没有,别到时你们吃的时候不够。”
闻言旁边伺候的倾雨打着扇子,笑嘻嘻的说道。“姐儿你就放心吧,饿不着我们的。”
旁边布让的倾雪也抬头冲王熙鸾笑道。“姐儿心善,小厨房里的人早就得了吩咐,每次做饭时都多做了一些,哪次匀出来的菜品我们几个不够吃的。”
旁边候着的张嬷嬷也笑着让王熙鸾不要担心,于是王熙鸾持着银筷子便开始进食。王熙鸾食量并不大,因此每样小菜略动了几筷子,便有几分饱了。王熙鸾放下银筷子,转而拿起汤勺盛了一小碗的丝瓜蛤蛎金针菇汤,慢慢的喝了起来。
“姐儿,别光顾着喝汤...尝尝这山药萝卜粥...温度适宜这时食用刚刚好。”
闻言,王熙鸾接过倾雪递来、盛好的一小碗的山药萝卜粥,用银勺子微微搅动了一会儿,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送进嘴里。山药萝卜粥的味道很好,胃口大开的王熙鸾吃了将近大半碗,便没有再吃,转而又舀了半碗酸菜鸡皮汤,慢慢喝下肚,完了就让张嬷嬷几人将晚膳撤下。
吃饱喝足的王熙鸾又在桃花林里散了会步,便回了阁楼。
撩开帘子进了屋,王熙鸾让倾雪、倾雨去厨房要些热水来。两人去了后,王熙鸾便褪下身上穿的旗装、只穿白色里衣和白色的亵裤在屋里走动。
倾雪、倾雨领着抬热水的婆子进了屋,将热水倒入浴桶后,便规规矩矩的退下了。王熙鸾不喜欢自己洗澡的时候还有人在旁伺候,所以她早早就吩咐过她洗澡的时候屋里不需要伺候。
因此,在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后,王熙鸾才慢慢的解开腰带、慢慢的褪去白衣里衣、亵裤和身上那件银白色绣有朵朵桃花的肚兜,未着片~缕的走进浴桶里......
慵懒的闭目泡澡中,王熙鸾来到了青鸾空间,在里面悠闲的转了一圈后,王熙鸾顺着弯弯曲曲的白玉石小径,往哪墨绿色、看不到尽头的森林走去。王熙鸾记得,那里除了灵植外还有人间万金难求的奇珍异宝和各种凡药。
王熙鸾在那里,先是取了几颗已经初具人形的的人参和几朵紫色的灵芝,又在巍巍山间、白雪覆盖处取了几朵雪莲。回来时,王熙鸾偶然又发现一片沉香木林。王熙鸾惊喜异常,忙又围着森林转悠。这一转,却发现,这森林居然大部分都是由可以下料做家具的树构成的。王熙鸾粗略一数,大概有紫檀、水曲柳、柳桉、杨树、香樟、白桦、红杉、榆树......在森林的边缘处,王熙鸾甚至看到了几颗黄花梨树和核桃树.......这代表了什么。代表着自己下次进来的时候能吃掉梨子还有核桃,还代表着自己或许可以试着空间里种植,种种果树,养养鱼。这样就算选秀时真被指给了四阿哥那既风流又下流的家伙,自己的日子也不会无聊了。
全然忘了自己平时也不无聊的王熙鸾顿时兴奋起来。她心情愉悦的睁开眼睛,起身从浴桶里站起,拿着大大的毯子裹住自己赤~裸的身子。
王熙鸾走出被用来做浴室的猫耳房,刚进里屋,却突然脸色一变。
——我写了好大个草字,弘历这贱~人这时不该软玉在怀、*苦短的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这贱人不是是偷偷翻墙偷溜进来的吧。
王熙鸾冷着一张俏脸,伸手就拽过花瓶朝着弘历的脸砸了过去。弘历敏捷的躲过后,极其不要脸的一屁股坐到了被面绣有朵朵桃花的绣床上。然后翘起了二郎腿,单手支撑下巴,似笑非笑的瞅着王熙鸾。
“你说你怎么长的,几年过去了还是一副前后一样平的模样,啧啧。”弘历抚着脸庞,笑得贱贱的说道。
“不好意思,让爷你失望了。”
王熙鸾冷静的转身进了里屋,穿戴完毕后,才慢慢的走出来。一瞧,弘历这厮居然四仰八叉的躺倒在自己的绣床上,不由气得横眉道竖,快步上前,揪着他的衣物。谁曾想,下手点没估计对,衣服没抓着、居然抓住了弘历的裤子。这么用力一扯下、就将裤子给扯掉了。
............
