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总有为难的时候,菲碧却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例外,总认为会很快地找到解决困境的方法,但是这次她真的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事情是这样的,当菲碧在飞机上通过网络收听家中的电话录音时,有两条录音显得格外不同。
一条是来自于菲碧母亲的大学同学兼同学,现在她是哈佛医学院的遗传学的西特尔教授,其实这还不算什么,问题是这个人居然还是菲碧的教母,在美国社会,这样的一个人对于菲碧来只能是个麻烦的家伙。
其实菲碧知道,当年的西特尔是要收养她的,只不过由于当时的西特尔还在继续深造,并且没有结婚,使得西特尔并不符合收养条件——这件事兰利公司并没有隐瞒菲碧。毕竟对于兰利公司来,最低的宗教敬畏还是有的,因此他们需要告诉菲碧是教徒,而教徒必然是受洗过的,自然会有教父或者教母,甚至两者都有,而西特尔是菲碧教母的事情,自然地兰利公司不会隐瞒。
其实,当年的主张把菲碧送到韩国的两人,一直在庆幸菲碧的祖父母都还健在,否则弄不好西特尔就会给他们的计划平添许多麻烦。
所以西特尔虽然曾经积极要求过,却在兰利公司的干预下,使得西特尔被人为地从菲碧的收养者清单中划掉了,如果西特尔继续申请,她只能收养由国家安排的孤儿,而不是菲碧。
西特尔其实一直在关注菲碧的情况,只不过由于还不清楚菲碧是否知道这段往事,所以西特尔只是通过一些私人侦探来打探消息,这方面兰利公司倒没有给她设置太多信息障碍。
当西特尔得知菲碧一直是被美国驻韩大使收养后,渐渐地偃旗息鼓了,她知道在这样的家庭成长,对于菲碧来或许会有更好的起。
菲碧不知道的是,其实西特尔还专门跑去韩国亲眼看过她,而且菲碧出道以后的所有作品,西特尔都购买过,西特尔甚至还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过,她们还有一个姐姐,只不过这个姐姐是她们的妈妈也就是西特尔的姐妹生的孩子,只不过西特尔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个姐姐就是菲碧而已。
在西特尔知道了菲碧考入mit后,就一直想要促进哈佛在分子遗传学方面与mit的学科交流——虽然mit没有医科,不过现代遗传学研究却需要mit软件以及微电子方面的帮助。
没错,西特尔想要让菲碧加入自己领导的项目里,补上自己的心愿,当然,如果能把当年好友的梦想——成为一个优秀的脑外科医生——让好友的女儿继承下去,那就更好了。
西特尔知道自己的要求对于一个人来有多么困难,但是,也算是了解一番心愿吧。
西特尔的在电话上了:“宋菲碧姐,通过新学期的测验和心理测试,我觉得你非常适合成为这个两校合作项目的助理,你从本源思维的角度看待黑水书的研究问题,给了许多人一个全新的视角。而我们的项目,也非常需要你的这种分析手段……如果你有意,我很荣幸能够与你在下周二下午碰面,地就在哈佛医学院的……”
西特尔并不知道菲碧知道她是谁,在电话邀请的用词也显得公事公办,她觉得做为一个大一新生,接到她这样的邀请应该会很开心,并主动找上门来才对。
其实西特尔不知道的是,邀请菲碧的教授,其实不止她一个,用词比她恳切的更是多了许多。
菲碧本来是不想接受任何教授的邀请的,原因很简单,她有自己的研究计划,她只是需要mit的设备而已。
西特尔的电话却打乱了菲碧的计划,菲碧不知道在西特尔的邀请出现后,兰利公司会不会借此再次对自己进行心理评估——菲碧一直活的心翼翼的,尤其是在康复中心看了许多心理学书籍后,更是时刻都在注意是否有人在对自己做侧写,毕竟在那个康复中心,心理评估是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的。
第二条留言也跟宗教方面有些牵扯,当年给菲碧进行洗礼的艾特蒙德牧师打来了电话,是菲碧的住所在他负责的教区,而他看到菲碧的名字和入教时间后,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所以想和自己当年负责施与洗礼的女婴见一面。
菲碧知道自己的宗教信息其实并不难查,尤其是在美国治安较好的社区,邻居们虽然不会窥伺别人的**,但是他们对邻居的宗教信仰却十分关心——其实就在上周,就有热心的邻居跑来邀请菲碧一起去教堂了。
对于宗教,菲碧是不怎么感冒的,她从八岁起,就一直依靠纯粹的理智活着,她经历过的事情让她彻底明白,任何宗教都是谎言,只不过是给与无法理性思考的人以心理安慰而已。
