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一场之后,乔言榕还想找乔老太太说说情,可乔老太太已经被乔家大爷提前做过工作,及时内心有些愧疚,但是乔言榕使了很大力气跑出来去找她的时候还是直接给挡在了外面。
乔言榕的姨娘周姨娘却因为这门亲事很高兴,又得了乔家大爷的嘱咐便去劝说乔言榕,“女儿啊,这田家虽然不是京城大户,可在这清河县也是数得着的人家,我听说了,那田家少爷是个有出息的,你怎么就是想不开啊,好好备嫁高高兴兴嫁出去不好吗?”
乔家大爷可是对她说了,要是女儿嫁入田家,以后就是享不完的富贵,兴许以后还能花钱捐个官做做,那时女儿就是官太太了。就为这个,她也得劝女儿同意才行,况且婚事已定,就算女儿不乐意也没有办法了。
“你知道什么!”乔言榕一向自视甚高,唯一的污点便是生母地位低下以前是乔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所以自她记事起就不待见周姨娘,每日营营役役的讨好主母,可怜周姨娘一片为女儿的心却这么被打了回来。
周姨娘委屈的瞅着她,还是坚持,“女人最要紧的就是找个好婆家,这田家已经顶顶好了,你二妹妹也只是嫁到县令家,怎么你就想不开呢。”
乔言榕在外被嫡母和父亲责骂,回到屋里又被生母教训,顿时来了脾气,一气之下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你知道什么,就和他们一起欺负我,那田玉良是个断袖!我为什么要守着个断袖过一辈子!我不甘心!”
自己生的闺女自己心疼,看她这样,周姨娘心里也难受的很,她将乔言榕拉入怀里,叹气哭着道:“都怪姨娘没本事,连累了你。若我是个正头娘子,哪用得着你受这么大的委屈。可就算那田少爷真的这样,姨娘还是觉得是个好的亲事....”
乔言榕身子一顿,接着推开周姨娘,眼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是我生母吗?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竟然让我认命和一个断袖过一辈子?”
周姨娘急的跺脚,解释道:“你听我说,男人都是一样的,到时候你给他下点药,生个儿子,你守着儿子过日子就是了,还不用有那么些烦心事,而且屋里头肯定也不会有其他人,多好。”
可她任凭怎么说,乔言榕就是不为所动,“反正我不乐意,姨娘你得帮帮我。”
周姨娘急的掉眼泪,握着她的手道:“姑娘啊,你咋这么不听劝呢,你要姨娘怎么帮你啊!”
在周姨娘看来能嫁进田家已经不错了,嫁过去是长媳,今后是要主持中馈的,虽然男人可能是断袖,但也只能是断袖,也许见了女儿的美貌就爱上也说不定,可自家姑娘主意太大,又不新任自己,对她说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为人父母的,就算是姨娘也想自己的孩子好,见乔言榕根本不听劝,周姨娘有些心软了,“那,那你想姨娘怎么帮你?”
见她肯帮忙,乔言榕双眼一亮,哀求道:“姨娘,你想个法子让秋香去清流村苏家,见苏念悠,求她帮忙....就说以前是我错了,求她帮帮忙,今后她绝对不找她的麻烦了,好不好?”
周姨娘无奈叹气,“好吧。姨娘想法子。”
周姨娘到底想了什么法子让秋香出来的,念悠没有想出来,但是当她看到秋香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你们姑娘让你来找我的?”
她们都已经彻底撕破脸了,乔言榕竟然还让人来找她,找她干嘛?还想找麻烦?
秋香笑着答道:“是,我家姑娘与田家大少爷定了亲,让我来给姑娘报个喜,还说等成亲的时候希望姑娘能够去。”
念悠笑了,笑的有些不怀好意,“秋香,你真的,额”她斟酌了一下,接着道,“你真的只是来报喜的?”
秋香笑:“这是自然,我家姑娘被关了禁闭,出不了门,便拖我出来给姑娘报个信。”
念悠惊讶,觉得秋香怎么像叛变了一样,她震惊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乔言榕为何让秋香来报喜,难道乔言榕已经忘了自己对裴骁有多执着了吗?让秋香来时为了显摆自己嫁得好,还是怎么样?
“既然她让你来了,那你也替我带句话,祝福她新婚幸福,早生贵子。”念悠笑着,然后起身开了箱子,拿出一套自己绣的枕套,递给秋香,“麻烦秋香姑娘将这绣品交给乔言榕,就说她成亲那日我就不去了,提前送上添妆礼。”
秋香没有拒绝,接了过来便带着东西出了门。
脸上的笑意自出了门便拉了下来,回头望一眼院子左侧紧闭着的门,秋香脸上换上焦急和失望之色上了马车。
到了镇上车夫将马车停在后门便走了,秋香左右查看一下便敲了几下门,门里周姨娘探头探脑,焦急道:“快点进来,别让人看见了。”
两人鬼鬼祟祟去了乔言榕的院子里,乔言榕也已经焦急的等着。
她不能确信苏念悠肯帮她,但是现在她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将希望放在苏念悠身上。因为她知道,只要苏念为跟裴骁说说,裴骁肯定会出手帮助自己。她站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不时往院子外看去。
等看到周姨娘和秋香的身影过来,赶紧过去急切问,“怎么样?苏念悠肯不肯帮忙?”
