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定真沒想过局里有人敢对他动粗。
刑警队一名副队长带了两名手下走进房间,一名警察手里拿着橡胶警棍,另一人手里拿着高倍数的审讯灯。
杨定心里也是加速跳动,这些人想干嘛呀,來真的。
橡胶警棍的用处自然是往嫌疑犯身上侍候,而且它还有一个特点,打在人身上看不出任何痕迹,受的伤也是内伤,这是警察刑讯的一种。
杨定见一名警察已经把审讯灯安置在了桌子上,看來晚上他们是不许自己睡觉了,非常痛苦,很多人因为这种强光的照射,无法入睡,以致最后精神都快分裂。
杨定说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无凭无据的扣留了我几天,你们已经严重违反政策规定了吧,”
杨定被关押的时间已经超过了72小时,杨定知道,他们手里什么证据也沒有,只有几个手下的口供,而且也只是说大炮和自己让他们捉了头狼,头狼怎么样了,他们并不知道。
杨定不开口,警察找不到大炮,这案子就一直这么搁着。
领头的警察说道,“我们只是要履行正常的审讯程序,看这架势你也知道我们要干嘛了吧,沒办法,谁让你嘴这么硬呢,不过你也别怪我们,我们也是有难处的,要是过了今夜你还不认罪,明天开始这些手段都会用在你身上,”
张副局长一整晚都在局里,要是杨定还不承认,明天就开始上刑,张副局长也想把事情推出去,请示吴局长的时候,吴局长直接大声说道,哎呀,听不到,这手机信号怎么回事儿……
张副局长继续拔打过去,手机已经无法接通。
该死,张副局长连续拍了几下桌子,桌子疼不疼他不清楚,现在他的手掌非常疼。
刑警队的副队长走了进來。
“张局,东西都准备好了,天一亮杨定不认罪,警棍先侍候,明晚开始杨定就别想睡觉了,按咱们的惯例,像他这样细皮嫩肉的,我看最多24小时就得承认,”
张副局长点了点头,“嗯,希望如此吧,加把劲儿,再严的嘴,也得给我拗开,要么找到此案关键人物大炮,要么让杨定承认,现在大炮像蒸发了一样,我们只能向杨定下手了,”
张副局长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现在也到了他的生死存亡时刻,不动杨定,张副局长这帽子肯定被摘掉,动了杨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天下沒不漏风的墙,很容易杜佳妮已经打听到了,明天局里有人会对杨定实施严拷逼问。
杜佳妮告诉木兰以后,木兰也是心里急迫,但沒办法呀,见副总理还有几天时间,现在这情况算什么呀,难不成让副总理先救一救杨定。
木兰现在要顾全大局,但又不能让杨定受到折磨,木兰也是狠下心來,“安排三联社的手下,明天把市公安局给围了,只要把杨定抢出來,下周一切都会好起來的,”
杜佳妮以前只是一名政府公务人员,管理三联社以后她已经变了很多,胆识也是越來越大,不过木兰的决定还是让她吓得不轻。
这可是冲撞国家权力机关呀,还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公安局,专门以暴制暴的国家机器。
“木兰,你沒开玩笑吧,现在三联社在省里的影响确实很大,但要是干出这事儿,我看我们只有带着杨定离开华夏国,不过沒关系,你在哪个国家,我们把人都聚齐,过來找你,”
杜佳妮可不知道木兰在国外干什么事儿,她只知道在做生意,这生意有多大她便不清楚了,杜佳妮只知道比华夏国内三联社的生意大很多。
不过杜佳妮可沒料到木兰有这样的能力,于是心里认为木兰在说一个沒办法时候的极端方法。
杜佳妮心里,杨定便是唯一,沒有什么人和事物可以取代。
杜佳妮说道,“好吧,我做好最坏打算,就算是把公安局给抛了,也要保证杨定的安全,大不了咱们离开华夏国,”
木兰可沒这么想,只要不出人命,天大的事儿也有人可以压下來的。
听着杜佳妮的语气这么坚决,木兰淡淡一笑,电话说道,“杜佳妮,别做什么最坏打算,你现在要做的是向市公安局施压,一种威慑就行了,我还不相信他们能把咱们所有的人都给抓了,公安局能关几个人呀,”
木兰继续说道,“行为可别太过激了,我们不用离开华夏国,很快就沒事儿了,”
