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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办公会。

准确地讲,今天的会议是一次院长办公会的扩大会议。我得到的通知是院长办公会,并没有扩大两个字。估计这是临时决定的。

参会的人员除了医院的院长、副院长以外,还有各个科室的主任以及医院各处室的处长们。

范其然在会上首先讲了医院目前的情况以及未来发展前景,然后才谈到了与九阳药业的合作事宜。

“我们今天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是请大家来谈谈你们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范其然讲完了整个情况后对大家说。

我没有想到的是,几个副院长以及各科室的主任都极力地反对这件事情。各处的处长们却都不说话。

“这绝对不行!现在是市场经济了,如果让一家公司垄断了我们的所有药品那还谈什么竞争?我们今后就只能受人宰割。”检验科的华主任也强烈地反对。

“我们医院的账上又不是没有钱!现在银行都争先恐后要给我们贷款,像我们这种医院,可是银行的优质客户,我们完全有能力自己去建设。”一位副院长说。

“既然范院长将这件事情拿出来我们讨论,那么就必须得听大家的意见。”另外一位副院长即刻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我不拿出来让大家讨论,行吗?”范其然笑道。

“范院长,你个人是什么意见呢?”妇产科的黄主任问道。

“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我们要提出我们自己的条件。”范其然回答说。

我现在才明白了,范其然是同意这件事情的,或许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和九阳药业在操作。但是他为什么在这之前要那样做呢?而且还在今天将院长办公会开成了扩大会议。他应该明白这样的会议很可能对这个项目极为不利。我有些糊涂了。

“凌助理,你已经和九阳药业接触过了,谈谈你的意见吧。”我一直没有说话,范其然却将名点到了我的头上。

我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

我迅速地组织着自己的话:“我最近和九阳药业接触了几次。从我对这个公司的了解来看,他们实力还是很雄厚的,而且他们的产品早就进入到了我们医院,从临床使用的情况来看,他们的产品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这些都是空话。我继续说道:“对于我们医院目前的情况来讲,要想在短时间内完成门诊、内科大楼和外科大楼的改造是很困难的,即使是通过银行贷款也会很困难,因为这必将会对我们医院造成极大的财政压力。我们是国家医院,我们的优势我就不讲了,因为大家都清楚。目前我们省会城市别的三甲医院都进行了大规模的建设,我们的优势已经在慢慢失去。如果我们不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对我们整个医院全面改造的话,我们就将失去我们原有的市场,因为如今的公费医疗和现在的生活水平决定了人们在治病同时还有着享受环境的需求,所以我认为与九阳公司的合作倒不失为一种比较好的模式。”

很多人开始唧唧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但是,”我继续说道,“这种合作我们必须慎重。第一,我们必须核算我们的利益,包括各个科室目前的利益不能受到影响;第二,我们必须对对方的建设时间做一个规定,不能让他们完全利用从我们这里获得的利润去建设我们的项目。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先投入,先垫付资金将项目开展起来后才可以。不然的话,这种合作就毫无意义。至于九阳公司对我们医院药品的承包年限、我们对建筑和装修的规格等问题,也必须在我们做出了核算后再说。”

我这些话的意思大家应该明白:一是我赞成这个项目;二是我考虑了各个科室以及医院的利益。

“我认为凌助理的话很有道理。如果九阳公司能够做到凌助理说的那些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考虑的。”我想不到最先出来支持的居然会是黄主任。

大家都不再说话。

“我准备让凌助理来具体操作这件事情,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范其然说。

大家还是不说话。

我急忙拒绝道:“我觉得还是应该由一位副院长来负责这件事情的好。我太年轻,工作经验也不足。”

我发现几位副院长都在热切地在看着范其然。

“我们下来再研究吧。”范其然却将这件事情给放了下来。

会议结束后我回到办公室。我对这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昨天晚上,皮云龙和我通电话的时候说我们医院的那些副院长每人都得到了一套那个小区的优惠价格的房子,但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似乎并不是那样。那些副院长们都对这件事情持反对的态度,哪有拿了人家好处后还不帮忙的道理?

