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听懂了这句话,因为,他作为鹰派人物,最近对中国的文化也有所研究,他说:“噢,露丝,你的这位教授的解释是错误的。这话的意思是,经常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那他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噢,我明白了,她是说,你将也会和日本人一样,变成狭隘、愚蠢的人。亲爱的,为什么你和日本人的关系这么好呢?未来的世界应该是美国和中国的世界,和日本人打交道有什么意义?再说,日本人唯利是图,如他们制造的汽车,就是骗人的玩意儿,我就不买日本人的东西。我喜欢中国的产品。”露丝说。
“亲爱的,我们不谈论日本人了吧,我们来聊一聊中国人。你说得对,未来的世界很可能是美国和中国的世界。”史密斯说。他想把话题转到陈红的身上。
“对呀,你看我们家里,大部分的用品都是‘中国制造’,没有中国,我们付出的金钱就要多几倍。小史密斯玩的玩具,全都是聪明的中国人制造,他说,他将来要到中国读书,他更喜欢中国人,很讨厌那个小泉。那小泉就像《小红帽》里的大灰狼。噢,我也不喜欢他,别看他对你‘哈伊哈伊’很恭敬,其实,他和其他的日本人一样,傲慢,小国的傲慢。用我们校长的话说,那是自卑民族的自恋狂想症。我们一家,只有你和日本人玩得来,我希望改变一下这种现状。”露丝说。
史密斯怔了怔,说:“我们不聊日本人了。你把那位尊贵的陈红女士请到我家里来做客吧。当然,如果那位宋刚男士可以光临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露丝说:“我试试吧。不过,对那位男士,没有你的真诚的、盛情的邀请,他是不会来的。我看得出,那位男士是位很了不起的人,陈红女士深深地爱着他。当然,这是我们女人的感觉。”
史密斯一丝醋意飘过后,说:“那我们就正式邀请他们来我们家吧,我们为他们举行一个隆重的家庭晚宴。我们还把乔治夫妇、罗伯特夫妇请过来。你说,好不好?”
“噢,亲爱的,我想,这是个很好的想法,我太想成为中国人的朋友了。你知道,我的学生中,中国孩子是最聪明的学生。”露丝高兴地说。
其实,露丝对中国的印象突然变好,这并不是偶然的事。外围工作,以及陈红那天在市长接见她时,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位中年女性是史密斯的妻子,陈红用她特有的东方女性的魅力征服了露丝,使得这位中学女教师深深地迷恋起中国来了。
宋刚接到史密斯夫妇的邀请函,还特意看了一下参加宴会的其他宾客,这几人都是史密斯的朋友,也是美国国会议员,他们正是宋刚要摆平的对手。乔治、罗伯特,都是鹰派人物代表。
宋刚决定撞撞这几个所谓的强硬派代表人物。
就在宋刚秘密派往美国的期间,临江市高层突然发现,这十多天连宋刚的影子也不见了。汪少华很纳闷,曾佩贤也纳闷,虽然他们知道宋刚去了北京,但十多天也不见他回来,也没有跟谁请假,特别奇怪的是,宋刚的手机完全没有开过。
宋刚突然蒸发了?曹翰墨问王可欣,宋刚哪里去了?王可欣说,我也不知道啊,我还准备问你呢。临江失了宋刚,汪少华心里有些战战兢兢,因为,他担心有事需要开会,一开会就是一场噩梦。上次的会议没有把准备安排的人确定下来,这使得他非常恼火,非常沮丧。本来,他希望能够实现在没有宋刚参加会议的情况下,他能够独立地完成一次像样的会议,可是,愿望成为泡影。
汪少华想,宋刚到哪里去了得打听清楚。可是,问谁呢?问省里吧,可怎么开口?省里的人会说:“你失了人怎么问起我们来了?我们还要问你呢。”问问曹翰墨几个吧,可是一问,他们都说:“书记,我们还在纳闷,您怎么批他这么长的假期?他是不是出国了?”