或许也可以,菲碧是一个只为了活着而活着的行尸走肉,为了自身的安全菲碧很可能会做出不择手段的事情,其实已经从一些事情就可以看出菲碧的处事方式了,幸好,菲碧很早就遇到了sunny。
因为有了sunny,菲碧活着的目的增加了一个,这就让她渐渐地“有血有肉”了起来,至少,随着跟sunny在一起的时间的增加,菲碧的越来越受到“管束”了。
如果没有sunny,谁知道拥有纯粹理性思维,同时还具有完全记忆力,快速分析能力的菲碧,会为了自己不出危险,能够做出怎样危害社会的事情呢?毕竟在菲碧的眼中,她记不住人脸,没有对人类这一身份的认同基础。
到此为止……
菲碧考虑了再三,还是选择了普通人就一定会做出的选择——给西特尔教授打电话,谁知道这是不是天空锁计划安排的又一次心理评估呢?而且是在天空锁告知fbi因为魔画病毒盯上她以后。
“哈喽,这里是西特尔,我现在……”西特尔教授留的电话只有电话录音。
菲碧等到可以录音了,便道:“你好教授,我是菲碧,我想参加你的这个研究项目,具体……”
“哈喽?菲碧?”电话居然被人接起来了,至少从声音上判断,那就是西特尔教授本人。
虽然没有过多的声纹样本,但是菲碧明确地感到声音的主人现在有些激动,于是道:“呜,是的,你是西特尔教授?我还以为你不在。”
“呵呵,太好了,你回来了?我刚才有事?怎么样,我听你你想加入我的项目?”西特尔的声音还是有些激动,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当然。”菲碧道。
“呵呵,好,那也不用周二了,明天上午如果你有空,就来我这边,我们办理一下手续怎么样?哦不对,明天你等我电话,我们不能让这件事被别人插一脚,你别跟任何人,等办成了再,明天下午你在哪?我来找你。”
“呃,教授,西特尔,嗯,教母。”菲碧决定在电话里就摊牌,她从西特尔的声音中判断,至少西特尔并不知道这次可能又是一次对菲碧的心理评估,所以她选择了普通人也会做的选择,那就是直接把事情开。
果然,听到教母两字,对面的声音暂停了一会,菲碧音乐听到对面的人有些抽泣,菲碧经过sunny这么多年的引导,再加上与少女时代的姐姐们的共同生活,对于“别人的心情”这种事,有了新的理解和思考。
因此菲碧道:“抱歉,现在才给你打电话。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了,只不过因为某些条款,我没法成为您的女儿,但是还是很感谢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我妈妈也会因此感谢你。”
“哦不……”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激动了,伴随着更加清晰的呜咽声。
菲碧本来想照顾一下西特尔的心情自己也跟着哭一下,不过又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哭的为妙,她对自己进行侧写后得到了一个结论,能哭并非一定会让评估师认为自己是“正常人”,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哭过,而兰利公司对她的心理评估方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结论出来,或许就像撒满公司曾经拿到的心理评估报告上的:菲碧为人偏冷,不会轻易表达感情,但行为中还是能看出其感情流露,例如对sunny的极端关注,但这根她只能记住sunny有关。因此菲碧的行为特征完全符合正常人的标准,只不过是有些冷淡而已……
菲碧还是用那有些冷清的声音道:“教授,我一直过得很好,有朋友,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事业,而且我可能继承了我父母的优,很聪明,所以我考到了mit。虽然没有去哈佛对妈妈来有些不公平,可是谁让我一直着她的姓氏呢,爸爸这边我只能通过考上跟他同样的学校来纪念他了。”
“……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宋和林会为你骄傲的。菲碧,让你见笑了,你都挺过来了,我却哭成这样。”
“我的教母,你千万别这样,我也很感激你,就像这次的邀请,我知道你一定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按照法律,其实在我成年之前你是不能和我见面的,所以,真的谢谢你,不过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我们只在私下里,才回忆我的父母我曾经的童年,好吗?”