我没有得到好处,但是我支持了。因为范其然支持这件事情,还有就是昨天晚上的孙苗苗。无论从那种角度来说,我都没有反对的理由。

但是范其然的那些所作所为却让我疑惑万分。

他提醒我要与九阳药业保持距离,但是却又故意让我去和他们接触,同时还希望我能够去帮他办这件事情。

按照我们医院的实力以及目前银行对我们的优惠政策,我们自己完全有能力建设这些项目,虽然可能会有财政上的压力。但是这种压力应该并不是特别的大。

范其然为什么要与九阳药业合作?他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高层!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希望再一次地与高层的某个人物接上关系,但是却有害怕自己因为这件事情而遭受到损害。

他希望我能够支持他,因为他不愿意让这件事情的功劳被别人分享,而且我的级别还不足以对他构成任何的威胁。

还有就是今天的这个扩大会议,他的目的应该是有两个方面:一是他要表明他进行了民主决策;二是他要让那个上层知道他可是顶着压力在干这件事情的。

应该是这样。

他对我还是有着一份仁慈之心的。我顿时明白了他的苦心。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范其然给我打来了电话。现在他几乎不主动到我办公室来了。我也习惯了这种方式。

敲门、轻轻地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了范其然的声音。

“把门关上。”范其然吩咐我道。

我转身去关门然后看着他。

“坐吧。”他朝沙发处指了指,“我们医院和九阳药业的事情你就负责搞吧。我在后面支持你。工作小组我任组长,你任副组长就是。”

“这样别人会有意见的。”我说,“我还是认为应该由一位副院长来牵头。”

“你别担心,我让学校那边发这个文件。”他说,“我们医院的这些副院长我一个都不放心。”

我仍然犹豫:“万一……”

“这可是你的政绩啊。你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呢?”他瞪着我,“黄主任的事情已经决定了,她上不了。所以我想让你能够得到这个机会。”

我大惊,忙道:“范院长,我现在当这个助理都已经有人看不惯了,这副院长的职务就别考虑我的吧?”

他却忽然笑了:“你说的是傅余生?他这种人不值得你与他生气。”

“他可是代表了一部分的人想法呢,只不过很多人不会像他那样说出来罢了。”我郁闷地说。

“这次申报副高的材料我看了,这个傅余生我可是不会考虑的。”他说。

我急忙道:“千万别!这样一来他可就更对我有意见了。还有黄主任的事情,如果她没上了,今后我如果上了的话,她也会对我有看法的。”

范其然叹道:“小凌啊,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呢?你太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了。我当这个院长难道就没有人说闲话了?我们医院的那些副院长心里就舒服?组织上定的事情他们能拿你怎样?你啊,聪明倒是聪明,就是魄力上差了点。”

我急忙点头道:“所以呢,我还是不当这个副院长的好。”

他朝我摆手道:“算啦,我们不说这件事情了。九阳公司的事情你就大胆地去做吧,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推辞啦。”

我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这件事情我的压力也很大的。但是我不得不答应啊。不过有一点,那就是我绝对不会去收受他们一分钱的。万一哪一天在这件事情上出了什么问题,我可就麻烦了。”他叹息着说。

“您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是来自上面的压力?”我试探着问。

他不置可否。“有的领导就仅仅给你打一个电话,我办呢皆大欢喜,不办呢,估计我这位子也就坐不住了。可是万一出了问题我去找谁啊?上面的人又没有给我写什么文字上的东西。”他叹道。

“那就更应该找一位副院长去做这件事情啊?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不是有他顶着吗?”我还是想推掉这件事情。

“我是正院长,必须负总责。如果让一位副院长去做这件事情的话,他极有可能会给我惹下麻烦。别人正想找机会将我搞下去呢。你去做我可就放心了,至少你不会给我惹下大的麻烦。”他看着我,真挚地说。

我很是感动。

“皮云龙说要卖给我一套房子,价格很低……”我将那件事情对他讲了。

“为什么不要?”我没想到范其然居然会这样对我说,“怕什么?你给钱就是!上面那几位还一分钱都没给呢。出了问题有上面的人顶着。”

“这算不算是受贿?”我担心地问。

他忽然笑了:“有人说你是受贿你就是受贿啦。不过你最好把购房合同的时间改到一年以前。”

我顿时明白了,看来他也有份。

范其然一定是被皮家下了什么套,他得到了好处后便开始害怕了。但是事情却又不能不去做,不然的话他为什么那么矛盾?

