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依偎的画面实在太美,白禾竟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眼睛火辣辣地疼。
咳,还真的是辣眼睛。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还是一个不举的男人,有什么好羡慕的,姐姐有颜有胸哪里比不上他了?
往日你不是挺讨厌应付他的吗,怎么今日好不容易摆脱了,反倒是不开心了?
白禾也找不到原因。理智上她清楚自己对龙鸡没有感情,也不贪恋这后宫的权势,可是看到成双成对的画面,心里就忍不住冒酸水,喉咙那里更是跟着了火似的。
“╮(╯▽╰)╭,娘亲,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冲过去把她抢过来啊,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有什么用呢?喜欢就上啊,表白有毛用。”软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在一旁怂恿着。
白禾猛捶胸口,表示受到了一万点惊吓。
咳咳咳,这熊孩纸都在胡说那些什么,还有啊,小孩子思想还是要纯洁一些,不要辣么污嘛,小心吓到妹纸啦。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是什么为人你是最清楚的,长在红旗下的宝宝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
不过简单粗暴确实是效率最为高效的办法。白禾虽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软软的提议,可心里却是骚动起来啦,思考着推倒梅傲雪的可能性。
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却是诚实的。
软软在心里暗暗地鄙视了白禾一番,想当年它可是六界第一萌物,怎么就沦落成了一个死物呢?算了不埋怨了,如今爹爹下落不明,娘亲又是迷迷糊糊的,一切都还得靠它啊,任重而道远啊。
果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软软,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带我回家啊,或者说你把任务的终极目标告诉我,还有攻略它的法门,我弄好了就回去好不好啊。”
经过深思熟虑,白禾放弃了那个很黄很粗暴的想法,最后更是在冷风中恍然大悟,她也是一个妹子啊,还是有颜有胸的妹纸,竟然对着别的女人yy,实在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着实不妥当。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默默的回去吧,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要怎样回去,还是只能求助于软软。
又是这个问题,软软表示很心累啊,它还是一个孩子,请不要把上一辈的恩怨算在她的身上好吗?
“娘亲,你只要完成了任务就可以离开了,真的。”真不容易啊,现在才开窍,若是没有它的话,就凭娘亲这榆木疙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完成任务。
有时候,它都想跳出玉佩这个容器,跑到白禾脑袋上瞧瞧,看看她究竟有没有情根这种东西。
又是任务,还是这个一成不变的回答。白禾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和一个死物谈话,软硬不吃,香臭不发。和它交流分明就是一件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事情,会说话的系统本质上还是一个没血没肉的死物,根本不懂得人的情感。
“任务,任务?你觉得你还能靠着这个哄我多久?我要回家,我要回去,不想留在这里了……”
也许真的一个人在异世流浪太久了,找不到心灵的归属,情绪一旦爆发,便再也控制不住,这一次她抛却尊严,放下姿态,不顾形象地大哭,那哭声里流露的悲伤快要将这漫天的大雪融化掉。
茫茫雪地里,只有一个蜷缩的影子。
据说这是人在母体里保护自己的姿势。
软软静静地看着白禾一个人的哭泣,无悲无喜,它不该有所波动的不是吗,在她的心中,它就是冷冰冰的死物,不懂得爱别离怨憎苦,永远都是在机械的重复。
不得不说,当它听到在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定位啊,还是有些失望的,纵然她记忆全无,不该怪她,可那股子疼痛感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也许爱有多深,很就有多深吧。
倘若它真是冷清冷醒性,没有半分情感,又怎会舍弃安逸的修炼场所,陪着她穿越时空轮流,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意思,却被娘亲误解,纵使它只是一个器物,但也会心疼啊。
娘亲的遭遇固然可怜,值得同情,可是谁又知晓爹爹的难处呢,比起爹爹,娘亲好歹还能转世重生,享受红尘,可是爹爹只能一个人寒冰地狱里生活,寂寥冷清,谁又同情过她,她才是真正的无辜者,为什么受到迫害的却成了爹爹?她的满腔心事又能和谁说?
“娘亲,你留在这个时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气归气,可是想到孤寂的爹爹,软软觉得自己还是要帮助娘亲早日完成任务。
时间不多了?悲痛中的白禾只抓住了这么一句话,不多了岂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回家了?心里一阵喜悦袭上心头,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心口那里好像缺了点什么,钝钝的,可是她来不及思考其它,她只知道她要回家了,这个时候对于遍体鳞伤的她来说,还有什么比回家来得更为幸福呢?