“哦~上帝啊,你看看那场噩梦把一个天使变成了什么,这应该是大人考虑的事情啊~上帝啊~”电话那边再次传来了呜咽声,菲碧一愣,心里又暗暗头,原来一般的正常人此刻不应该考虑到那些啊……
不过一切还在掌握中,至少菲碧知道,基于她多年以来的话和行为特,兰利的分析师其实早就建立一套独立的心理模型,这套模型也符合许多理性的人的心理模型,菲碧并没有触及红线。
菲碧在夏威夷的时候,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就分析出来自己的排位上升了,又借此分析出了天空锁计划的人不但在对他们这群孤儿做心理辅导,还在做心理分析,确定安全的人才会留下来,而那些有隐患的,早就被剥脱了某些全力,甚至一辈子都只能在某些机构里穿着禁锢衣待着。
在八岁的时候,菲碧的世界中就再也没有了“美好”和“希望”,只有冰冷的真理和事实,也正式借此她才会遇到重新给她带来“美好”和“希望”的sunny。
菲碧又和西特尔聊了大约二十分钟,西特尔有些滔滔不绝的,菲碧倒也很配合的听着,诉这些后总算让西特尔的情绪平静了许多,然后才确定了明天碰面的事情。
电话最后,菲碧问了西特尔一个问题:“西特尔,我虽然是个教徒,但是从八岁起我就再也没去过教堂,我已经不相信上帝了。这些话我只跟在韩国的一个最要好的朋友过,我想问问你,我们再次碰面,是上帝的旨意吗?”
这次电话那边沉默了一回,然后才道:“孩子,作为一个科学家,上帝既是我们的敌人,又是我们坚定信念的保证,人总要有些精神寄托,没有好的精神寄托的科学家,要么很难有成就,要么他的成就会带来灾难。所以孩子,这个问题取决于你,你想成为成么样的人?”
菲碧也沉默了一会,按照她的思维,她首先想到的居然是“西特尔在哲学方面居然造诣不浅”,然后才是分析西特尔的话,最后才是考虑如何回答,不过在她回答之前,话筒那边又传来西特尔的声音:“孩子,通过你的表现,我觉得你已经放开了自己,或许现在还有当年那件事的后遗症,但是你做的一直都很出色,不必非要强迫自己做些什么,只要你过的好,在天堂的宋和林都会为你感到开心的。不必强迫自己,也不必因为我的出现有什么顾虑。”
“嗯。”
“好了,先到这里吧,你把手机号码给我,明天等我的电话。”
……
和西特尔的通话结束后,菲碧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大约十分钟,然后站起来倒了杯水,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过了一会,又走回电话旁,拨通了神父的电话……
这两通电话之后,在菲碧不知道的一个地方,几个人一边着头,一边微笑着在一张贴有菲碧照片的文件上签了字,然后这份文件被装进了一个带着“存档”标志的文件袋里。
其中一个收拾文件的人,把一个标识为“紧急”的文件袋丢到了一边,看他的口型好像在:ala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