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情里面透出一种诡异,现在,我虽然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是却依然很疑惑。

岳洪波给我打来了电话。很明显,他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按道理说,他应该很早就知道这个消息的,但是他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联系我呢?

“哈罗!岳总好!”我对着电话怪声怪气地说。

“这么高兴?”他问我。

“是你的电话让我高兴。你家伙好久没联系我啦。”我回答说。

“有空吗?我们找个地方聊聊?”他说。

“好啊。你说吧,什么地方?”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到山上去吧。”

“山上?什么地方?”

“明月寺你知道吧?就那寺庙的旁边有一家茶楼,晚上我们还可以在那个地方吃饭。”

“好。”

出了办公室便前往我住的那个小区去开车。

“凌助理,有空吗?我们聊聊。”这时候却接到了皮云龙的电话。

“我同学找我有点事情。那件事情我们慢慢来好吗?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啊。”我回答。

“我说的是那房子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他问。

我心里一动:“你给孙苗苗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那可就不是那个价格啦。”他笑着说。

“你看着办吧。我是绝对不会用自己的身份证去办的。”我说得很坚决,“皮总,我们之间还是不要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为好,不然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说。”

“行!那你就欠我一个情啦。”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在明月寺的旁边的山崖处有一家茶楼,名曰“尘嚣”,紧挨着茶楼的还有一家餐馆,餐馆的名字很土——“好又来”

茶楼在屋顶上,大部分是露天的。竹桌、竹椅,一壶绿茶,两个茶杯。太阳暖暖地照着这里。岳洪波正坐在那里等我。

“快来。”他坐在那里看着我笑。我快步朝他走去。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很不错,这茶。”

我过去坐下然后端起茶杯便一饮而尽。

“牛饮啊。暴殓天物。”岳洪波直摇头。

“这茶不错。”我抹了抹嘴巴,笑道,“很有清香味。”

他大声地道:“这是极品黄山毛峰!野生茶叶!你这样喝太浪费啦。”

我不以为然地道:“我可是全部喝到肚子里面去了的啊,怎么能够说是浪费呢?”

他摇头道:“你一个三等茶民,不和你多说啦。”

我不理他,随即问道:“怎么?就请我喝茶?”

“你明明知道的,你这家伙少和我打哈哈。你说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那件事情?”他不满地道。

“什么事情?”我假装不明白。

“你们医院和那个九阳药业合作的事情啊,你们谈多久啦?”他问。

“这件事情啊,”我“恍然大悟”地道,“准确地讲,我们还没有进入实质性的谈判阶段。不过这件事情你可怪不了我,因为你没有那样的实力。”

“资本运作而已。这需要多少实力?”他不以为然地道。

我摇头:“我们不会让他们采用这种方式,必须要求他们先期投入。”

“难啊。”他看着我说,“如果你能够和他们谈到这个地步的话,那你就功德无量了。”

“会的。这是底线之一。”我回答。

“这个,你拿去。”岳洪波忽然从他的钱夹里面拿出一张卡朝我递了过来。

我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秦县长对我讲了,这个必须给你。”他回答说,“你的股份。”

我摇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能要。”

他笑了笑,道:“你自己给秦县长打电话吧。他说了,你这样做事没有把我和他当朋友。”

“你说重了点吧?我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啊。我不能无功而受禄。”我笑道。

“没有你的介绍我怎么会认识他呢?说到底他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的我啊。至少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这一点你不会反对吧?”

我默然。

“你别把自己搞得像一个圣人一样好不好?你不要我可无法对秦连富交代。”

“你直接告诉他我拿到了不就行啦?”

“我可不想欺骗他。万一哪天他发现了我怎么为人?”

我想了想,朝他伸出手去:“钱这东西可真奇怪啊,我还有怕它的时候。”

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里面有多少?”我问他。

“不多,你的股份没有多少,所以你的分成并不多。五十万而已。”他回答。

我苦笑道:“五十万还而已?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啊。”

“呵呵!我觉得秦县长说得也对,你有了这些钱以后就不会去犯金钱方面的错误了。这样我们大家也都放心。”他随即又道。

对于我来讲,这笔钱应该是干净的,但是我总觉得这不是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你最近和秦连富的联系多不多?”我问他。

“我到他那个县去了几次。”他淡淡地回答我。

我看着他笑了。

“你笑什么?”他奇怪地问。

“你发财了。”我很有深意地看着他说。

他叹道:“人啊,有时候太聪明了反而不好。”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成了傻瓜你就高兴啦?”

