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京城人心惶惶,原本风光的杨家大门紧闭,这架势诡异得奇怪,不明所以的百姓们只能暗自猜测可能朝廷里又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后来听说皇上将杨家大小姐送去和亲,更是让众人一头雾水,不懂皇上这东一出西一出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百姓的想法影响不了龙椅上的那个人。
没几日又传出皇上赐封临阳城沐府之女沐了流云,现今的东方家少夫人为雅安郡主,这一出又是让人大跌眼镜,照理说沐家老爷如今得了官衔,但是沐府到底还是商贾出身,皇上实在是没道理高看一个商户之家。
过了一日,众人便纷纷品味出个中道理来了说起来皇上打从登基开始便着手推行新政,提高商贾的地位,今次又认了商户出身的沐流云为义女,封为郡主,恐怕也是作为万民表率,以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对商贾的高看,圣旨一出,翎国的商贾们果然都激动了起来,原本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无比低微,如今皇上这番举动不正是在提高商人们的地位么?
商人都是最务实的,皇帝的这一番举动赢得了商贾们的好感,纷纷以各自的行动表明对朝廷的支持,不仅大力支持各地的修葺工作,更是捐出不少银子给军营,这应该可以算得上是给翎帝带来的意外惊喜,这样一来原本朝廷中反对皇帝如此草率认义女的,也都纷纷转而改变了态度,这一点绝对是他没有想到的。
这边闹得沸沸扬扬,季家却是异常安静,在和东方晔的博弈中季家落得下乘,如今只能暂且隐忍,等待时机,季博平吃了大亏,自然想着如何从东方晔那儿扳回一城,倒是季东林对弟弟这样的行为很是不满,他始终认为是季家亏待了季梦娴,如今梦娴的女儿回来京城,他们自然该好生哄着,哪里能将人当成棋子。
只可惜,想法很好,实施起来却是困难重重。
季博平哪里能设计得了流云,她这会儿正在宫里静养,连德妃想见她都见不到,何况是寻常人了,只是流云越是冷静,季博平越是无法平静下来,只觉得要出大事了。
瑾涵原本也是住在季家的,后来流云在宫里出了事,瑾涵便被送去了东方晔的宅子里住,呆了好几天之后她便担心起流云来了,好一段日子没见到她,也不知她怎么了,忽然想起来便觉得心急得慌。
幸好浅澜和晚清陪着她说话,这日子倒也过得清闲,这一日宫里来了话,让瑾涵进宫,流云想见她。
一收到消息,晚清便立刻为她梳妆打扮起来,穿上了一套崭新的宫装,模样十分简单,穿在瑾涵身上却极是好看,用流云的话来说,瑾涵就是一朵涉世未深的雏菊,美艳动人却又弱不禁风,但是真的要对抗起来又不是那么好惹的人物。
刚入宫们一会儿,瑾涵便想起来他们给小姐带的云桂坊的高点落在马车里了,忙让浅澜去拿,浅澜看着瑾涵一个人在宫里总是有些担心,虽说边上有带着他们的引导侍女,但是她纵使不太放心的,可是想一想三小姐的倔脾气,便只好乖乖去吉普车拿那些东西了。”
留在湖边,百无聊赖地望着湖里的莲花,这可是品种稀有的紫睡莲。
瑾涵从小就喜欢摆弄写花花草草的东西,她一直都觉得这些东西可比人心简单得多了,所以她宁愿整日对着这些个花草说话,也不愿意和别人讲话,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沐府三小姐xing子沉闷的传言。
就在转身间,撞翻了迎面走过来的侍女手里的参茶,滚烫茶水溅了瑾涵的半只手臂,火辣辣的疼痛立刻传了来,只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你是哪宫的丫头,这么毛躁,这么烫的茶水要是溅到我们家小姐,你赔得起么?”两位大小姐模样的女子走在中间,身后跟着一群侍女,说话的是其中一位小姐身边的侍女,牙尖嘴利的样子很是让人不喜。
这茶水可是翻在了瑾涵的身上,她还没说话,对面的丫头倒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狠狠瞪住瑾涵,得理不饶人地起来。
“是你朝着我撞过来的,怎么说是我的错呢?”瑾涵是知道什么叫做狐假虎威的,这会让碰上了更知道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好好地端着茶水,就是你朝着我撞过来的。”那侍女坚持着是瑾涵撞上的她。
这样强词夺理的人,瑾涵还是第一次碰上,明明是她的错,不道歉也就罢了,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看来这皇宫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连黑白都能这般颠倒。
“还不跟我们家小姐道歉?真是个没规没据的丫头。”刚才叫嚣的丫头见瑾涵不说话,以为她怕了,便趾高气昂地抬起头,哼哼着鼻子,满脸不屑。
“对不起,我还有事,失陪。”瑾涵xing子软,并不代表她傻,虽然没有在宫里呆过,但是她却深知一个道理,高调的人通常都是小人物,真正的大人物都是深藏不露的低调,所以对这对主仆她压根就没打算搭理。
“放肆,本小姐还没让你走呢,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没规矩。”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姐忽然间开了口,一双凤眸落在瑾涵清秀的脸上,眉眼里透着不悦,就是不知道她这是在不高兴什么。
“这位小姐,是你的侍女撞到了我,你不责怪自己的侍女冒冒失失,反倒是说我没规矩,这般本末倒置的说话还真是闻所未闻。”瑾涵动了动唇,言辞中倒也透出了几分不高兴。
手臂这会儿痛得很,她实在是不想和这些个世家小姐逞凶斗狠,只想赶紧离开这边去长姐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药膏让她抹一抹。
“呵呵,倒是没想到宫里多了这么一位能言善辩的丫头。”另一位衣着打扮显出几分高贵的女子淡淡一笑,眼底却是透着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