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萧先生,好久不见,欢迎光临!”听到门口的动静,山田士也抬起头,看清来人之后便堆出灿烂的笑脸,弯腰鞠躬打招呼。
“你怎么才到啊?人家等你很久了呢!”不等萧晋回应酒馆老板,坐在吧台前的余童、也就是魔术师便转过身来,红艳艳的小嘴儿撅起,娇憨可爱。
只见她上身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下身浅色牛仔热裤,脚踩一双白色帆布鞋,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一改上次的OL白领风格,显得青春靓丽到了极点。
这本是年轻姑娘们炎炎夏日最常见的打扮,可萧晋的第一反应却是喉咙处仿佛被一块石头堵住,闷得难受。因为小太妹当年就喜欢这么穿,而且还是一整个夏天都只换衣服,不换款式,尤其是在两人初尝禁果如胶似漆的那段时间里,嘻哈风格的宽大T恤因为在做小动作的时候非常方便,最得她的钟爱。
当然,这也是非常容易调查到的事情,并不代表什么,但情感从来都不受理智控制,萧晋根本就抑制不住内心的疼痛。
深吸口气,他在魔术师身旁坐下,冲山田士也微笑说:“晚上好,山田老板!麻烦请先给我倒一杯酒,其它还和上次一样。”
“好嘞!请您稍等。”
山田士也答应着转身去倒酒,萧晋这才扭脸看着魔术师说:“抱歉,家里有点事,处理的时间长了点。今晚你很漂亮!”
魔术师柳叶般的细眉微挑,诧异道:“我以为你的第一句话会是‘有意思吗’这样的质问,人家连怎么回答都想好了,你居然只夸我漂亮?”
山田士也送来了酒,萧晋端起抿了一口,反问:“你准备的回答是什么?”
“有意思!”魔术师一本正经的点头,“你看着我满脸哀伤的样子,给我感觉就像是我把你这位花花大少给始乱终弃了一样,当然有意思啦!”
萧晋摇摇头:“上次你说我太容易被掌控了,回去后我越想越觉得很对,所以,这次不管怎样总要比上一次表现的好一点,不是吗?”
“咦?照你这意思,我算是在磨练你的意志?那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确实应该谢谢你,不如这样好了,下次你直接易容成童鱼的样子,我给你几千万。”
魔术师一怔,刚要夸他大方,忽然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多情的眼睛便朝他下面瞟了一下,撇嘴说:“面对自己心心念的初恋,竟然只肯打一炮,你的心可真够硬的。”
“总得先验验货吧?!”萧晋一脸的不以为然,“你外表装扮的再像,也不可能把那儿变成和她一样,万一体验太差,承诺多了岂不是很亏?”
魔术师闻言神色一冷,片刻后讥讽的笑:“萧晋,像个娘们儿一样对我进行言语羞辱,就是你唯一能想出来的报复手段吗?那你可太让我失望了。”
萧晋无所谓的耸肩,反问:“我为什么要在乎你失不失望?还是说,你对我真的有所期望?”
魔术师没有回答,静静看了他片刻,转回头喝酒。萧晋瞅瞅她手边的酒壶,又问:“二锅头好喝吗?”
“怎么?你以为我为了看你伤心的样子,就不惜委屈我自己么?”
萧晋哈哈一笑,用自己的杯子和她碰了一下,说:“就冲这点缘分,我想我应该愿意把几千万变成几个亿。”
魔术师似乎已经没了和他调情的性质,摇摇头,从另一边的座椅上拿起一个文件袋给他。“别幼稚了,说正事。虽然我的人依然还是没能查到阿尔法的行踪,但是有一个意外收获,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
萧晋扯开文件袋的封口绳,把里面的东西往外一倒,首先滑出来的就是几张照片,然后他的双眼就眯了起来——照片上的人赫然是他的便宜师兄,章文成!
“这个人与阿尔法有关?”
“是的,确切的说,他就是阿尔法的手下。”魔术师点头道,“只是不清楚他到白恒轩身边的目的是双方达成了某种合作,还是另有企图。”
萧晋眉头紧蹙:“章文成在一年前还是我的师兄,我调查过他,出身贫困,勤勉好学,尤其在医术一道非常的有天赋,一次偶然的机会被我师父看中收入门下,自此便一直呆在师父的医馆中研习五运六气针法,偶尔离开也是回乡看望母亲,要不是我的出现导致他心生嫉妒,可能这会儿还在安分当他的医生呢,怎么可能会是马戏团成员?
可如果说他逃亡的这一年里加入了马戏团,那以他平庸的才华和能力也不应该这么快就获得重用才对,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马戏团做事向来不会考虑什么常理不常理,”魔术师说,“更何况,阿尔法要来对付你,带上一个和你曾经打过交道的人也不算多么奇怪的事情吧?!话说回来,马戏团会郑而重之的派人来跟你斗、而不是直接干掉你,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符常理,其中有一点小事解释不通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萧晋沉默,一一看过有关章文成的偷拍照片,就将它们放在一旁。接下来是一张A4纸,顶上打印着一个地址,下面则是一份卫星定位地图,里面还有红蓝两个图标,他一眼就认出了蓝色图标所标记的位置正是自己的住处。
“看出来了?”魔术师的声音再次响起,“没错,白恒轩就住在距离你不足四公里的地方。很明显,你没把那位白大少放在眼里,人家也和你一样,只当你是个打发无聊时间的玩物。”
萧晋撇撇嘴,没有接话,随手将地图也放在一边,再往下看,又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胖胖的秃顶外国老头儿,鹰钩鼻子很大,小眼睛里充满了阴鸷之气。
这个人他也认识,雅塔利亚·巴兰,世界知名的微生物学家,供职于欧盟疾控中心总部,是世界病毒和传染病界公认的权威,五天前在参加一场晚宴之后驱车回家的途中发生车祸,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