他“哈哈”大笑起来:“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九阳药业……”喝了一会儿茶后他忽然从嘴里冒出了一句。

我奇怪地去看着他。

“我的产品要是能够放到九阳药业里面去就好了。”他说。

我顿时明白了,“我找机会帮你说说。”

“所以你这个股东我不能放弃。”他看着我笑了。

我暗叹:怎么还是与钱有关系啊?

“曹小月最近怎么样?”他又忽然问我。

“忙得很。连电话都很少给我打。”我叹息着连连摇头。

“女人啊,太好强了不是好事。”他也跟着我叹气。

“我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她爱我吧,却总是不冷不热的;说她不爱我吧,可是她似乎又对我很好。真是搞不懂啊。”我苦闷地说。

“不能太认真了。太认真了,今后的伤害就越大。”他温和地劝慰我。

我瞪了他一眼:“那你怎么对陈莉那么上心、那么在乎?”

他举起双手:“算了,不说了、不说了。我们都是傻男人。哈哈!”

“曹小月很久没回来了吧?你的生理问题是怎么解决的?”过了一会儿他又怪怪地看着我,问道。

我朝着他怪笑:“我去买了一个充气娃娃。”

他一怔,随即大笑道:“鬼才相信!”

我高深莫测地朝他笑着却不说话。

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孙苗苗的。

“我太高兴啦。谢谢你,凌大哥!”电话里面传来了她兴奋的声音。

“我说呢。难怪!”岳洪波在我前面竖起了大拇指。

“我在和朋友谈事情呢,以后再说。”我瞪了岳洪波一眼,对着电话里面说道。

“晚上我要请你吃饭。我付钱。”电话里面还在说。

岳洪波却忽然从我手上抢过了电话,对着里面大声地说道:“我同意!”

我虽然有些不满他的这个无礼的举动,但是我却毫无办法。

“我啊,我是你凌大哥的同学,同寝室的同学。我叫岳洪波。”他拿着我的电话,大声在说。

“好,我马上给他。”他说着便把电话朝我递了过来。

“他真的是你同学啊?”孙苗苗在问。

“他是坏人。”我瞪着岳洪波。

“哈哈!我不管,我只对你好就是。”电话里面传出的是她娇媚的声音。我心里顿时一颤。

“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她在问。

“明月寺。我和我同学准备出家当和尚呢。”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等着我,我也来当尼姑。”她在电话里面大笑。

“这是谁啊?”岳洪波在看着我笑。

“九阳药业的。”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中糖衣炮弹啦?”他忽然严肃地问我。

“和那件事情无关。”我急忙申明。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心里一动:“要不要我把九阳药业的皮总叫来?”

他想了想道:“好啊。我马上安排美女。”

我赶紧吩咐他:“千万别叫以前那些。”

他吃惊地看着我:“怎么?我公司的那些都被你拿下啦?”

我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道:“没有都啊,就那么一、两个而已。古语有云‘择其一、二而妻之’我总要择的啊。”

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随即又道:“你这不是择其一、二妻之,是择其一、二而爽之!”

接下来我给皮云龙打了个电话,请他晚上到我们喝茶的地方吃饭。

“要不要我带美女来?”他问。

我心想你们开医药公司的人怎么都一个德行啊?“不用了,准备好了。我同学有事情请你帮忙。哈哈!我又要欠你一个人情啦。到时候一并还给你!”

“我那是开玩笑的。我马上就到。”他笑着说。

我又道:“别着急,你顺便把孙苗苗带上来吧。对了,我还你人情很容易的,你女朋友今后生病的时候我细心地给她们作检查就是了。”

“那我不是仍然亏了?给你们妇产科医生打交道可真不划算。”他在电话里面不满地说。

接下来我和岳洪波开始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女人的话题。

我问他:“你这家伙!最近一段时间搞了多少美女?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漂亮女人吗?”

他顿时就怔在了那里。我朝着他在怪笑。

“没有、没有!”他急忙地道,“我现在很老实。”

我“嘿嘿”笑着:“老实?你骗鬼去吧!对了,你和陈莉怎么还不结婚啊?都说了这么久了。”

“还结什么婚啊?闹翻了。”他忽然叹了一口气道。

我吃了一惊:“为什么?”

