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圣公子是断袖的流言一经传出之后,他和朝琴公主的婚事便就此作罢了呢!而且就算不作罢,但至少在流言未清之前,这婚期是要推迟的!可是如今谁想到这不仅没有受半丝影响,反而还将原本五日后的婚事给定在了明天?天呐!这简直就是另人匪夷所思嘛!”
一人高声的叫嚷着,身体也随之站起来,看他那神情,心里是大为的不解。
见此,一旁的聊众满眼不屑的看着他,话语奚落道:“匪夷所思什么!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嘛?那玄玉公子究竟是不是断袖还无人可知,圣上想封起世人的口,避免流言蜚语的乱窜,所以当下下令早日完婚,以婚事来化解舆论压力,让其谣言不攻自破!真是得,这其实是皇室化解流言的注意种惯用手段,有什么好惊奇的!”
纷纷的向那人投去鄙夷的神色,众人摇头。见此,那人不以为然的反驳道:“那也不一定!这是不是谣言,现在谁都不好说?也许圣上是怕圣公子反悔了不娶公主,着急的下令尽快逼迫他也说不准!”
“切,这可能吗?朝琴公主那么好,圣公子有什么好反悔的?难道你还真认为他是断袖哦?”
满是不在意的说着,众人嗤笑!闻言,那男子撇撇嘴道:“这个说不好!玄玉公子是圣人,我自然不希望他是断袖!可是那天我亲眼所见他拉着那个俊美公子时的表情,真当是深情到了极点,一丝都不似是装出来了!”
“切,你就那样,你懂得什么是装啊?”
“你们别笑我,我当然懂!”
众人嬉笑,男子语屈,在一阵哄笑声中,不禁憋涨红了脸颊。
这时候,宋吟雪听到他们交谈,身子不由一怔,心中略有些复杂之情的垂下眼眸,缓缓而思。
小玉玉明日要成亲了?可是昨日……这时候,正在宋吟雪隐有些微异之时,一旁,另一帮人开口议论了起来:“太好了!圣公子终于要成亲了,也不枉费我们大老远的辛苦来这么一趟!”
“就是,就是!昨个我还担心看不到这举国轰动的婚礼呢?想不到明日却要实现了!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一听两人便是大义的传裔,是冲着上官玄玉而来!众人听了他们俩得话之后,皆欢颜自豪的嬉笑了起来。
看,生在华国的圣公子,将来可是他们华国的驸马爷呢!这份荣耀,又岂是一般国家所能比的了的?呵!他们华国,今后便一定是受万世敬仰和尊敬的“上国”!
带着无比骄傲的神情,众人又开始侃侃而谈!只是不同的是,他们所反馈出来的信息纯属无聊打趣,但是对于宋吟雪这个有心人而言,却是件件实在有用。
“听说圣上这次为其隆重,一改皇室嫁女的风俗,转而用上人娶亲之方式,在大义宗祠中亲自为其二人主持婚礼!”
“啊?不是吧!”一听有人如此说道,众人中立刻反响一片,“圣上于大义宗祠中为圣公子与朝琴公主主持婚礼?天呐,这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是啊!怎么可能这样?一国高高在上的国王,竟然亲自在象征着最高神权的祠堂中主持婚礼?这气势,这场面,简直可以堪称‘空前绝活’,庄严神圣到了极点。”
“就是说啊!这种史无前例的庄严场面,隆重的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位国主大婚!看来圣上对这次两人的婚姻,可算是下了一百二十个决心了!”
“恩、恩!”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字字清晰的传进了宋吟雪的耳朵,她微皱起眉头,在墨凉观察的眼神中,默默的心下思量。
华王?上官玄玉……“乖乖,这下事情可大了!那圣上都如此做了,就说明他一定是要将圣公子招为驸马!此时,就算是圣公子再不愿意,但在这种形势的逼迫之下,他却是无力反抗的!”
“不错!国主亲临,祠堂为上,玄玉公子若是有半点不得体这之嫌,那等待他的,便是如深渊般的身败名裂,从此再无法抬起头!”