周姨娘也焦急的看着秋香,既希望苏念悠能帮忙达成女儿心愿,又盼望苏念悠能拒绝,那样女儿就能顺利的嫁入田家了。
在两人焦急的等待下,秋香皱眉摇了摇头,“我将姑娘的话都讲给她听了,但是她还是不同意,奥对了,我走时,她还给了我这个,说是提前给姑娘的添妆礼,并说姑娘出嫁的时候就不来送了。”秋香将枕套取出递给乔言榕。
乔言榕的脸色很难看,身子更是摇摇欲坠,心里更是恨透了苏念悠的见死不救。
“苏念悠,我和你没完。”乔言榕大喝一声,将枕套拿过来,然后奋力的撕成破布。
周姨娘却暗地里松了口气,扶住乔言榕道:“女儿啊,你也看到了,那苏念悠是记恨上你了,这样小气的女人你还是别来往的好,还是好好备嫁吧。”
“不。”乔言榕瞪着眼狠戾道,她突然想起苏念为来,又对秋香道,“你再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在镇上遇见苏念为,见了他告诉他,我愿意嫁给他,让他想办法让田家来退亲,我马上嫁给他。”
周姨娘瞪大眼睛,“你疯了。”放着贵公子不嫁竟然要嫁给泥腿子。
乔言榕却冷哼道:“我没有疯,苏念为不是喜欢我吗,我就嫁给他,我要让乔言榕在我手底下讨生活,我要让他们兄妹反目成仇。”
她满怀信心,觉得只要她肯和苏念为开口说这话,苏念为一定不会拒绝。
秋香一百个不愿意,可她只是个丫鬟,只能按照乔言榕的命令行事。
乔言榕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那是铁板钉钉的事,乔大太太因为光明正大的给乔言榕定了这门亲事,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心里快活的紧。
于是乔大太太对乔言榕放松了警惕,一不留神就让秋香又偷跑出去了。
可惜一连几天运气不好,都没有在镇口堵到苏念为,秋香垂头丧气的回去,乔言榕却还是不甘心。
于是这日天还没亮,乔言榕便将秋香叫起来,躺在她的床上扮作是她,自己则穿上丫鬟衣服,偷跑了出去,只是她也不敢真的逃走,只是想自己去找苏念为,让他心动于自己的美色,然后将她娶回家。
这次乔言榕运气还不错,正巧赶上苏念为今日进镇上送菜,在离镇上二里路的地方被乔言榕拦住了。
乔言榕不傻,当然不敢在镇上公然阻拦,只能多走了几里路这地方来。
正值盛夏,天气炎热,乔言榕站在树下看着远处拉着板车过来的男人,便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又掏出铜镜看了眼妆容,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朝苏念为走去。
苏念为只穿着薄薄的无袖衣服,一身肌肉在重力的拉扯下显得蓬勃有力。
一直以来乔言榕是看不起苏家人的,不管是苏念悠还是苏念为,在她眼里都是泥腿子,都是不能和裴骁相比的。
只是虽然不情愿也瞧不起,她还是来了,因为比起田玉良那个断袖乔言榕更愿意嫁给苏念为,然后膈应苏念悠。
而这时,乔言榕看着苏念为满身的肌肉,突然有种苏念为并不比裴骁差的感觉来。
裴骁为什么优秀?因为他从十四岁就在外闯荡,一身的气派是苏念为赶不上的。但苏念为长相也不差,在乡下这地方已经是顶好的男人了,若是苏念为也出去闯荡一番,想必也比裴骁差不到哪里去。
乔言榕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着若是她嫁给这男人,一定要让他也去从军,待闯荡几年就是军官,自己也能成为官太太。
心里这么一想,乔言榕突然觉得嫁给苏念为似乎也不错,最主要的是能膈应苏念悠还能满足自己。只是眼下她抬头,弱弱的看了苏念为一眼,低低叫道:“念为哥。”
苏念为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对她这一声称呼激出了鸡皮疙瘩,他停下板车,擦擦额头上的汗,问道:“乔姑娘是在叫我?”
乔言榕低着头微微点了下,似乎很不好意思,“念为哥,我今日是特地在这等你的。”
“等我?”苏念为神经一紧,“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