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坐怀不乱,可如果有人看到秦凤从玉家走出去,你就有嘴也说不清了。 ”玉笙箫推开窗户,眺望远处,大门口,仍旧有几名记者摸样的人来回徘徊着。
云舒负着手走到窗户边,神情严肃的往下眺望:“我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玉笙箫被气乐了:“傻子都能看出这是个陷阱。”
云舒眼珠转了转,来到王子旭身边,绕着他转了几圈,拍拍他的肩膀问:“你是我好哥们儿不?”
王子旭觉得大哥这思维跳跃得太快了,刚才还说陷阱的事儿呢,陷阱跟好哥们有关系吗?他茫然的点点头:“是啊。”
“能为我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吗?”
王子旭见大哥神情严肃,跟着心就悬了起来,他们三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真兄弟,如果大哥真的有了危险,两肋插刀又有什么?
他很认真的点点头。
“好兄弟,为大哥出卖色相也可以的喽?”云舒狡黠的笑道。
玉笙箫抚着额头,大抵能猜出她的馊主意是什么了。
“出卖色相?”王子旭心肝抖了抖:“大哥,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啊,先说清楚,我不去做男宠。”
“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云舒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王子旭舒了一口,放了心:“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帮忙的。”
玉家老宅的大门口围着几个记着,徘徊不停,不愿离开,他们看到中心医院的院长王子旭带着一名身穿白大褂,头戴医生帽,捂着白口罩的医生匆匆进了玉宅,敏锐的嗅到一丝绯闻的味道。
可惜,玉家守卫森严,想要进去采访是不可能的,只能在这里等,反正,身为狗仔队,他们有的是耐心。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王子旭和身着工作服的医生重新走了出来,在玉宅院里上了车,直接从院里开了出去,根本没给他们留采访的时间,汽车就绝尘而去。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整个玉宅没有开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门开了,玉笙箫走出来,身旁还站着一位身材苗条的人,看身形是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不知为何穿着斗篷,整张脸都被遮住,包裹的严严实实。
玉笙箫探出头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牵了身边女人的手走到门外,将那女人送了出来。
突然,四处到处都是镁光灯,闪光灯“咔嚓咔嚓”个不停,几名记者像打了狗血般兴奋,冲过来,举着麦克问:“玉少,请问您身边这位小姐是谁?是秦凤小姐吗?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您真的与秦凤小姐共处一室?”
云舒脸色一变,不耐烦的推开他们:“我不想接受采访,请你们离开。”
“玉少,请您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云舒刚要发火,他身边的女人便先怒了,一把掀开头上的斗篷帽子,露出王子旭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冲着记者就咆哮了:“你们说谁是女人?谁是?我吗?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人格侮辱。”
捉奸变成了一处闹剧,记者们都傻眼了,明明盯紧了的女人,怎么突然间变成男的了?难道是大变活人?
王子旭不是下午时带着医生离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遮着斗篷?
一名记者不甘心的问:“请问王院长为何会出现在玉家?下午离开的人又是谁?”
云舒气乐了:“是不是我们玉家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得向你报告啊,你是谁,算是那颗葱啊?下午我让自家司机送了医生出去也不行吗?法治社会,还有没有人身自由了?”
一连串的发问让那个记者面红耳赤,却又不甘心此事无疾而终,梗着脖子问:“那么玉少,请允许我关心一下,是谁生了病?王院长又为何带着斗篷出来?”
王子旭拉着一脸暴怒的云舒,叹了口气和颜悦色的说道:“各位有所不知,玉家老爷子被今天那事儿给气着了,玉少让我带医生来看看,本来我就感冒了,这么一惊一乍的,感冒加重了,躺了好一会儿才退了烧,这不,怕我这娇弱的身体受不了风,戴着斗篷出来了,哎呦,这一遮一开的,许是又加重了。”
云舒担心的为他戴好斗篷:“子旭,要是晚上难受,记得给我打电话。”
王子旭道:“没事儿,我今晚就住医院了,有护士照顾呢,我家司机在那边等着,大哥,你就别送了。”
两人依依惜别,把一堆记者视作空气,各自话别,回家。
玉氏老宅里,空气有些凝滞,大家脸色都不太好,玉恒远一拍桌子,怒瞪着方怡道:“说,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也有份?”
