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力和肖梅来向宋刚报到。
“宋总,承蒙关照,我们夫妇俩平安到达了北京。今天特意来感谢您。”张永力仍然是一派绅士风度。
肖梅横了一眼张永力,说:“宋总,我爸说,今后您有什么需要关照的,只管吩咐。”
宋刚哈哈大笑,“不错,考试结束。张永力四个A,肖梅三个A,刚才你看张永力那一眼减一个A。”
张永力得意地看着肖梅笑。肖梅说:“老大,这不公平,这家伙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满脸羞红。
宋刚笑着说:“‘这家伙他’怎么啦?呵呵,喝喜酒我就是媒公了。哈哈,张永力行啊,一次任务完成两件事,哈哈。”
张永力喜滋滋地得意地笑,肖梅说:“别得意,我可没同意嗬。”
张永力说:“我反正是听老大的,夫人都做了两天,你不同意你也嫁不出去了,人家谁会要二嫁的?”
肖梅急了,说:“你……油腔滑调的,鬼要你。”
张永力哈哈一笑,“谢谢,我张永力前世修的德,夫人,我真感动,我真高兴,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谢谢,下辈子我还娶你。”
宋刚哈哈大笑,肖梅说:“我哪里喜欢你啦?”
张永力说:“才说的话就不认了?你说‘变鬼都要我’,不是你说的?”
肖梅这才意识到又被他抓住了话柄,讷讷地说:“油腔滑调的就改不了。”
宋刚突然严肃起来,说:“张永力,从现在起,你今后就以昨天这绅士模样出现在长江公司。听清楚,今后你还要担重任,肖梅说你油腔滑调的,没错。今后你就要变成绅士,听清了啦?”
张永力吐了吐舌头,说:“一直就得这样?不会憋死?”
宋刚说:“对。改变坏习惯,就只剩下好习惯了。坚持,坚持一辈子,好习惯就养成了。”他凝视着张永力说:“两年之后你任长江公司的总经理,没有人喜欢一个流里流气的总经理。”
张永力大吃一惊,肖梅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
“我当总经理?老大,不是还在考试吧?我胆小,别吓着我。”张永力仍然不敢相信。
宋刚很肯定地回答:“没错。两年后,你必须担负这担子。”
这时,张永力和肖梅不得不相信了。张永力想嬉皮笑脸也嬉皮不出,笑脸变成了苦脸,他讷讷地说:“既然如此,我只好不要过去的那副嘴脸了。一副正人君子样,一副正人君子样……”最后是自言自语,似乎他仍然舍不得丢掉那副油条模样。
肖梅嘻嘻地对张永力说:“舍不得那痞子模样吧,呵呵。谢天谢地,长江公司从此后少了个混混,少了个痞子流氓。”
张永力说:“别得意,回到家里我就变本还加厉地流里流气,痞个翻天覆地。”
宋刚哈哈大笑,“在家里就是要痞,你可以痞上天,痞出水平来,本钱加利息。家里这就不归我管了,肖梅管的事。”
肖梅本想说什么,但她红着脸,最终选择了沉默。
宋刚看着肖梅不说话,也就不再开玩笑了,对张永力说:“记着,今后你事事得注意,要正儿八经地说话、处理事务,特别是不要再和那些哥们每天混在一起,吃喝赌了。”他没有说嫖,因为肖梅在这里。
这时,肖梅回味着这两天和宋刚装成夫妇的情景。
那天宋刚突然要求张永力装扮成绅士,这种改变模样与神行的训练本是“梅林小组”每个人必修的课程。可那天宋刚的表情似乎不像是一般的训练和考试,肖梅注意到了,张永力也注意到了。因此,张永力对肖梅说:“我必须多准备几套应考方案,你也打扮一下,淑女、贵妇人、交际花随机应变。行吗?”特别是他说的“行吗?”简直是在哀求肖梅。
自从肖梅装成贵妇人后,心里甜滋滋的,她也奇怪,自己怎么就这么快地进入了角色?一颗芳心就缠绕在张永力身上。特别是飞广州、飞新加坡,往返中他们始终在一起。张永力平日马大哈的性格也突然变成无微不至的关爱和细心,张永力几次牵着她的手都不像轻薄,更不是抹油,而是内心的亲爱。开始,张永力似乎还有点战战兢兢、诚惶诚恐,肖梅也是羞涩和慌乱,但到后来,两人都觉得甜蜜和温馨,更有一种特殊的亲情感,似乎他们相爱了几百年。
在他们独处的两天里,张永力没有丝毫的轻浮和放肆,只有倾心的呵护和体贴,他们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之中。
肖梅名牌大学毕业,能力与素质高于张永力,但张永力似乎有种天赋,机敏、聪慧、果敢,应对各种场面得心应手。张永力普通市民的儿子,从小就在临江市里混大,在朋友中有号召力,喝酒打架是他的家常便饭,但人品并不坏,好打抱不平,扶弱不服强。今年三十岁了,仍然没有找过真正的对象,要么是他嫌别人素质不高,要么是别人看不上他流里流气的样。可自从见到肖梅后,在肖梅面前,他总是规规矩矩,玩笑话都开得有分有寸,似乎她成了他的克星。
也许是机缘巧合,这次他们有机会同演一台戏,这戏一开始,他们竟然真正成了一对情侣。
宋刚看在眼里,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和骨干,他早就有意作合他们,所以,心里很高兴。他看着肖梅羞涩的模样,心里又想到了小玉。
“小玉好吗?”宋刚问。
“……噢,小玉她很好。”肖梅被宋刚的问话惊醒,慌乱地说,“我和她睡在一起,她喋喋不休的问了你好多情况,听说你回江城,她似乎有些惆怅。”
宋刚知道小玉的心思,她肯定在想,如果她还在帝豪就好了,这样就又可以经常看到宋刚了。
宋刚想起了凤姐把小玉交给他的情景,那是多么的凄凉、多么的伤痛。宋刚心里说:“小玉,我回江城,就是为了你,为了你母亲。哪一天你带着心爱的人,在你母亲坟前光明正大大地痛哭一场的时候,我也带着婷婷一起陪伴着你去,那时,我在你母亲坟前说:‘凤姐,您交给我的小玉,我现在把她交给了另一个人,一个真心爱着她的人。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到那时,我就做我自己喜爱的事去,远离官场,远离这是非之地。”
真的到了那时,他真的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