咦?有道理,他原来就干过一次。难道又是和上次在香港一样,保护领导去了?可最近中央领导没有重要的出访啊。现在,正在进行紧张的加入世贸组织的谈判,很多的谈判都在国内进行,中央领导正忙着接见各国的访问团和谈判团。因此,宋刚不会和上次一样担任特殊的使命。
最近,汪少华隐隐约约听说婷婷在开公司,他想,宋刚是否一心扑在那边的事上去了?要是这样,那说明宋刚再无意于官场了,他彻底的灰了心。既然没法子打听,汪少华只好放弃了打听的打算,再等几天看看。
曾佩贤暗暗地乐着,心想,宋刚是你汪少华的死对手,他这次肯定升了,他一升,你汪少华就在他之下了,搞不好,宋刚还会治一治你这老对手。但是,对我曾佩贤又有什么好处呢?好处肯定是没有,但坏处也坏不到哪里去,至少,我曾佩贤与宋刚无冤无仇。这曾佩贤想了解了解宋刚的动向,给北京的某位领导打了个电话,就是那位儿子和天舒同学的领导。那人也说不清。他听曾佩贤这么介绍,分析说:“这宋刚只怕真的有来头哟,能见到这么高级的领导,那这人就不简单了。上次,我还以为他儿子说的那些话只是小孩的吹牛,半信半疑的,这回证明啊,他儿子的话没得假。至于宋刚现在哪里去了,我也猜不透,我明天要我儿子问问宋刚的儿子吧,看他知不知道?”
天舒当然不知道,他还以为爸爸在临江呢。
临江人搞不清宋刚到哪里去了,就是省里吧,也只有黄庭宏一个人知道一些,但具体是干什么事去了,他就说不清楚了。国务院办公厅给他的电话是这么说的:“宋刚同志,现在在完成一件秘密工作,具体什么事请不要打听。全省,也就你一个人知道,注意保密,不准议论。必要时跟临江市委说一声,算是请假吧。”
汪少华和曾佩贤等人现在知道了,宋刚请假了。宋刚向省委请了假,并且是直接像黄庭宏请的假。最近一段时期,宋刚不会在临江出现。这是宋刚已经去美国第十九天以后所发生的事。
临江的政治格局陷入了困境,前所未有的困境。汪少华没有人附和他,曾佩贤也是孤家寡人,倒是其他的几个常委合作得很好,特别是曹翰墨、王可欣、郝子华似乎成了临江的核心。这种格局很奇特,现在,迥然整个临江依然控制在宋刚的手里。宋刚似乎有个巨大的影子影响着临江,也同样蒙在汪少华的心里,同样,曾佩贤也感到了这影子的压力。他们的共同感觉是,没有宋刚时,宋刚的影响似乎更大。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呢?原来,王可欣、曹翰墨、郝子华等人不希望临江再乱下去,没有宋刚的压阵,临江真的乱了。他们对汪少华很失望,对曾佩贤也很失望,因此,他们决心采取行动,使临江的政局有利于发展,而不是权力的争斗。
在几次王可欣等人最终成为决策者之后,汪少华忍无可忍,“你们这是争权夺利的表现,本书记不允许你们立山头。”在一次常委会上,汪少华对王可欣说。
王可欣说:“我们提出与书记不同的想法,是我们作为临江市领导班子每一位成员应尽的义务,也是职责所在。每个人都可以,也应该把自己认为最正确的想法提出来。如果我们意见一致,那就是所谓立山头,难道我们互相之间骂骂咧咧的才是正常的话,我觉得临江市太可悲了,我们这届班子是在犯罪,而不是造福于人民。”
“对,可欣副书记的说法很正确,我们应该开正常的会,而不是吵架的会。这一段时期,可以说,临江市委基本上没有开成一个会议,没有形成一项决议,再这样下去,临江市将是一场灾难。”曹翰墨说。
“我对汪少华书记指责王可欣副书记的态度很不理解。要是再在无休止的吵架中开这种会议,我看,有必要把临江领导班子的现状如实向省委汇报了。”郝子华说。