王熙鸾望着那一柱擎天、的粗~壮~物,不由呵呵冷笑。
——你他妈有本事嫌我前后一样平,有本事别~硬~啊。
——不对,现在不应该想这个。
王熙鸾表面冷艳,实则囧然的将手中那明黄色的亵裤往弘历身上一砸,在弘历丝毫不见尴尬、略带戏谑的神情一下,王熙鸾快步的退到屏风处,哼骂道。“不要脸的臭流氓。”
“貌似是你把爷的裤子给扒了吧。”弘历似笑非笑的瞅着王熙鸾,直到王熙鸾再次恼羞成怒操起圆凳朝自己砸来,才慢腾斯礼的把裤子给穿上。那无耻的贱~样让王熙鸾恨得咬牙。
——最近王府那群护院真是太松懈了,居然让这家伙偷溜进了王府,而且还摸到了自己的闺阁。
王熙鸾气得直磨牙,如果不是碍于名声、自己不好出声叫人,她早就让丫鬟拿来麻袋套这家伙、不管他皇阿玛、宝亲王的身份,死命揍他一顿,而不是像目前这般,气也不是、怒也不是、恼也不是、最后只能哭着说。“宝亲王你到底想干嘛。”
一见美人垂泪,弘历就有些慌了。此时的他虽然人厚脸皮,但远远没有达到以后那种见到名家字画就往中间戳、完了还沾沾自喜的程度。因此,弘历张了张嘴,最后露出一抹王熙鸾称之为贱~笑的微笑。
“我来是有件事想亲自问你.....”
弘历明显找借口的转移话题道。“听说你家西席病故了。”
王熙鸾挑眉,也学着弘历露出一抹似笑非笑,轻启红唇,缓缓的道。“听说这词用得妙。不错,那教导我那两个弟弟的西席的确病故了,宝亲王如今这么问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咳咳,我就是这么一问。”弘历彼有些不自在的挪挪身子,然后咳了咳,方才正色的说道。“吴书来昨儿告诉爷,外面有首据说是你写的诗广为流传。”
“诗?”王熙鸾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我不会写诗啊。”
“这点爷知道...”想起吴书来说的那道流言,弘历就有些不虞。如果不是早就通过庆嬷嬷得知王熙鸾只善画,估计就会真的相信王熙鸾真的因为与西席有私情,才会被王家人拘在家中不随意出门,而那西席更是因此丧了命。
“外面怎么说的。”
王熙鸾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了起来,她自认从没有得罪过那乌拉那拉家的格格,如今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件事上纠缠着不放,到底想干什么,她当真以为她那当了皇后的表姑妈就一定能护她一辈子。人蠢没关系,可这又蠢又阴毒,怪不得历史上都当了继后才落得如此下场。
王熙鸾心情不好,因此口中也没好语气的说。“别告诉奴才宝亲王您不知道这流言是哪家传的。”
王熙鸾那因为怒气越加鲜妍的容貌看得弘历一愣,那股子想得到她的念头也越加的强烈,因此他也如同王子腾和汪氏一般爱死了王熙鸾的爱娇样儿,不由眼中幽光一闪,笑意莹然的点头。“啊,我知道。”
“既然知道了,还跑来问我......”王熙鸾顿时只觉气不打一处来的,扬眉爱娇道。“怎么,宝亲王您半夜登门莫非是来和奴才交流心得来了。”
末了,在弘历的笑容下,王熙鸾一字一句的补充道。“论即将要娶的侧福晋是个毒妇和选秀结果还未出来就急急忙忙的动手,是像证明自己蠢呢还是想证明别人蠢,查不出是她做的。”
闻言,弘历哈哈大笑。笑声之大,让守在阁楼下的倾雪和倾雨都吓了一跳,一人跑去正院找汪氏,一人则慌神的往阁楼上跑。谁知进来一看,惊呆了,这宝亲王殿下是什么时候进府的,又是什么时候偷溜进姐儿的闺房的。
王熙鸾不忍直视的撇开视线,早知会被人发现,她就该先打弘历这贱人一顿的。如今倾雨来了,倾雪却不见,可以预料的是这丫头一定是跑去正院找额娘和阿玛了。呵呵,等会人一道可真就......
王熙鸾的预感很好,倾雨前脚闯了进来,后脚倾雪领着汪氏外加王子腾就到了。进来一瞧,发现那大摇大摆坐在自己女儿绣床上的人居然是皇四阿哥宝亲王弘历了,不由面容一阵扭曲。
这下就连厚脸皮的弘历也感到尴尬了,毕竟偷溜进人家女儿家的闺房、最后还被当父母的发现,这并不是能依靠厚脸皮能解决的问题。弘历觉得吧,如果他不是皇阿哥,估计在场的王子腾和汪氏都有当场打死自己的心了。
于是厚脸皮的宝亲王弘历罕见的红了脸。弘历假咳几声,向王子腾问好后,众目睽睽之下转身就走了。王子腾无语的望着弘历阿哥利落的翻墙动作,过了许久,才缓过气来嘱咐汪氏,明天叫下人将围墙加高一丈。
汪氏呆呆的应答一声,便直直的瞅着自家闺女瞧。只瞧得王熙鸾有些僵硬的挪挪身子,才扯着嘴巴,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说道。
“夜深了,婧女你该睡觉了。”
说罢,汪氏警告的瞪了几眼倾雪和倾雨,得到两人的连连保证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后,才拉着同样僵硬的王子腾走了。
王熙鸾无语的与倾雨、倾雪面面相觑,最后往床上一倒,扯过被子盖着自己的脑袋,“啊~~”的大叫出声。就该揍那不要把脸的胚子一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