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曦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庞时,心神微动,抓住春柳直攀上去。夹答列晓
到得窗口处,那人身形往旁边一闪,提起雪锦,帮助落云曦窜了进来。
“师兄。”落云曦将雪锦系在腰上,弱弱地唤了一声,老老实实低下头。
端木离一张脸沉得可以,双目直直盯住她:“还记得有我这个师兄?”
他的声音,充满了质问棼。
落云曦尴尬一笑,一群武装护卫冲到了房门外。
房门虚掩,他们轻而易举地捕捉到落云曦的身影,叫道:“王爷,要不要进来抓刺客?”
端木离一记狠辣的眼神丢过去,薄唇轻启:“作死吗?是本皇子的亲人。归”
别说那些人一愣,落云曦也怔住了。
亲人?
看端木离脸上并无玩笑之意,这些暗卫神情一凛,惊慌之下立刻向落云曦赔礼道歉:“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落云曦淡淡一笑:“无碍。”她转头,惊讶地问:“这店,是你的?”
端木离点头,坐到桌边,命人沏来香茶,端给落云曦压惊,懒散地问:“你要托店?”
“有这个想法!”
“做什么?”
落云曦弯唇:“做生意,至于是什么生意,以后你就会知道。”
端木离笑了一笑道:“这酒楼是我去年盘下来的,既然你想要,那便给你就是,京城中不缺好地段。”
“多少银子?”落云曦问。
“你说呢?”端木离反问她。
“打个八折吧,原来是三千两,现在给我两千四,反正你也亏不了多少。”落云曦勾唇一笑。
端木离脸色微沉:“谈钱伤感情!”
落云曦笑容微敛,她知道端木离的意思,送给她,可是,他送,她却不能要。
她要这座酒楼,是想改成青楼,用来打击晨楼的,而晨楼,现今正是端木离的所有。
“如果你觉得两千四不行,我再加。”落云曦淡淡说道,“虽然谈钱伤感情,但还有句话叫亲兄弟,明算帐。2”
端木离剑眉蹙起,还想说什么,可落云曦铁了心,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卖给我,我付你钱,今后,就算出了问题,谁也不能怪谁。”
端木离终是拗不过她,答应先收她银子。
掌柜的及楼中护卫都被端木离召上来开了场会,当他们得知落云曦竟然真的盘下此店后,都大为吃惊,忙不迭地答应落云曦第二天便拆了招牌,替她请建工班子,重新规划设计。
房内很快只剩下落云曦与端木离两人。
叙旧之后,端木离捧茶泯了一口,说道:“烟儿昏迷了一年,你知道吗?”
落云曦柳眉不悦地挑了挑,又是烟儿……她淡漠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曦儿,你在逃避!”端木离沉静地说出她心中的想法。
落云曦一顿,眸中划过可笑:“逃避?师兄认为我在逃避什么?杜晴烟昏迷,与我何干?”
“真的与你无干吗?中山王要与她退婚了……那日在船上,中山王待你如何,你我心中都清楚。”
向来冷漠的中山王可咸少出手助人,但那一次,他不仅带走落云曦,甚至是当着他的面,一点也不忌讳。
“他待我如何那是他自己的事,与我有何关系?”落云曦扬起清秀的眉宇,笑容淡薄,“师兄认为呢?”
端木离思索片刻,低低道:“曦儿心里明白就好。”
落云曦更觉可笑:“我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更不懂你在说什么。”
端木离有些气馁,问她住址,落云曦并未给他一个正确的住址,是不想他来打扰现在平静的生活。
代府,夜幕降临,落云曦坐在油灯下剪纸,这一年无聊,她学会了这个。灵巧的双手交错,如上下翩飞的蝴蝶,不一会儿,一朵漂亮的牵牛花在手心绽开。
“很美!”君澜风极低的嗓音传来。
落云曦手指一顿,回过头。
男人着一袭银灰色貂皮大衣,几步行过来,眼光凝望着她的玉手,眸中满是赞叹。
“送给我。”他说着,径直从落云曦手心抽走牵牛花剪纸。
落云曦并没阻止,君澜风坐到她身旁,声音轻淡:“没有退成,不过,杜夫人说了,只要本月二十二办妥烟儿的及笄,便能答应我的要求。”
“三月二十二?”落云曦一惊抬头。
杜家,竟会选这个时间吗?是巧合,还是……
“也出乎我的意料。”君澜风苦涩一笑,“曦儿,三月二十二,正是你的生辰,而今年你又正好十五岁。”
落云曦失神片刻,讥嘲似地勾起唇瓣:“那又如何?”