他摇头道:“不知道。反正她最近都不大理我了。”

“曾可的事情她知道啦?”我顿时想到了这个可能。

他忽然盯着我:“你没有告诉她吧?”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哪能呢?我会干这种事情吗?自从上次我和小月闹矛盾到陈莉家里去那次以后,我就一直没有看到过她了。”

他在那里自言自语地道:“那就奇怪了。”

我问他:“万一不是曾可的事情呢?你好好想想。”

“可是我真的没有了其他的事情了啊?”他疑惑地说。

我想了想,说:“老兄,你应该去找她好好谈谈,这种事情不搞清楚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摇头道:“我找过她,可是她的脸比仇人的脸还难看。我去问她的父母,她父母却说不知道她这是为什么。”

“她父母对你态度怎么样?”我急忙问。

“很好的。和以前一样。”他回答,“你的意思是?”

我微微地点头道:“看来陈莉还没有很大的问题。”

“为什么这样说?”他问我。

“你想啊,如果她对你完全失望了的话,她肯定会告诉自己的父母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父母并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我估计她目前在犹豫、在痛苦。对,肯定是这样!她肯定对你的某个方面很失望,但这绝对不会是女人的事情。你要知道,任何女人对自己男人这方面的事情都是不会原谅的。她的父母也不会原谅。”我分析道。

他顿时来了精神:“那你给我说说,她会对我哪方面感到失望?”

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分析罢了。你看我和小月的关系,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要和我结婚的打算。不过呢,女人对男人感到失望不外乎以下几个方面:男女关系、能力太差,也就是常说的窝囊,把感情看得太轻而把事业和金钱看得太重等等。”

他叹息道:“当男人太辛苦了。有别的女人喜欢自己吧,她会说我花心,没别的女人喜欢吧,她又可能说我没有魅力;能力太强了吧,她怕我变心,能力太弱了呢又会被认为是窝囊。你说说,我们男人累不累啊?对了,什么叫把感情看得太轻而把事业和金钱看得太重啊?”

我笑道:“就是你不怎么去陪她啊。女人很希望自己的男人经常能够陪着她。唉!我在这方面做得也很差啊。对了,我想到了一个方面……嗯,我觉得陈莉很可能是故意在考验你。”

“考验我?什么意思?”他不解地问。

我说道:“她就是看你是不是真正在乎她,看你对她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她不理你,但是如果你轻易地就放弃了的话,那就说明你并不是特别在乎她。”

他痛苦地叫道:“这女人是什么样的动物啊?怎么这么喜欢折磨人呢?”

看着他的样子,我觉得很是好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凌大哥,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我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这声音我已经非常熟悉了,是皮云龙。

下午的时候他叫我“凌助理”,现在又改回到“凌大哥”。

我转身。

皮云龙正潇洒地朝我走来,他的身旁是漂亮的孙苗苗。

我朝旁边的凳子指了指:“老弟,快过来坐。”

岳洪波过去与皮云龙握手。我也站了起来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同学岳洪波。洪波,这就是我给你说起的皮总。你们俩可都是医药公司的老总啊,你们多交流、交流。对了,皮总一起来的这位美女叫孙苗苗,是皮总的秘书。”

他们互相在客气地说着“久仰、幸会”。

我们四人坐下了。

“皮老弟,我同学想和你谈点事情,你看?”我对皮云龙说道。

“好啊。”皮云龙说,“我也想多和同行交流、交流呢。”

“那我和小孙到庙里去转转。”我站了起来笑着对他们道。

“大哥,你去吧。”皮云龙笑道。

岳洪波朝我暧昧地眨了眨眼睛。我没有理会他、大方地对孙苗苗说道:“我们走吧。”

她朝我靠了过来,距离我的身体不到五公分。我已经感觉到了她身上那种特有的气息,这种气息让我心旌摇曳。

“谢谢你。”她在我耳边说。

“你要记住你的话。”我指的是她的那个诺言。

“我会在晚上经常地到你那里来。”她的声音在我听来有如天籁之音。

“我去租一套房子。”我柔声地对她说,“今天晚上还是到我家里。”