“我可以回家了,是真的吗?你不会敷衍我的吧,你要是骗我的话,我就将你摔个粉碎,看你今后怎么装高冷。”大约是患得患失的心态诱导,白禾掏出玉佩,紧紧地盯着他威胁道。
莲花玉佩却是显示出一阵阵的红光,幽幽的,温度一点点的降了下去,看着这似曾相识的画面,白禾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果不其然,依照软软的尿性它怎么可能一次性就将话说完。
“娘亲,如果你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到了这具身体阳寿将尽的时候,你便会灰飞烟没,再无转世的可能。”软软这一次不再像之前那般耍花腔,反而一本正经的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娘前,你已经到这里半年了,你的所作所为和历史上的走向是一致的,但和我们的目标是不一样的,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不作为,任其发展,很快你就会玩完,在这里丧失最后的翻身机会,最终魂飞魄散。”
玉佩的红光越发显眼,它的温度越发的灼热,白禾觉得自己的皮肤都被烧坏了,可是她的心却是如堕寒冰地狱,什么叫做魂飞魄散,什么叫做永世不得超生?她到底招谁惹谁了,竟然要受这样的折磨。
她很想微微一笑,问软软是不是开玩笑的,可是看着那艳丽的红光,如同鲜血一样的红色,连这那滚烫的温度,刺激着她的神经,告诉她,软软没有说谎,若是不能完成那个所谓的任务她真的有可能魂飞魄散,彻底的消失在六界轮回中。
若是在半年前,还在华夏,听到这样的话,她或许会认为对方是拍戏拍傻了,入魔了,可是经历过那个迷糊的仙境还有这一次的穿越之旅,她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一些超自然的力量,无法用科学解释。
因此,她只能认命,不,她不是会认命的,绝不会认命的,若真的认命了,听从上天的安排,她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她为什么想要活下去?
这个想法很奇葩,她竟然是因为想要再次回到之前那个仙境,想要看看那个美人。
这些日子,她每晚都会做一个相同的梦,在一座高台上,底下是万丈深渊,一个红衣张扬的女子站在边上,怀里抱着一个白衣女子,她们的脚下躺满了鲜血。
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可是只看着那一双俪影,她就会忍不住的心痛,还有惋惜,甚至有一丝愤怒。
可是她知道自己是在一个梦境中,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那一双璧人从万丈高台上跳下去。
每一晚都会从那个梦中醒过来。
大汗淋漓,心痛万分。
可是那个人是谁,她们怎么会逼到那个地步,这些都没有人给她解答,直到今日看见梅傲雪的背影,她发现她们的背影竟然重合了。
她想追上去问,但梅傲雪来此只是为了找龙鸡。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徒留一地的菊花残。
“那我究竟要怎样才能完成任务呢?”振作精神,白禾重新站了起来,大约是蹲得太久了,起来时她感觉双腿都被冻住了,一动便颤抖,再次跌倒,这一次疼痛更甚。
白禾看着眼前的皑皑白雪白雪,心中竟生出一阵委屈之感,落魄之时,竟然连这雪花也欺负她,路过的宫人千千万万,为何跌倒的就只有她一人?
突然,前方伸出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而又纤细。
白禾毫不犹豫的抓住了那双手,一使劲便起来了,先是拍了拍屁股上的雪渣子,才抬头望向眼前的人。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当那一张玉面映入白禾的双眼时,她的脑子里登时浮现出这样一行字。
一阵竹叶的清香向白禾袭来,被这这冷冽的香气一激,她方才想起这人刚刚救助了自己,而她并不认识他。可她却觉得这个人是值得信赖的,她可以在他的面前肆意玩闹,不顾形象,受了委屈可以靠在他的怀里哭泣,不用忧虑,可以在遭遇困难是向他求助,就像方才一样,不用多余的考虑,毫无芥蒂的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他的手中。
可是她并不认识他啊?
这边是蜜汁信任吗?
白禾的眼睛生的极美,不是狐狸眼一样的潋滟多情,反倒是极清极浅,如同一泓秋水,澄透见底,一眼便可以望到人的心底里,却又不像潭水的幽凉,反倒是透着丝丝情意。
当她静静地凝望着你时,你便会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温柔,只想沉入在她的眼里,住进她的心里。
于是,当李小白再次见到杨玉环的时候,那颗心还是陷进去了,明知不可为,却依旧无怨无悔。
“你,还好吗?”
许久未曾相见,再见面时,彼此的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纵使心意不曾改变,可是开口却是如此艰难,纵使他被称赞为当世的才子,他也找不到一个好的搭讪借口,只能生硬的问好。
这叫什么?爱在心口难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