“该办及笄之礼了。”君澜风说着,凤眸眯起。
落云曦撇撇唇:“不感兴趣!”
“那也得办!”君澜风沉思片刻,看向落云曦道,“即便那天烟儿要举办及笄礼,但你的及笄礼绝不会比她差,在我心里那才是最重要的。”
落云曦微撩眼皮,问:“比你的烟儿还重要?”
君澜风皱眉:“什么叫我的烟儿?”
“我习惯了,老听你亲切地叫着‘烟儿’,本能地这样认为了。”
君澜风嘴角微抽,他感觉到了,落云曦这是在表达她的不满……他滞了一下,才说道:“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是我的,还是你的烟儿的?”
君澜风的脸色黑了几分:“落云曦!”
“呵,烟儿和落云曦,这待遇,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落云曦唇线轻抿。
杜家竟像是有备而来,选在她的及笄日给杜晴烟及笄,还逼着君澜风答应相陪,她心情有些郁闷,说话便格外刁难了些。
君澜风无语,赶紧道:“曦儿,我的玩笑话你几时当过真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任何人都无法与你相比,杜晴烟也比不了。”
落云曦不语,可紧抿的红唇却是一松,君澜风才松了口气,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一柱香后,君澜风出了偏院,叫九煞去探听代任的下落,不多时,一辆黑色马车直奔吏部。
吏部尚书,齐娉婷的父亲接待了他。君澜风最近常侍皇帝左右,他的出现直接代表了皇命,齐尚书哪敢不尽心尽力?
将他引到书房坐了,沏了香茶,送了糕点,取来近三个月的吏部宗案放在桌上,以备过目。然而这次,君澜风并没注意那些宗案,靠着木椅,神态有些慵懒,并无办正事的严肃。
齐尚书心头惊疑不定,陪侍在一旁。
“你手下有个姓代的?”他的声音含着几许散漫。
齐尚书想了一想,点头:“你说的是代文书吧?在在,现在还在吏部呢!”
“叫他到我这来吧,你就不用陪着进来了。”君澜风微微闭上眼。
他身姿挺拔,有力的双腿霸气地分开而坐,下巴微昂,流线型的轮廓锋利如刀,凤眸紧闭,长长的羽睫震颤着,薄唇紧紧抿到一起。
光是远远看着,便觉得这个男人好深沉,高高在上,上位者的威严气势展露无余。
不多时,代任一路小跑着进了前厅,他的额上渗着点点细汗,来不及去擦,一进来便“扑通”跪倒,口中三呼:“中山王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君澜风点点头,道:“起来吧!”
这个代文书,一看便是个老实相。
“不知道王爷召我有何事?”代任心头发虚,冷汗直冒。
“自然有事。”君澜风诡异一笑,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梨木椅上。
代任不敢坐满,只坐了前头三分之一处,屏气凝声,细等命令。
“听说落三小姐是你的侄女儿?”提到落云曦,君澜风的眼光顿时柔和下来,嘴角勾上淡淡的笑。
“她今年十五岁了吧?该办及笄礼了。”君澜风好心地提醒他。
“她在落府时原本就是名庶女,庶女的话,是没有及笄礼了。”代任直接说出实话,“更何况虽然我们将她当作家人,但也不敢不给落府面子。”
如果他为落云曦举办及笄,赶落云曦出门的落府怎么想?
(今晚先一更,白天还有一更,一起六千字,不过白天的更会晚些的!可能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