“真的,”
“相信我,”
杜佳妮迅速把事情安排下去,大炮、张大柄深更半夜便和手下开始联系,约定明天上午集合的时间,此时有一位神秘人出现在了伯森酒店。
杜佳妮从炎州赶到了登河市,每天都在着急杨定的事儿,田晓洁仍然在丰台县里坐镇,在伯森酒店里召集着人马。
田晓洁看到进來的人,也是一惊,目光有些恶狠。
“怎么是你,你來干嘛,”
看到來人是孙侯,田晓洁便气不打一出來,这人根本就是一个胆小鬼,而且还出卖了兄弟,杨定把他当成兄弟一样,可是他呢,关键时刻便看出一个人能不能走一辈子。
离开了三联社,居然直奔狼帮去了,当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现在好了,狼帮完蛋了,孙侯想干嘛,想当墙头草,想要吃回头草,再重新回三联社吗,沒门儿。
孙侯手里拿了一份材料,轻轻放在了田晓洁面前,“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杨哥安排我去狼帮当间谍,我也沒干什么重要的事儿,现在狼帮完了,我什么忙也沒帮上,现在杨定出了状况,请把这份东西转给杨哥,或是给你们的律师,希望对他有些用处,”
孙侯看上去很平静,不是田晓洁想的丧家之犬的样子。
田晓洁看了看孙侯,拿起材料看了一眼,这份材料上记录着狼帮的來历,和帮里所有成员,包括头狼的“履历”。
这些人是坏人呀。
田晓洁随意看了几个,而且特别留意了一下头狼近十年的光辉成绩,杀了不少于二十个人,干的事情沒一件好事儿,这种人就算是杀了也解气吧,而且还是国际通缉犯。
原來孙侯是杨定安排的间谍,看來之前有所误会呀,田晓洁的态度一下子转变了。
“孙猴子,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杨定安排你的事儿,既然还是自己人,狼帮已经沒了,你也辛苦了这么久,现在回來吧,”
孙侯摇了摇头,沒有任何表情,“田晓洁,我曾经做错过事情是真的,我沒脸再见杨定,你们给我机会,我也沒脸留在这里,田晓洁,东西我留给你们了,希望可以起上作用,我走了,”
说完以后孙侯转过了身,抬头看了看办公室里的“一草一木”,在不久之前,这里曾经是他的办公室,不过他自己一点儿也沒争气。
现在这个办公室的摆设仅产生了一点儿变化,不过整个气场看起來已经完全不同了,孙侯心里有些自责和内疚,自己管理三联社时,真是一塌糊涂,现在连一个弱女人也不如。
田晓洁站了起來,她心里的想法是受到过杨定的熏陶,田晓洁说道,“孙猴子,回來吧,我想杨定不会计较什么的,我们也很欢迎你,”
孙侯沒有回头,不过晃脑的动作十分明显,头也略微有些低沉。
“不了,回不去了,我以后不会在登河市出现,”
孙侯身上沒多少钱,集团里有他很少很少的股份,不过价值可不少,但孙侯沒要,就算是汇到他卡里,他也得退还杨定。
孙侯不认为他这么值钱,他确实是对杨定有很深的愧疚。
田晓洁沒再相劝,孙侯的主意已决,谁也劝不回來,不过这或许也是最好的结果吧,田晓洁将这份材料收好,给张大柄打去了电话,明天从丰台县赶往市区的几波人,田晓洁也想一块儿去。
当晚,锦州市,市区里独占几千亩土地的军事区内。
杨旭急急走进了别墅。
“大哥,大哥,不好了,杨定进了登河市公安局已经三天了,还沒出來,我有些担心啊,”
杨旭一直派人盯着杨定,当时知道杨定被带走的消息也是一惊,本准备观察一下,可是几天都沒动静,杨旭坐不住了,于是派人查了查,赶紧向大哥杨成虎报告。
杨成虎三天前听弟弟讲过,不过现在听上去一点儿进展也沒有,儿子的情况看來很糟糕。
杨成虎说道,“你找人查过了吗,杨定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杨旭点了点头,说道,“说是和一伙人的失踪有关,不过也沒什么直接证据,杨定和那伙人有仇不假,也找人绑了那伙人的头目,也不假,可是最后失踪算在我大侄子头上,我感觉这些警察太胡來了,”
杨成虎活动着手臂,扩胸运动突然停下了,从他的眼神中已经看到了他的气愤。
杨成虎的声音健壮有力,“沒证据居然还不放人,简直就是欺负咱们杨家,杨旭,明天派人去登河市,把杨定抢出來,”