“好的。”她挽住了我的手。我顿时感觉自己的那个部位有了一种被紧紧包裹的感觉,这是她曾经留给我那个部位的记忆。

“我们就在周围走走吧,不进庙里去。”我忽然改变了主意。

她却随即笑了起来:“想不到你挺迷信的,一点不像医生。”

她说得很对。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种惶恐,我害怕玷污了佛门的圣洁。

我们慢慢地在山上散步,她挽着我的胳膊。太阳快下山了,但是我仍然能够感受到徐徐的风一直在温暖着我。

前方有一栋建筑,看上去像是一个什么单位的房子,因为我远远地看见那栋楼的前面有一块白底黑字的招牌,是单位特有的那种牌子,比如某某局什么的。

我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阵激动:“走,我们到那房子后面去。”

她抬头看着我:“怎么?忍不住啦?”

我去摸了摸她的下颚:“你真是一个小妖精!”

这栋楼房的后面是一片菜地,不过很清净。我观察了一下后并未发现有人,连一只鸡鸭也没有。

我去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将自己的嘴唇朝她正张开着的白白的整齐的牙吻了上去。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我的前胸,我的激情开始喷发。

她的舌灵动而有力,我的和她的即刻缠绕在了一起。她是一个饥渴的女人,她嘴唇的吸力让我的舌完全地进入到了她的口腔之内,我惊奇于她嘴唇的力量居然会是如此的强大。

我的手在她身上不住地、慌乱地游走。

她的嘴松开了:“不,这里不行。”

我急促地道:“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不要在这里……”她仍然拒绝,“晚上回去后我慢慢陪你。”

我颓然地放开了她。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那个疯和尚的声音。

“这个疯和尚,怎么我每次都会碰上他啊?”我愤愤地道。

她奇怪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你没有听到?刚才有一个和尚在念阿弥陀佛?”我问她。

她摇头道:“没有啊,我没有听见。”

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我自嘲地摇了摇头。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我已经没有了激情。

“对了,皮总让我问你,如果他叫傅红雪来你会不会在意。”她对我说。

我一愣,随即道:“我在意什么?她又和我没关系。”

她“扑哧”一笑随即道:“那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这里的空气不错。”我和孙苗苗回到茶楼后对他们二人说。

我忽然发现他们两人的脸上很严肃。

“谈得怎么样?”我问道。

岳洪波苦笑着对我笑了笑。

“凌大哥,这件事情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皮云龙道。

我看着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们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通过在你们医院形成的影响去发展全省的业务,所以我们必须要非常彻底地进入。我和岳总商量,让他的公司以我们子公司的身份进入可是他却不同意。”皮云龙说。

岳洪波道:“这样一来我的公司不就被你兼并了吗?”

皮云龙耸了耸肩膀道:“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我没有想到皮云龙居然会这样处理这件事情,心里顿时有些不悦。“皮总,我们医院可并没有说要把所有的药品全部给你们啊?在我们的想法中,我们可是要留下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给其他公司的。这样才不会与法律相抵触,因为你一家公司全部做完的话很可能会形成垄断,这样一来就会惹下麻烦的。”

我说的有些夸大,因为我们的底线是百分之十的份额会拿给其它公司。

“现在我们都还没有进行核算。比例的事情也没有谈。但是岳总的事情我确实无能无力。抱歉啊,岳总。”皮云龙笑道。

“哈哈!没有什么的。生意不成仁义在嘛。”岳洪波却好像并不在乎的样子。我顿时明白,这是他刚才听到了我的那句话后产生了新的希望。

“我们公司肯定不会百分之百地占据你们医院的药品份额的。至于留多少的问题我们下来再谈。不过我认为岳总的事情很好办,你们医院给他一部分份额就可以了。”皮云龙也反应了过来。

我在心里在苦笑:如果到时候真的只剩下了百分之十,这点蛋糕可该怎么分啊?还有唐小芙,范其然是肯定会答应她的要求的。

“走,我们去吃饭吧。今天我要和老同学以及皮总好好喝几杯。”岳洪波看了看时间随即道。

“等一会儿吧。皮总还有人没到呢。”我急忙说。

皮云龙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也行。我叫的人也还没到呢。”岳洪波点头道。

“你们说什么呢。怎么像黑社会火拼似的,双方都在叫人。”孙苗苗笑道。

我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们四人出了茶楼。

“岳总的茶不错。”皮云龙在说。

我这才知道今天喝的茶是岳洪波自己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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