“何止是抬不起头?根本就是可能有生命危险好不好?所谓站的越高,摔的越狠!你们想啊,那圣公子这番的锋芒之颠,若真是犯了这种错误,还不得弄的世人皆知,无一处容身之处!”
“就是,就是!如果他真的如此,不仅再无法担负‘上人’之位,从此败落,而且还极有可能遭到圣上的报复打击!毕竟朝琴公主是他最爱的女儿,他怎么会容许有人这般羞辱之?”
众人七嘴八舌的道出了上官玄玉若是拒婚的话,则将会面临的一系列悲惨下场,不禁皆为之惋惜。
见此,宋吟雪不动声色,只径自低头喝着茶,眼中暗有所动。
“你们都别瞎猜了,谁说玄玉公子要抗婚?这都是别人以讹传讹的谎话,不值得信得!”这时候,有人不满众人的猜测,出声纠正而道。
闻言,有人随即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家都别乱猜了!明日大婚仪式就在在宗祠里举行了,到时我们可以一观,看看这真假到底如何?”
“对!对!大义宗祠不似皇族宗祠,是准许由人进入观之的!所以我们也不用在这里乱猜,一切真相等明日便自知分晓!”
“是这个理!”
听了如此的话,众人皆点头赞成道,并达成一致的相约明日一同前去观摩之。见此,宋吟雪抬眼看着他们的身影,心头隐隐而动。
小玉玉答应娶公主了?她相信,这绝不可能!不是因为自负,而是因为她有着一种直觉。
华王这般逼迫于他,其用意明显,所以以上官玄玉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向他妥协的!
虽然从时间上来讲,她和他相处并不久,彼此之间的熟悉还谈不上深,但对于这一点,她却明白的深刻。
他不会答应华王,会拒绝华王!可是正如刚才那些人说的那样,在宗祠那般庄严神圣的地方,他会以为着什么样的方式呢?
众目睽睽,大庭之下,可是稍有不慎,便是万丈不复的深渊之地!
“这就是你要我来的目的?”抬眼对上墨凉漆黑的眼眸,宋吟雪不禁说的玩味。
见此,墨凉冷冷地回视,脸上隐有笑意:“因为我想知道他再你心目中的份量,究竟会不会使得你为他而前去……”
抬手潇洒的为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悠然的端起放至唇边,墨凉微闭明眸慢慢浅饮一口,接着话语淡然而又玩味的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他会不会成为我的竞争对手之一?”
“竞争对手之一?”皱着眉头,听着墨凉的这番话,宋吟雪在心下感叹墨凉一好好的冷漠型男,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般像是耍了性子的别扭小生之时,口下,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觉得我会去?”
“不知道。”喝着茶,眼神打量,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探究。见此,宋吟雪收回自己的视线,不理会的转身,心中有些纳闷。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墨凉变成了眼前这般无赖的性子了呢?要知道曾经的他,那可岂是一个“冷”字了得……宋吟雪转身,墨凉继续径自的喝着茶,神情冷淡异常。
可是此时,只有他一个人明白他心里究竟有多欣然?因为眼下他在考虑的,并不是真的是宋吟雪究竟会不会去?而是盘算着既然注定她是有多位夫君的,那自己不如就先替她找着,一来可以气气那个毒小子,二来那个什么圣公子一看那样子就比较好欺负……墨凉暗暗的想着,手中的茶杯早已在不知觉中见了底。垂手放下,起身而走,终是随着人儿而上了楼。
面前,宋吟雪站在窗前,心中本是想着翼修飞信之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不经意的走神,转而想起了那张俊气的,却带有着些可爱之色的娃娃之脸。
墨凉在猜测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又怎么能准确的告诉于他呢?