“他爸,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这么多年来,我辛辛苦苦操持家,怎么会做这种给玉家抹黑的事情呢,你别冤枉我。”方怡委屈的掉了几滴眼泪。
玉笙箫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惯会装腔作势,在他父亲面前装的小白兔一样,背后却屡屡给他下绊子,偏偏,他父亲就信。
玉恒远眉头紧皱,半信半疑,如果说方怡给玉笙箫使绊子他信,可如果说她利用这件事让玉氏名声扫地,他不信,方怡比谁都在乎玉氏的财产。
玉笙箫手插裤兜悠然走到玉笙墨面前,淡淡的开口问道:“今天你把我绊住,是为了配合他们吗?”
玉笙墨沉静的眸中掠过一抹慌张,今天,母亲的确说让他绊住云舒,不让他们两口子那么风光。
他不在乎他们两口子风光与否,他只想和云舒找机会说说话,促进一些感情,哪知,竟然是为虎作伥,妈妈设计了今天那一幕吗?
她难道不知道那样做对玉氏会有致命打击吗?秦凤不是别人,她是穆铁的未婚妻啊,这对于a市竞争如此激烈的两家大公司来说,是多么要命的绯闻啊。
想到此处,玉笙墨躲闪着目光,低头喃喃道:“我没有,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
“也许你没有,可你别说你被有心人利用不是心甘情愿的,依着你的性格,如果不想做的事情,恐怕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都不会去做吧?”玉笙箫虽说和这个弟弟相处得少,可毕竟是从小一个家里生活的,对他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今天这件事,他相信玉笙墨事先不知情,但是方怡嘛,就很难说了。
方怡双手绞在一起,后悔不跌,她真是太过相信那位陈小姐的话了,本以为只是让玉笙箫丢丢脸,颜面扫地,没想到是这种事情,这个后果可是严重多了,真是害死她了。
这个当口儿,云舒回来了,一进门就发现了气氛不对,她关切的走到玉恒远身边道:“爸爸,今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生气了,身体要紧。”
玉恒远本来就心里愧疚着,听云舒这么一说,心里更加愧疚,他抓着云舒的手道:“孩子,今天的事情,爸爸会查清楚,绝不姑息。”
云舒叹了口气道:“爸爸,好在没有造成什么坏的影响,就这么过去吧?这样的事情对玉氏危害有多大,相信自家人都清楚,以后一定不会这么做了,对吧?”
玉恒远点点头,有些动容:“笙箫,你从小就生性豁达,玉氏在你手里,爸爸放心。”
这话一出,玉笙墨倒没什么,方怡脸色大变,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说笙墨没有机会了?
云舒笑呵呵的说道:“爸爸,你放心,玉氏在我手里错不了,我也绝不会亏待家里人的。”这句话就是保证了。
玉恒远满意的点点头。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在老宅呆着有些别扭,吃过了晚饭,玉笙箫和云舒就离开了,回南山别墅而去。
一路上,玉笙箫开了音乐,钢琴曲静静的流淌着,仿佛涓涓细流,流入人的心田。云舒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道:“喂,今天事发时,你在哪儿?”
玉笙箫眸中异光划过,莫名的不想让云舒知道玉笙墨还那么在乎她:“被那几个女人缠住了,你不是看到了吗?”
“哦?”云舒惊异的坐起身:“那她们的缠功应当十分了得啊,连你这样万年玄冰似的家伙都能缠住?”
“万年玄冰?”玉笙箫不怒反笑:“你这是夸奖?”
“是啊是啊,夸你坐怀不乱,真君子呢。”云舒重新靠到椅背上,今天那药虽然被解药解掉了,可后遗症还在,她现在四肢百骸都觉得累,比扛了一天麻袋都要累啊。
玉笙箫嘴角抽了抽,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懒得跟她计较。
快要到家的时候,玉笙箫猛的一刹车,由于惯性,云舒的身体嗖的向前射出去,又被安全带拽了回来,这个当口儿,昏然欲睡的她醒了。
“嗯,嗯,嗯,什么情况?”她神经质的坐起来,四处张望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捂着心口叹息:“吓死我了。”
“下车,你要是再在车上睡着,我就不管你了。”玉笙箫拉开车门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