接着,一连串的指责都集中指向了汪少华。曾佩贤更是得意大发一段议论,句句都是说汪少华的不对。他说:“汪少华同志的家长式作风,是导致临江市整个班子不团结的根本原因,我们应该要纠正汪少华同志的错误,他的这种错误将有害于临江市的整个发展,有害于临江市整个干部队伍建设。因此,我支持,也很赞成王可欣的提议,今后,我们要严格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来进行工作,不能由某个人说了算。”他的矛头直指汪少华。
汪少华正准备发作,也就是重复往日会上的情景,可是,没来得及开腔,王可欣抢着发言了:“我们都应该检讨自己,这段时期,宋刚同志外出以后,我们基本上没开过一次正常的会议,这不仅仅是汪少华书记的原因,也与你曾佩贤市长有很大关系,因此,我提出的这一建议,就是为了使我们每个人都约束自己,为大局考虑。”
曾佩贤懵了,我帮着她,她倒是反过来批评我,这不是各打五十大板吗?由一个下属同时指责两位一把手的不是,这倒是奇事。她哪来的这一胆子?她成了慈禧?她凭什么向两个一把手叫板?其实,他们俩都知道,她的背后,是一群其他的常委们。
汪少华妥协了,他孤家寡人一个,曾佩贤气馁了,他势单力薄,他们被一个女人征服了。但他们知道,这还是宋刚的影子在作怪。
宋刚和陈红来到史密斯的郊外别墅,空旷巨大的草坪,精致的建筑修饰,显示了史密斯一家的奢侈和富有。几位议员夫妇看见宋刚与陈红的车子驶来,他们一起迎过来,做着美国式的夸张和张扬。
“哈罗,欢迎尊贵的陈女士和宋先生。我们荣幸地请来了香港的陈红女士和中国的宋刚先生,这是我们至高无上的荣耀……。”一大摞的颂词也许是美国多种文化乱七八糟粗糙融合的结果吧。
史密斯刚说完,宋刚也来了一个夸张,他说:“尊敬的美利坚的露丝女士,尊敬的华盛顿特区的史密斯先生,尊敬的各州的男士们,尊敬的美国女士们。来自中国的陈红女士和我宋刚,非常非常高兴地见到各位来自华盛顿、哥伦比亚、芝加哥的先生,和美国的女士……。”宋刚的话特意把美国的州与国分开,以回敬史密斯把香港与中国分开的刻意无礼之举。
愣了愣的史密斯刚准备说话,罗伯特开言了:“宋刚先生很在意中国的完整性,我表示由衷的敬佩,也很高兴。但是,请问宋刚先生,是否中国强大以后,武力是解决领土分裂的唯一办法?如,台湾。”
宋刚哈哈一笑,说:“台湾,不是问题,我们中华民族自己的智慧能够解决。办法,不仅仅只有唯一,‘唯一’永远是智商低下的人使用的办法,因为,他们想不出‘第二’来。台湾,我们很可能会有武力之外的更好办法解决,如,一国两制,这就是很好的解决途径。当然,不是我们中华民族占据的我国领土,我们选择武力也在所不惜。”
“还有人占据了你们的领土?”乔治问。
“乔治先生应该也是美国的国会议员吧?这种问题难道不是你们很关注的事吗?钓鱼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博斯坦宣言里明确地写了进去,为什么乔治先生就这么健忘呢?要是您这年龄就有健忘症的话,我希望您可以请我们的中医医生开几副中药吃一吃,吃了这种药以后,你就会记得很多的事了,并且还会记得是谁埋下的祸根。”宋刚说。(祝中秋节快乐。下一节看宋刚怎么整治东洋小日本。抵制日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