他上官玄玉的大名如此之响,如果去,那无疑是会暴露自己;可是如果不去?就以那傻小子的性子,还不知会闹出怎样的事呢?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她不希望看见他受伤,不希望看见那原本站在云端的他,突然间就此跌落,从而再也爬不起来。
他是圣人,她从来都知道!因为从他身上,她可以确切的感受到他那股耀人的气息。所以,她不愿,也不想看到他如此,真的,一点儿也不想。
该怎么办呢?既然不想见到如此,又不想泄露身份,这矛盾,该是如何平衡?宋吟雪扬眸,慢慢的望向天际,而这时候,有个小小的计划,正慢慢在她脑子里形成……
坐享八夫 第三十八章 大婚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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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中,树荫下,庭院深深深几许。
虽说金秋十月,是收获丰盛的季节,可是在这丰盛下,眼藏着得,却是隐隐即将而来的萧瑟与落寞。
站在到处贴满着“囍”字的别院中,到处一派祥庆的场景,不时可以看到下人们忙里忙外的进出身影,忙碌中自有一派谨慎之色。
“茯苓,他们是谁?”站在庭院中,上官玄玉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不认识的下人,在微有不满之际,转身向一旁的茯苓开口问道。
“公子,这些都是圣上派来的,说是要帮忙打扫布置屋子的。”上前一步,茯苓应声而道。
闻言,上官玄玉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些下人后,转身向屋中走去。呵,与其说是打扫布置屋子?倒不如说是监视控制他的行踪吧!华王还真是大方!为了他,竟然不惜连他的禁卫军都派出充当下人?可见他对他的重视,还非同一般的深呢!
转身走进房,很负气的狠狠用力摔上了门,第一次,上官玄玉用这种不文明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恼火,直令得四下诧异,停下手中之活皆彼此相看。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如此行为,实在是……”紧跟其后的茯苓,在见着玄玉如此之为时,不禁紧皱眉头,口中低声说道。
“茯苓,不要跟我说什么大义条例,我现在不想听!”不等茯苓话说完,上官玄玉便径自接过话去,狠狠打断。
去tmd的大义条例!去tmd的教义理信!现在,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听不进!
大义第一传人有什么用?天下一地圣公子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人牵着鼻子到处走,连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名声?什么地位?全部都是扯淡!在利益面前,一切都tmd的可笑至极!
如果不是因为在意他的身份和地位将会为他带来的利益,他华王至于如此这般的强迫于他吗?结果很明显——当然不会!而且恐怕就算他虔诚的跪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他是尊者,是上人!可是在利益面前,都可以被人肆意的威胁!那么他的这种身份,这种声望,是不是太过于玩笑了呢?
上官玄玉抿着唇,紧紧的成一条直线。见此,茯苓知道他心下恼火,于是便不再继续此话题。
“公子,时候不早了,还是请快些换上衣服吧。”指了指那整齐叠放于床上的新郎喜服,茯苓话语说的轻柔,“公子这次大婚,华王是给足了面子。不仅不要求按皇室嫁女的风俗来行事,反而按照大义宗祠的方式来嫁女,光是这一点,便赢得了天下百姓的一致赞评。”
一句看似简单的话,实则是有两层意思,茯苓说的明白,相信玄玉也能听得懂。他的意思,一层是表面上说的那样,华王为自己在人前挣得了脸面,而另一层却是告诫上官玄玉,这如今天下百姓都看着呢,他可千万别不能乱来。
玄玉听了茯苓的话,慢慢的转过身,双眼直看向那床上的喜服,笑的一脸令人不知道所以。
他不能乱来么?
茯苓见上官玄玉不说话,思虑之间不禁又开口说道:“公子,我知道你心中不愿意,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今华王肯纡尊降贵实属难得,而且各宗长们又在他们手里,如果我们不如此的话,那结果——”
“茯苓……”再次出声打断,上官玄玉此时听着那些道义的话,心底一阵莫名的烦躁。一个连自己幸福都把握不了的人,又何来能力去保全他人?
“公子……”知道他心里不愿意,茯苓也没有办法,只是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身捧起床上的喜服递至面前,“公子,请更衣……”
沉默,窒息的沉默,在茯苓一脸坚定,双手高捧起喜服时,上官玄玉陷入了一阵深深沉默。
“公子,吉时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